送走家丁后,楚陶将那份喜帖撕得粉碎,日子定了,喜帖也送了,他知道霍元两家联姻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虽然在被霍缜告知关系终结时,他已知覆水难收,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期盼,可是,此刻那丝微不足道的期盼也随着喜报的来临消失了。
当晚,楚陶把皇兄赐的贡酒开了坛,跑到没人地方抱着酒坛喝了个痛快,酒水落下,溢湿了脸颊,喝到最后,已分不清淌落下来的是烈酒还是他的泪水。
一口气喝到三更天才晃晃悠悠转回府,回到自己卧室,房间冷寂无人,更觉凄凉,他在黑暗中静立半晌,忽然笑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怜自伤?他不是也有了新情人吗?早就说要跟阿丑圆房,却始终下不定决心,今晚不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吗?
想到自己可以在霍缜成亲之前先跟他人有关系,楚陶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踉跄着来到隔壁阿丑的房间,里面寂静无声,阿丑已经歇下了。
敲了好半天门,房里才亮起灯光,阿丑出来看到他,一愣:「主子?」
楚陶也不说话,摇晃着走进去,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阿丑皱了下眉,霍府来送喜帖的事他听说了,再看楚陶这副模样,便知其原因,见他跌跌撞撞往卧室里走,忙上前扶住他,道:「主子,你喝醉了。」
「没有,我不过才喝了一坛……」楚陶由阿丑搀扶着来到床边坐好,晃晃脑袋,果真很晕,不过他不承认自己喝多了,更不承认这种状态是因为霍缜而造成的。
他揉着额头抬头看阿丑,相处了这么久,阿丑了解他的心思,白痴小皇子喝酒喝得头痛,希望自己能为他按揉,不过他可没那个心情,没人喜欢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还得去伺候他。
「阿丑……」不见阿丑反应,楚陶轻唤了他一声,清越的嗓音,带着醉酒后固有的佣懒,丝丝颤颤的,让阿丑心一动。
如果说他还觉得楚陶有一点可爱的话,那无疑是在楚陶醉酒的时候,他似乎刚刚哭过,墨黑眼瞳里水色潋滟,仰头看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他最无法拒绝的表情。
于是阿丑在犹豫了一下后,伸手过去替他按揉额头,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在给自己以前喂养的小狗捋毛了,谁让小皇子是主人呢。
头部两侧的几道穴位被柔和触摸,先前因烈酒刺激的跳痛逐渐缓解,楚陶抬起眼帘看阿丑,烛光下突然觉得这张脸也不那么丑陋了,想到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护持,再想想霍缜的薄情,心里一热,最后那丝犹豫也消散了,觉得凡事不需再多想,既然誓言早晚要履行,那不如早些解决得好。
伸手拉住阿丑的手腕,让他坐下,很郑重地道:「阿丑,我要要你!」
饶是阿丑反应敏捷,一时间也没弄明白这话的语意,但楚陶接下来的动作揭示了答案——反手劈灭了床前烛火,跟着将他推倒在床上,随即略带冰冷的双唇印到了他唇间。
吻吮带着明显的粗鲁和霸占味道,绝对意外状况,意外到阿丑惊讶之下忘了回应,等他明白过来时,楚陶的吻吮已结束了,蜻蜓点水般的快捷,而后略抬起身,探手去扯他的衣带。
楚陶本来是想从亲吻爱抚慢慢来的,可是刚才的瞬间吻触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丑的唇太冰冷,冰冷得让他无法漠视自己此刻的冲动,他不由自主想起霍缜带给自己的感觉,浑厚热烈的亲吻,让他沉醉。
所以还是一点点来吧,上床是一回事,但亲吻是另一回事,他有点儿无法忍受跟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
「主子?」楚陶的热情让阿丑很吃惊,刚才一触即逝的香甜之吻还在唇间徘徊,淡甜酒香余韵绵长,让他的心不由自主一荡。
烛光熄了,不过对阿丑没多大影响,长期训练让他可以在黑暗中清楚看到楚陶脸上的表情,神情佣懒潮红,双瞳熠熠闪光,带着猎物噬兽前的激烈狠厉,阿丑俊目微眯,似乎明白了楚陶「要你」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楚陶将阿丑的衣衫彻底褪下,犹豫了一下,很快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把头侧到一边,低声道:「放心,成为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白痴小皇子不会是真打算把自己吃下去吧?
对于楚陶这种想法,阿丑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好笑,不过那一脸决绝如归的表情又让他生气,那举动神情让他感觉楚陶是在赌气,想随便找人发泄,眼前只要有个人,他就会扯到床上来。
腿被抬起,略带凉意的手指伸到他臀后,在探进他后庭的那一瞬被他及时按住了。
迄今为止,能把他压在身下的人还没出现过,相信今后也不会有,更别说对方还是这个笨蛋小皇子。
「你干什么?」攸关时刻阿丑连敬称也没有了,直接称呼。
「临幸。」
烈酒刺激下,楚陶神智有些迷糊,没注意到捉住自己那只手的劲道有多大,他半垂眼帘,尽量不让自己面对阿丑,反正灯熄了,大家都一样,美丑之分只是心中的一个障而已。
跟想像中不同,阿丑肌肤绸帛般精致,肌腱强韧,不似平时衣着罩身时那种清瘦感觉,身上还有丝淡淡清香,是种极贵的麝香味道,他有些奇怪阿丑怎么会用这么贵的香料,不过小小的好奇心很快就飘散了,他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情事上。
楚陶对这种事并不在行,只是照以前看过的春宫图去做,手继续向前探入,突然感觉那具坚韧身躯开始绷紧,于是柔声道:「你是头一次吧,别担心,我会小心一点儿的。」
他把阿丑的蓄势当成了害怕,所以好心提醒,看阿丑的长相,有床第经验的可能性绝无仅有,楚陶觉得他是头一次,自己应该温柔些。
手腕被握得更紧,楚陶挣扎了两下都没挣脱开,情事无法继续,更兼手腕作痛,他有些不快,喝道:「放手,不放手我怎么做?」
「你想做什么?」
语带笑谑,跟平时阿丑唯唯诺诺的口吻不同,不过楚陶恼怒间没多注意,喝道:「本王要宠幸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想拒绝?」
楚陶出身皇族,性子里难免带了些皇室中人的傲气,若换了平时,他可能不会这么骄躁,不过今天霍缜成亲一事对他打击太大,自觉身为皇子,不仅得不到霍缜一顾,就连一个小小的丑随从在他临幸时也这般推三阻四,心中愈想愈闷,话中很自然便透出了蔑视的口气。
听了这番话,阿丑本来想调玩的心情一扫而空,眼中戾光乍现,掐住楚陶的手扭到旁边,冷声反问:「若我拒绝呢?」
「大胆!」
手被拧得生痛,似乎有道铁箍紧扣在腕间,任凭楚陶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其控制,他终于恼了,大声呵斥:「本王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我还就是不知好歹!」耐性已到了尽头,阿丑不再多话,手一紧,将楚陶扯着甩到一边,跟着顺势压在他身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皇族世子?你除了这个身份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混账!」
楚陶醉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仰面躺倒在床上,双肩被紧按住,黑暗中有人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狠厉幽森的眼眸,似乎是阿丑,似乎又不是,那双眼眸带着他不熟悉的冷光,像是蛰伏暗处伺机捕食的野兽,全身透发着令他心悸的气焰。
「你……是谁?」恍惚中,楚陶问。
那双眼眸里似乎露出嘲弄,他听到属于阿丑的声音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今晚心情不好,不如让我来服侍你?」
「放、放开我!」有种即将被咬噬的危险感迅速向楚陶袭来,他顾不得再耍威风,惊慌大叫同时拼命想挣脱困缚。
没给楚陶反抗的机会,阿丑按住他,微笑道:「抱歉,亲爱的王爷,是你主动跑到我这儿来投怀送抱的,试问我怎么会放了你?」不仅不会放,他还会一点儿渣儿都不剩地把这位小皇子吃掉,最近一直都没发泄,正好拿他开刀,反正小皇子的味道他早就想尝了。
掐住楚陶的下巴令他无法动弹,然后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角,舌尖轻挑,慢慢勾勒那双唇弧线,精巧细致的唇廓泛着淡淡粉红,还因紧张发着轻颤,让他心动。
哪能体会到阿丑此刻的心境,被人这么强行困住,楚陶又惊又怒,还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有心想叫人,又怕这种荒唐场面被人看到,正惊慌犹豫着,只觉双唇被紧紧攫住,继而煽情舔舐,跟以前他和霍缜亲吻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种极尽诱惑的,让他无法抗拒的吻吮。
惊怒交集,楚陶早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拼力摇摆头部,想避开阿丑的亲吻,这种事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他才不要跟个下贱仆人有什么牵扯,感觉那舌放肆地探了进来,想做更深密的接接触,他气得并齿便咬,阿丑不防,被咬个正着。
舌尖剧痛,阿丑松开了对楚陶的挟制,只觉口间腥浓,不由大怒,反手便要打过去,却见楚陶面含怒气,狠声道:「我命令你马上住手,你再敢放肆,我诛你九族!」
阿丑压了压心头火,止住了自己的暴力,这倒不是畏惧楚陶的身份,而是他没有在床上施暴的习惯,真把对方打伤了,情趣也会减半,不过巴掌虽然没甩过去,下手却没再容情,掐住楚陶手腕脉位,令他无法动弹,随即以膝盖叉开他的双腿,另一只手探入他菊穴,狠狠捣入内里。
「嗳……」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楚陶不由自主弓起身,发出低微嘶吼,挣扎得愈加厉害,阿丑没在意,压住他,手指继续深探,菊口很紧,将他的手指完美地吞噬进去,那紧致感觉比青楼小倌不知好上多少倍,他很满意,手指在里面触摸着,随口道:「你尽管叫,只要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混蛋……」
被威胁,楚陶果然不敢唤人,身体又因醉酒酥麻无力,无法挣脱阿丑的纠缠,只能令他摆弄,只觉双腿被大大叉开,厚实手掌握住他的欲望前端,灵巧地挑逗抚摸,另一只手在他体内恶意探触,紧驰有度的节律同时从前后两面袭来,很轻易便提起了他的欲望,神智愈加恍惚,早忘了挣扎,口中轻喘着,随着阿丑的每次触摸不自禁地颤栗,不消片刻,汗水便沾湿了两鬓发丝。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迷蒙着,他喃喃道。
「王爷,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似乎很享受,看,湿了这么多。」没在乎楚陶的毒誓,阿丑随口道,并摊开手掌给他看,刚才在他的挑逗下,楚陶的情液溢湿了一大片,虽然房间黑暗,楚陶看不清楚,但对自己的反应还是知道的,立刻闭上眼睛,把头别到了一边。
阿丑也没勉强,楚陶的动情模样缓解了刚才他的不快,缩回手,握住他身下早已贲张硕大的分身,道:「只轻轻一挑逗,王爷你就兴奋成这样,看来霍侍郎平时没满足你,还是让我来吧,保管让你今晚欲死欲仙。」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该死的下贱人!」
没跟楚陶逞一时口舌之快,阿丑的手继续在他体内抽插,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爱抚下大口喘息,并不时扭动腰肢,眼中流淌出迷离水色,呻吟声已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从唇间吐出,颤巍巍的声线,无法逃脱束缚的兴奋愉悦溢于言表。
「我这个下贱人还不是一样能让你快乐?忘了你的霍侍郎吧,他再高贵,也马上就要成亲了,哪还会再记得你?」阿丑淡淡道。
看到楚陶原本迷离欢悦的眸光瞬间闪过绝望,呻吟声也随之一停,阿丑笑了,欣赏别人绝望悲伤是他的乐趣之一,更何况楚陶还刚刚骂过他,不报复回来可不是他的个性。
很显然,这句话彻底打击了楚陶,不过阿丑没在意,刻薄的话说完了,他随便做了做前戏就将手抽了出去,提起腰,将欲望顶在楚陶的菊口,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楚陶只不过是他想钓的一个床伴而已。
分身一鼓作气冲进了尚在缩滞的菊口,剧痛随阿丑的进入瞬间从体下游走全身,楚陶只觉眼前一黑,喘息换成了失声呻吟,因紧张而不断开翕的菊穴经不起粗鲁的冲撞,撕裂了,淡淡血丝在两人交合的部位流下,掩盖住了方才被挑逗后流下的情液。
周围很黑,楚陶不知道那是光线的缘故,还是自己神智一时昏厥造成的黑暗,只觉得忍无可忍的痛从庭口直捣肺腑,醉酒的恍惚,被羞辱的不甘,还有不堪承受的剧痛,万千滋味同时涌上心头,不自禁的,泪水顺脸颊流了下来。
火热内壁将阿丑的分身紧紧围裹,从未有过的紧膣让他颇为讶然,不过没多加理会,按压住楚陶的腿根来回抽插了几下,菊口太过滞涩,让他的分身无法任意驰骋,再看到楚陶痛白了脸,嘴唇也被咬得死紧,完全不像是惯游风月之人的反应,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询问当然不可能得到回应,但楚陶脸上那份痛恨和他青涩的反应是最明显的肯定,这是个阿丑没预料到的结果,聪明如他,也没想到楚陶身为皇子,又跟霍缜来往了五年,居然还是处子。
其实楚陶虽然跟霍缜相交五年,但他自恃身份,不愿位居下位,而霍缜身为朝官,拘于理法之见,也不敢强迫楚陶,又不想做被压的那方,所以两人磨合了五年都没磨出个结果。
「抱歉……」歉疚刚才行动的粗鲁,阿丑道,手下动作也随即放轻柔了。
他一直以为楚陶早已习惯风月,所以下手才没什么轻重,他不是什么好情人,但绝不会苛刻床伴,更没想到那位看似强势的侍郎会放着如此美味不吃,让自己白白捡了个便宜。
不过道歉归道歉,到手的甜点他是不会放弃的,伸手搂住楚陶的腰,托他起来,相距很近,暗色中他看到楚陶苍白的一张脸,嘴唇因疼痛憎恨不断颤抖着,眼神有些涣散,但抹不掉里面充满的杀机。
「别这样,放松点儿,你会感觉出情事的美好。」
阿丑轻点楚陶的唇,软语温存,同时伸手握住他的分身,因为刺痛,楚陶原本肿胀的分身缩了下来,软软搭在那里,娇小的惹人怜惜,被阿丑揉动,他身子微颤了一下,想推开,却有心无力,那只恶毒的手似乎知道他的感觉,在他的欲望顶端细心搓揉抚摸,很快就把他刚落下的情欲又点了起来。
「混蛋,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神智恍惚朦胧,已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咕哝道。
知道了楚陶的处子之身,阿丑便没像最开始那样粗暴,替他轻柔爱抚身下的性器,同时腰杆轻耸,在他体内一点点摩挲探寻,楚陶不识风月,哪里架得住阿丑的这般挑逗,体内敏感地带被碰触蹭揉,很快就撑不住了,喘息中身体很自然的放松下来,分身却愈来愈硬,有了勃发之势。
「为什么你对身份这么看重?你现在很舒服不是吗?这证明你是喜欢跟我做这种事的。」见楚陶虽然身体有了反应,脸上却始终带着屈辱和不甘,闭目侧头,尽力避开自己的亲吻,阿丑有些不快,于是轻声诱惑。
「不,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这个卑鄙的丑八怪!」楚陶闭着眼,恨恨道。
此刻,如果身旁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进阿丑的胸膛。情动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的心里贲涌的是无法逃避的愤怒和不甘,甚至后悔当初推托霍缜的求欢,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将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人。
决绝的言辞让阿丑皱了下眉,再看楚陶的表情,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心里居然有些不快,不管以前楚陶跟霍缜关系如何,此刻他在跟自己欢好,心里就只能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