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丑八怪————芭蕉夜潇潇
芭蕉夜潇潇  发于:2010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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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在想什么?”森拍拍我的背,问。
我回过神,整整思绪,不想让森看出我刚才想的事。
“森,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结婚吗?就像他们说的,买个女人来结婚?那样子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而且,我好担心你万一爱上与你结婚的那个人怎么办?”是啊,万一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不是亏大了?到那个时候,我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双宿双栖,自己孤独一生。哇,我绝对不要那样子过!

森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傻宝宝,你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捂着被敲到的地方,无辜地看着他:“你看,现在你就开始不疼我了,你都对我使用暴力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森咬牙切齿地在我另一边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而我,也跟着他笑了。
“算了,我们先不要想这个问题,要结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哪能说结婚就结婚的,总要慢慢来的。说不定等风波过了,就没事了!”森想了想,说。
我点点头,是啊,结婚这种事,不是那么容易就成的。
43.
但是我们的“拖”字诀没能实施,原因是第二天早上,报纸上再度刊登了一则新闻。这则新闻的杀伤力之强,却是远非前面的那一则可比的。
同样的有几幅照片,一段文字,不同的是这一回是头版头条。
大大的粗体字印在报纸上,译成中文是:“意中人原来非红妆,将门虎子同谱鸳曲”。
就照片来看,是前一天我和森从森的老家回我家的路上,在高速公路上的加油站休息时偷拍的。真是佩服那位记者的神通广大,能在森的保镖的层层保护下将触角伸出来拍到那几张照片,真是太了不起了。

而新闻的内容,则是将我的身家来历作了详尽的报道,并对我和森的感情作出诸多的揣测。
我知道,这一回,我和森,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同样的,爷爷通过内线传我去大厅,不同的,是这一回,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森。
我和森,十指紧扣,忐忑地走向我们未知的未来。
“你们还是赶快物色人选结婚吧!”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苍老、那么地憔悴,我心下黯然,都是我,才让一向意气风发的爷爷变成这个样子。
“爷爷……”我虽然心有不忍,但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的信念,让我还想为我们命运作一点抗争。
“宝贝,认命吧!还好这一次的照片只是看起来暧昧而已,没有什么能落人口舌的镜头,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了,你们该知足了。”
我知道爷爷说的是事实,照片上,其中一张我和森分站在车的两侧,大概是正从车上下来,两人相视而笑;另一张是我和森并肩而走,森正侧头看我;还有一张是我们对站着喝水,视线交缠。气氛虽然暧昧,但真要人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还真是没法说,因此要趁此澄清还是可以的。

正在迟疑间,小翠来通报,说是晨星来了。
我知道晨星来可能是来安慰我的,但是这种非常时期,我是不愿见的。可是爷爷却说让她进来。我知道爷爷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在想阻止的刹那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她进来了。
在这种关头,我还是自私的。
果然,晨星先是安慰了我们一番,然后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我和森对看一眼,不知如何启齿,爷爷却先我们一步把事情给说了,尤其侧重于我们必须各自结婚这一节。
晨星细细地听着,半晌,才开口:“程爷爷,我可以和仰大哥说几句话吗?”
“去吧!”爷爷看了晨星一眼,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带着晨星到三楼,在我家,整层三楼都是我的天下,拥有独立的客厅、书房等。
森跟在后面,问:“我可以旁听吗?”
晨星没作声,只点了点头。
到了三楼的客厅,三人分别坐下。待后面跟着的小翠把饮料、零食放下出去后,晨星去关上门,走回来。
“仰大哥,还记不记得那次你住院,在医院碰到我的事?”
“记得!”我点点头。那次真亏了她,我在医院那几天才算不难捱。
“那你还记得你问我去干嘛的吗?”
是啊,她说是去做例行检查的。“不是你说去做健康检查吗?”这种检查,我也每年要做两次的,难道她不是去做普通的体检吗?
“是啊,我是去做健康检查的,但是不是普通的检查,而是因为我生了一种病。”晨星笑着说,笑得很涩。
“病?什么病?要紧吗?”晨星生病了?看不出来,在我眼中,她一直很健康,除了容易累,但女孩子都这样的不是吗,弱不经风,动不动就喊累。
“其实,从小,我就被查出生了一种病,这种病很容易累,动不动就晕厥,到晚上就发低烧,每天早上起来总要咳嗽个一两个小时。至于是什么病,将近二十年来,从来也没有查出来过。每位医生都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但是我意志坚强,竟活了二十二年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晨星竟是有病之身。转头看森,他也是颇为吃惊的样子。
“我以为我得天独厚,可以活下去了。没想到,最近竟发展到整夜整夜地发高烧、咳嗽,而且晕厥的次数逐渐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医生都说,我活不过半年了!”
“晨星……”我和森不由自主地叫出声。经她一说,我才发现,这一次,她竟憔悴了好多,也才发现,我已经久不见晨星了,最近一次见她,还是在我出院那天。心中愧疚顿生,晨星待我挖心掏肺,我却如此没心没肺,从来也没想过去关心她一下,真是愧对她了。

“我这样的身体,从来也没想过要结婚生子。对于那些喜欢我的人,我也总是不假辞色,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来击退他们。因为我知道,假如我给他们一点希望的话,那就是害了他们。一直以来,我都很成功地做到了。但是,这一次,我碰到了难题,有一个人,不论我怎样地打击他,他也不肯退却。先不说我这样的一副身体,无论如何,是无法给他幸福的,单说我的心底,其实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也无法接受他。所以我很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晨星的神色显得非常地痛苦。

我很震惊,平常看着晨星都是一副乐天的样子,没想到她的心底竟堆积了这么多的痛苦。最难得的是,她这一生在病痛的折磨下,在明知求生无望的绝境下,竟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处处为他人着想,不愿伤害他人,跟她一比,我觉得我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了。

“晨星,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呢?难道你就没想过要为自己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吗?你的人生也许无法像常人一样完整,但是,你还是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的,不是吗?又或者,其实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也是喜欢你的!”我忍不住就安慰晨星。

“仰大哥,其实……其实……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他已经有意中人了,我不想去打扰他们……仰大哥,你说,那个喜欢我的人,我是不是应该让他彻底地死心,才不会害了他?”

“晨星,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其实,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上那个人的不是吗?又或者,那个人他不介意只能拥有你一段时间呢?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又怎知疏远他就是对他好呢?为什么不尽力给他创造幸福的回忆呢?”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侧头看着他,感觉有一种甜蜜的东西涌了上来。森,他总是想着要给对方带来幸福,而从来不问自己怎么样。我为自己最终能认识到他的好而庆幸,也为自己爱上这么好的一个情人而骄傲。

“不,程大哥,他是个死心眼的人,我怕给他制造幸福的回忆后,反而是害了他,让他一辈子不能再爱人。不如就这样让他绝望,那他的心思终究会慢慢淡下去的,有一天,他就会忘了我去寻找另一段感情。那才是对他最好的,不是吗?”

我看着晨星,突然一个疑问涌上心头:“晨星,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
“他……”晨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是……你的堂哥,宝林!”
我大惊失色,不能控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堂哥?他怎么会喜欢晨星的?他从来也没有跟我提过。我们堂表兄弟不是向来无话不说的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却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过?是了,我说怎么一向来眼睛利得跟马达似的堂哥,这一回居然对我和森的事会一无所觉,却原来是他自己也早已深陷泥淖而不得自拔,原来如此!但是堂哥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堂哥……堂哥他从来也没提起过……”我的声音甚至都有点结巴了。
“因为……”晨星的眼神更奇怪了,简直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了。“因为,他以为我跟你两情相悦!”
“啊?”我的下巴,它还有没有尽忠职守地留在它该在的地方?这种误会从何而来?突然想到子煦曾经对我说过,森以为我喜欢晨星的事,原来我和晨星之间竟让这么多的人误会吗?

“直到你跟程大哥的事上报后,他才跑来跟我告白。但我拒绝了他,为了让他死心,我撒了一个谎。”晨星挪了挪身子,低下头。我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撒的是什么谎?
“你不会是说……”森伸出手揽住我的肩,问。
晨星抬起头,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我对他说,我爱的人是仰大哥,哪怕仰大哥不爱我,我也无怨无悔!”
我觉得我在那一刹那听到了炮弹炸开的声音。完了,以后我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安排保镖?我怕某一天堂哥会犯下杀害堂弟的罪名。
44.
我的头,好像痛起来了。晨星啊,你说你爱谁不好,偏要说我,这不是怂恿我们兄弟阋墙吗这?于是我笑了,苦笑!我只能苦笑。
“那你撒了这个谎堂哥就信吗?而且,他就会罢手吗?你能瞒过一时,可是你不可能长久地瞒下去的。”
依我对堂哥的了解,他是那种愈挫愈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仰大哥,你们现在面临了一个极大的难题对不对?你们必须结婚,可是你们不放心找随便的人结婚,不是吗?”晨星轻声说。
我简直要再一次跳起来了。晨星,她、她竟打了这个主意?虽然爷爷也算计她,想让她跳入陷阱,而且不容否认,我也有过这种卑鄙的想法。可是,同样的事情由晨星口中说出来,我又觉得难以接受了。

“痴心男子爱上身患绝症的女孩,不顾一切与她结婚,但是天不遂人愿,痴心人只能一辈子保持单身,来追悼爱妻。怎么样,这个故事还不够感人么?”晨星挑挑眉,又恢复了她往常的神态,“而宝林,他看我对你如此深情,又是在你急需帮助的关头,自然不会放任自己的一厢情愿来搞破坏的。”

我愕然,我知道晨星聪明,但不知道她竟有如许心机。是啊,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对我全无坏处,又能帮助堂哥及时从情海抽身,简直就是让我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我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这件事并非只有这么一个解决之道,多的是对你更好的解决方法,你为什么要来淌这趟混水?”森帮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晨星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着该不该把话说出口。“因为我有一个愿望,我希望能让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我不能实现的梦想能够有人帮我完成,我希望有人能带着我的血液活下去,代替我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我想我这一天所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些,以至于我的脑袋有点钝钝的,不能很好的理解晨星话里的涵义。侧头看看森,他正目光呆滞地看着晨星,看来,不止我无法理解。
“不用怀疑,就是你们听到的意思,我想要个孩子。不……仰大哥、程大哥,你们两位先别急着说话,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不会要求仰大哥跟我上床的,我没有机会孕育孩子,也不能承受怀孕带来的苦头,我们可以制造试管婴儿。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可以找一个代理孕母,让她帮我们孕育孩子。这样子,对你们也没有损失,又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不是挺好吗?”

我和森再次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看来,这一天,受的刺激确实是太大了点。
“晨星,你提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所以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好吗?”我不能否认我有一些心动。本来,我就有想拉晨星下水的意思,如今她自己主动提出来,我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她的附议实在太难让人消化了。一个我的孩子?我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森心中可能有的感觉,只要移情换位一下,就能想象森的感觉,因为换作是我的话,也是无法接受森与别的女人的孩子的。所以,我需要先与森沟通过后,才能下定论。

但是森攥住我的手,对晨星说:“晨星,你能先让我们商量一下吗?”
晨星点点头,把客厅让给我们,出去了。
等晨星一出去,森就紧紧地抱住我,手劲之大,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怀里。我靠在森的肩头,回抱住他。
“宝宝,谢谢你!”森在我的耳边低语,“谢谢你顾虑到我的感受,但是,宝宝,我想告诉你,我也想看到宝宝的孩子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对我撒娇,你明白吗?”
听到森的话,我的心中一动,在身边绕来绕去的小孩子?假如那是森的小孩子呢?霎时,幸福的感觉萦绕在我心里。如果,有一对小孩,一个像我,一个像森,两人承欢膝下,那种感觉,肯定更好。呃,好像也不是很好,那么丑的小孩,一点都不赏心悦目的说。我自己受过的苦,难道还要下一代来受吗?

“可是像我的小孩,一定很丑的,那么,万一他出门的时候,像我一样遭人围攻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地对森说。
森抱我的手臂僵了一下,良久,才摸了摸我的背,对我说:“但是他有我们的爱,那就可以弥补那些伤害了,不是吗?宝宝,假如你可以选择,你还愿意来到这个世界,降临这个家庭吗?”

唔,当然愿意,我有非常爱我的家人,我有森,虽然也有痛苦,可是,与幸福比起来,那些痛苦,确实不算什么。“嗯,可是,森,我也想看着你的小孩成长,你愿意吗?”而且,两个丑丑的小宝宝,正好在受了伤害时可以互相弥补,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愿意,我宁可用其它的方法解决这件事。”

“宝宝……”森抬起我的头,吻住我。四目相对,我发现,他的眼里布满泪水。森,你怎么啦?你不愿意么?但我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口,因为我已经沈醉在森的吻中,不知今夕何夕了。

最后,我们达成协议,晨星与我结婚,我答应给她一个孩子,条件是,她必须留下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森的。
至此,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森的问题了。
但当我们面对爷爷时,才发现,森的问题也解决了。
那个向来没有女人味的堂妹,她同意客窜森迷恋的对象。
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老谋深算。堂妹与我长得最像,同样的短发,不同的是我的是平头,她的则是不知道模仿哪位明星的乱七八糟的短发。差不多的身高,我1米76,她1米72,这是我头一次庆幸自己的身高是堂表兄弟中最矮的。长相也差不多,当然堂妹比我好看多了,好像从来也没有招惹过人家的围攻。如此一来,森频繁地出现在我家也有了解释,我平时与他的接触也可以合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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