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丑八怪————芭蕉夜潇潇
芭蕉夜潇潇  发于:2010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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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煦微闭着眼,一副沈醉往事的模样。我却觉得内心沉重异常,只能借着泡茶的动作来平息我的情绪。子煦,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更进一步发现,森就像一座山,给他身边的朋友一种安全感。与他朝夕相处近七年,我从没有看过他失态的模样,即使他向我求婚,即使是我在婚礼的前一刻毁婚,都没有。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看到他失态的。但是我毕竟还是看到了,那样地失态,比任何人都要疯狂的样子,于是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地震撼了。”

子煦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才接着说。
“当他对我说,他爱上了你时,那种表情,那种语气,让他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坠入爱河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从小受着英才教育长大,人前人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的工作机器。”
我默默地听着,并不作声。
“只有在你的面前,他才会像个小孩子般地与你斗嘴。他会为你的喜而喜,为你的忧而忧。每一天,他说的都是宝宝如何如何,宝宝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宝宝今天多喝了一杯酒,宝宝今天跟他多吵了一架。那么明显的症状,他却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察觉你爱上了我,我想,他究竟还要瞒着我们多久呢?”

子煦的声音已然微微哽咽,我也心有戚戚,两人只低头看着茶杯,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只是沉默。
原来我不知道的那个森,是这个样子的。一直奇怪像他那样不正经的人,如何领导一个偌大的保全公司,现在方明白,不是他不正经,而是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只对着我。
“那时的他,那么悲伤,那么绝望,那么无助,简直不像平时的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森了。不能否认,在那样的震撼面前,我自私地选择了站在他的身边,而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那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作出那样的选择,只要能让森保持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可以去做。”

原来如此,我这个牺牲品就是这样来的。
“我以为,那样做,对他是最好的。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森的心,已经被绝望与忧伤所占据。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时常望着某一点发呆。但是每次问他,他又怎么也不肯说是发生了什么。其实又何必他说,能让他变成那个样子的,除了你,还有谁?”

这段日子的森,是这个样子的吗?可是我看到的,是总开心得像孩子,兴致来时捉弄我一下,笑容灿烂得让我嫉妒的森啊。我在他的身上,只看到温柔、看到耐心。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背后,他竟承受了那么多吗?

“我很不明白,明明是得偿所愿,终于跟你在一起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郁郁寡欢?这一切在前几天终于有了答案。那天,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酒吧的森又去了。但他不是去巡视经营情况的,他是去喝酒的。如果不是朱清通知我去阻止他,我想,他是不是要喝到酒精中毒为止。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狼狈的他,喝得满脸通红,神智不清,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但尽管那样,他还是絮絮叨叨地讲了很久。于是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我以为你们这段时间在一起是因为你终于体会到了森对你的一往情深,却没想到你只是为了报复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很想大声说不是这样的,但我发现我无法反驳。不可否认,刚开始时,我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跟他在一起的。而我后来的心思变化,他并不知道,因此会有那样的误会,其实并不奇怪。

而子煦也并没有给我辩驳的机会,他还是迳自讲了下去。
“他说,他以为可以就那样守着你过一辈子的,但是,你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他说,他从来没有看到你那么温柔似水地样子。于是他惶然了,他害怕他终究会连在你身边守护你的权利都将被剥夺。”

那一刻,我大受震撼。原来我和晨星之间的关系,竟带给他那么大的打击吗?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我只是把晨星当成妹妹而已,没想到在森的眼里,竟是那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吗?怪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晨星的碴,我还以为他那个人就那样,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的心再一次抽痛,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子煦,而是为了那个傻得连抗议都不懂的森。如果说之前还对他有任何怨念的话,那么,从那一刻开始,一切的不满,一切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我不再为他曾经欺骗过我而忿忿不平,取而代之的,是满腔对他的怜惜。

“仰,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从一开始,你对森的态度就有很大的不同。在别人的面前,你是那个年少有为,彬彬有礼的仰,只有在森的面前,你才会嘻笑无忌,有时甚至会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那一切,说明了什么,你有想过吗?”

31.
我怔了一下,是这样的吗?
但子煦并不给我时间细想,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我知道要你接受那样的事实也许很难,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下。假如你不能接受森的感情,那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森了。假意地接受比真实地拒绝更残忍。森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已,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我垂头看着茶杯,心乱如麻。
“今天我说的话皆是出于真心,假如有什么措辞不当的地方,希望你能谅解。今天我来找你,森并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森,以免造成他的负担,好吗?”
我点点头。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我相信任何人跟我易地而处的话,都会作出一样的选择的。我不奢求你的谅解,只要我认为是对森好的事,哪怕你会恨我,我还是一样会去做。”
我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怪你,请你给我时间让我仔细地想一下。”
“谢谢,希望你能真正地想明白。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煦站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
“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脑震荡还是少走动的好。你好好养伤,以后还是小心点,这样从楼梯上摔下来是很危险的。”
子煦温和地拒绝了我,走出去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无法动弹。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齐齐奔涌而出,乱纷纷地理无从理。
我可以接受森早已喜欢我的事实,但我无法接受我也早就喜欢森的事实。假如我早就喜欢森了,那么我对子煦的感情又算什么?可是仔细地回想一遍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却无法反驳子煦的话。

我只觉得脑中已然变成一团乱麻,后脑勺许久不曾察觉的疼痛又开始作祟。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本来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我爱上子煦,子煦不爱我,我又移情别恋爱上森,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经过子煦的分析就变成那么复杂了?
难道一颗心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我竟在喜欢子煦的同时,也喜欢着森?如此匪夷所思,已远远超过我能接受的范围了。
我怔怔地坐着,只觉得身如飞絮,心似游丝……
“仰大哥……仰大哥,有人在吗?”
晨星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那头响起,良久之后,传到我的耳边,拉回我飘远的思绪,才看到晨星的手正在我眼前挥舞,并配以不停地咋呼:
“仰大哥,你在家吗?仰大哥,魂归来兮!”
我心中一凝,调整心情,把所有的混乱都压进心底,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拂开晨星那只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手,一笑:
“小丫头,说来陪我,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才来,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什么嘛,”晨星不依地抗议,“叫人家小丫头,你才大人家几岁啊!”
还挂着我的手臂摇来摇去,简直就像无尾熊一般。若在平时,我肯定早已跟她一起闹起来了。
“不管长你几岁,都是比你年长。还没说你一个上午都在干嘛呢!”
以前我可以任由她粘在身上而无所觉,那是因为我心胸坦荡,问心无愧。但在那个时刻,在我还深受子煦的话的影响下,我做不到,我拨下身上的无尾熊。我不能不想到,也许就是因为我与晨星亲昵无间的态度,才惹来森的怀疑,让他伤心。生平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避嫌。

“仰大哥,你好讨厌哦,倚老卖老!”
被我拨开后,晨星站在我身边跺脚,一边大声嚷嚷。那神情,就像一个涉世未深、撒泼耍赖的小妹妹,于是我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你也可以倚老卖老的,只要你去找一个比你年纪小的弟弟妹妹。”
我笑得促侠,因为晨星家里并没有比她年纪小的。
“仰大哥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啦,明知道人家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还故意刺激人家。小心我下次碰到宝臻就去欺负她哦!”
晨星煞有其事地说。
“好啊,你要有这个能力你就尽管去好了,宝臻可是每天都在家里恭候你的大驾呢。不过……”
我顿了顿,想起晨星每次碰到宝臻都被她捉弄到只能来找我求助的样子,就忍不住要笑出来。
“好像每次被欺负的那个人都不是宝臻吧?”
“什么嘛,还取笑人家,不跟你说了!”
被我踩到痛脚,晨星不依地转过身去。
我知道到了极限,万一玩过头了,真的让她发怒可不好了,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极为正经地说:
“好了,仰大哥跟你开玩笑呢。”
一边拥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好像很开心啊,发生了什么好事,也说出来和仰大哥分享一下嘛!”
那么开心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假假的味道。
在心里自嘲地一笑,我这个人,自己不好过,竟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好过吗?原来我竟有着这么深的劣根性呢!
“仰大哥,你知道我今天干嘛去了吗?”
晨星满脸笑容地问,那笑容,是不是灿烂得过分了点?
“这问题我不都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吗?你不说我可不会掐指一算。”
我配合地说。
“哎呀,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才叫你猜的嘛!猜猜看嘛,仰大哥!”
晨星又拉着我的手臂撒娇,但我就觉得她便连撒娇的样子都比平时夸张了几分。
“嗯……”我貌似沈吟了半晌,说,“我可猜不着。”
“讨厌,捉弄人家。好吧,我告诉你哦,今天我去买书了。你猜我买了什么书?”
买书?这也值得这样吗?
“还猜啊,我可真的猜不着,你可别告诉我你买到了第一版的《废都》。”
这丫头昨天还说要去买一本来收藏,不会今天就跑去买了吧?
“不是啦,你再猜嘛,这本书,前一段时间在网上可是很热门的哦!”
网上热门的书可多着呢,这么一个提示,可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还是不知道,猜不着。”
我摆明了不合作。
“好吧,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晨星一副很泄气的样子。
“我告诉你哦,这本书可花了我好大的精力才找到的呢!”
晨星一副神秘不已的样子,小心翼翼到近乎做作的样子,拉来手提包的拉链,拿出书,对我说:
“你看!”
相较于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却只觉得浑身冒汗。望着那本书,我的心脏急剧收缩,全身的血液往头顶冲去,四肢冰凉,眼前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32.
想看宝贝番外──宝林眼中的宝贝的,快去会客室留言啊……那可是会对宝贝的相作最详、最客的描述的哦!心动不如行动啊!(偶是不是太像街叫的啦?)如果两天之内,留言的超十人,偶就在第三天上来!

严格来,那本书有什特之处,我也不知看几遍了。在于它出的、地、方式不对。
那本书,书名是──《北京故事》!
我的心中涛骇浪,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下心来。不停地告自己,动会坏事,动会坏事……
于,我压抑着想要大声吼叫的欲望,抬眼盯着晨星。那张脸上,正洋溢着笑容,那刺眼,那……让人想要毁掉它!
我直直地盯着,一直盯着,心怀疑的念不停地旋着:晨星,她究竟知道些什?她为什会在敏感的刻,拿出敏感的一本书?她的意是什?或者让她做的人的意是什?
地,晨星的笑容慢慢去,至不见,脸色逐白,目光,最低下了。
“仰大哥,我做了吗?”晨星着手,低声问。
我了眼睛:“晨星,为什?”
“我……我……”晨星疑着,嗫嚅了半天,还是出一句话。
“是让你拿来的本书?”我放柔,问。
“是我自己。”晨星抬起,急急地。
我看着那张脸,那张正布张的脸,上面有一真的眼睛,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那眼睛,相信她的真。
“你自己怎会想到要拿一本书来我看,你想明什?”
法控制地,我的气为厉。想到本书的背后可能藏的含,我的冷汗就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
假如让社会公众知道我和森的感情,那,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疾暴雨。我们两人的名受还是小事,毕竟男子大丈夫,敢做还不敢当吗?我担心的是,我们两家的声。不管是哪一家,都承受不起样的。程家的所有将受我们的事情累而法立足商界,尤其是程氏保全,本就是着信做事的,生样的事情后,还愿意把生命财安全交程氏保?而我家,一个政治世家,生样的事,就不是家庭问,而很有可能演变成政治问。我年的爷爷,如何顶住样的打击?

“哇……”晨星一声哭了出来。我 看着她,得莫名其妙,好像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吧?
“仰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晨星一边哭一边。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到底想干什?”我不耐烦地问。拿着本书,总不可能是请我纯欣吧?
“我……我只是想帮你嘛!”
帮我?我听得一水。又从何起?
“我看你和程大哥两个人……”
下面的话被我捂住了。要命,病房的可打着呢!
“等一下再!”我对晨星。见她,才放手,去了,回来,拉着她坐在沙上,才示意她。
“我知道你和程大哥是情人!”晨星比严地。
我在心底呻吟,今天到底是什日子,怎走了一个子煦又来一个晨星?偏又都对我和森的事情感趣得不得了?前一个是以心为名,一个呢,又是存了什心来的?
而且我和森的行事也不算嚣张,就那一两次被她看到了比暧昧的动作而已,她怎就能猜出来的?假如我在正严地否,她信不信?
“晨星,饭可以吃,话可不能!”我一派正经地。
“我不是的,昨天晚上我问程大哥,他都承了!”晨星快速地完,然后又懊恼地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小鹿斑比般辜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珠,滴溜溜地着,假如不是当气氛着实张,我肯定已经笑出来了。

那个四肢,简单的程森,不,他根本就有子,有子的人都知道事情是不能便承的。亏他今天早上还有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捅了大的一个子,也不跟我。他倒好,完了就事了,独留我一人面对棘手的局面,退两。

惟今之计,只有先从晨星口中套出他都了些什,才好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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