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草宣
  发于:2010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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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见发狂的大吼,透过关系要人找全日本最好的骨科医师以及外伤医师过来,要求他们一定要医治好杜辉铮,否则就让他们身败名裂,在日本再无立足之地。
  
  经过一天的急救,杜辉铮的命是保住了,但是那双腿却得到了确定永远无法再起身行走的宣判。
  
  接踵而来的,是连日的高烧不退。医生说这是受伤过後一定会有的现象,但是杜辉铮连日不停的高烧,让莲见的心像放在高空绳索般摇晃不安,杜辉铮每次的呻吟,都揪痛了他早已疼痛不堪的心。
  
  他不能失去他,他不能在失去悠树之後,又再度失去一个能牵动自己内心情感的人。
  
  无神论的莲见,在此时第一次为杜辉铮向神祈祷。
  
  他每天都祈祷著杜辉铮的清醒,祈求著神让杜辉铮再度睁开眼看著他,只要杜辉铮能醒过来,就算要莲见放弃他的生命他也愿意。
  
  直至某天,杜辉铮连日的高烧终於退去,莲见一颗被吊的老高早已疲惫不堪的心也得已暂时喘口气。那是一个初雪落下的夜里,昏迷已久的杜辉铮终於睁开双眼,那时刻让莲见感动的无与附加,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听见的祈祷。
  
  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比雪更寒冷的打击,因为醒来後的杜辉铮再也不认得任何人,无论如何呼唤,一双无神的双眼就是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他不认得莲见,甚至连自己都不认得,只会无意识呻吟的唇从此没再说过一个字一句话,对任何人的声音都毫无反应。
  
  莲见曾经让人给杜辉铮做脑部的检查,但得到的结论是──脑部没问题,也许高烧是有一些影响,但不至於让他神志失常,这样的情况,因该是自己本身不愿意面对外界的成分居大。
  
  不愿意面对外界……吗?
  
  莲见揉揉酸涩的眼睛,放下书本来到熟睡的杜辉铮身旁凝视著他的睡脸。
  
  因为我伤害了你,所以你不愿意再面对我了吗?
  
  选择这样消极的逃避方式,真像是你会做的做法。
  
  莲见伸出手抚摸著杜辉铮苍白还带著淡淡温度的脸,虽然温度偏低,但还是有著温度。
  
  他是活著的,他有呼吸,有心跳,杜辉铮是活著的,他正在自己面前睡著。
  
  莲见爱怜的轻轻抚摸杜辉铮的脸,眼中的深情的孤寂与後悔,闭著眼的杜辉铮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辉……你要什麽时候,才会愿意看著我呢?」
  
  自从杜辉铮陷入沉睡以来,莲见就改口唤他「辉」,就是杜辉铮本名中的一个字,这也是莲见唯一能用日文读音念出的字。
  
  因为他想区隔杜辉铮与悠树的不同,与悠树相同的悠字,莲见不想再说出口,所以他改叫杜辉铮「辉」,也是提醒著自己眼前的人是杜辉铮,跟悠树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医生建议他还是用平常叫他的方法呼唤他会比较好,也许对他的神志清醒会有帮助,但莲见依然坚持改叫杜辉铮「辉」,他希望杜辉铮就是杜辉铮,就连名字与悠树没有任何关连。
  
  而且莲见还记得,从海岸别墅回来发生争执的那一天,杜辉铮也对自己叫他「悠」这个字十分抗拒。
  
  莲见第一次叫杜辉铮「辉」的时候,杜辉铮无神的双眼似乎微微凝聚了焦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就足以让莲见低落的心情稍微好转,从此也确信「辉」这个字才是杜辉铮希望让人这麽唤他的名字。
  
  「呜……」
  
  抚摸著杜辉铮脸颊的莲见突然听见他的呻吟,同时手指也感受到水的感觉。
  
  他……哭了吗?
  
  莲见连忙查看杜辉铮,发现从他的眼角涌出泪滴不断的往下坠,落入了柔软的枕头中,行成一小块湿褥的痕迹。
  
  「辉,怎麽了辉?哪里不舒服了吗?」
  
  莲见轻柔的抱起流著泪的杜辉铮,让他趴在自己胸前,一只手轻柔的抚拍著杜辉铮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抹去他脸上令自己内心疼痛的泪水。
  
  「呜……呜……」
  
  趴在莲见胸前的杜辉铮只是不断的流著泪呜咽著,他没有听见莲见温柔的安慰,只是一昧的哭泣。
  
  做恶梦了吗?
  
  莲见记得当时在海岸别墅前蹲著哭泣的杜辉铮,也是说自己做了恶梦要莲见早点带他回去。
  
  是什麽样的恶梦可以让杜辉铮哭成那样?莲见到现在依然无从得知。
  
  现在哭泣的杜辉铮又是为了什麽恶梦而哭呢?
  
  也许他是梦到了自己也说不定,毕竟自己曾经那样冷血的活生生打断他的双腿,对他而言,自己的存在也许才是最大的恶梦。
  
  「辉……不要哭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哭了辉……」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开杜辉铮,即使自己是他恶梦的来源。
  
  「辉……我就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害怕……」
  
  莲见安抚著杜辉铮,渐渐的杜辉铮慢慢停止了哭泣,疲累的他又再度睡去。
  
  莲见将杜辉铮抱回柔软的床被里,帮他盖好棉被擦拭乾净他脸上未乾的泪痕後,又再度坐回原处凝视著入睡的杜辉铮。
  
  
  是什麽让你如此不安?是什麽让你的眼睛产生泪水?
  
  你可知道你的眼泪烫伤了我的心,你每次的呻吟,都让我的心痛苦不已。
  
  什麽时候,你才愿意睁开眼睛,打开你的心门面对我?如果你想逞罚我,那你已经达到了效果,我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再也禁不起任何你所给予的伤痛了。
  
  辉,我不想伤害你,却给了你无法抹灭的伤害。
  
  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才有办法留住不惧我的威胁,说要离开我的你。
  
  我对你而言,应该是你最大的恶梦,没有了我,也许你就会愿意睁开你的心眼重新看向世界。
  
  可是我依然无法放开你。
  
  明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才会封闭自己,但我依然想要抓住你的手,拥抱你的身体,亲吻你的唇。
  
  我得到了你,让你从此离不开我,但同时,我也失去了你。
  
  你的美丽忧郁的双眼不再映出我的身影,你粉色的唇不再呼唤我的名字,你的心里,不再有我的存在。
  
  所以如果你的恶梦是因为我而起,那我会希望你一直做恶梦下去。
  
  因为,至少在你的恶梦里,是有我的身影。
  
  你永远都是我的,辉。
  
  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_________________
  
  总司开始不渣了?有人很失望吗?(。~。;)
  接下来会开始出现其他的人了~
  
  
  预定十万字左右,不知不觉已经一半了。。。
  接下因为比较忙所以可能无法天天更新,总之某宣不会弃坑的
  还请亲们多多担待与支持喔( ^ ω ^ ;)

 


温度06-1(替身/虐心)诱惑

  「园田先生及村上先生希望您能再通融一下。」
  
  「关於那件事没什麽好说的,我应该都已经跟他们说的很明白才是。」
  
  「那要直接回绝他们吗?」
  
  「回绝,告诉他们以後这种事别来烦我,我可不是开慈善事业。」
  
  「我了解了。」
  
  穿著整齐,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秘书椎名有志恭敬的鞠了一个躬之後便退出门外,处理他的上司,也是他的老板──莲见总司所吩咐的工作。
  
  椎名阖上雕著精致花纹却不庸俗的木制门後,暗色调的办公室内,只剩下莲见一人坐在黑色皮革制的办公椅上,蹙著形状优美的眉毛,一双锐利眼睛正盯著手中的资料与电脑上的萤幕看。
  
  北里那个老头怎麽会出这种差错?让融资以及各方面都不太稳定的园田与村上那种家伙参与这次的合夥军购案,要不是对方看在自己与北里拥有的影响力及财力之下,才答应合作制造这批军火。结果到了完成检测即将交货之际,园田与村上就爆出被人抓到贩卖军火与毒品的事证,旗下经营的公司与俱乐部也传出被人掏空资产的内幕,检察官带著大批搜索票进入园田与村上共同经营的公司查扣帐册与证物,当场又查到了公司涉嫌作假帐逃漏高达几百兆亿日币的证据。这下一夕之间园田与村上成了法官裁定收押的人,所有资产都被冻结,更不用说即将面对的各项指控罪嫌。各大媒体都在报导园田与村上所犯下的各种不法勾当,其中不外乎包括走私买卖军火毒品,经营非法色情行业,以及逃漏税与不法吸金谋取暴利的事。
  
  园田与村上不只面临破产危机,还背了庞大债务以及各项罪嫌。下半辈子恐怕只能蹲在牢里吃牢饭。
  
  因为园田与村上事件的关系,检察官与媒体便开始追查与他们有生意上往来的相关人员,莲见与合作已久的北里还是动用了许多关系,才压下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让自己彻底跟他们摆脱掉关系,已免自己也步上园田与村上的後尘。
  
  合作制造军火的德国公司,起先还因为园田与村上事件的关系,不给他们制造好的军火外还反控他们走漏风声加上资金不足毁约找莲见与北里的麻烦。让莲见花了比当初更多的金额才买回军火,并用各种手段压下对方的怒气,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
  
  没想到园田与村上那两个家伙竟然还透过人找上门来要求莲见出资帮忙他们度过此关并帮他们摆脱罪嫌,事成之後他们一定会对莲见言听必从,不然,他们就要将莲见与北里他们暗地里所做的不法之事全部供出,让莲见与北里也不好过。
  
  可惜莲见并不是一个他们能威胁的对象,园田与村上的威胁在莲见眼中如同螳臂挡车般可笑又无力,他大可以用方法直接让他们死在牢里,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要胁他,真是自不量力。
  
  莲见扔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紧蹙的眉间。园田与村上他们的要胁根本是微不足道,派一些人去摆平就好,真正让他头痛的是德国军火制造商那边,里面似乎有人对於这边的後续处理方式及态度不甚满意,藉著这个机会开始找莲见的麻烦,让莲见花了不少心力去处理那边的事物。
  
  这个找莲见麻烦的德国人,来头似乎不小。
  
  虽然来自德国方面的麻烦都不是些太大的事件,但过於频繁的间隔时间与数量,也让莲见花费了不少心力。
  
  加上他还必须照顾著神志依然迷惘的杜辉铮,让身体状况再好的莲见也不禁有些心力交瘁。
  
  舒缓了眼睛周围与眉间的不适,莲见按下桌上的电话按钮,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对话口中传了出来。
  
  『我是国分。』
  
  「他怎麽样了?」
  
  『才刚喂他吃过饭,现在正在跟他说话。』虽然说是跟他说话,但其实也只是国分启吾自己在自言自语罢了。
  
  「晚一点我会回去,你再照顾他一下。」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他。』
  
  收了线,莲见闭起有些酸涩的双眼,这些日子那个德国人给他的麻烦,真让他有些疲惫。
  
  自己已经多少天没有看见他开双眼了呢?因为公事的关系,无法二十四小时都在杜辉铮身边照顾他,他不可能另外请看护来照顾杜辉铮,因为他不相信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能将杜辉铮照顾的安妥。迫於无奈之下只能叫国分过来,虽然很不想让国分与杜辉铮再有所接触,但国分远比那些看护来的让他放心。
  
  坐在皮制的办公椅上闭目稍作休息,莲见站起身拿起衣柜里挂的整齐的大衣穿上,按桌上电话按钮,对电话那头刚接起的男人道:「椎名,我要先回去一下,你办完事就直接来大宅接我。」
  
  每晚回去时都只能见到他熟睡的脸,希望能见到他睡著以外的模样。这已经是莲见多日以来忙於公事之馀微小的一个愿望。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这个人怎麽这麽不要命,在下雪的天气呆呆坐在公园中连伞都没撑就坐在那里等著变成雪人。结果我走进一看,你知道吗?你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简直吓到了,因为你跟……我的一个表弟长得实在太像了。」
  
  国分启吾对坐在靠背的椅垫上,对睁著眼睛却没有焦距的杜辉铮说著当初自己遇见他的情形,不过即使国分说的再多,垂著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杜辉铮依然对国分的话毫无反应,就像根本没听见或者当国分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双眼中除了无神还是无神,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补捉的讯息。
  
  国分启吾说到一个段落,便会停下来观察杜辉铮的反应,但是每次得到的都只有失望,因为杜辉铮依然维持著同样的姿势,甚至连手指头的弯曲度都跟刚才是一样的。
  
  「小悠,其实只有一个人说话,是一件很无聊又寂寞的事。」
  
  国分叹了一口气,拿起旁边准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再拿起杜辉铮专用的杯子用棉花棒沾了水涂抹在辉铮苍白有些乾燥的唇上。这是莲见交代一段时间就必须做的动作,因为在开著暖气的房内皮肤容易乾燥,虽然已经有开空气加湿机,但莲见不愿见到杜辉铮唇上的乾燥,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帮他沾水滋润。
  
   湿润完杜辉铮的嘴唇,国分拿起一根吸管放入水杯内,将吸管口凑近杜辉铮闭著的唇前。
  
  「小悠你想喝水吗?把这个含到嘴里再吸起来就可以喝到水了。」
  
  这是国分想出来的方法,他不知道莲见平日是怎麽喂杜辉铮喝水,自己又不可能使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他,使用吸管应该是最不失礼的方式。
  
  当时脑中冒出「嘴对嘴」这个想法的时候,国分还羞耻了好一阵子,因为他的脑海中霎时浮现自己正在与杜辉铮接吻的模样,让国分的俊脸上蒙上一层久久未退的热度,从此眼光几乎不敢放在辉铮苍白但形状优美的唇上。
  
  但现在为了要让杜辉铮喝水,国分必须将吸管放入他口中,眼光势必要看著杜辉铮的唇才行,这对国分来说,不啻是个不小的精神折磨。
  
  「小悠,我要把吸管放进你嘴里罗。」
  
  国分将吸管前端慢慢塞入杜辉铮闭阖的唇中,看著吸管的前端慢慢撬开杜辉铮的唇逐渐隐没於其中,国分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又开始逐渐上升,因为从吸管没入杜辉铮唇内的动作中,他几乎可以感觉到杜辉铮嘴唇柔软的触感,那种感觉彷佛是他亲自接触到杜辉铮的唇一般具体真实。
  
  「……啊?」
  
  脸上的热度升起不久暂且无法平复,国分就遇到了一个难题──没入杜辉铮唇内的吸管遇到了牙齿的阻碍,无法继续前进。
  
  「小悠,张开嘴来好吗?不然吸管进不去就喝不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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