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火----司马之夜
  发于:2010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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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麽了吗?」听见副官唤自己的声音,凌楼回神後连忙的问。
  「唐和将军来跟你敬酒了,叫你好多声了。」副官一副无奈的表情说著。
  「是吗?」凌楼抬头看,真的是唐和正捧著酒杯向著他呢。
  凌楼举起酒杯,两人乾杯後一口饮尽。
  唐和笑著问:「凌楼大人,刚刚看著傔夜大人发呆呢?是想上前跟他说话吗?」
  凌楼差点被唐和的问话给噎到,他……,他什麽时候对著傔夜发呆了?
  「慈橣大人跟傔夜大人好像很要好,这也是件好事。」
  语气怎麽显得哀怨了起来?凌楼愣了愣想著,唐和也算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在军队的人气,可不比他差。
  「唉呀,我怎麽会说这些话呢?喝酒吧!」说完又是一杯酒入肚。
  凌楼则是一脸怀疑的看著这人,他不讨厌他。不过照理而他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毕竟他的父亲唐进是死在他手里的,但这人不但很少攻击他,有时候还会出手帮豔火一些小事,真不晓得这人的脑袋是怎麽想的。
  「凌楼大人怎麽不喝?」唐和再度疑惑地问著。
  凌楼道:「明天还要值勤喝多了宿醉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阿,那我找黄泉将军喝好了。」说完唐和便拿著酒瓶往另一桌走去。
  凌楼没想这麽多,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一点也不恨自己,是因为他不知道事实吗?还是……,这中间有什麽原因呢?
  在唐和走後,一名太监悄悄的走到凌楼的身旁,凌楼知道那是皇上身旁的人。
  那太监只是稍来一个眼神示意,他知道又是赫连王的夜召了。
  他抬头看著夜空,那烟花师傅放的烟花正在夜里闪烁著,原本稍稍觉得快乐的心情又被搞砸了,连欣赏烟花的美景心情也随之消散。
  凌楼苦笑的又饮尽了一杯酒,如果能这麽醉了就好了。
  「所以说……这种庆典,有什麽好的呢?」他低语著。

 


第七章01.

  第七章01.
  
  赫连王朝的年中庆典过後,日子还是一如往常,风平浪静。
  但是,就像是嗅到什麽不安的骚动,近日内赫连王朝的上空总是有乌鸦来回不停的盘旋著,阿阿的哭叫声,听的每个人都觉得秽气,心底也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沉重。
  有人将事情报请天监司後,天监司却对於这种异象没有发表什麽意见,只解释说这或许只是天气变化所造成的罢了,并非什麽灾厄来临的前兆。因为是从天监司口中得到的保证,众人也就安了心,这日子还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了,没什麽改变。
  
  离唐和出访南方之国的日子将近,唐和所率领的苍雪兵骑各个是精神抖擞,除了平常的练习外,还多加了许多体能上的操练。
  果然阿,武将都是在打仗的时候才是有用的,武人的血因为战争而沸腾。
  不过比起出访南国的事,接下来的问题也在朝中引起一阵讨论。
  由於最近其他国家请求赫连王朝出兵的事项也增多了,如前些日子东方之国跟西方之国纷纷请求王朝支援兵队下去,以控制当地零星的内乱,赫连王为求速战速决,而吩咐四方兵骑的黄泉、黑云两队先分别前往两地。
  接著因为赫连王朝的边疆地域似乎也有著骚动,首辅慈橣跟赫连王商议过後,决定在如其前往南方之国的前提下,派唐和先前去处理情况。
  因此,一下子朝内军力人口减了大半,而朝内的安危,也全权的落在豔火上头。
  「这样好吗?皇上跟首辅把朝内的安危都放在……。」
  「别说了,他来了──。」
  那刻意压低的细语,全都传进了凌楼的耳里,不过他并不会在意这些,说这话的人,已经是非常少数了。
  应该这麽说,虽然那些人对於他的身份多半存有质疑,可是皇上还有首辅都安心的话,其他的人也不便说什麽。
  也有一些人把他当作已经被赫连王朝驯服的野兽,老早就拔了獠牙,根本不足畏惧,加上这几年的立功掩饰,形象上已经挽回了不少。已经不会有人称他是北方之国的丧国之犬,而今则是只记得他是赫连王朝的豔火将军。
  「呵。」凌楼勾著唇冷笑。
  这对於凌楼而言是个好事,军力离朝大半,豔火的成员也在他掌控之下,要闹点事也不难。
  前些日子他一直跟兵库学习如何制作火药,也一直在偷偷运藏著这些东西。只要时机一到,要轰掉整座王朝也不无可能。
  「凌楼将军,笑的这麽美豔,难不成是在想些什麽好事吗?」
  凌楼回过身,就看见傔夜正一步步的往自己方向走来。
  「连我在那巡视你都抓的到我的行踪,你是专门跟监的不成?」一手环在胸口,另一手撑著下颔,凌楼语带疑惑地问著。
  「因为,有、爱、呀。」
  「停……。」止住了那肉麻兮兮的话语,凌楼觉得最近这家伙对他说这些话的次数变多了。
  想想,自从年中庆典把他推下水後,本来一天都会见到一、两次面的他们,好像次数变少了,这家伙好像在忙些什麽大事,但每次问他,他也只是一脸神秘样,乾脆也就不问了。
  「别这麽无情呀,我知道最近见不到我,你会感到寂寞,所以才特来见你的。」吐著烟雾,虽然说话的语气很诚恳,但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
  「……。」凌楼看著他,心想著难不成他想要他对他说,谢谢你特地来见我,我也很想你这种话吗?
  光想,全身就泛起了一阵寒意。
  「凌楼,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呢。」傔夜闹也闹够了,顿时嘻闹的语调一改,气氛突然转为阴森。
  好日子?
  「还不都是一样吗?」凌楼说。
  「不一样。」伸出手指在凌楼面前晃阿晃的,傔夜嘴角勾著邪佞的笑容道:「今晚,是夜叉之夜……。」
  凌楼愣了愣,总觉得这话似乎含有其他的意思,他连忙抓住傔夜的手说:「你在说什麽?你想做什麽事吗?」
  傔夜不慌不忙地挣开了他的手,语带暧昧道:「今晚你不就知道了?这可是我为了你,献上的大礼呢……。」
  傔夜那诡谲的呵笑声回盪在凌楼的心里,虽然隐约觉得会发生什麽大事,但还是不晓得到底是什麽事。
  傔夜抚了抚凌楼那张冷豔的脸蛋说:「在送你大礼前,可以先给我一个小礼吧?」
  话才方止,趁凌楼还来不及回神之际,那冰凉的唇便覆了上来。
  没有之前那种强行侵略的举动,这回的吻似乎只是想要触碰他的唇。
  「凌楼,你习惯了呢。」傔夜的表情满是感动,这是头一回吻凌楼却没有被挥开的一次。
  「谁、会、习、惯?」指间喀拉喀拉的响著,凌楼正想著要从什麽地方揍起。从脸好了,那张脸真是每看到一次就很有想踩他的冲动,笑阿,再笑阿,等等就让你笑不出来。
  凌楼杀气全开的样子,傔夜连忙的退了几步道:「呵。真是有精神,那晚上也要是这样才好。我走了。」再不走人,要是真的挥拳过来了还得了。
  凌楼看著他离开的背影,心底还是存在著种种的疑惑,总觉得傔夜的话里隐含著些什麽?可是,傔夜那种暧昧模糊不清的态度,也让人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算了,与其被傔夜那种莫名奇妙的话语而感到不安,不如直接想成那人不过就是又前来调戏自己罢了。
  那些不安,只是心理作用吧。
  叹了口气,凌楼真搞不懂,那个人对他怎麽都不腻呀……。

 


第七章02.

  第七章02.
  
  
  今晚的夜风参杂著血腥味,或许是嗅到了不安整晚都听的见狗长吠著的声音。
  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地在林间奔驰著。随後只见他纵身一跃,跃上林间的树稍上,似乎在打量著什麽。
  而这身手利索之人正是诡异莫测的特辅大人──傔夜。只见他貌似苦恼地抽著烟管,一手从怀里拿出慈橣写给他的字条语带抱怨道:
  「唉,慈橣那家伙,这名单上要肃清的,都是跟唐家有仇的,还有跟赫连王较亲的官员吧?」手里拿著名单看了看,傔夜可觉得自己亏大了,一个人要杀这麽多的人,那里是简单的工作阿。
  「要不是这份礼够大,我才不干,真是物尽其用了。」啧了声,眨了眨那双已转成橘红色的嗜血眼眸,傔夜以死神之姿一跃来到今晚的第一个地点。
  因为已入深夜,所以守卫也不怎麽多,傔夜一手抓著银弦、一手翻出银针,阴寒著语气说:「我可是很忙的,你们就乖乖的死吧。」灭门的时间可要抓的准,因为再过四刻钟,豔火可就会巡来这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傔夜的对手,连惨叫都来不及惨叫,就被银针还有银丝瞬间刺入心脏及喉咙而毙命。
  当傔夜杀了名单上第一个官员後,才有数名黑衣蒙面人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说:「傔夜大人。」
  傔夜一付你们来的太晚的表情:「不是说快点吗?」
  「抱歉。」
  其实是傔夜杀人的速度太快,他们这些人才跟在身後一下子,傔夜就杀到的正主儿这。
  傔夜叹了口气说:「算了,走吧,还要赶场呢。」
  「是。」
  
  
  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被肃清,当第一个命案现场被豔火军队发现而造成骚动时,傔夜和慈橣派来的手下已经杀到了赫连王的寝宫外。
  来到这後,似乎是这里头带头的黑衣者道:「属下接著会处里各地方善後的事,首辅大人下令为了不泄露身份,皇寝那属下就不跟过去了。」
  傔夜一脸嫌弃的看著他们说:「唉,都敢下杀令了,就光明正大点嘛,你瞧我连夜行衣都没有穿了。」
  双手摊开转了一圈,傔夜表示著自己可是比他们一群人还要有担当,要他们也学学。
  不过这方法对这些人都没用,在前来支援前,慈橣早就吩咐过他们,不管特辅大人有什麽请求还是要求,只要听一听就算了,不必在意,所以现在听著傔夜对他们抱怨,也只是听听罢了。他们是隶属太子殿下的人,现在听的是慈橣大人下的命令,其他的事不在他们尊从的范围里头。
  傔夜看著他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反应似乎也觉得无趣,只挥了挥手道:「好吧,快走快走,你们在这一拖,我怎麽做下一个动作,本大人我,可是要以最华丽的姿态杀进去阿。」
  黑衣人恭敬地向他福了福身後便全数退去。
  而傔夜则是一步步地,往他的猎物接近。

 


第七章03.

  第七章03.
  
  
  赫连王的寝宫侍卫并不晓得其他的大臣发生了什麽事,只因为外边还处於一团混乱,所以消息并未传达到这来。
  黑暗中,只隐隐约约听见前方传来金属间相击的声音,因为夜黑反而会对来者是敌是友而提高警戒。
  「里面的,去把烛火打亮点。」他们警备著,并转身命人再打亮烛光。
  金属的声音还是不停的传来,是由远处的风声传来的?还是在正前方呢?
  正当他们这麽想的同时,夜里传来了不是属於他们同伴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不远处,但实在是夜色太暗,又加上那人逆著夜月,倒置他们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
  「来者何人?」
  傔夜听著这种无聊的台词,只是顺了顺头发道:「嗯……,要报上名吗?」
  「是谁?」侍卫因为这种疑神疑鬼的场景而大声的喝问著。
  「是傔夜大人吗?」另一名侍卫听见声音後反倒是机灵了点。
  傔夜勾著笑又更走向前一点道:「猜对了呢。」
  「原来是傔夜大人,这麽晚了有事吗?」既然知道来者是谁,心底的大石也放了下来。不过这麽晚了?长生术士也到该就寝的时间了吧?
  「嗯,当然是有事才会前来阿。」笑意盈盈地,傔夜呼著烟道。
  「烛火来了。」方跑入内找灯火的侍卫,匆匆忙忙地将烛火点的更亮些。
  当火光一亮,侍卫们这才发现,傔夜大人那一身贯有的墨色衣料,现下里外都沾染著深色液体。
  低头一瞧,那走来的路上,就像是蜿蜒的血迹。
  「厄……」错愕地不晓的该说什麽话,只能张大著口瞪大著眼,看著笑的一脸妖豔的特辅大人。
  晚风一吹,那血腥味便飘散开来。灯火映上了傔夜的脸庞,那张本就显得邪气的脸因为脸上沾染著红色鲜血而更显得恐怖。
  「傔……夜大人?」
  「怎麽了?不就说有事要找王吗?怎麽不退开呢?还是你们在害怕什麽?」傔夜仍是一脸笑意的问著,仿若没瞧见自己一身沾血的模样。
  两名侍卫虽然已被如此模样吓的浑身发抖,但仍是将刀枪挡在傔夜的面前,然後装著语气道:「傔夜大人,您一身血衣,恕我等难从命放行。」
  说完後,其中一名侍卫对著後头的人示意去寻求救兵。
  只闻傔夜轻声地叹了声息後,接著就看著他勾唇露出冷笑,对著他们说:「臣,可是特来接见赫连王,为其求长生之道的,挡我的路可是会受到重罚的呢……。」
  「……。」幽魅的语调冷冷地回盪在夜里,两名侍卫对於那勾起来的字眼纷纷吞咽著唾液,手心、背里早就盗著冷汗不止。
  摊了摊手,傔夜语带无奈的说:「没办法了,其实也没打算留你们的命阿,万一你们去通风报信了,可是会让我感到很困扰的。」
  语落,就在一瞬间,只见几履银弦飞窜,分别绑住了侍卫们的手脚和头,傔夜那执银弦的右手狠一拉扯,银针当场穿透过心脏,而银弦割断四肢、头颅,数名侍卫当场惨死。
  鲜血飞溅一地,而傔夜就踏在这一路的血腥上。
  他妖娆地勾唇微笑,压低著嗓音对著已经说不出话的其他活著的人道:「别急别急,黄泉路的名单上,都有你们的名字呢……。」
  彷若入无人之境,走到那,血迹就喷散到那。因为打昏太麻烦了,直接杀掉对傔夜而言比较省体力和时间。
  他的步伐最後停落在赫连王的寝室前。
  那张薄唇始终勾著冷笑,「唉呀,这可真是一条血路阿。」
  回头一望,熄灭的烛火下,是一具又一具的残尸,这可真是实际的大肃清呢。
  「皇上,臣可是为了你的长生之道而来的──。」
  他伸手,缓缓地推开门,傔夜那幽魅的语调回荡在宫中……。
  
  
  ※
  
  
  当赫连王的寝宫内传出有刺客时豔火将整个小队的兵力分头带领其他兵卒将王朝完全封闭,而凌楼仅带一小队前往赫连王的寝宫。
  浓浓的血腥味在入口处就闻见了,凌楼看著倒在地上死亡多时的侍卫,心底正在盘算著些事。
  应该说,或许他能肯定这些人是谁杀的。银弦、银针,会用这等武器的,也就只有傔夜了。不过,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脑海里浮现下午时他说的话,难道说,他口中的大礼跟事件有关?
  一进入寝宫内,就见著了满地的鲜血死尸,那些死人的表情似乎是在来不及惊呼时就已命丧黄泉。
  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裸露的肠子和器官,墙上那喷洒还未乾涸的血迹,说明了那人是用极快的速度将这些人砍成肉块。
  他带来的几人,在看到这样的死法後,较撑不住的都不禁在一旁乾呕了起来。
  凌楼一脸怒意的回瞪那人道:「没用的家伙,滚出去。」此刻的他,正心急的想要知道倒底发生了什麽事,那个傔夜难道是想杀了赫连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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