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刁馋
刁馋  发于:2010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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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逸:连毛的老山药。
少年: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封尘逸: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少年:斜插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封尘逸: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少年:头上斜插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封尘逸: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少年:她头上斜插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封尘逸:我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少年:我爱她头上斜插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封尘逸:她怕我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没读过书也知道封尘逸口中那半截连毛的老山药是个啥东西,他的话逗得姑娘们一个个的都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得花枝乱颤,捶打着封尘逸的胸,媚道:"真下流。"
"我倒觉得公子对得巧啊,呵呵......"
少年使了一个眼色给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状,啧,淫贼就是淫贼啊,说话这么没品位。
封尘逸此时却心情奇好,没理会少年冷嘲热讽的眼神,因为现下姑娘们都纷纷给他敬酒去了,一副小人得志样。
少年却又不紧不慢地笑道:"姐姐们呀,我自认资质比不过我爹爹,这盘我认输,姐姐们想不想玩点更好玩的?"
一听有好玩的姑娘们都凑了过去,"小兄弟有什么好玩的,快给姐姐们说说。"
"是这样。我一会儿给姐姐们出几道题,第一道如果你们答不上来就罚酒一杯,第二道答不出来呢就要亲我一下,第三道答不上来就要脱下一件衣服......呵呵,如果全都答不上来就要全部脱光光哦......"
"呵呵,真是个小色胚呢......"
"长大了一定和他爹一样风流......"
"咦,小兄弟,如果我们都答上来了呢?又该怎么处罚你呢?"
少年沉着一笑,"随姐姐们处置。"
封尘逸喝下一杯酒,这小子年纪小小的居然这么老练?有培养前途。
"开始了哦。第一题,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的是什么?"
"什么事,两个人一起不能做呢......"姑娘们面面相觑,陷入沉思,秋波连连的眼眸中尽是疑问。
封尘逸也不自觉一边思考少年出的题,一边想着那小子鬼灵精怪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八成答案很简单。
最终谁都没答出问题的答案,纷纷向少年求解。每人都被罚下一杯酒后,少年说出了答案,是梦。
接着少年出了第二道题,有一只毛毛虫回到家中对他爹爹说了一句话,他爹爹当场就吓晕过去,请问毛毛虫到底给他爹爹说了什么呢?
封尘逸冷了他一眼,心中念着,你叫我爹的时候我最想晕。
结果第二道也没有人答出,于是少年俊俏的脸上布满了红红的唇印。(答案:毛毛虫对他爹爹说,我要买鞋。)
第三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变成了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之后怎样了?
"这个我知道,飞走了嘛!"一个绿衣女子抢答道。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
结果第三题也没人答对,姑娘们又只好乖乖脱下外面一层衣衫。(答案:生了一堆毛毛虫)
第四道,要洗澡了,是先脱裤子好呢,还是脱衣服好?
有人说当然是要先脱裤子,有人说得先脱衣服,答案五花八门。
结果最终还是没人回答正确,于是姑娘们又乖乖脱下一层衣服。(答案:还是先关门的好)
第五道,朋友们在小张家喝酒、聊天,酒过三巡后,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小张喝醉了?
唉......不用说了,结果惨不忍睹......(答案:因为小张正准备穿鞋回自己家)
......
......
到了最后,姑娘们脱得只剩下一绺肚兜了。虽在旖旎风光,软玉温香的包围之下,但封尘逸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姑娘们都被那小子引了注意力去,没几个人理他。封尘逸的自尊心大大受挫,今晚他敢肯定,将会是他逍遥人生的一大败笔。
虽处同一间屋,在同一个桌上吃饭,但饭桌两头却是鲜明对比。一边热络,一边冷清。
封尘逸郁闷中......


第四章


今晚的不愉快让封尘逸早早离开风月场,找客栈去了。少年带着满足又狡黠的微笑跟在他身后,没和正在失意中的封尘逸说话,老虎的屁股现在还摸不得。
后来封尘逸又瞧上了一位妙龄美人,于是尾随着那位美人进了一家客栈。美人要了间天字一号房,于是封尘逸就要了天字二号房。
进了房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向店小二吼道,天字一号房不是在天字二号房的旁边吗?
店小二也毫不客气地反问道,谁说天字一号房必须要在天字二号房的旁边?
少年因不敢笑出来怕封尘逸发飚于是涨红了一张脸。
封尘逸只好翻白眼了。今天他肯定命犯孤星,捞不到女人,于是决定好好睡觉,今天要是再不睡下的话,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倒霉事发生。
为了节约开支,封尘逸要少年和他睡一间房,一张床。
少年不悦道,重色轻友的家伙,对女人那么阔气,对自家朋友这么抠门。
封尘逸却道,停,爷和你不熟,没和你发展到朋友的情分上。
少年翻了翻眼,小气鬼,简直就是欺凌弱小,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
封尘逸无所谓地挑挑眉,随你怎么说。
所谓长夜漫漫,人在衰的时候,倒霉的事总会接踵而至。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安稳。
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大概有十来人。接着鼻边便飘来一股几乎弱不可闻的异味。
是迷香。少年的眼耳口鼻都很灵,最先发现,然后以闪电之势捂上封尘逸的口鼻,一把拉过两人的被褥将两人的身体盖了个严实。
"闭气。"少年小声道。
封尘逸没好气地扒开他的手,"知道,不用你提醒。对了,来的是不是追杀你的人?"
"应该不是。目前我可以肯定还没人发现我的行踪,可能是六爷派来的人。"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说完便突然用唇堵上了少年的嘴。一道气流缓缓地渡向少年的喉咙,然后扩散至四肢百骸,少年渐感轻松,"别以为我占你便宜,你不能使用内力,一会儿憋不住会坏事,我可不想我在打架的时候有人给我添麻烦。"
少年没有回话,黑暗中,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只知在那双在黑暗里依然昭亮的眼眸中,闪过一瞬的迷惘与微愕。
来袭的人现下已冲进房中,封尘逸掀开被褥操起火精剑杀了过去,留下少年一人在被褥中躲着。由于来人多,他闭不了多久的气,所以为了节约时间与精力,他避开来袭者的刀光剑影,几个闪身与翻滚之后,在黑暗中,凭着记忆中房间的布置和摆设,摸索到桌上的烛台。他一边身手敏捷地躲过来人的偷袭,一边掏出身上的火褶子,轻轻一吹,随即点亮烛台。昏暗的橙色光晕照亮屋中的情形,黑衣的偷袭者们在光亮下无所遁形。
黑衣人们不知道封尘逸此举究竟为何,因为在光亮中,暴露的不只是他们的形影,也暴露了他自己。封尘逸却勾嘴一笑,将烛台随手一扔。火红的烛光在黑衣人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一掠过,由于十分刺眼,随即黑衣人们眼前都黑了一黑,顿下攻击的动作闪了闪神,眨了眨眼。烛火熄灭,黑衣人每人所站的方位已印在脑海之中。封尘逸已迅雷之势拔出火精剑,一抹冷厉的寒光破风而过,血溅一片,来人已全数倒下。
收好剑,封尘逸从被褥中拉出少年,携着他一起跃出客栈。
少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不知道此人用了什么方法。不可否认,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很容易见色起异,但行事却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处事巧妙,智勇过人,呵呵,他果然没看错人。他触了触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存着那人碰触他时,所留下的余温和味道,少年的眼中透出隐隐的困惑。
没注意到少年审视,满意,欣赏以及些微的困惑的目光,封尘逸暗自琢磨着,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还留在这个地方的话,六爷会派人继续追杀他,他武功高强,聪明绝顶,那个六爷又怎能耐他何?不过六爷死死纠缠,会大大破坏他泡妞的心情。
唉,没辙了,真想提醒一下这少年,封尘逸思考问题只会从女人与钱着眼。
***
封尘逸与少年朝苗疆的方向前行。少年身上的毒耽误不得。
由于少年正被人追杀,不能走人多的地方,以免被盯上。虽然过不惯躲躲藏藏的生活,就算他是江湖中人人为之唾弃为之不齿的采花大盗,也向来大摇大摆,从不藏头露尾,但封尘逸仍然这样提议,说是不想给自己添那么多麻烦,好尽早了事,过他的自由生活。而事实上,以少年现下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本想告诉他,但见封尘逸几日没女人滋润而表现出的阴沉脸色,也就此作罢。
夜色苍茫,月华如水。
橙色的火光随着山间的夜风忽闪摇曳,封尘逸深刻俊美的五官在火光中忽暗忽明,他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烤着他那时打来的野兔和野鸡。如苍穹般幽深的眼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化成星星点点,闪烁着别具风韵的光芒,比平时风流潇洒,玩世不恭的他多了几分沉稳与认真。
少年盘腿坐在封尘逸的对面,撑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封逸尘,通过这么些天的接触,他发现封尘逸是个个性很鲜明的人,直来直往,好色又下流(男色与少年除外,不过有时候他还是要给少年传授些荤段子),有时死要面子,有时又什么都不在乎。当然,这是对于不同的人而言,重点在性别。
这个人并不难认识和了解。
被人这样看着,是呆子都会有反应。
封尘逸终于受不了地抬起头来,脸上一返平日的轻佻不正,调笑道:"怎么,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你发现我长相太英俊,然后你不可救药地爱上我啦?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告诉你,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我不可能喜欢男的,我只喜欢美人。"
少年给了他一记白眼,谁会喜欢这种恬不知耻又高傲自负的人?
封尘逸把烤好的野鸡递给他,两人就那么吃起来。
"哎,封淫贼,我觉得你好像和江湖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就是我,江湖传闻不关我的事,要说什么就让那些人说去。"封尘逸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只要我活得潇洒自在即可,别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原来的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欣赏,也不需要任何人夸耀。"
封尘逸就是这么个人,他有他自己的坚持与潇洒。
少年笑了笑,"不,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觉得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江湖中却传得那么不堪?比如说什么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卖淫嫖娼,欺凌弱小,聚众赌博,你好像没做过这些。"至少在与他接触的这几天来看,他并不是那么恶劣的人。
闻此,封尘逸却邪邪地笑起来,"大爷做过的事你小子见过几次?你个小毛头,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江湖中人心叵测,凶险无比,事情往往不会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你才和我相处过几日,还没透彻了解我这个人,凡事不要妄下定论。"
人心险恶,这个道理他当然懂,他自身就有深刻体会。
少年突然有些讨厌封尘逸老是小鬼头小毛头地叫了。在他眼里,他好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
不过事实上,在封尘逸心目中他虽是孩子样,但他却沉稳老练,狡猾聪颖,他老是叫他小鬼,不过是调侃之辞罢了。而且他还觉得这少年很神秘。
少年瞪了他一眼,面色冷凝地看了他一会儿,旋即又放松脸色,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么,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封尘逸对少年千变万化的脸色已习以为常,不然那小子也不会有那么高超的演技和心计,这少年和他见过的人,都有些不一样,思及此封尘逸突然有了兴趣与耐心,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这个打家劫舍嘛,是因为我劫了富,行走江湖一定要有钱,但我不会济贫,给我自己花,所以我就有了这条罪名。奸淫掳掠,这个几乎都不是我所为,是有人做了那些事后将罪名惯在我头上。欺凌弱小,这个嘛......大部分应该是误会,究竟是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卖淫嫖娼,最可恶的就是这条,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么会去干卖淫的事?!嫖娼倒是事实。聚众赌博,呵呵,我喜欢和一大群美人一起赌,那些美人输了就得脱衣服......"封尘逸沉浸在旖旎幻想之中......
看着他眼中泛出的淫光,知道他又开始想女人了,少年忍住又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突然注意到封尘逸那两片好看的唇,那里因为啃咬肉食的原因,红润润的,还泛着澄亮的油光,半开半闭,看起来诱人无比。少年想着,就是那张嘴,前不久还在自己的唇上停留过,不知怎的,心有点痒痒的......
少年嘴角扬起一丝不明深意的笑,他起身缓缓踱到封尘逸的面前,对他轻轻道,"尘逸,闭上眼......"
少年的声音轻柔之极,犹如天籁。正沉浸在美妙幻想之中的封尘逸仿佛受到蛊惑一般,缓缓地闭上了眼。
似乎有两片温热的柔软覆在了唇上,如羽般轻轻地辗转吮吸,香甜又温润,封尘逸意犹未尽,不禁将唇张得更开,希望那两片柔软探得更深,可就当口中有灵巧柔滑又灼热的异物探入时,封尘逸身体一怔,猛然清醒过来。
他一把推开少年,愠怒道:"你干什么?"他的吻应该留给美女才对,怎能让这小鬼头占了便宜去?
少年邪魅地笑笑,"不过是安慰而已。你整天都陪着我这个男的,怕你没女人滋润心里难受,所以才出此下策。怎么样,有没有女人在吻你的感觉?"
他本想说你不也是一副很陶醉的表情吗?可封尘逸现下脸色太差,怕真的触怒了他,所以他没那么说。
封尘逸瞪着他,一咬牙,说实在的,那小子的唇是很有感觉,闭上眼不看相貌还真和女人在吻他没什么区别。不过......他毕竟是个男的,他断然不会从一个男的身上寻找慰藉。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索性不发言了,低头吃起手中的东西。


第五章


离苗疆大约还有一千里的路程,两人不紧不慢地赶着路。
本封尘逸是希望尽量快点,办完事早点拿钱带女人走人,和少年分道扬镳,过回自己的逍遥日子。可一路上少年问题不断,一会儿脚痛,一会儿腰酸,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要解决三急......总之花样百出。封尘逸急得在旁直打圈,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身上有毒不着急解,有人追杀他也不慌,还有心情游山玩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与此同时,封尘逸也没看到少年眼中那狡黠邪魅的笑意。
这样三步一停,五步一歇,三日之内才走了一百里路。
天色已晚,旅途劳累,他们今日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准备找一家客栈好生梳洗休息一番。
他们进了一家名叫"悦来客栈"的店中。(悦来客栈是江湖中开得最多的连锁店,信誉好,是黑店的几率最小。)
封尘逸点了芙蓉蟹斗,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都是些上等好菜。
少年调笑道:"挺会享受生活的嘛。"
封尘逸睨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道:"人生苦短如蜉蝣,岂能默默徒消瘦?不好好享受一番的话,岂不是虚度了年华?"
"说得好。"少年扬眉一笑,"那功名利禄在你眼中又是为何?"
封尘逸微微蹙眉,他为什么要和一个人小鬼大的小子讨论这些?不过这个问题问得还不错,旋即他脸上浮上一个英气十足的笑,"男儿志在四方,我当然不会甘于平淡生活,权利富贵如浮云对于我来说是狗屁。世人总说人最后的宿命不过是一抔黄土,富贵荣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那又如何?难道结局是那样,人生短短几十年就碌碌无为什么都不做吗?"封尘逸冷哼一声,"那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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