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被人伺候的好命人不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报观众。
“什么为什么?”秦燊觉得自己好像对这种动作入了迷,甚至不想停止。
“为什么要用牙刷在嘴里动来动去?”其实现在的姿势队在赢奕看来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秦燊拿的不是牙刷,而是一把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换作从前,他不会让任何人如此接近他,为什么对这个男人破例?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的目标,没有蛀牙!”秦燊玩心大起,用另外空着的一只手在赢奕的头上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可惜怎么看怎么都像长了一只兔子的耳朵。
一怔,居然是童稚,赢奕不知道这男人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藏了多少个不同的面具。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一一挖掘。
“哈哈……”身后的男人又笑了起来。赢奕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边已经溢出一圈白色的泡沫,乍一看,好像一圈白胡子。
会这样,半点也不奇怪。哪有人刷个牙就刷了五分多钟?
“你玩够了没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好了好了,过掉吧。”秦燊终于肯放弃这难得的娱乐了。
“这是水龙头,先向上扳,就会有水出来,向左拧是热水,向右拧,就是冷水。”
秦燊不意外的看到赢奕一脸的震惊。他伸出手,把水龙头上扳下扳,左拧右拧,玩的不亦乐乎。
悲叹,这个号称使用寿命长达十五年的水龙头被这么一折腾,能撑到个十年已经谢天谢地了。
“喂,你玩够了没有?”
赢奕惋惜的缩回手,依旧是一脸的惊羡。“你真的确定这里不是九霄殿或雷音寺吗?实在是太神奇了。”
索性一把抢过赢奕手里的杯子,装满水,递到他嘴边,“张嘴。”
苯小孩乖乖的张开嘴。
“含着,别吞下去。”
乖乖照做。
“好了,吐出来吧。”
指令被一丝不苟的完成。
累啊,秦燊感叹,简直比他连赶两季时装都累,终于体会到幼儿园阿姨的辛劳了。
“牙刷好了,接着,我们来洗脸吧!”
我真的好罗嗦哦!!!!!!火大,明明1K就可以解决的东西,竟然被我拖了那么长还没完。对此表示不满的大人,别客气,爱砸什么砸什么吧,只千万别用不看或不回贴来抗议啊:PP
决定换个方法教阿奕洗脸,再这么手把手的交下去,等到他们出门,估计赶上的就是明年的春装发表会了。唾弃,自我鄙夷ING。
废话不说了,既然写出了这章,就说明如无意外,阿奕和阿燊这两个家伙得在露上活蹦乱跳个一两个月了,希望不是很碍眼地说:PP
未来这一路上,祈祷有越来越多的大人给与支持和鼓励。鞠躬,光速飞逃
5
赢弈睁大眼睛,静静地从镜子里望着秦燊,那眼光不像是傅熙的,也不像是赢弈他自己的。这里面饱含了一种叫信任的东西,过去的赢弈不曾拥有,而傅熙,至少没在秦燊面前展现过。
害怕,害怕被信任。即使是被憎恨,都没有被信任那么可怕。
秦燊选择后退两步,从架子取下毛巾。“你看好我是怎么做的。”既然赢弈前世还算个皇帝,学习能力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自己这么辛苦得越俎包庇,人家也不一定会领情地说。而且,秦燊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
“好了,你自己来吧。我先去准备早餐了。”秦燊丢下毛巾和洗面奶,近似落荒而逃。
眼前这个男人瞬间的变脸并没有伤到赢弈,并没有……自 由 自 在
他缓缓地拿起毛巾,机械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如果需要用尺度去测量,可以发现他与秦燊的动作分毫不差,完美的模仿。
餐厅里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赢弈挂好毛巾,走了出去。看到桌上有一碗还冒着白烟的粥,还有几样他看起来并不十分陌生的小菜。
暗自微舒了一口气,至少他还不是一无所知,至少这情况还没有完全脱离掌控。
他的确很冷静,他的确很坚强,他的确显得很冷静,他的确表现得很坚强。
可是任他如何冷静如何坚强,乍的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做,那份恐慌不知花了他多少的力气方才勉强压下。
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发现,在他们的谈判中,他握的筹码本已太少太少,更何况秦燊并非是一个简单角色。虽然目前看来算是他先下一筹,但秦燊有太多太多翻盘的机会。
他只要一步错,就足以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所以一步都错不的。
昨晚拥着秦燊睡下后,他脑子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沙盘推演,徒劳的想要确认每一种可能性,即使明知充满变数的未来他半分都无法掌控。
一直到大约三更……呵,不知道在这里他们又是如何计时的?……他才勉为其难的坠入梦乡,毕竟如果算上来这之前的日子,他已经大概有整整五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瞬息万变的战场容不得半点疏忽,而现在,他面对的恐怕是一个更为可怕的战场。没天时,缺地利,时不我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说今天醒来时他还算对未来的生活有一点点的信心,那么在刚才的十数分钟内也已完全粉碎。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这个现实,离开了秦燊,在这个世界,他等同一个废物,寸步难行。而那个男人阴晴不定的态度更给他增添了不安,乍暖还寒,上一秒的笑脸迎人立时就可化作冷漠疏离,他还可以去期待什么?
无力?挫败?
根本就是已经被否定了一切!
为什么那么执著于名字?因为除了这个名字,赢弈已经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自 由 自 在
……
……
可是这碗粥,又燃起了他一点小小的信心,并不是完全得一无所知的,至少,至少总有些什么还没有改变。至于那个男人这么做的用意,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就当他是无心。
只不过口中略烫的粥让他忍不住向斜倚在厨房门口的秦燊送上一个微笑。
他不知道?连秦燊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破例准备了中式早餐。就个人的口味而言,他还是比较喜欢西式的,煎一个荷包蛋,再夹两片培根,几片生菜,简简单单的一个三明治再加一杯黑咖啡才是他惯常的早餐。至于这次为什么特地煮了粥又翻出八百年不碰的酱菜,反正他是不会承认只是为了给赢奕一点熟悉和安全感。
“快点,我们就要迟到了。”看着赢弈风卷残云般的扫荡着桌上的食物,他不是不高兴的。只不过刻薄惯的嘴却不懂得什么叫口下留情,“你们那年代在闹饥荒吗?一个皇帝都饿成这样。”
嘴里塞满了事物的赢弈才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利。说真的,他的确是饿坏了。前两天,他们的物资严重不足,为了让士兵能够吃饱,有力气去打仗,他的确已经单靠清水充饥两三天了。
“吃完了,就去房间换衣服。我先去拿车,你在门口等我。”秦燊实在是为赢弈的饭量咂舌,幸好他整整煮了一锅粥,虽然本来打算是两人份的。
赢弈抬头,“你不吃吗?”
“不了,还是把你喂喂饱比较重要,省得回头让人说我虐待员工。”
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还潜藏了一份名叫温柔的东西?
“你照顾得还真是尽心尽力啊!”嘴里终于空下来点的赢弈拒绝一直挨打。
“我可不想半边身子热得如同滚水在经脉里倒流,而另半边则冷得好像浸泡在冰雪之中……”
原来,难道他不经意的温柔,偶而的体贴,都只是源于威胁的不得不吗?
呵,你还在指望什么呢?无条件的善意,根本是不存在的东西,这点,不是很早就体认到了吗?即使是那么温柔的他,也是因为他是太子的关系吧……
赢弈瞬间收敛起脸上曾有的感动,线条再一次变得钢硬而冷酷。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
其实话刚出口秦燊就后悔了,可惜覆水难收。他一言不发,拿起钥匙走向车库。
赢弈回到卧室,看见摊了一床的衣服。虽然样子都怪了一点,但材质却是一等一的好。
拿着衣服在镜子前左右比对,赢弈无奈的发现他,不、会、穿!
胸前的一根又冷又硬的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那时拉链,拉链!阿弈:我怎么知道?),还有一根带子感觉跟他们的玉带差不多,却好像又有些区别。
没有外袍。
把秦燊叫回来?他拒绝。
苦苦思索半天,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那些东西都套在了身上。
“你在磨什么啊?”秦燊已经等得快没耐性了。
赢弈顾不得再斟酌一二,走出了房门。
靠在车门边的秦燊看到赢弈,露出了难能可贵的痴傻的表情。
“我知道我长得很迷人,不过阁下的自制力也未免太弱了吧?”赢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秦燊一把把赢弈拽回客厅的镜子前。
镜子里印出的是一个衣冠不整到绝对会被拒之于任何公共场所门外的男人。基本的装束是没什么错误,没有什么上下装穿反的问题,可就是一条系在腰上的领带让人忍俊不禁。衬衫被从中截开,领子高高竖起,最重要的是裤子的拉链……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打扮叫什么?”秦燊一边把领带解下来一边问。
“什么?”
“有伤风化。”
毕竟是做这行的,两三分钟后,镜子里再出现的就是一个风度翩翩,足以迷倒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所有雌性动物的英俊男子。
“走吧走吧。”秦燊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告诉赢弈,刚才那种怪异的打扮在他身上也有一种动人心魂的魅力。而且刚才他让他一个人去换衣服,本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思。赢弈做到的已经出乎他的所料了。
来到车边,赢弈努力想掩饰自己的诧异,可惜并不成功。
“关于这个东西的原理,我回头会向你解释的,现在我们没时间了。”赢弈的疑惑,赢弈的好奇,秦燊都看在眼里。
“快点进去呀!”附驾驶座的门已经打开半天了,赢弈却依然一动不动。
“我的大老爷,真的要没时间了。”就算自己是出钱的老板,秦燊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
“我要驾驭它!”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驾驭它!”赢弈的双眼闪烁熟悉的光芒,昨晚秦燊已经充分领教过了,那表现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不、会、吧!老大,这开的是哪国玩笑啊?
赢弈把手放在秦燊肩上,微微吐力。“最后一遍,我说我要驾驭它!”
能多活一秒是一秒,虽然迟早逃不过一死。秦燊还是向恶势力屈服了。
拉开驾驶座的门,伸手,“陛下,您请。”自 由 自 在
或者今天还是翘班会来的比较安全?秦燊一边想一边在赢弈危险的目光中蹭进了副驾驶座。
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圣母玛丽亚啊,看在我好歹为您送去了那么多虔诚的信徒的份上(基本上被他甩了的男男女女最后都会到教会去寻找安慰^^),别让我死在这个无证驾驶的皇帝手上吧……”
6
“喂,如果你真的不想死的话,与其跟神说,不如跟我说会比较有效哦。”赢弈侧过头来调侃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祷告?”秦燊被吓了一跳,这家伙待的地方应该还没有天主教吧,难道主的势力真得如此无边远斐?
“这是普通人在这时候的正常反应,如果一个从没骑过马的人说要带我,而我又不能拒绝的话,应该也是向佛祖祈求平安的吧。”赢弈一边说,一边研究着车内的各种部件。
“哼!”这小子明明心里清楚得很,为什么还要拿自己和他的小命开玩笑。出车祸可不必从马上摔下来那么好玩,他医院没去腻,自己可没这份兴趣。
“怎么样让他开始跑,怎么样让他停?”不愧是曾经身经百战的皇帝,一开口就问到关键问题。
秦燊心不甘情不愿的向他一一解释了方向盘,油门,刹车,换档……
至于迟到不迟到的问题,已经被彻底的抛之脑后了。毕竟生命终于一切啊,死了准时,不如或者迟到。
大约两个小时后,赢弈的问题基本已经转向活塞是怎么工作的诸如此类。不过我们的秦大设计师想来只懂开车,对车子的构造是一窍不通。
“你不觉得我么这样终究只是纸上谈兵吗?你可以试试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难得秦燊卖弄了一下他的国文造诣。
引来赢弈诧异的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会作诗?
秦燊的心里其实比刚才已经稳了很多,通过亲自教导,他确认了这个男人的学习能力实在是不可小觑。现在让他坐赢弈的车,他已经不觉得是在涂炭生灵了:PP
赢弈稳稳的启动,踩下油门,换档,倒车,秦燊深吸一口气,心里有无上的成就感。看来以后他即使从时装界退隐,都可以向教育方面发展。
别墅区内的路宽阔而笔直,宝马行驶的极其稳健。
不过,所谓好景不长……
当车正式驶入市区后,就是一派鸡飞蛋打。
没错,秦燊是有教赢弈怎么开车,可是关于交通规则的问题半个字都没提过。
所以……
宝马笔直行驶在马路的……正中……两边空开相同距离。
“靠左,靠左。”险险地和一辆卡车擦身而过。
交通灯,红黄绿对这小子没半点区别,他还以为是别致的装饰。
“这个东西,好丑哦,怎么不知道换个好看点的颜色?”
吐血,后面一排车连环碰撞,骂娘之声不绝于耳。某人置若罔闻,反正他也听不懂。
至于交警,他更是视若无物,总算还知道要从旁边避开,没就这么撞上去。
“这人,怎么站马路中间啊。”听,居然还要抱怨。
秦燊的脸色已泛青白,双手牢牢抓住安全带。
“一张,两张,三张……”估计等到了工作室,他足可以收集来自个分署的罚单满百张。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车机就一个刚看到车三个小时的人而言算是登峰造极了。每每从死神的镰刀下滑溜溜的逃脱,真是上天保佑!
秦燊苦笑着回头,真是高规格的出行啊,也不枉了他身为皇帝的身份,估计国家元首也就这种待遇了。
左右各有两辆警车随侍,后面还有一排近十辆摩托车呈圆弧形散开,喇叭声不断。
这一切跟某位皇帝大人好像没有半点关系,他照开他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
“右转右转!”自 由 自 在
嗤,随着一声尖锐的磨擦声,车子急转一百八十度。秦燊从后视镜望出去,后面一排摩托车闪避不及,被甩出去四辆。
这皇帝,有前途!
一百六十码,敢在市区内飚到一百六十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了电影。
刹车,急停。心从嗓子口自由落体。
闭了闭眼,再睁开。好像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
“真的是好过瘾!”皇帝大人发表感言。
是是是,你爽了,我快死了。腹诽,秦燊这绝对是在腹诽。
“喂,你怎么了?”终于有心情关心一下隔壁的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