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远行----BB弹
  发于:2010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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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到齐了?”在阴暗的密室中,一抹昏黄的火光把白琅的脸印的阴森可怖。他转头看著身披暗红色斗篷的五个人影。
  “弗弗……齐了吧,这麽有趣的事情,大夥还不赶著过来?”空洞诡异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摇光,难得见你来。”白琅挑唇。
  “弗弗弗,今日见到你的……妹妹。呵呵呵~真是让我吃惊呵~”
  “呵,不是你一直囔著想见吗?”
  “嗯嗯~真是不错,对了,教主对那狐皮可满意?”
  “怎麽可能不满意呢?”
  “弗弗……他……围著那火色狐裘一定很美吧?弗弗弗……那光滑白皙的皮肤真让人难耐,如果在那皮肤上点缀一些色彩鲜豔的宝石……哦哦,真是件太棒的收藏品……”
  
  白琅的嘴角忍不住痉挛了下,忽略了陷入自己幻想不可自拔的摇光,拿著烛台踏了一下地,剩下几人很有默契地散开围成了一圈。
  
  没一会儿,就听见从地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众人之间赫然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漆黑发亮的石台四周竖立泛著寒光的锋利龙爪,中央是凸起的石墩,石墩旁还有一圈刻著精致龙纹的凹槽。
  
  “上古天有十日。”白琅幽幽地开口道,他用火烛将石台四周的龙形柱点燃,刹那间密室里一片亮。“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 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 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 ”
  
  白琅一边说,一边走到密室的另一端,从篮子中抱出一团被暗红布料包裹住的东西。
  
  “尧乃使羿诛凿齿於畴华之野,杀九婴於凶水之上,缴大风於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於洞庭,擒封豨於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他将红布打开,里面竟然躺著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婴孩含著麽指,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被白琅抱起的那一瞬,露出天真的笑容。
  
  “今次已是第八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盼取得关键之物的那日。”白琅笑著将婴孩放在石墩上,环视了下众人,众人被火光照亮的眼中都闪烁著激动的光芒。白琅笑的邪恶,他就快要接近这从上古传下来,巨大的邪恶力量。有了这力量,金钱权利又算得了什麽?感觉血液开始沸腾,白琅的语调激动地有些上扬。
  
  “辛属阴,面西方,为胸为肺。”白琅将石墩调整了下方向,将婴孩至於西方龙爪的阴影之下。
  
  霎时间,密室中传来婴儿凄惨的哭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在火光下,六只雕刻著龙形花纹的瓷碗中,暗色的液体闪动著诡异的粼光……

 


狐说远行 14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被诡异的香气憋醒,睁开眼捂住口鼻,胸中闷地只想呕吐。昨夜睡得极其不安稳,隐隐约约中似乎听见了婴孩哭泣的声音。他坐起身用帕巾擦拭去额上的汗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夹杂著浓香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难受地蹲下身体。
  
  等呕吐感消失,站起身走到菱花铜镜前,黄色的镜面里出现一张和女人无异的脸,皱著眉一脸苍白。一瞬间有些恍惚,为何此时他的脸看起来如此的陌生?
  
  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深想,正准备回床继续睡觉时,门吱呀地打开,白琅走了进来。
  
  “玉影,昨夜睡的可好?”白琅伸手抚摸著玉影的脸颊,温柔的表情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做作。缩了下身子,他觉得那双手太过冰凉。
  
  “身体不舒服?”白琅突然将他搂入怀中,混合著浓香和铁锈的味道又让他胃中一阵翻滚。
  
  白琅把手伸进他的衣襟抚弄著。他突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挣扎,却被白琅一下抱起朝床边走去,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大,而脊背上也传来阵阵寒意。
  
  “……哥?”僵硬著身体仰视著白琅带笑的眼睛,那种仿佛他只要一闪神就会被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的错觉再次显现。
  
  “玉影……”白琅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俯下身体用舌头舔弄玉影的右耳。
  
  “等一下!”让人窒息的花香再次袭来,混合著恐惧让他晕眩,他用手拍打著白琅,但是压在身上的男人并没有离开。
  
  拼命挣扎了起来,含住耳朵的温热突然让他觉得异常冰冷。压在身上的重量让他产生了莫大的恐惧感,就像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窥视著他,将他逼向绝路。
  
  “不要!”拼命地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处,白琅禁锢住他的双手,俯下身子吻住了他,湿滑的唇舌在口腔里搅动著,发出清晰的水渍响声,他摇著头躲避著这让人脊背发麻的触觉,忽然间,阵阵酥麻却从舌底传来,凝成了一股热气朝下腹凝去,发觉到自己羞耻的模样,他反抗地更加用力。
  
  “真的不要?”白琅抬起头问道,听出了白琅话中责备的意味,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犹豫一下,他咬唇摇头,不要,他不要这麽奇怪的感觉。
  
  “算了。”白琅干脆地起身,整理了衣裳後甩门而去。
  
  门关上的声音让他心中一跳,觉得眼角有些发烫,拒绝是错误的吗?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松了一口气。
  
  闷热的天气没有一丝风,天空也是黯淡的乌色。嘈杂的鸟啼和蝉鸣,让他一瞬间有些闪神,看向不远处郁郁葱葱的竹林,心想那些鸟儿为何看不见踪影。
  
  好像……玉影眯起眼睛,清脆欢快的啼叫声他的心底有些萌动,这声音似乎能让他想起什麽,但脑中却像是被罩了一层薄纱,连轮廓也看不清楚。正在努力回想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脸让他吓了一大跳,而这张脸的主人,却是被人们称作教主的司鸿愈。
  
  “你想什麽呢?我刚才的话有听见麽?”司鸿愈像个小孩子一样鼓起脸颊,不爽地把头扭到一边。
  
  “……看起来要下雨了。”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他会和司鸿愈相对全是因为,白琅的吩咐。
  
  自从那日後,白琅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一想到是因为他的拒绝哥哥才这样,他的心情就一直很郁闷。直至前些日子,白琅突然让他来陪教主聊天,说是司鸿愈一直对他有意思,还强调了是女装的他。
  
  他垂下头不觉地咬唇,他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麽?那为何白琅还能笑著让他去陪司鸿愈?但是他却无法说出拒绝。转头怯怯地看了眼司鸿愈,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感觉就像是有个无形的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想进进不能,想退退不得。
  
  “下了就凉快些了。”司鸿愈拿起扇子扇了两下,沈默了一会他还是憋不住转头对他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刚说,这几日教中无缘无故死了好几个教众。你从白琅那听到什麽没?”
  
  “没有。”他茫然地摇摇头,到现在他连七星教到底是个什麽都还没有弄明白,白琅又怎麽会对他说这些事情?
  
  “啧,我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有些事还是得查清楚。”司鸿愈合起扇子,欲言又止地看著玉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玉颖,要是你肯的话,这教主的位子我不要了,我们去游山玩水,然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你说可好?”
  
  他楞了一下,细细琢磨著司鸿愈话中的意思。怎麽想,司鸿愈都是在对男扮女装的“她”示爱。垂下头微微皱眉,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麽……?你是不是在顾及白琅?”司鸿愈拍桌站起身,原本露出无害笑容的脸突然充满了怒意,就像只困兽一般走来走去。
  
  被说中心事他下意识地僵住了身体,咬唇不做任何回应,但是他的态度在司鸿愈眼里却是相当明了。
  
  “哼,从以前开始白琅就对你处处压制,就算是兄妹,他管的也忒多!而且……”司鸿愈难得开始沈思,转头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可知道从尧舜时传下来的上古志?”
  
  摇摇头与司鸿愈对视,这名字他并没有听说过,不明白为什麽司鸿愈为什麽会突然提到这个。过了良久,司鸿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坐在石凳上,看著玉影的表情也愈发温柔。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司鸿愈伸手覆上玉影摆在石桌上的手,玉影下意识地想抽回,但理性却让他一动不动,他会在这,就是为了取得司鸿愈的好感也是为了取得哥哥的原谅。
  
  “好……”司鸿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双眼闪著激动的光芒,“待我把这边的事情全部解决,你……一定要和我走。”
  
  司鸿愈低头吻了下他的手背,然後兴冲冲地起身跑走。看著消失在翠绿中的背影茫然万分,过了许久,他微微侧头,竹林中已经听不见鸟啼,只有刺耳的蝉鸣还在继续。
  
  “你和司鸿愈进展到哪一步了?”白琅眯起眼问道。
  
  问的如此直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哪一步?难道白琅希望他和司鸿愈之间发生什麽麽?摇摇头,却看见白琅明显的嗤笑,久违的疼痛再次从胸口传来。
  
  “没事了,你走吧。”冷淡地话语,让他微微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想要说什麽,说他错了?那是不该拒绝?还是不想这样冷漠的对待……?回过神,白琅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想说的话语全部吞回了肚子,只能丧气地转头离开。
  
  一出门,天上便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院子中起了一层雨雾,那或红或绿的色彩也变得朦胧起来。雨滴击打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混合著变小的蝉鸣,十分悦耳,他抬起头看著灰蒙蒙的天,就像此时他的内心一样。一边感受著这突来的凉意,一边移动著不稳的步伐走回位於院子西侧的屋子。
  
  也是那日起,白琅便让他搬进了这间屋子,仿佛是要将他隔离一般,从日日的相拥而眠变成了此时的偶尔一见,吞咽了几下,泪水混合著雨水一起滑落。若是那时知道会变成这样,那不论白琅要他做什麽,他都做。
  
  擦干了泪水,推开门,轻微的霉味扑入鼻间,空虚和孤独瞬间侵袭了全身。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开,只是不停告诉自己,会好的,只要他乖乖听话。
  
  脱去湿衣,擦拭头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臂上有块紫红色的淤血,走到铜镜前,赫然发现胸口处也有大大小小的淤痕无数。茫然地皱眉,这些淤痕是哪来的?
  
  正在疑惑时,突然一阵睡意袭来,身体感到困乏无力,又来了,他这几天总是会突然觉得瞌睡,打了个哈欠,摇晃地走到床边倒在丝滑的被褥上,听著窗外的雨声,进入了梦乡。

 


狐说远行 15

  入夜。
  
  白琅推开房门,玉影的卧房里没有一丝光亮,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走到桌边点著了蜡烛。转身看见玉影趴在床上,身下还压著本属於教主的狐裘时,不禁皱了眉头。难道玉影对这狐皮有印象?白琅走到床边,拽了拽狐裘的一边,玉影动了下身体後将狐裘抱的更紧。
  
  “醒醒。”白琅摇晃了下玉影的肩膀,後者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与他对视一下後微微一笑。
  
  “哥……”
  
  “怎麽这麽早就睡了?”白琅笑著伸手替他拂去黏在脸上的发丝。接触到的一瞬间,玉影的身体突然一僵,他像是才清醒一般看了下四周,然後慌忙下了床。
  
  “有点困。”
  
  “这狐裘是教主给你的?说起来这红狐还是在栖霞山上猎到的。”白琅不著痕迹地询问,但玉影却只是应了一声,似乎对他说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走。”白琅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不是在意这事的时候,回头再说吧。
  
  “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
  
  两人趁著月色走到了後门,骑上停放的马匹,直奔向镇西。看著掠过的景色白琅呼呼笑了出来,他没想到会这麽顺利,教主竟然主动告诉他关於上古邪法的关键,虽然开始有些怀疑,但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研究古书,并没有发现破绽。只可惜,他做的这个精致玩偶没派上用场。白琅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妖狐,露出诡异的笑,不过没关系,还可以用在别处,呵呵……就拿那些一直窝在镇西的土匪们试一试吧!
  
  镇南青龙客栈灯火通明,从老原处便能听到大汉酒醉後的狂言诳语。
  
  “哥……来这里做什麽?”
  
  “这家客栈的三鲜龙凤球做的很好吃,带你来尝尝。”
  
  “可是这麽晚了……”
  
  不等他说完,白琅便拉著他的手推开了客栈的门。客栈中烟雾缭绕,酒臭肉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反胃。白琅刚出现在门口,里面的喧闹声噶然停止,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两人身上。
  
  一个酒过三巡的红面大汉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他用手背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开口:“哟,这麽晚还有人投店啊。啧啧,看那白净的小脸,是姐妹两吧?”
  
  周围暴起哄笑,白琅冷眼看著一群乡野莽汉,心想司鸿愈还真找了些三教九流之人,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吧?一个苍老佝偻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跳到一旁的凳子上,淫笑著搂住白琅的肩膀。
  
  “妞儿,陪爷睡一晚?虽然爷这样但包你欲死欲仙哈哈!”
  
  “想上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白琅一脚踹飞凳子,那老头咚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引来哄堂大笑。恼羞成怒的佝偻老头下一刻如闪电般地跳起,面目狰狞地挥拳袭向白琅,白琅也不闪躲,下巴生生地挨了一拳。
  
  他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就见那老头得意地叉腰笑道:“小妞,知道爷的厉害了吧?”
  
  “喂!你把人打晕叫我们怎麽乐啊?”
  
  “哈哈,那还不是有个站著的麽?比那个长得美多了!”
  
  一群酒醉的男人淫邪地看著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玉影。他们站起身,就像是一群盯著兔子的野狼,数十只眼睛冒著精光。
  
  玉影吓得连连後退,却发现後路也被人阻断,他惊惶无措地看著众人渐渐逼近。一个大汉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刚将他压倒在地上时,客栈里突然静成一片,那些男人也突然像变成了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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