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出租(出书版)+番外 BY 甲小毒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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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起耳朵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他听见有人往门边走动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反应,门就被向内打开!

  咚!整个人跌了进去……

  「妈呀……」

  邵献撑着地板起身,真是丢脸,但也看清了门内的样子,就跟刚开始搬进来一模一样的房间,只是多了一盏台灯跟一条棉被,哪里有什么死人骨头毒品禁药?

  「你有什么事?」徐成荣似乎心情很不好,从问话的口气就听得出来。

  邵献这才见到半个多月来第二次见面的徐成荣,对方的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是哭过的样子……

  「呵……呵呵,你、你要不要喝啤酒?我请客?」

  徐成荣整个脸阴暗下来,说:「你找我就为了这个?」

  「对、对啊,想说培养一下感情……」

  「不需要!你别来吵我就好!」

  当晚,邵献被人赶出房门外。

  当某人在门外大吼「有什么了不起的」,却因为这带隔音太好,只有一个就算听见也完全不会去理会的徐成荣听到。

  往后,明明就是住在同一栋房子的两人,却过着互不相干的生活。

  邵献以为他这段贫困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以后打死也不会回想起这房子里所有的事情。却怎么没想到,跟徐成荣同住的日子反而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回忆,也在日后发迹了便买下这栋隐密的老房子。

  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身下的棉被。

  不知怎地,手看在眼里竟然有些模糊。

  因为害怕叫出声来,便将鼻子埋入飘着淡淡草香的棉被里。额头上布满汗珠,他皱着眉头忍耐着刚开始那瞬间的撕裂,但,他知道再怎么忍耐,痛的感觉依旧直逼而来……

  「嗯嗯——」闷闷地叫出声音,他狠狠地咬着棉被,嘴巴里都是香气。

  抓住棉被的手背冒出几条青筋,整个身体僵硬……应该要很习惯这种事了才对,但他怎么就是没办法适应,导致这些悲鸣声音的小动作,身后的男人都明白,但男人却没有停,嘶啦的一声将彼此相连的地方推进到最深之处。

  「嗯……」闭紧双眼,眼泪却没有流出来。

  「好了,阿荣,没事了……」

  身后的男人安慰似地抚摸着他发颤的背脊。

  对方向来知道他不喜欢从背后来,那一插到底毫无保留空间的感受太折磨人。但男人却喜欢这个姿势,男人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拒绝……

  对男人而言,他没有一次是拒绝到底的成功,哪怕是受伤还是难耐的羞耻,只要男人高兴,他都可以办得到。

  「嗯……你慢点……」松开棉被,声音夹杂着苦苦哀求。

  他平时总不多话,更何况是求人?但在做爱的时候,不求饶也不行,男人会以为他受得了那刺激而沉迷于纵情的世界,却不知道有时他忍得额冒青筋。

  「好的。」一阵轻笑从背后传来,他知道男人说到做到,应许了他就一定会控制好粗暴程度不乱来。

  「啊!」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男人却律动起来,逼得他惊叫一声。

  即使进出的速度很缓慢,男人也做足了每一次的深入动作。

  突然,一只大掌绕过下方抓住他脆弱之处,整个人不自主的扭动起来。那只手正在带领他,时轻时重地套弄,身后的痛觉渐渐分担了些过去,令他出神……

  用力地眨眨眼,他张开嘴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整个头昏沉沉,全身似乎有电流流窜而过,小腹疾速收缩。

  身后的男人立即发出低低的喘息,猛地将大掌一收。

  「啊……」他轻叫一声,嘴唇剧烈地抖动。

  男人正在享受他收缩的力道,延长了舒服的时间,抓着他不让他轻松。

  一股巨大的委屈压在胸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行了……泪液无处可去竟然从眼睛流了出来,轻微地啜泣几声……

  男人将他翻过身后抱在怀里,问:「怎么哭了?」再抬起手指擦掉他的泪。

  他终于看到男人的脸,不再看不真切,而是真正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股深深的感情封在心底散不去,没错,他仍在想念这个只会伤害他又卑鄙又表里不一的烂男人。

  所以,即使是在梦里,他也觉得能摸摸男人的脸也好,即使这不是真的……

  砰砰砰——

  一惊而起。

  徐成荣坐在床上,心脏跳得极快,脸上都是冷汗,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门边不断传来巨大的敲门声,震得木板门抖动得像是有什么怪物随时会冲进来一样。

  这才知道惊醒自己的就是这巨大的声响,而这隐密的房子,还有谁能敲到他的门?!不就是住在隔了一条走廊的房友?

  咬紧牙,徐成荣一把掀开棉被走下床,怒气冲冲地定到门边,开门。

  就见那个叫邵献的房友比他的脸更臭,敲门的手停顿在空中,看起来不像要敲门,像是已经将门板当成他一样来打。

  「什么事?」压下怒气,徐成荣好言好语。

  可那态度在邵献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言好语,他一向对这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讨喜的房友极度感冒,要不是出了事,打死他也不会再来敲他房门一下!

  「我告诉你,你最好让我进去搜你的房问。」

  徐成荣愣住,他来住这里就是看重这里的隐密,任谁也找不到他。那现在呢?没错,他是和面前这个「小弟弟」分租,每人对「公用」的地方都有二分之一的权利。

  但是,他凭什么让对方进自己的领域,怎么?是要来探他的底看能不能在他房里挖到什么秘密吗?

  「你凭什么要搜我房间?」

  「就凭你心虚不让我搜房间!」这是什么烂理由?

  邵献一把推开他,擅自进入没有开灯而呈现昏暗的房间。

  握紧拳头,徐成荣虽然愤怒,可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咬紧牙关瞪着邵献在自己房里东翻西找。

  在搜完衣柜、桌里的抽屉以及床底下,邵献似乎比这房问的主人更生气,整个脸颊鼓得通红,就像只受了闷气的猴子,走到徐成荣面前,他伸出一食指,就好像电影里李小龙警告敌人的模样。

  「你最好给我拿出来。」龇牙咧嘴的威胁样子,像个要糖果却要不到的小孩。

  徐成荣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可看对方莽撞的样子,年纪应该还比他来的小,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生气。

  「你要我拿什么?」

  「你偷了我的扑满!还这么理直气壮?!」

  头一歪,徐成荣问:「什么扑满?」

  「扑满!」邵献比手画脚地在空中划出一个没人看得懂的形状,一个猪宝宝样子的扑满!你都偷了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徐成荣轻笑了声:「呵,我从来没见过那东西,我看是你自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所以才找我要吧?

  停顿了会儿,邵献做出思考的样子。

  他的扑满一直放在桌上一角,前几天明明还看见的。那里面装的可是急救金,虽然没几个钱,平时也会偷偷拿一、两个铜板出来买饮料喝。

  要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觉得才几块钱被偷就算了,可是依现在经济拮据的状况,那些钱起码可以应付几顿吃的。

  但,这么大一个猪宝宝扑满,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就算要蒸发到空气中,扑满的材质也不是说蒸发就蒸发的!

  而眼前这个人,天天待在房间里不事生产,不了解人间疾苦也不用做事就有饭吃……

  对了,难怪不用工作还有饭吃,原来就是到处偷别人的钱来当作生活费用!

  「你整天都待在家里,对吧?」

  「碍到你了?」徐成荣将双臂环胸,靠在门边。

  「那么,白天就只有你在家吧?」

  徐成荣愣了一下,瞪着邵献。这才明白对方来找他是一口咬定他偷东西!

  徐成荣就算没钱到饿死也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更何况他账户里有这么多钱,够他一整年不用工作都还可以活下去。邵献却硬是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套在他身上,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小偷吗?

  被误会的感觉就像哑巴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徐成荣皱起眉头,声音压得极低,说:「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出去。」

  「你也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邵献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抬高下巴走出房门,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第二章

  徐成荣步行了十五分钟,才看见超级市场。居住的地方虽然样样便宜,可是交通却不方便,他既没有买机车更不用说汽车了,虽然……他以前常常开着名车到处游玩,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年轻到连汽车驾照都还不能考,却有几辆的好车可以开。

  但,以前足以前,现在他还挺享受将双脚当作交通工具,不用花钱又可以运动。说到这个,才发现以前的运动大部分都是被拉着待在房里的床上做运动……

  脸一烫,徐成荣拿着购物篮快速进到超市里,他拿了一些干粮、水、饮料,和几包泡面就到柜台结账。

  「总共三百二十一元。」

  徐成荣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皮夹,掏出五百块钱,那也是皮夹里最后的金额,心里想着要再去领钱了。

  接过零钱,他步出超市,提着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又走了几分钟的路,来到路上附设的自动提款机前插进提款卡,按下密码,屏幕上却显示:您的密码输入错误,请再试一次或取消。

  「奇怪……」徐成荣再按了一次密码,屏幕上又出现一行输入错误的字。

  不论试了几次,就是没有办法成功地用密码通过,他的心脏莫名地越跳越快,好像已经知道为什么领不出钱来,但自己却死不肯承认那个原因……那个男人以为自己是谁啊?只不过有几个臭钱,就能将他名下的帐户密码窜改?!

  徐成荣不甘心地踢了提款机一下,突然,他感觉有个人出现在身后,整个人愣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头去,眼前是一位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人。

  「请问,你就是徐成荣先生?」那人面色不善,长得比他还高,身上的西装也掩饰不了强壮的肌肉。问话的语气,也不足疑问而是坚决的肯定。

  「我不是。」提款卡还在提款机里,徐成荣连卡也不要了,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才抬起右脚准备离去,肩上突然一掌重重压下。

  「等等。」

  稳住下身,徐成荣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塑料袋砸过去。

  那黑衣人用手臂挡住,猛地退了两、三步,等抬起头回过神,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黑衣人看着散落一地的食物,拿出怀里的手机,拨出一组电话。

  电话那端被接起,传来一道声音,低沉而冷静。

  「喂。」

  「少爷,已经找到徐先生了。」

  天色微暗,一道男人身影拐进巷子,巷子里又分出三条小巷,身影不断往更小的巷子里跑,他脸上满是冷汗,等到过了只容下一个人通过的巷子,他停下来,靠在巷子里唯一住户的铁门上,气喘吁吁。

  紧闭双眼,徐成荣抓着右臂,刚刚提着重物甩出去,强劲的力道也许让手臂扭伤,肌肉不停地刺痛。脚正在颤抖着,拼命奔跑的力气霎时全数抽离,徐成荣瘫坐在地上。

  那个男人,在找他吗?何必呢?那个男人已经有其他人可以代替他了不是吗?

  睁开眼,徐成荣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手臂还在抽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铁门。门后面是一条十五阶的楼梯,上面还有一道门,门内是一个客厅两间房,也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徐成荣一步一步往上爬,却没任何一次走楼梯像这次沉重。

  肚子饿了,皮夹里只剩下一百七十九元,房里可能还有几包小盒饼干……得找份工作才行,可是,住在这么隐密的地方都能被发现身影,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但,是那个男人不要他的,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

  虽然这么想,心里却有一丝压抑过的害怕及不安。叹了口气,徐成荣插进钥匙打开门,随即愣在门口……

  「啊!」

  「喝!」

  客厅里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抱在一起扭成一团,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客厅如今却一地撕毁的日历纸,连沙发也向后倒,电视都移了位。

  徐成荣呆呆地站在原地三秒,看那两人好像玩得很高兴,连他开门进来了也毫无所觉,其中一个人就是他的房友邵献,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惊人,另一个,应该是邵献的朋友吧。算了,依照邵献的个性,应该会将捣乱的客厅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徐成荣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打算进房吃些饼干止饥。

  「徐成荣!」突来的一声叫喊,那声带仿佛被大力士折成好几段,沙哑得很。

  徐成荣转过头,看见邵献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要出哭来的样子,鼻子也红红的,好像圣诞老公公身边的麋鹿。

  仿佛祈求的眼神看过来,他却不明白邵献要做什么。

  「你玩吧,记得收拾就……」

  「笨蛋!帮忙!」

  徐成荣挑高眉,竟然有胆子骂他笨蛋,记得第一次见到邵献时,这小鬼还很有礼貌,现在呢?不只诬赖他偷东西,还会口出恶言。

  这样想着的徐成荣却完全忘记是自己当初先拒人于千里之外,没给邵献一次好脸色看。

  「你说什么?」

  「帮忙抓住他,他是个小偷!」仿佛用了全身力气在叫喊,吼完以后,邵献翻了个白眼,突然全身一软倒在地上,砰的一声。

  原本跟他纠缠的人愣了一下,看向徐成荣,而徐成荣嘴巴微张,看着说完话就立刻昏倒在地的人。

  那被邵献称为小偷的人回过神来,他跑向门边,突然左颊一阵激烈撞击,痛感如爆破的汽球瞬间自脸颊传来,整个客厅狂猛地三百六十度旋转,而后趴在地上,那位小偷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才明白不是什么客厅在旋转,而是自己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徐成荣稳住身子,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想不到一个回旋踢就将小偷给踢晕了,真不知道是自己宝刀未老还是这小偷太逊。但,徐成荣抓住右手臂,这一踢牵扯到全身的肌肉,刚刚扭伤的手臂此时疼痛无比。

  他走到邵献身边,用脚轻轻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身体两下,邵献并没有任何反应。

  徐成荣蹲下来,看着对方皱紧眉头的难受样,再加上他脸上通红,徐成荣伸出手贴在邵献的额头上,掌心传来发烫的热度。

  「发烧了……」收回手,徐成荣恶作剧般地捏住邵献的鼻子。邵献在昏厥中,吸不到空气便张开嘴巴呼吸,活像一条金鱼浮出水面抢着吃鱼饲料的嘴型。

  「邵献,最好有人来照顾你,可别指望我会帮你做任何事……」

  某个对着空气说「别指望我会帮你做任何事」的人,先是将邵献搬进房间里,然后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坐在客厅的地上鬼吼鬼叫,对着徐成荣大骂三字经。

  小偷年纪三十左右,是个累犯,嚣张的态度,不以为意地说这是他第二次潜入这地方,第一次偷了个猪宝宝扑满。照理说,一看房子里就知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偷,只要是聪明一点的小偷都不会再光顾第二次,可是这次,小偷是冲着邵献的吉他来的。

  「吉他?」徐成荣皱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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