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琴弦(白色提琴手之二)————太雏
太雏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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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用吻再次封锁住,手指延著大腿内侧下滑,来到另一个敏感的地方。
「嗯………」
「小声一点………..想不想?告诉我,你要我把指头放进去。」
在洞口揉搓著,就是不肯进入。
「别闹…我会哭喔………」
「坏心的家伙,现在想用这招来换取解脱?说,你要我放进去。」
「你………啊………快…我」红著脸一咬牙「我…想要…进来……」
「哈啊………」柔软的穴口把修长的指头深深含入,路西法美丽的胸膛弓起。
「路西法………路西法……我爱你,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明明是愉悦的让乔凡尼宠爱,他的指头熟练的触碰著他最敏感的那一点,温柔又激情的要带他上高潮,可是路西法却忍不住流泪。
「我也不想离开,乔,啊!乔………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乔…………」
「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保护你,我的小路西法,我一定会保护你」


乔凡尼坚定的说著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承诺,路西法炙热的身体吸住他的手指,还有多少次可以看著这张如花的小脸愉悦又痛苦的露出淫荡的表情?还有多少次能听到他压抑的吟哦?
不知道,一切都是无解。


骨随穿刺的结果很快的就出来了,他们两手交握,听著医师宣告。
「确定是血癌,最好马上接受化学治疗,他的情况很不乐观,指数呈现出来的结果很差。」
路西法茫然的看著医生,又转头看著乔凡尼,他突然觉得万分委屈,为什麽会是他呢?从十五岁到现在,两年之间他要进出医院多少次?


「…………我不要再住院了,我真的怕了,让我回家,让我出院!」
冰冷的病房,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莫名其妙就穿插在体内的针头,路西法吓坏了,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一切。
乔凡尼心酸看看路西法,他明白他的恐惧,在医院里的病患都不能算是人,只是一个个病例,只是一个个编号,在医护人员眼中他是他们的「工作」。
随时会出现在病房中对他说「吃药了」「打针了」「量体温」的陌生人,一次次摧残路西法的自尊,一次次宣告他是没有隐私权、自主权的「病例」他无法拒绝任何一个以他的健康为由的侵犯,只能像个破娃娃一样任人宰割。
他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不一定要待在医院里吧?」
「当然,如果你们可以每天准时报到的话,他可以不用住院,不过治疗期间最好减少外出,他的身体会出现一些化疗的副作用,出门可能有很多不方便。」
路西法松口气,天真的笑著「我才不怕呢!可以回家就好了。」
乔凡尼忧虑的看著他的笑脸,不知道路西法是否了解他将要面对什麽折磨。


化学治疗每个循环为期六个月,在这段期间每天都要跑医院,舒曼在市区添购的房子还真派上用场,起码路西法不用在纽约市混乱的车阵中受气。
「呜~~~呕~~~~~」
才从医院回到公寓,路西法忍不住奔向浴室抱著亮晶晶的马统大吐特吐。
乔凡尼请的佣人把他们共住的地方打扫的乾乾净净,但路西法每下愈况,有时一进门就忍不住吐出来,乔凡尼心痛之外,只有替他清理残局。
「好点没?」他不舍的拍著路西法越来越娇弱的身体,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浴室中的沙发上。
任乔凡尼擦拭嘴巴,拿著漱口水清洁口腔,路西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化学治疗比他所想的更可怕,他整天随时都会吐,口腔开始出现溃疡,连乔凡尼吻他都不行了。
「第三周…………就这样了?」路西法靠著椅背闭著眼喘息。
乔凡尼心疼的抚摸他的头发「这些早就知道的,如果可替你承担就好了,看你这样我的心都痛………」
话还没说完,他惊讶的看著柔亮的发丝在他手中掉落。
路西法听见乔倒抽一口气,睁开眼,乔凡尼背著他不知往垃圾桶丢了什麽。
他挣扎的站起来往垃圾桶看「乔!」
乔凡尼扶住他「没事的,只是一些头发。」
路西法绝望的看著他「不是每个人都会掉头发,为什麽我会?天呐!开始了,我的头发会掉光!」
乔凡尼心痛的抱住路西法「不会有事的,头发会再长,我帮你买一顶帽子,你这麽美,戴帽子也一定很好看。」
「不要再骗我了!」
三周来的折磨让路西法耐心全失,他终於忍不住暴发了。
「不会有事?会!你看看我!你看我的手!都是针孔,我再也拿不起琴了!」
路西法忿怒的脱下衬衣
「看看我的身体!我瘦成这样了,看这个子弹留下的疤,看我满手的针孔!你还要骗我说我很美?我要死了!你看著我啊!」
乔凡尼沉默的用悲伤的眼光看著路西法,他每天陪伴路西法上医院,他受的折磨一一呈现在眼中,扎不到血管时他的手臂像没有生命一样任针头在手臂中搜寻,他的痛难道他不知道吗?但是知道又如何?他终究保护不了他。
难堪寂静在浴室内回响,路西法颟顸的走到镜子前
「我会死………我会在很丑的样子下死掉,我不想再接受治疗了,要死就死好了,这麽痛苦干什麽?」
乔凡尼从身後用手圈住他,轻轻的前後摇晃著
「不要放弃,求求你,我不知道要怎麽帮你减轻痛苦,从以前就不知道,是我太骄傲,以为可以帮助你,其实我真的帮不上忙。」
「我受不了了,你不知道我受的是什麽罪,要忍受针头每天刺进身体里,还要这样吐个不停。而且他们完全不当我是人,早上那个护士找不到我的血管,竟然说『这个case很难搞定』,我不算个人,我是case!让我放弃吧,我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这样子真的很难过。」
「不要!我不要放弃你!我知道你难过,我恨不得是我受罪,可是我不能替你痛,我会对院方施压,叫他们特别照顾你,求你……为我,好不好?我从没求过你,现在求你为了我撑下去,答应我一次好吗?

「不只是痛!我的身体为什麽要这样任他们处置?我一点保护自己的权力都没有,他们说什麽我都得听,我烦了!我烦透了!」
「你就忍心逼我放弃你?」
「……………」
路西法看著镜子照出他和乔凡尼,乔凡尼还是那麽俊美,可是他现在多苍白虚弱?为什麽乔凡尼对他依然那麽有耐心?他………变的好丑。
他往後靠在乔凡尼身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好看,到现在才发现过去的我真的很美。」
「你还是很美,真的,我不只是用眼睛看你,我用心来体会你的美丽,你看看,眼眶下的黑圈子是最华丽的眼影,苍白的脸颊是我的白色提琴手的本色,你有变吗?我看不出来,只觉得你越来越迷人了。」
乔凡尼怎麽就这麽痴情呢?他如果真的死了,乔凡尼要怎麽办?想到这里路西法就更难过了。
路西法闭上眼「我怕………」
「别怕,无论怎麽样,我一定在你身旁陪著。」
摇摇头,路西法终於忍不住啜泣出声,他的恐惧从来都不是来自於要面对死亡。
「我怕……呜……乔,我怕我死了,你会受不了,我舍不得让你受这种罪,我怕最後那刻看到你的眼泪……我害怕的是………我走了你怎麽办呢?」
乔凡尼压抑住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自己对镜子里的两个人笑著。
「不要哭,我们都不要哭,只要你奋斗过了,就算真的是那样,我也含著笑送你走。」
「你说的?你答应我,不要伤心,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乔凡尼把头埋在路西法身上,他的香味被药味掩盖住了,然而对乔凡尼来说,依然甜美如昔。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坚强的完全治疗。」
路西法抚摸著唇上的水泡,迷惑的看著镜中陌生的人,沉默的不回答。
乔凡尼急的抬起头来说「我答应你了,为什麽你不答应我?答应我,每天都让我陪你到医院去。」
路西法叹了口气,乔凡尼还是强迫他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可是他如果放弃了,真的对乔凡尼太残忍,他必须为他坚强面对这一次的挑战。
「你拿剪刀来,把我头发都剪了。」
乔凡尼有些意外「路西法?」
「接下来头发会一直掉的,这样坑坑疤疤的笑死人了,你帮我都剪了吧!」
乔凡尼找出剪刀,路西法冷冷的看著镜子,他知道自己的一头黑发,曾让乔凡尼心醉不已,所以他要乔凡尼亲手剪下他的发。
乔凡尼举起剪刀,张开刀口,路西法闭起眼。
「喀喳!」
路西法并没有感觉头发掉落。
「乔凡尼!」睁开眼,金色的发丝变成杂乱的卷子,乔凡尼优雅的金长发没了,乱七八糟的头发让他显得很狂野。
一头金发向来留的过肩,乔凡尼总是绑著马尾,那诱人的俊逸因此更添性感。
「你干什麽剪自己的头发!」那头金发原来这麽卷?
「我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著陪你。」
路西法自责的哭诉著「你最爱面子的………你剪了头发……你为我剪了头发!」
「嘿!别哭,你看我,难道真的这麽难看吗?」
「呜…….很好看……很有男人味…可是你一直很珍惜那头闪亮的金发…….你留了好久,怎麽剪了?」
路西法气愤的转身搥打乔凡尼「你是神经病啊?叫你帮我剪,你剪你自己的!」
乔凡尼任路西法在他身上落下如雨的拳头,心痛的说「你的力量真的变小了…….怎麽打人都不痛呢?」
「我会被你气死!我真的会被你这种人气死!你真的………」
路西法停下手「你真的非这样爱我不可吗?」
乔凡尼的回答是一个坚定的微笑。


 


第六章挚爱
啊!我爱人象一朵红红的玫瑰,
它在六月里初开;
啊!我爱人象一支乐曲,
它美妙地演奏起来。
我爱你是那麽深切;
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一直到四海枯竭。
一直到四海枯竭,亲爱的,
到太阳把岩石烧化;
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只要生命之流不绝。


两颗光头在这层公寓中引起不小的震撼,路西法会掉发是可以预见的,不过乔凡尼一向整洁优雅的金发也没了,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他没说过,不过人人都可以从他一向保持完美的发型可以知道他是很重视这种细节的人,毕竟他是奥地利皇室的人啊!
舒曼向加百列使了个眼色「天主教反对同性恋,认为这是邪淫,可是你看看那两个人,你敢说这不能算真爱吗?」
加百列喃喃地念著「不可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
舒曼叹息著说「第十八张22节……我知道,难怪路西法讨厌基督徒,我先说明白了,我没想过要跟你苟合喔!你不要再训我了。」
加百列愣了一下,被自己心中的失望吓了一跳,他慌张起来,忙往乔凡尼和路西法坐著晒太阳的阳台走过去。
乔凡尼搬了一张椅子,把路西法用毛毯包裹著,抱著他让他坐在膝盖上打瞌睡,路西法长长的睫毛在失去头发之後似乎显的更长,半眯著眼像只小猫一样靠著乔凡尼。
「冷不冷?」乔凡尼把毛毯又拉高一点,失去头发的保护,他怕路西法无法承受寒风的吹袭。
「no………阳光照的暖烘烘的,好舒服。」
很久没做爱了,乔凡尼这样抱著路西法,难抑身体的反应,路西法也感受到了他的坚挺。
「喂…….乔……你顶的我坐不稳呐!」路西法故意在他身上又蹭了几下。
「喔!」乔凡尼不安的调整坐姿「别闹了,要不是你现在生病,我就脱光你的衣服在阳台上来。」
加百列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这句话脸红的转身想走进屋。
「加百列!」路西法看到他的表情了。
「路……路西法,你身体好一点没有?」加百列尴尬的停下脚步。
路西法有趣的看著他「好多了,嗳,加百列,你是以天使命名,我是以恶魔命名,会不会让你觉得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很难堪?」
加百列正经的回答「名字只是记号,我们都是上帝的仆人,怎麽会难堪?」
路西法偎在乔凡尼怀里,露出娇媚的表情「是吗?我爱男人呦,我正想跟乔凡尼做爱呢!这样对你而言不会造成困扰吗?」
加百列深吸了一口气,他可以感觉自己的脸有多烫「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这是圣经上说的。」
路西法不服的坐起身「是吗?所以我生的病是应该的?我就爱乔凡尼,爱一个人犯罪吗?那些为非做歹的人都活的好好的,为什麽我就要受罪?只因我爱著一个完美的男人?」
「世人算什麽?不可擅称完美,骄傲是最危险的罪。」
路西法苦恼的皱眉「我骄傲?在我眼中乔凡尼就是这麽美好,我不能骗我自己吧?说谎不也是罪吗?」
加百列被噎了一口说不出话来。
「我从未觉得跟乔凡尼做爱算苟合,他带的来的欢愉总夹杂痛楚,如果只是放荡苟合,我可以找女人,但是只有他是我想要的,只有他让我有感觉,是上帝创造的身体对他有了反应,这样算我的罪恶?」
加百列犹豫了一下说「撒旦会趁虚而入,你要当心受诱惑。」
路西法转过头用手捧著乔凡尼的脸「你是撒旦?还是我是撒旦?我知道自己不是,那恐怕你就是他口中的撒旦了。」
乔凡尼无辜的说「我也知道我不是撒旦啊~~我也只是爱上你而已,怎麽能怪我呢?」
加百列发现自己简直斗不过这两人,无奈的说「你们相爱我相信,不过同性恋是圣经上确实禁止的,神造男女是要使他们成为一体,不是要让两个男人相爱。」
乔凡尼失笑「我不知道神是怎麽想的,不能跟路西法在一起,我宁可是半个人,你们不用辩了,爱男人的就爱男人,爱女人的就去爱女人,至於你呀~」
他意思深长的看了加百列一眼
「在宣誓成为真正的神父之前最好想想自己真的在乎什麽,梵谛冈已经无法再承受丑闻了,一昧的压抑也不是办法。」
加百列像被撕开衣服一样羞愧的往後退一步「你!你胡说八道!」
路西法恍然大悟的捂住嘴,难怪舒曼要搬到市区,原来他有了新欢。
他忙安抚加百列「乔凡尼说话就是这样,我也要让他气死了,你别在意,下个月在洛克斐勒广场前的耶诞树点灯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在纽约市住了十七年,路西法从未见过盛大的点灯仪式,严格的来说,他根本没渡过一个像样的圣诞节,每年都在台上为人演奏,他要求乔凡尼,今年一定要让他渡过一个真正的圣诞节,或许这是他唯一的一个圣诞节了。
加百列犹豫不决的看著路西法,舒曼要跟他们去看点灯,他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不想跟舒曼挤在人群中,他怕增加两人肢体接触的机会。
「我想身边多一点人,好不好嘛?我从来没看过广场的点灯仪式,你不愿意陪我吗?」
路西法又开始他惊人的撒娇功,加百列只好屈服在他的哀求下,答应陪他们一起去。
加百列走回屋内後,路西法在乔凡尼耳边私语著「今晚放纵一下,让加百列听一听我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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