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三) 情陷冰霜焰————冰瑟
冰瑟  发于:2010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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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尔难以接受话中的现实,如果他们真的是堂兄弟的话,那么之前凯风铄侵犯他的事,岂不是变成近亲乱伦。“那他之前还对你做出那种事,他……”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那都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害我就行了。”既然告诉他实情,凯冰风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

 

鲍尔不甘置信地说出了有史以来他对凯冰风说的第一句重话,“难道他这样做对你不是另一种伤害吗?而且这是一种对身心再也无法抹拭掉的严重伤害,难道……”

 

“够了!”凯冰风犀利的眼神直视说话口不择言的鲍尔,口气更是比平常要来得冰冻三尺。“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出任何一句对他不敬的话,要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我的话,我们就散伙。”

 

鲍尔受打击的,死命盯着他,强忍着眼眶里有些关不住的眼泪。以前就算凯冰风再不喜欢他,但是他也从不曾对他过一句重话,而他现在竟然为了这几句就要跟他散伙,这怎么能不叫他心伤呢。

 

凯风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迷离不定的望着凯冰风。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凯冰风立场的话,以前他从来没有如此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他从来不曾想过那竟会给他带来如此重的伤害,这一刻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叶丽莎同情看着眼泪正处于一触即发、濒临绝境的鲍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刚才无法接受、激昂的样子她就知道,他爱上了凯冰风,而且还是根深蒂固、无法自拔的那种。回头看看自己,她对凯风铄的迷恋又何尝不是呢!

 

“鲍尔,他是为了救我,站着不动,不还手,才会被人打成这样的;所以刚才我的话说得的确是重些,你不要放在心里,不要难过了。”凯冰风感触到鲍尔处于绝望的神情,最终不忍地解释,他不想再见到第二个凯风铄。

 

鲍尔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是伤心吗?不是的,那是高兴!对,是喜悦的眼泪,因为他再一次的证明,他在凯冰风的心中是有一定是地位的,就算是很小的一角也好,他也满足了。

 

“怎么哭了?”凯冰风走过去温柔地帮他拭擦着眼泪,难道他刚才的话真的是严重伤害到他的内心吗?

 

鲍尔吸了吸气,止住了泪水,笑得有点傻气,“没事,对不起,刚才我说的的确也有些过份,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吧?”

 

凯冰风有点无奈的微笑摇摇头,心里明白他并没有错,他说的全是实话,若真的要说是谁不对的话,那个人则是他自己。

 

缓和下来的气氛,让叶丽莎安心了不少,终于问出了她从进来就一直想知道的疑问:“到底是谁敢把你们打成这样,那个人难道真的吃了豹子胆吗?连你们都敢惹,简直就是在找死,不要命。”

 

“是越东集团高家的兔崽子,对上次桓球的收购之事怀恨在心。”回答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凯风铄,他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叶丽莎聪明如斯,怎不知他的用意,开口替他说出了他还没说完整的话。“后来他抓了风,威胁你对不对?所以你才会被他们打了个半死。”

 

见凯风铄默认不言,叶丽莎责备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呢?让警察去处理这件事就好了。每次只要事情跟风有关,你总是毫不考虑后果,往前冲,你看你现在弄成这样,只剩下半条命,都差点断气去见阎罗王。”

 

凯冰风脸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她这句话也有一半是说给他听,但是非要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得这么暧昧吗?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笨,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说出这种不合时适的话,又不是不知道刚才僵硬气氛的原因即是为此。

 

果然不出所料,鲍尔吃惊的眼神紧锁着他,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不能报警,若是报警的话这件事会更麻烦,况且……”凯风铄顿一顿,看了凯冰风一眼才继续说道:“况且风还在他们的手上,那个人是个变态,指不定会……会对风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叶丽莎及鲍尔若有所思地眼神飘向凯冰风的身上,恍然大悟地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凯冰风虽然知道他们大概已经猜到全部,但不免被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他们那算是什么眼神,直觉像是在当众剥他的衣服。

 

不想让他们老是在这个问题打断,凯冰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问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问题。“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是谁告诉你们的?还有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果然,这个问题也吸引了凯风铄的注意力,他们两个不曾相识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呢?疑惑不解,寻求答案的眼神当时射向叶丽莎以及鲍尔的身子。

 

“是这样的,鲍尔发现你不见之后非常着急,到处找也找不到;刚好我也发现铄不见了,我去片场找你刚好碰上、认识的。”叶丽莎简单地为他们解道他们相识的经过。

 

凯风铄发问:“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出事,进了医院?”

 

“是医院找电话给我,通知我带些换洗的衣服过来给你们,我们才知道的。想必他们应该是看你们都不懂照顾自己,才会好心的通知我。”说完,叶丽莎把几件简单换洗的衣物交给了凯冰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凯冰风不语,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衣物,他是他哥哥,又因他才会身受重伤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地照顾。心有灵犀,感觉凯风铄好似地看他,一抬头,四目接触,凯冰风对他露出了一个轻微的微笑。

 

“你先休息一下吧,别太劳累了,公司的事你就先不要管了,在你休养的这些日子,我会抽空帮你到公司看看,简单的我就在那里帮你直接处理,要是太复杂的话我就带回医院来给你,让你自己处理。”

 

对凯冰风难得的入微体贴,凯风铄很欣然的接受,他早就累了,闭上双眼,带着安祥的笑容梦乡。

 

☆     ☆     ☆     ☆     ☆     ☆     ☆

 

年轻就是本钱,凯风铄恢复得很快,只需十多天的时间,头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只要不让伤口碰到水,休息个几天伤口的伤痛也会消失,看不见的,伤口恢复的情况非常理想。

 

本来早在几天前可以出院了,却在凯冰风以及叶丽莎的坚持下继续留院观察,既然有人照顾,他也乐得也偷几日闲,多休息几天。

 

这段时间凯冰风天天两地跑,一方面暂代他的位置帮他处理公司的一切业务,一方面到医院细心入微地照顾他。不止是他,叶丽莎、鲍尔每天都会来帮忙照顾,就连回台湾来度假的杨烨以及杜少维知道此事后也曾自告奋勇地前来帮忙。

 

本来是想通知家人他受伤的事,却发现家里其他成员全部不在台湾,早在他走后的一年内逐一到去了美国的分公司,后来驻留在那里还没回来。

 

对此凯冰风并不觉得奇怪,从小他们都习惯独立,懂得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像这种丢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在这里,然后全部搬迁的这种行为,这对他们家人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以后来就算取得他们的联系方式之后,他也没去通知他们,反正说与不说,他们也不可能从美国赶回来的。据他这几天所知,美那边的公司最近的业务非常繁忙,所以他们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回来,既是如此又何必让他们挂心。

 

由于这段时间天天相处在一起,凯冰风发现他变了,寡言少笑,而且身边除了叶丽莎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什么朋友,他住院这么天也从不见有什么人来看过他。

 

以前凯风铄的人缘很好,朋友也很多,现是现在却所剩无几;他曾问过他原因,他却坦然地笑着说:“没有为什么!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全世界我只在乎你。”自那从后他就什么都不再问他了。

 

商场本就尔虞我诈,根本就称不是什么朋友或敌人;所谓的朋友都是假的,他们会为了某些利益而出卖你,见利忘义,对于这种人,早就见怪不怪;而敌人有时也会因为某种利益而成为朋友;复杂化的社会定律。

 

其实凯冰风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以前人前人后的凯风铄看起来都是温柔、贴心,像个绅士一样,可是现在却变得孤傲自僻,在商界上的行事作风更是冷酷无情,他会变成这样,只因他当年有意的欺骗,使得他相信他的背叛,不再相信任何人,这是他负他的结果……

 

“风……不要再互相折磨了,你们重新开始吧!”坐在沙发上的杨烨开口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只因他不想再看到凯冰风迷离,带点悲伤的眼神了,他希望他快乐、幸福。

 

凯冰风处理着卷宗的头没有抬起来,静默不语,拿着笔的手抖动一下,让人清楚的知道他听他的话,只是不想回答。

 

一向温文尔雅的杨烨忍无可忍地抢掉他手中的笔,硬逼着他面对他,“风,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再互相折磨彼此了,你们应该幸福的,我不要再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样子不止你哥哥一个人,我迟早会也会跟着你一起疯掉了。”

 

凯冰风从桌子上拿了根香烟,抽了起来,用力的吸了一口,狠狠地吐了出来,顿时烟雾弥漫。“他是我哥哥!”

 

听到他的解释,杨烨终于受不住地抓狂,声嘶力竭地朝他吼道:“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假理由来哄我,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只要你愿意,就算那个人是你的老子你也照上不误,你少他妈的给我假正经,何况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以前就不见你说这句鬼话。”

 

听着杨烨粗俗不堪的话,凯冰风知道他敢这样对他大吼大叫说明他真的已经抓狂了,快被他逼疯了。

 

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我有啊,我不知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可是整天哥哥前、哥哥后的叫。”

 

“你少给我打混,每次你只有在心烦,解决不了的情况下才会抽烟,平时你连碰都不会碰一下,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还能瞒得了我吗?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过关,今天我是跟你耗定了。”杨烨怒气冲天。

 

凯冰风看着怒气冲冲的杨烨,知道这些年这个朋友没有白交。的确,杨烨说得没错,他本是个对凡事都冷淡、洒脱之人,并不在乎这些悖德、违背道德常理的世俗观念,或者别人唾弃的眼光;只要他愿意,没什么他不敢做的。

 

对于凯风铄这件事:一半真的是因为他,他是他最敬爱的哥哥,他不想他将来后悔莫及,若是这样,他宁愿现在就放手,了断这份感情;一半则是因为他自己的自私,在很小的时候,他早就决定要一个人走完这一生,早就决定不要爱谁了;谁知天意弄人,他竟会执迷于他;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他太过强烈的爱恋让他喘不过气,心中感到害怕,所以他选择离开,不想去触碰它。

 

因为爱是苦涩的,是一把折磨人的无形利刃,它会把触碰它的人伤得体无完肤,只要有爱就会有痛;这一辈子他早就已经选择好了,他什么都不要,就连自己都不要了,把这个躯壳丢在时间的隧道里,让灵魂得到解脱,自由自在,这是他要的幸福。

 

“快说,你要急死我吗?风……”强行压制住沸腾的火焰,杨烨无奈地催促道。

 

他清楚地知道凯冰风的顽固,有些事他不说,别人休想从他嘴上得知半个字。这种个性酷是酷,但有时实在煞是难为他身边的人。

 

“风……你就当行行好,快说行不行?”难道真的要实施那种老套的方式:一骂二闹三上吊吗?杨烨不肯停歇的脑细胞活跃的活动着,一刻也不得安宁。

 

凯冰风熄灭手中的香烟,慢条斯理地转移话题:“烨,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怎么少维最近没把你整个半死吗?让你这么闲,老是往我这边跑,难道他都一点都不担心吗?不怕我把你拐走。”

 

“你别给我说他,他昨晚还差点把我给……”杨烨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刻意跳过,顿了一下,撇了撇嘴,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早就让你给拐走了,他担心也没用。”

 

“是吗?”凯冰风戏谑地望着他。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脸色一变,把刚才绕了一圈的话题又重新地说道:“你少给我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答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问这句话的用意,不过想要转移我的目标可没那么容易。”

 

“是吗?的确不太容易。”凯冰风状似了解地点点头。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耐性快被你磨光了。”杨烨看起来那强行压制下去的火焰已经快要忍不住,爆发出来了。

 

“什么问题,你倒是说,你不说清楚我那里知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问题。看来你跟少维在一起别的都没学到什么,倒学会了他冲动的个性,这可不好,要记得要改。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杨烨,温柔且多情。”凯冰风装糊涂地说道。

 

终于,杨烨的耐性磨平了,咬紧牙关才能制住吼他的冲动。“你要是再这样,个性无论再温柔、多情的人也会被你逼得直跺脚。听着,我要你真心的回答我以下这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不跟铄在一起?为什么?给我个能说得通的理由。”

 

凯冰风叹了一口气,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著于这个问题呢,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更碍不着他的眼,他又何必那么在乎呢!

 

“烨,我不想说,真的不想,你就别再逼我了。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的,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行吗?”凯冰风按着鼻梁做着只有真的累的时候才会做的按摩动作。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你觉得你们都快乐吗?答案是否定的,你们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你们的内心一直都是痛苦的。风,你为何不试着放开心扉,接受他,这样你们才会幸福。”杨烨试着说动他。

 

凯冰风知道他的好意,可是有些事不是当事人是不能了解当中真正让人怯意的感觉,许多事他根本就不了解。

 

“烨,我知道,但是有些事并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要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先让我理清环绕在心中久久不去的郁闷感觉到底代表着什么,这样我才知道怎么样做对我、对他才是正确的选择。”凯冰风紧锁眉头,烦闷不已。

 

杨烨点点头,他自己是过来人,有些事是不能逼的,特别是感情这种事;如果他们真的想在一起的话,那么首先他们要先通过自己心中那一关,而那却是最艰难的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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