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攻----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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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一愣,只觉那温息吹在自己脸上,如兰似馨,他的颜面有点发热,拥紧月华,脑中浮现各种温柔乡的美景,当然不会拒绝:“也好,我们先沐浴,再疗伤。”
  
  月华的态度模棱两可:“是吗?,我打算修身养性。”
  凤歌怎肯放弃,让人准备了热水,将月华半推半抱进浴桶中,从头发到脚趾头,一寸寸地轻薄过来,美其名曰,寻找动情点。
  他乐此不倦,将月华的身体,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然後按照薛神医的指点,敷药按摩。
  
  这次,月华的痛楚略减,感觉比过去轻松些。
  他伏在床上,体味著高潮後的余韵,身体呈现炫目的粉豔色。
  
  凤歌抚摸著他娇嫩的肌肤,忍不住在丰满富有弹性的双丘上,轻咬了一口:“师傅真乃天生尤物!”
  
  月华转头撩了他一眼,墨玉的眸子闪著光彩,半开玩笑地说:“凤儿,等我身子好些时,传你一招师门绝技。”
  “好。”凤歌凝视著佳人,暗自雀跃,期待将会到来的豔福。
  
  日子过得飞快,凤歌做了不少事,先用积蓄买下荣春堂,然後搬出随意园,新宅院叫“月湾”,由月华亲自取名题字,这里离逍遥宫京城分部不远,月华闲暇时会过去巡视,元昊等小徒颇为机灵,得到他指导,进步很快。
  
  凤歌常常早出晚归,带回一些古怪的玩意,有时忙得没人影。
  月华在江湖上磨练多年,心细如发,处事圆融变通,他已经猜到凤歌必在谋略大事,心里好奇担忧,脸上依然嬉戏笑闹,某日,随口问了一下,凤歌不愿详谈,他并不介意,很有风度地笑笑,一派清闲的气派。
  
  月华具备宗师的高华大度,也有孩子气的顽皮,自然会用别的方式,小小地报复回来。
  在治病亲热之时,他两腿环著凤歌的腰,下腹磨蹭著敏感处,唇瓣微启,轻轻舔吻徒弟的面颊,咿咿呀呀娇声呻吟,简直是勾魂夺魄,却在关键时刻叫停,声称体乏神困,将凤歌晾在一旁。
  
  凤歌无奈,步伐蹒跚地去院中冲冷水澡,月华轻手轻脚下床,趴到窗台,偷窥徒儿健美的身影,一边摸著下巴,暗自得意,嗯,老子整治人的法子多著呢。
  
  他正笑得欢,凤歌回眸,眯起眼睛露出白牙,在月夜下似有寒光一闪。
  月华敛去笑容,故意咳嗽几下,钻进被子睡觉。
  
  凤歌裸著湿淋淋的上身,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著月华。
  
  月华睫毛不住微颤,悄悄掀开一条眼缝,瞧见徒弟一脸温柔,专注的视线灼灼地烫在自己脸上。
  他不好意思再装睡,嫣然笑道:“表情这麽严肃,出什麽事了?”
  
  凤歌突然一把抱住他,低喃道:“明天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月华触到凤歌潮湿微凉的肌肤,打了个战:“你说什麽!”
  凤歌将他搂得很紧,声音里有压抑的情意:“师傅,你要好好保重。”
  “你是什麽意思?”他身上发冷,惊且怒。
  
  凤歌拥著月华,一起倒在床上,放松地嘻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师傅很紧张我,这样我就放心了,呵呵。”
  
  月华仔细打量对方,将信将疑:“你莫哄我!”
  
  凤歌见脸埋在月华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师傅,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月华摸著他的头,心里不舍:“好些年了。”
  
   “感觉已经很久,好像一辈子那麽长。”凤歌向来特立独行,此时,难得地感伤风月。
  
  月华似听懂他的言外之意,道:“一辈子?人生苦短,转眼就流逝无踪,凤儿,记得你答应过会一直陪著我,对吗?”
  凤歌闭著眼承诺:“嗯,我尽力而为。”
  
  师徒两人心如明镜,暗藏机锋,漫无主题地聊著,对即将到来的明天,充满了忧虑。
  
  次日,凤歌为月华沐浴更衣,端茶送水,一脸殷勤围著对方打转。
  月华侧目,调笑道:“怎麽如此黏腻?今天要出大事了?”
  
  “没什麽,就是不舍得你。”凤歌把他抱在腿上,又亲又吻,眸子里热情四溢,恨不能将他揉在自己的身体里去:“月华,月华!”
  
  月华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臀部,不由得飞了个魅眼, “早知你如此猴急,昨天就不逗你了……”
  言下之意,收凤歌做入幕之宾,指日可待。
  
  凤歌喜上眉梢,在师傅的腰上摸了一把:“好,等我回来,换一种治疗方法。”
  月华明知故问:“此话怎讲?”
  “下次不用手按摩,”凤歌将月华的手按在自己跨下,俊脸放光,轻佻地含著他的耳朵吹气:“用别的玩意来代替,好不好?”

 


非礼勿攻 80

  两人笑闹正劲,外面有小童传话:“有位朱公子前来拜访主人。”
  
  凤歌神色变得凝重:“必是朱礼君,我先走了。”
  月华态度认真地看著他:“我等你,要毫发无伤地回来。”
  
   “师傅,你好好照顾自己。”
  凤歌走到院门口,脚步一顿,见月华默默倚在窗口,心中忽觉不忍,身不由己地掠过来,搂著佳人用力吻下去,待两人气息都不稳,才放开月华,潇洒地出门。
  
  今天所图谋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则人头落地。凤歌随朱礼君到随意园後,沈著脸做准备工作。
  朱礼君见气氛严肃,找了个话题打破沈默:“凤歌,你师傅为何蒙面?”
  
  凤歌简单地提起毁容之事,朱礼君立刻道:“我们百变门善使毒,也有不少灵药,我这里就有一瓶龟苓九华换肤玉露,虽不能尽去伤疤,但可以起遮掩淡化作用。”
  
  凤歌双眼精光闪烁,喜道:“朱兄,能否赐药?”
  
  “可以,”朱礼君卖关子:“只是有一事请你帮忙。”
  “何事?尽管吩咐。”
  “仁大人的心上人就要来了,他和我家帮主有点小过节,我打算同他开个小小玩笑。”
  
  “不合适吧,仁杰会生气吗?”凤歌犹豫。
  
  朱礼君拍胸脯打包票:“真的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绝不会让他难堪,其实,你只要看戏就好了,一句话也不用说。”
  凤歌耸肩,无所谓地点点头:“好吧,我只做壁山观。”
  
  朱礼君言若有憾:“我家朱颜帮主国色天香,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美人,这薛侯爷少年拜将,却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两美相争,仁杰得利啊。”
  他无厘头地补了一句:“幸好,你没有加入战团。”
  
  凤歌大概闹明白了,朱兄为自家帮主抱不平,打算代主出征,戏弄情敌。
  他朗声笑了:“你激起我的好奇心了,我很想知道,这位豔压群芳的第一公子,有何特别之处,能赢得仁杰的心。”
  记得,仁杰曾暗示,为了保护心爱之人,将会全力对付皇上,因此不遗余力地推动凤歌的复仇大计。
  他心道:薛公子应该很出色,不知有无月华魅惑众生的风情?
  想到师傅,他心中酸甜交织,但愿今日能全身而退。
  
  朱礼君道:“紫衣侯吴燕喜欢热闹,愿意卖个人情给我,不过,阿飞对仁杰赤胆忠心,任我说破嘴皮,怎麽也不肯加入。”
  
  不久,吴燕翩然到来,三人聚齐协商几句,分头化妆,掩住本来面目。
  
  随意园花园内庭别有洞天,各色花卉绿茵草地,星罗棋布,生机勃勃,园深处有个巨大的人工池塘,池中野鸭天鹅嬉戏,一道弯弯曲曲的石桥,连到水中央红色的双层亭楼台。
  凤歌等人就藏身在随意湖心亭,静候第一美公子。
  
  他们等了约半个时辰,看见一个蓝色身影出现在花园,仪态优美如风中秋兰,经过中庭,施展轻功来到亭中。
  
  吴燕身穿织锦紫袍,背光立於二楼梯口,面目笼在光影中,看不真切。
  
  薛小侯爷神态高雅出尘,沈默地拾阶而上。
  吴燕伸手一拦,温和地说了一句,“大人,还是不要去为好。”
  他的言外之意,那边可能有陷阱,别怪我没提醒你。
  
  薛小侯爷身子微微一顿,忽然跃在空中,一个鸢子翻身,轻巧地从吴燕头顶飞过,将要落地,却意外地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
  
  凤歌俏然立在廊中,皎美如明月,莹亮似星光,俨然是仁杰的面容。
  他的身旁,自然是百变门的礼君,此刻变身为百媚千娇的朱颜帮主!那可是薛小侯爷的第一号情敌。
  礼君示威似的紧搂著仁杰(凤歌)的腰部,笑得异常妩媚动人,如同一把大锥狠狠地砸在薛小侯爷的胸口。
  
  小侯爷凝视凤歌片刻,看出对方眼神并无爱意,他在空中略迟疑,双腿轻点,将欲坠下的身形拔高,凤鸟展翅一般,极其轻盈地飞向两人,对凤歌喝道:“你,你是何人?”
  
  凤歌饶有兴趣地凝视著小侯爷,笑而不答。
  心里暗自赞叹:好一位天仙般的人物!好似汲取天地之灵气,美豔不可方物,眼神纯净无暇,偏透出一股英姿勃发的侠气。
  的确是万里挑一的贵公子,一点也不比月华逊色。由於他心中偏爱师傅,能给薛侯爷如此高的评价,已经是捂著良心在说了。
  
  朱礼君俏皮地挤挤眼,娟扇轻舞,“薛侯爷,别生气啊……”
  
  小侯爷运掌拍下,带起一阵疾风,沈声责问,“仁公子呢?”
  
  朱颜没有还手,轻松地调笑道,“你不是已经不要他了吗?”他出人意料地拉住凤歌,退後倒跃入池中,嘟嘟冒了几个水泡,便不见人影。

 


非礼勿攻 81

  薛小侯爷扶著走廊亭柱观望了一会儿,四面环水,环境清静优美,主人品味不错。
  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家俱布置,有些眼熟,同扬州运河上的那条画舫,十分相似,当时,他与仁杰荡舟河上,有过一段甜蜜的肌肤之亲。
  衣橱里挂著一件织锦金绣蓝丝袍,与自己温泉浴後遗落在仁杰房中的无异,梨花木圆桌上放著一本春宫图,恰巧翻到多日前与仁杰研究的那一页……
  
  小侯爷察觉到空气中,弥漫著一股馨香,淡得如清烟,沁人心肺,大概是刚才二位施放的迷香。
  他微微一笑,推开前後两扇窗户,踱到华丽的大床,头靠著玉枕躺下,等候仁杰前来领罪。
  
  凤歌的情形就狼狈许多,他们湿淋淋地游到岸边,到内堂客房重新梳洗,换上干净的袍子後,第一件事,就是笑眯眯地伸出手,向朱礼君讨药:“我陪你变作落汤鸡,报酬呢?”
  
  礼君翻找了好一会儿,递上个小瓶子:“一日三次,月余见效。”
  “这一瓶可用多久?”
  “大概够三、五天。”礼君说完,赶紧抱头鼠窜。
  
  凤歌将小瓶珍重地藏在腰包里,冷冽地瞥了对方一眼,埋头工作,不再理会。
  礼君不好意思地推推他:“别生气,我没骗你,过一阵,我回百变门,再请人配置新药给你,好吗?”
  
  凤歌的眼里有淡淡笑意:“如此多谢。”
  只要可能为师傅解忧的方法,他都会试一试。
  
  下午,他们来到表演场地,这是权势滔天的惠王府名下的庄园。
  穿过宏伟的大殿,进入山庄美丽的大花园,树林深处现出一片绿草茵,以彩锦道具搭出一小型舞台。每月,都有不同江湖顶尖艺人,来此处表演,山庄只抽取佣金,献艺者自由来去,一向不问来历,不拘价格,不分尊卑。
  
  阿飞坐在後台角落,一丝不苟地擦拭宝剑,剑刃寒光闪烁,人影清晰可鉴。他机械地做著同一动作,已近半个时辰,没有停歇的意思。
  吴燕闲散的倚靠在软塌上,将梅花放在鼻下转了一圈,“你很紧张吧?这一个时辰里,只说了五个字。”
  阿飞垂眸掩住不安,“嗯,我担忧凤歌的安全,他要对付的可是天下至尊。”
  
  凤歌闻言站起,束紧黑色丝绒锦缎短靠,性感迷人的嘴角,微微翘起:“阿飞,多谢你,我自会小心。”
  他双眸寒如玄冰,麦色的肌肤泛著动人的光泽,强势如同一只年轻猎豹。
  
  “凤师哥,看见那些皇亲国戚,我有点心慌。”
  同门师妹莫颜坐在角落修眉,今日,她扮成皇上宠妃真真的模样,娇俏玲珑,几可乱真。
  真真是当今卫後之侄女,圣恩正隆,疑因争宠被毒杀,皇上这几日食不下咽,追思不已。
  
  凤歌道:“别慌,就当作平常的任务。”
  莫颜眨著大眼睛,调皮地说:“那可不一样。”
  
  夕阳慢慢坠入山後,最後一丝豔红的霞光洒在舞台上,大地陷入入夜前的寂静。
  贵宾们已进入舞台对面的扇形雅楼,皇帝便服简从出游,独占二楼中央的豪华观景屋,仁杰邀了小侯爷在左侧第二间雅室入座,庄园主人李翔呆在右侧包间。
  
  夜色弥漫,楼下忽然亮起熊熊的火把,将整个舞台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舞台的大幕不知何时垂下,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一丝飘渺的箫音从幕後传来,火把向四周移开一些,舞台变得光影摇弋,帷幕迅速向两边拉开,一位美少年手持玉箫俏然鹤立,身穿白色金霞绣玄纹锦袍,五官清俊无比,头戴束发紫金冠,额前一簇白发轻扬,正是是武功绝顶的阿飞。
  
  箫声清亮,加入了悠扬琴音,若离若即,舒缓酣畅,配合著鼓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海面,冲破黑暗乘风而来,驶入你的心湖。
  阿飞如蝴蝶般姿态翩仟,施展绝顶轻功跃下舞台,足不点地,於草尖上悠闲漫步,四周出现了锦衣武士方阵,音乐渐渐激昂,阿飞白袍广袖,飞舞於高空,宛如登云梯般越翔越高。
  
  这个节目为皇帝度身订做。
  空气中飘著一种奇异淡香,武士所列阵势暗合八卦,音乐隐含内力,其中各有玄机,相互呼应,摄人心魂,高明而不落痕迹,武林高手也抵挡不住。
  
  小侯爷倚在仁杰怀里,津津有味地欣赏表演:“不错,有趣。”
  
  屋外,惠王爷的贴身侍从小顺子前来传话,“仁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仁杰起身道, “小雪,我得去安排一些事宜,你若觉得不舒服,就闭目养神。”
  
  “他也在。”小侯爷叹了口气,冷眼望去,就见圆环右翼的贵宾房窗口,李翔面沈似水,探究地注视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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