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劫 上部————醉卧千年
醉卧千年  发于:2010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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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丁传给闲人戊:“一个男人想生孩子,急需找人XX他!”

离的远的人们听清了,“有趣有趣!八百年难见!”于是乎大家齐努力往前挤。

御红菱望瞭望楼下混乱的场面,看着手里拎的憨皮癞脸的人,“好好!有你的!矮冬瓜!你喜欢喊!喜欢被人看!我满足你!”御红菱揽住何旭的腰部,何旭趁机也将手放在御红菱的腰部,一招‘燕双飞’,“嗖”的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紧接着一个回旋,直上云霄。落地时,众人只见到一个红衣之人,“少年哪里去了呢?”。

大约在红衣之人离去半个时辰后,众人头顶上传来少年的声音,“菱儿!太棒了!我还要和你再飞一次。”原来御红菱只是将何旭挂在了酒楼院中高高的旗杆顶部。(为什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喊呢,因为那半个时辰里何旭都陶醉在和御红菱比翼齐飞幸福的感觉里。)

 

(32)

 

厌芳溪两岸落英花如火如荼的开放着,时时刻刻都有花瓣落下,随水流逝,分分秒秒也有新蕾待发,跃跃欲试。寻一处清幽,似一方隔世,白衣之人觉得恍惚间,有人冲他微笑--艳丽无比。

“鱼儿久等了!”来人牵起白衣之人纤细而又冰冷的手。

“公子怎么迟到了?”

御红菱没有正面回答莫鱼儿的问题,他只是走到岸边捡起几片落英将她们丢入溪中,然后说到:“鱼儿相信因果吗?”

“鱼儿从未想过。”

“还是信的好!可能我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无论如何也多不过!”

“公子是指和煦花主?”

御红菱惊讶的望着莫鱼儿:“哪有?怎会?”

“来厌芳溪的一路上,鱼儿可听到不少红衣人和少年的传言。鱼儿真的好羡慕何花主。”白衣人轻依在红衣人的胸前,纤细的手把玩着红衣之人两鬓长长的秀发。

“那个白痴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他被你叫做白痴;羡慕他能让你青筋暴起;羡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奇怪了!我叫你鱼儿,不好吗;我对你和颜悦色,不好吗;我给你的,不是你需要的吗?”

“鱼儿也不知道答案。不谈这些了,新温热的酒,要凉了。”莫鱼儿拉着御红菱,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酒案前。

“鱼儿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发愣?”

“公子长的可真好看!”

“哈哈!不要告讼我,你今天才发现。难道我吸引你的不是长相吗?”

“不是!最初是公子的自信,然后是公子的霸道,今天鱼儿才好好的端详了公子的容貌。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公子‘红颜祸水’呢?”

“如果有的话,估计也早已不在人间了。”

莫鱼儿欠了欠身,为御红菱和自己各满上一杯,杯身相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微风扫过,一片落英飞入莫鱼儿的杯中,“花儿是聪明的,它懂得离公子远些,才是良策。”

“鱼儿是说自己还不如一朵花。”

莫鱼儿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到落英花上,凝视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景象,“鱼儿的爹娘只是安安分分的农民,不知怎的会生出我这么个不安分的儿子。踏踏实实的根不要,却硬要恋上那无根的水。”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丝绦,将其系在头上。

御红菱看着莫鱼儿的一举一动,看来有些事情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鱼儿这是做什么?”

“戴孝!阿爹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他指望着百年归老,有子披麻戴孝!”

“你父亲--?”

“这酒真是上品!今早离开前我和爹还共饮了一杯 ,这还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

真的出乎御红菱的预料,他是早在宝月雅阁之时就已发现了莫鱼儿对他的杀机,他也很自信莫鱼儿绝对不会对他下手,他应约而来只是想问清楚是谁要他的性命 。可是他没有想到,为了他,莫鱼儿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再以死尽孝。

怀中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御红菱的叮嘱--“千万小心!红衣之人!”

“红衣之人?!会是谁呢?”

落花有意随流水--怎道流水无情;

流水有意载落花--怎承落花痴情。

--御红菱

……

 

(33)

 

御红菱撒开手中牵着的马的缰绳,独自一人向前走着,马儿赶了上来,用嘴蹭了蹭御红菱的手。“你还是喜欢我牵着你?!

“……”

“为什么呢?!我放你自由不好吗?!”

“……”

“这都是怎么了?自自在在快快乐乐的日子不要过,都非要和我牵牵拌拌?我有要抓住你吗?我有要你跟着我吗?”

“……”

“你听好!我今天牵着你,不代表我明天还会牵着你;我今天对你好,不代表我明天还会对你好。”

“……”

“何苦呢?!”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惊讶于这个和马说话,越说越愤怒的人。

……

……

“糖堆儿!糖堆儿!又酸又甜的糖堆儿!”

路旁一个卖糖葫芦的叫卖声结束了御红菱和马儿的沟通。

摊位四周围满了馋的直流口水的的小孩子,每个人都高高的将手举过头顶,掌心里托着发乌的硬币。摊位后面一个中年汉子,低头不语,粘着糖堆儿;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双手一边忙着敛钱,一边串着糖堆儿。

“这个好吃吗?”

小孩子们纷纷回头好奇的看着说这句话的红衣哥哥。

“当然好吃了!你没吃过?!”收钱的小女孩惊讶的看着御红菱。

“全要!”一锭明晃晃的银子,终于让沉默的中年汉子眼中有了光泽。

“不行!”小女孩不为所动,“先来后到!”

“丫头!你傻了!再给他们串呗!”

“我说过,全要!”

“您连没粘过糖的,没串起来的也要?”汉子是卑躬的,他需要赚到这锭银子,“好好!”

……

临水的桥头,御红菱被人叫住:“喂!你!”原来是那个穿糖堆儿的小女孩。

“做什么?”

那群小孩子,呼啦啦的跟在身后,用舌尖抿着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御红菱手中一大掐糖堆儿。

“反正你也吃不了,可不可以让给他们几支?”

“真的那么好吃吗?”御红菱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是眼巴巴的望着别人手中的糖堆儿,直看的人家不忍心,将糖堆儿送给他吃,就差那么一点点,马上就舔到了,可是母亲发现了,一把将糖堆儿打落在地--“就是因为你这么没出息,锦棠才不要我们的!都是你!都是你!”

“都是我吗?!”一松手,整把糖堆儿掉落河中。

小孩子们哭着跑开了吗?

“你混蛋!欺负小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一支小小的糖堆儿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八九岁的小女孩满脸的愤怒,说出的话像一个大人。

“有趣!你叫什么?”

“粉团团!”

“哈哈!哈哈!人如其名!我叫御红菱,下次再吃你做的糖堆儿吧。”一转身,下了桥。

“御红菱!走着瞧!”粉嘟嘟的小人儿,气冲冲的离去。

 

我九岁的时候,认识了孩子气十足的御红菱;之后他总是说:“团团啊!你像一个小老婆儿!”,可是我更觉得他像我的弟弟,心志与年龄无关。

--粉团团

 

(34)

 

“御公子!今天是玉簪花主的生日,五位花主请您过去!”贵子小哥说完话后,嗖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真不愧为七老爷的手下,训练有素!

“菱儿!”

御红菱回了何旭一个白眼,寒霄拉着何旭坐在自己的身边,回了御红菱一个蓝眼。

“大家都送了旭儿礼物,菱儿不会空手吧?”凌蓝故意要难为御红菱。

“不用了!表弟之前也不知道!”

“不行!我们都送了,何况你们还是表亲!”凌蓝微笑的看着御红菱。

这样可人的笑容,这样温和的表哥,礼物?!没问题!“呛啷啷!”赤妖跃出剑壳,红衣胜火、赤妖如魅。人舞剑随、剑舞人追,御红菱执剑快速的舞动着--美丽、妖艳。‘美人恩’大如手掌的树叶,随着剑风飘落,旋转着--是落叶?是佳人?

御飐看得痴迷了,禁不住走到那红色漩涡旁,御红菱一手将御飐揽如怀中,一手不停的舞动着赤妖在落叶上雕刻着。这期间旋转一直没有停,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舞动的红色宝剑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给!”

御飐接过红菱递给他的树叶,浅黄色的树叶上被刻出了红色的字体,一共一十二片,“一颦一笑,绝代;一言一行,芳华。”

“绝代芳华!?我吗?”御飐吃惊的望着手中的树叶,这样的礼物他从未想过。

“恰如其分!”蓝儿接过旭儿手中的树叶,“字为什么会变成红色?是赤妖吗?”

“嗯!只要是赤妖刺到的物体,都会变成红色!”

“小哥!麻烦你,取笔墨纸砚来!”

转眼之间,刚刚的情景变跃然纸上,“好棒!我可以把这两句话贴在画的两边!”

“我也要!”何旭气嘟嘟的摇着御红菱的手臂。

“要什么?!这里不是写了你吗?”轩草用手指了指第二句--“一言一行,芳华。”“你不记得那天的戏词了--你是绝代佳人,我老婆;我是芳华才子,你相公。”

“菱儿!那天你在,你一直在看着我是吗?”何旭紧紧的攥住了御红菱的手。

“做梦吧,你!”御红菱想要甩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蓝儿!也给我和菱儿画一个好不好?”

“画什么?是包包袱皮,还是脱人家衣服呢?”第一次看到蓝儿这样坏坏的笑容。

“啊!蓝儿都知道!”何旭的脸红得象个西红柿。

“嗯!--啊!”御红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还有挂在旗杆上的!”

“菱儿!”何旭趁机装作害羞,将头埋在御红菱的怀中。

此时寒霄已将拳头攥的咔咔做响,只是其它五人玩的都很开心,没有注意到。

“不好了不好了!”丁管家跑进花园里,“衙门派人来抓御公子归案,说御公子杀了唐家村整村的人!”

“什么!?”大家齐刷刷的望向御红菱。

“我就知道,肯定要出点事情,这些日子,静的叫人发慌!”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波澜不兴。

提醒!提醒!大大们还记得何旭写的那本书吗?他已经写到第九章了,嗯,他的小说和我的不同,有点自传体的味道,不伦不类的东西他也敢写?!

 

(35)

 

记录完御红菱‘爱死爱慕’我那一段后,我真的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他骂我白痴是有道理的,有谁会明知到那里是什么,却装傻充愣,任人摆布呢?我会!

自那之后,我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他,我想他是故意躲开我,其实我也在避着他,我想静一静理一理自己的心绪。可是我错了,我根本静不下来,我的整个大脑、小脑、脑干都被“御!红!菱!”三个字占得满满的。

寒大哥问过我,喜欢御红菱,是不是又是我的恶作剧。是吗?这要从我的成长经历来分析一下了。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天下一家了,长老从小传我武功,大家视我如掌上明珠,我也确实无愧于此--四岁学武,寒暑不断;五岁起修内力,可以轻易的上树掏鸟蛋;六岁起练兵器,四老爷吃的‘薄翼猪肉片’都是我削制而成;七岁起已随着诸位老爷闯荡南北。长老常夸我是练武的奇才,是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家眼里的期望越来越深,我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也许就是因此,我成就了自己泼皮的性格,我大大咧咧、傻傻呵呵,随时随处都带着阳光的笑容--无论周围的境况是好是坏,所以定五花主时,长老给我命名--和煦,就连寒大哥那样冷漠的人都说,待在我的身边,就像暖暖的晒了一个日光浴,让他觉得‘温暖’于他也是不可少的。

我是天下一家里的开心果,可是如果没有那几件大事的发生,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开心果,不会留给大家我是‘大智若愚’这一根深蒂固的印象,打个比方:如果天下一家在正殿上开会,而此时我不小心放了个响屁,那么就会有人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如果大家在饭堂里用餐,而我此时又不小心放了个响屁,那么就会有某个厨师承认自己不小心将盐放成了糖。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大家觉得我傻傻的举动其实是智慧的表现呢,又是什么让我坐在了五花主之首的位子上。

第一件小事:我七岁那年偷跑出去玩,为了找一个借口,从集市上顺便买回了为救母而卖身的轩草,我无意中捡到的宝,让大家觉得我有慧眼识英的本领,正所谓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寻。

第二件不大不小的事:我九岁那年随镖队出发,在漠北山附近的酒店里全队人除了我之外都中了被人下在酒里的迷药,在我庆幸于自己除了上等的女儿红之外其它的酒一滴不粘的怪癖时,一群黑压压的人围住了我,目露凶光,叫人不寒而栗。一个人的话给了我活的转机--“小样儿长得不错,穿的也好,不会是娈童吧?!”那时我还不知道何谓娈童,但我看得出凶光没有了,代替的是一种如饥似渴的急切,现在想想在那种连畜生都很难找到母的的境况下,他们也确实可怜。有了生机我怎会放过,我告送他们我是娈童,也是这次镖保的货物之一。为首的那个人,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夹起我进了一间房,说是要尝尝鲜,之后再轮到他的兄弟。我躺在床上,等他褪下兵器,脱掉衣服,我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还好我练的是软剑,电光火石间,我取了那人的首辑,他的嘴角仍带着笑容。我从他的衣服里掏出一个药瓶,将它下在一坛酒中,拿给他的手下喝。就这样我救了镖队一十五人的性命,保住了一千万两的镖银,还要了三十人的性命--我以为那瓶药是迷药,后来才知道它的名字叫鹤顶红。

第三件算是大事:我十二岁那年,一次天下一家和生死门在饿狼冈激战,生死门打不过被迫撤退,那时三老爷忘记了‘穷寇莫追’,致使天下一家三百多名兄弟遭到埋伏,伤亡惨重,情急之下,我点燃了几棵枯木,高喊着:“冲啊!杀啊!灭了生死门!”没想到这样弱智的办法竞能将生死门吓退。这次激战,三百名兄弟只剩下一百来人,且都重伤在身,我无法离开去天下一家调配援助,因为不多时就是饿狼冈群狼觅食的时间了,我不能扔下他们作为饿狼的晚餐。我不聪明,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将一百来人一一背下山,在短短的三个时辰内。轻功、内力、连滚、带爬我一一使出,我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身体的行动似乎早不由己,以至于我已经将人全部背下了山还全然不知,继续上山寻找。最后一次上山时,我看到了一星一星无数的红色鬼火,在昏迷前,我才意识到,那是狼的眼睛。醒来时,我已躺在了天下一家舒服的软塌上,我没有被狼叼去胳膊、咬去腿,我竟然是完好的,只是屁股有些疼痛。原来,我昏迷时跌入了一个废弃的陷阱,因为陷阱中有它们同类死亡的气息,所以饿狼不敢善入。我因此捡了一条性命。但在天下一家人的眼中这是我高智慧的表现--竞能想到如此绝佳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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