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随我意----伶铛
  发于:2010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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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大街上路人个个露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人长得帅不是好事,女人来缠,男人也不放过。

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君意随这般冷情的人都有些受不住,耗到最後还是被人拖到楼里去。绿萼兴致勃勃的说去准备饭菜,三个小倌则带君意随去洗风尘。

怜香楼前院栽的花开得正值繁盛,衬托如溪流蜿蜒的鹅卵石小路更为雅致。偶然有姑娘走过,瞧瞧君意随,似又想到什麽,盈盈一笑朝他福身行礼。这些女子衣饰素雅,若不是置身青楼,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他们都没有提宋延卿,君意随暗下纳闷,莫非他不在?

正思索著,一柄亮闪闪的飞刀朝君意随发侧擦来。

君意随轻巧的伸出二指一夹,飞刀顿时被内力震成铁沫。

刚劲的掌风自背後拍来,君意随闲闲转身,挥袖轻巧化去掌风的同时,剑鞘脱剑而出,打中那人右肩。青衫飞掠,转眼将人抵到墙上,寒亮的剑横在喉间,目光阴鸷道:“你是谁?”

那人万万没想到对方只一招把自己击败,惊讶得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三个小倌见刀光剑影,吓得差点尖叫,现在人被制服了倒出来探个究竟,和墙上的人一打照面,面色陡然变青,冲上来抓住君意随的袖子:“好人哥哥,他不是坏人,求求你放了他……”

绿萼恰好来到院子,忙加入阻止行列:“魔头住手!”

杀意慢慢退去,君意随松开手,那人沿墙壁滑下,狂咳不止。

三个小倌跑到那人身旁帮忙拍背顺气,“陈公子,你没事吧。”

绿萼挨近君意随,俯耳轻声道:“他叫陈骞,是爷的朋友。”

这人和宋延卿的关系与他何干,君意随冷冷道:“说,为什麽偷袭?”

陈骞捂著胸口摇晃而起,目光中崩射出敌意,沈声强调:“他们是我的。”

他们?君意随愣了愣,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绿萼仰天长叹,连连摆手:“误会,误会……”拉住君意随一指戳去,“这是爷的人。”移指再戳那三个挤头挤脑的小倌:“不是他们的男人。”

“爷的人”三字入耳,君意随青筋暴突,僵成一尊石像,强压怒火掉头要走。才跨几步,陈骞带著歉意的声音便自背後响起:“君兄弟,在下一时冲动,延卿上京时曾托我照顾他们三……”

君意随刹住脚步,缓缓回头,问:“他在京城?”

陈骞费力挪动疼痛不已的身体,微微颔首。

“有危险?”君意随沈声冷问。

“什麽?”陈骞一脸不解,这位姓君的兄弟不仅发问突然而且很省字。

“拜托,爷上京探亲,哪会有什麽危险……咦,魔头,你该不会担心爷在半路被人劫色吧?”绿萼的眼神由怀疑转为肯定,长叹一声,“放心,他易了容。”

安慰状要拍拍君意随的肩,结果被一剑挡住,绿萼无所谓的挤挤眼,目光一移,转到三个小倌身上:“你们三个愣著干什麽,还不扶陈公子入房休息?”

三个小倌梦如初醒,鸡啄米般点头,你一言我一语把陈骞围走。

院子安静下来,绿萼整个人一垮,欲哭无泪对君意随说:“我的祖宗大人,你要把爷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麽?”

漠然的眸子冷冷扫她一眼,不作答。

这魔头到底知不知宋延卿把他重视到什麽程度?爷的未来堪忧啊,绿萼揉揉鼓涨的太阳穴,把君意随拉到旁边的假山石後,提了一下九王爷的事。

朝廷的事他不想管,可宋延卿跟乱臣贼子周旋,说一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意又能如何,君意随沈吟不语地听著,眼神黯了下去。

心中隐隐无以名状的不安,他和宋延卿仿佛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彼此遥远难及……

 


君随我意(修改版)28

个把时辰後,众人在聚到花厅用食。

君意随冷著一张冰山脸,陈骞鼻尖渗出细汗。延卿的眼光真够特别,当时听他提起倒觉得有趣,可亲眼所见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和这种人同床共枕……瞅瞅面前柔柔软软像包子般嘻笑打闹的三人,一比较,不由感慨万分,还是他们好。

君意随临走时,绿萼大肆收刮怜香楼的成形大人参,野生灵芝,何首乌,统统裹成一包塞到他怀里,而且特意弄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马。

君意随说不需要,绿萼摇摇手指,径自把拒绝回来的小包重新挂到马背上,冷不防一掌拍到马屁股上,一脸带笑得挥手高喊道:“魔头,有空再来!”

就这样,他离开了怜香楼。一路上,思绪总不能平静下来。从天山回来,所有人所有事看在他眼里,好象全都变了样,搅成一团糨糊。君意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夹马腹,那马儿便如闪电般朝前奔去。

大部分教众尚在回杭州的路上,留守的不足百人,四周空荡荡的,充塞著冷冰冰的寂寞和寥落。君意随接花子渝教主一职,青衣教向来不出内乱,整顿教务只用了几天时间,接著便空闲下来。

每日除习武,无事可消遣时,君意随都会到青衣教後山去。那里有片湖,筑有一青藤缠绕的凉亭。小时候,他和曦落如虹便是经常在这看鱼吹风,享受离开江湖腥风血雨的短暂安宁。

可是现在,花子渝走了,王曦落也走了,柳如虹死了,独独留下他一人。

君意随缓缓阖上眼,满头青丝被风吹得更为凌乱了。

往後的日子,君意随几乎没有踏出青衣教半步,更没有去怜香楼。怜香楼倒是每月准时派人送来一个大包,里面装著各种珍稀药材和几枚用红绳子穿成的小铜板。

日子如实这般悄然而逝,转眼已是第三个年头。

这天君意随练完武经过前院,有弟子禀告说射落一只脚上绑著青带的信鸽,发现内有书信,於是呈了上来。君意随心头微颤,取来展开,眼色几不可察的沈了沈。

流淌过石桥的河水清澈碧绿,水平如镜,倒映岸边重重柳影。

君意随掖剑坐於桥头,眼神清冷如月。

太阳逐渐西斜,渐渐的夜色降临,天亦飘起毛毛细雨来。

初春的雨犹带著寒意,落到长长的睫毛上,清冷的意味更浓上几分。

行人匆匆而过,君意随却保持同样的姿势安静坐著,青衫因雨点打落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

最後连街上的狗沈沈睡去,一艘船方才姗姗来迟朝岸边划来。

船头上的男子撑著紫竹伞,静静而立。

瞳孔微微窄缩,君意随蠕蠕唇,终究选择了沈默。

船停到岸边,男子付了银子,踩著河岸的石阶上来。雪白如霜的长衫在粼粼波光反射下晕开淡淡柔和的线,腰间悬挂一块羊脂白玉的环佩,浑身浮动一股清贵之气。

伞移到君意随头上,隔去细细密密的雨。

君意随缓缓抬头,墨色柔亮的长发下是一张比三年前更成熟的脸,眉目疏朗,风采照人。

宋延卿眉宇间噙著浅浅的温柔,轻轻弯了弯嘴角,俯身要去吻他的唇。

君意随眼神一凛,偏过头去。

宋延卿扬扬眉,坚持在他脸颊落下一记湿润的亲吻,“我回来了。”

温润的声音引得怀里的人微微一颤,倏然使力挣脱,猛跨两步。雨丝凉飕飕地刮到脸上,君意随深深吸口气,皱紧眉头目光烁然道:“我来只是为了玉门关的事……我……谢谢。”

“哦?”宋延卿故意拖长声音道:“原来是道谢,可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来寻仇。”

君意随目光一沈,似乎在说你若是欠打,我可以满足你。

两人目光交持好一会,宋延卿先是叹了口气,然後扬起淡淡的笑,“罢了,你真有诚意就送我回怜香楼吧。”

君意随想了想,点头同意。

凛冷的夜晚,湿漉漉的街上安静得出奇。宋延卿把伞偏到君意随那边去,趁机靠他近些。君意随不著痕迹的往旁边移,如此下来,明明是笔直的路,两人硬是愈走愈歪,最後逼到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拐角小巷里。

君意随忍无可忍,一剑抵到他胸前,目光冷冷威胁道:“少耍花样。”

宋延卿委屈的摸摸鼻子,指指那条阴森可怖,乌漆抹黑的小巷说:“这是到怜香楼後院的捷径,我想你不会愿意从正门进的,毕竟那里现在可是最热闹的时候。”

君意随冷哼一声收剑,口气不善:“带路。”

宋延卿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握住君意随的手,光明正大宣告:“我怕黑。”

君意随狠狠讽刺他:“你做亏心事太多。”

宋延卿眼中的笑意不减,调侃道,“只要不亏了你。”

君意随想要发怒最终却压了下去,咬著打颤的牙齿道:“闭嘴。”

宋延卿很识趣地顺了他的意,微微一笑,拖住他的手大方朝前走。

偏僻的小巷似个巨大的迷阵,兜兜转转出不去。起初还有几户有钱人家亮著檐角灯笼,後来竟是黑得一丝照明的光线都没有。不是君意随多心,而是这个男人不太值得相信,隐隐察觉不对,正想揪住来问,不料宋延卿痛吟一声矮下身子。

君意随被他一带,身子跟著沈下半边,狠瞪他一眼,“你做什麽?”

白皙温润的脸上五官纠结成了一堆,宋延卿松开伞,痛苦道:“我……我扭到脚了。”

果然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君意随禁不住冷瞥他一眼,蹲下身来道:“我带你到回春堂。”

宋延卿艰难点头,借他的力站起身来。两人胸膛相贴而过。

温暖气息流蹿上来,君意随瞳孔微睁,想也不想的後撤一步拉开彼此距离。

一只修长的臂搂上他的腰,轻轻使力将他带到路边的稻草堆里。

君意随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著了他的道,顿时火冒三丈,横扫一掌拍到他胸前。

宋延卿闷哼,身体痛得快要裂开,却知他其实出手不重,更死死圈住他不放,猛吸一口气,埋头到他颈间,或轻或重的吮吸起来。

 


君随我意(修改版)29

湿润的吻落到皮立刻冒出一堆鸡皮疙瘩,君意随愤怒拔出剑,“你找死!”

“我赌,你舍不得。”宋延卿喘著气,抬头和他视线相对。指轻轻抚过修长的眉,精光湛然的眸子看入他眼底深处,弯唇而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变了。”

剑停到他颈间,半晌,一声脆鸣,剑落到地上。

长长的睫毛覆住清冷的眼,君意随开始咬唇,似要把唇咬出血来,“我没变,我没变……”

“你有。”宋延卿语气温和,表情坚定道:“小随,告诉我,你现在可是知道情为何物了?”

君意随甩甩头,缓缓睁开氤氲的眼,“我……不知道。”

“不知道?”宋延卿沈下身体凑到他耳侧,吐出温热的气息:“你,想我了没?”

熟悉温柔的脸渐渐在眼前放大,君意随呆呆望著,无言以答。

四片柔软的唇贴到一起。

轰,有什麽瞬间瓦解,君意随阖上眼,拽紧手中的稻草。

雨势变大,两人浑身湿个透彻。

雨灌到眼里,慢慢滑了下去。口腔里纠缠滑动的舌像火,挑逗得他理智全失,宋延卿是第一次如此霸道地吻他,换气时甚至啃噬他的唇,似要吸走他的灵魂。

君意随揪住宋延卿脑後长发,拧出一大片雨水。

他终於眩惑了,迷茫了,竟希望宋延卿能一直抱著他,不要放手。

日子每天都在重复著,继续著;寂寞同样重复著,继续著。

如果活著只是为了承受这种无边的寂寞孤独,他宁可去死。

清冷的泪缓缓落了下来,混著雨水一同滑了下来。

指覆了上来,抹著他的眼角,耳边拂宋延卿温柔的声音:“小随,别哭。”

君意随抱著他,身体抖动不停。

宋延卿执起他的手贴到脸颊,轻轻摩挲,“我知道自己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但我可以成为你的寄托,你的依靠……”

视线被雨打得模糊一片,却能清晰感觉身上的人慢慢沈下来,俯到自己脑侧,用柔软温热的唇含住敏感的耳坠。

一丝让人心碎的颤抖自圈紧的臂间传上来,宋延卿眼色微沈,深处的欲火一簇一簇点燃,改捧住他的头,在线条优美的耳中啃噬舔吻,和他一同陷入泥沼中沈沦不拔。

雨排山倒海地倾盆而下,天更是黑得仿佛要崩塌,然蹿腾上来的酥麻快感更快更猛烈地捕获他所有知觉。君意随难耐的阖上眼,搂住宋延卿的臂紧了又紧。

衣物不知何时被褪落,彻骨冰凉蔓延到皮肤。雨落在胸膛上微微生痛,一双温柔灼热的唇及时前来安抚啄吻,吮住胸前突起,抿撵拉扯。

冰冷的雨和炽热的唇擦出极端触感磨得人发疯,君意随揪住埋在胸前的脑袋,胡乱地揉他的发,籍以宣泄渐渐膨胀的欲望。

宋延卿拿掉他不安分的手,沿著他的胸往上舔,在喉结上轻咬一小口,重新将视线锁到他脸上。雨水浸湿的发贴到额前,略显得凌乱。掌带著怜惜将它们抹开,宋延卿捧住他不停有雨水滑落的脸疯狂啄吻:“小随,你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想你?”

清冷茫然的瞳孔微变,凝视他温润如玉的脸,君意随张开了唇,用沙哑的声音轻唤出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宋延卿……”

如遭雷劈般的颤粟,宋延卿似得了什麽稀世珍宝,双眼大放异彩:“你第一次喊我名字,我……我很高兴。”抬起臂将他的头压向自己,覆上唇辗转厮磨的亲吻著。

名字而已,需要这麽激动吗?

君意随疑惑的看向雨幕中闭眼和自己亲吻的男人,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

宋延卿是个值得欣赏的人,前提是在不知道他满肚子坏水的情况下。

白皙的手没入浓密发间,执住青色的缎带轻轻一扯,君意随满头长发便顺著雨水落下来紧紧贴到皮肤上。宋延卿单臂穿过他後脑,沿脊线轻轻按揉,享受来自发肤间酥痒的微妙触感。

唇不停在他衣衫开敞的胸前反复流连,没有獒肉的身体匀称完美,可惜被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折损几分。宋延卿心疼的逐一吻过,狠不得把它们统统吻走,君意随微微叹息,头因情动稍稍後仰。

手缓缓下移,覆上有抬头迹象的坚挺。

君意随眉头立刻皱成个小褶,按住宋延卿低喃:“别……”

宋延卿勾起他的头啄吻发鬓,没有退让,指间施力圈住那处撮揉:“你会喜欢的。”

欲 望 受雨水冲打,巍峨峨的在温暖的掌中跳动。

唇线中吐出一声微弱呻吟,君意随脸色涨红,慌忙把头侧埋入稻草堆里。

宋延卿凑到他脸颊调侃:“害羞了?”

君意随瑟瑟抖动,没有回应。

“是不是?”宋延卿是出了名的不知廉耻,朝他裸 露的肩恶意啃咬一口,逼问。

君意随转头飞来一记狠俐的眼刀,宋延卿不仅没有害怕还乐呵呵地去碰他的鼻尖,揶挪间将指移到他紧闭的小 穴前,借著雨水润滑探进去。

君意随倒吸一口气,折身要起,怒视他,“住手……”

宋延卿很快把人压下去,吻住他的唇片刻後放开,灼然的目光中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君意随暗自握紧拳,和他僵持。

眼帘妥协的覆了下来,赤裸的身体沈到稻草堆中,不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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