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 第一部 凤兮长歌————疏楼
疏楼  发于:2010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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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他垂著头看著手中的暖炉,「你……你说寰迟在我发病後都没离开这儿?」

 

「是呀,鬼武大人将公子抱回後,就由长公子守著呢,而且昨晚都是长公子亲自喂药的呢。」唉唷,他实在忍不住,所以只得透露一点。

 

「喂药麽……」他不知道怎麽了,听到他还肯守著病著的他,还肯低下身段喂他药,他就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是不会再理他了麽?他不是只是个微小无法改变他任何决定的人麽?为什麽又要对我这麽好?

 

眼眶又漫上了热,一波一波的,他咬紧牙忍著。

 

「对呀,那栖凤公子我先去请御医过来喔。」小石头没发觉他的异样,收起碗,就往外头走去。

 

这时,栖凤才肯让蒙上眼的热滚落,「寰迟……」他抬手想擦去,可是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

 

35

 

「为什麽哭?」寰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指腹轻轻地抚著他的脸庞,「告诉我,你在难过什麽?」

 

栖凤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眼睛进沙子了。」他细细地吸气。

 

寰迟心中无奈,抬起他的下颔,逼他迎视自己,「不是,你在哭。」

 

「寰迟……我……」他的眼神跟昨日不同,柔柔的,不再疾言厉色。

 

「你气我?」

 

「没有,我没有气你。」我只是气我自己。

 

「是麽?那你刚才去哪儿了?」栖凤水潋的眸子,配上略红的鼻梁,平日清雅的感觉转瞬变得万分使人怜惜了起来。

 

想脱离他手掌的箝制,可寰迟就是牢牢地不肯放手,「我……我到外头走走。」

 

「喝药了没?」他松开他的掌,坐在栖凤身旁,「还会发冷吗?」掌心改握住栖凤的手,一点一点渡了暖呼的热气给他。

 

「喝了。」被他一握,栖凤的心里一颤,寰迟,寰迟,为何我一点也弄不懂你……你到底拿我当成什麽了呢?

 

「昨夜……是我不好。」寰迟欺近他的耳旁轻轻地说道,他很难在清醒的人面前表示自己的歉意,这样说,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

 

栖凤的面容依旧苍白,御医说过,这次栖凤发病极为伤身,险险就寒气逼心,命丧黄泉,所以自然得好好调养,他听了心急,今早便命鬼行和鬼武去取来人界的稀世药材。

 

因为鬼界的地气人界的不同,所产出的药材虽有差别,但也相差无几,只是栖凤是人界之人,或许人界所产之药,对他来说会有更大的疗效,所以他与御医商讨过後,就请御医连忙列出药材,命人尽速取来。

 


现在见了栖凤一脸幽凄的模样,心想定是昨晚那些话,让他耿耿於怀,寰迟一叹,「你别理我那些浑话,我……是有口无心。」

 

栖凤愣愣地听著像是在道歉的话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在跟他道歉麽?可是心高气傲的他……会跟他道歉?而且他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吗?

 

那……那……

 

栖凤原先浓浓的愁闷,因为短短寰迟的几句话一扫而空,甚至涌上阵阵欢喜,他会这麽对他说,是代表他还是重视他的麽?还是这都是自己的揣度呢?

 

「我……」他眨眨眼,表情呆滞地看著寰迟。

 

寰迟轻扯嘴角,凑上前,给他一记缠绵的吻。

 

栖凤瞪大眼,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双手不时推拒他的胸膛,他……他又来了,而且还把舌头伸进来!

 

「唔……」他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昨晚被寒气折腾一夜的他,根本使不上力,加上寰迟指尖轻抚他的背脊,更让他舒服到不知身处何方,他眼一阖,任凭自己沉沦在此时的气氛中。

 

男人略显不稳的喘息在耳边回响,而吻,则错落在自己的额际,也不忘延续到轻颤的眼帘,微挺的鼻翼,巧小的耳垂,他的默许,挑起男人愈加放肆的举动,牙尖啮咬著他敏感的锁骨,或轻或重的逗吮,让他不禁睁眼怒瞋。

 


看著躺在他身下的栖凤,寰迟笑得猖狂,更笑得满足,「昨晚,我差点要了你……」他坦承著昨夜无赖的行径。

 

「啊?」栖凤顿时语塞,要了他……什麽……叫做要了他?

 

36

 

「只不过,你哭了。」所以他没再继续下去。

 

 


哭了?为什麽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为什麽要哭?」

 

「因为你把我当成饿鬼……」令人非常颓丧的事实,他哪一点与那丑陋的饿鬼一般了?

 

他才解开栖凤的衣裳,栖凤就开始哭号,好像他是什麽毒蛇猛兽似的,他无奈,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为什麽他会将寰迟当成饿鬼呢?难道是他……想要做跟饿鬼一样对他做的事……吗……栖凤睁圆的眼,又瞠大了数分,「你……你想要……对我……」他可是男人呀,怎麽能……怎麽能……那样呢……

 


「对。」寰迟很乾脆地点头,怀中的身躯渐渐僵硬,热辣辣的红,腾地烧红整遍颊畔。

 

栖凤实在不自在极了,这个盘踞在他上方的男子,竟然一点也不避讳地说出他想要他的字眼,虽然他跟饿鬼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他却没有讨厌或是觉得被污辱的感觉。

 

是因为对象是寰迟麽?

 

为了自己不害臊的心思,他不禁困窘,心跳时急地震乱了他的心,他怯怯地抬眸,寰迟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不见底,瞳眸有如月华的银光,像似死寂,却浅浅的流泄著别人所不曾探究过的温柔。

 


「栖凤。」寰迟双眼凝视著栖凤,用再平静不过的语调对他说著,「留下来,在鬼界,陪我,一辈子。」寰迟说的异常缓慢,很清晰一字一句地说著,像赌了多大的决心。

 

栖凤自语地重覆,「一辈子?」寰迟在说什麽?将那些字句他拼到脑海里,怎麽他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思考,在寰迟吐出那些话的时候,不听话地停摆。

 

寰迟牢牢地将他抱起,靠著床柱,「是的,一辈子。」他搂著他,轻轻地再说一次,他能明白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不过他却不容许他拒绝他的一切。

 

他的环抱很温暖,常常带给他无比暖和的身躯,现在,就像世上他最後能栖身之所,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满足。

 

栖凤低头,早上他才立志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却犹豫了,人界有著他熟悉的所有,虽然拖著这个残败的身躯也不见得能活多久,不过方才的他,已经看开了不是麽?他打算搬离这个殿内,回到人界,无论他的亲人是否能找著,他是誓必得回去的……

 


但是……为什麽在寰迟开口後,他的决心顿时消失无踪了呢?什麽回家,什麽人界生活,全都被他抛到脑後,眼前、耳朵,看的,听的,都是寰迟……跟他不属於同一界之人。

 

「如果找著我娘亲及小弟……」他们不习惯这儿怎麽办?

 

「留下!」

 

「我不是你们鬼界之人……」如果大家嫌恶我怎麽办?

 

「留下!」

 

「我寿命很短,不可能……」如果不能跟你一直走下去怎麽办?

 

「留下!」

 

「我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到时,你不要我怎麽办?

 

「留下!我叫你永远留下!」

 

他不让他说完他的烦忧,他每说一句,寰迟就打断一次,而且都是同样那一句话。

 

他感到开心麽?应该是的,因为他轻轻地笑了,应该是的,因为他的心有满胀的幸福。

「你要留下麽?」寰迟表面冷静,事实上内心紧张不已,就怕栖凤说一些他不愿听的话。

 


要留下麽?连他自己都清楚这是一句诺言,只要许下了就永恒不变,「你是真心希望我留下的麽?」

 

「嗯。」发现栖凤的头愈垂愈低,简直要埋到膝上了。

 

「我很死心眼,如果有一天你赶我走……」他闷闷地说著最糟的情况。

 

「不会,既然认定了一个人,我就不会有反悔的一日。」他说的很坚定,像似没有任何事可以动摇他的决心,他的认定,就是一辈子,他会倾尽一生,照顾他,爱护他,疼惜他。

 

「那……那……就照你的意思吧,我……我很能随遇而安的。」栖凤红著脸说道。

 

天知道他自己在说什麽……他埋在膝上,动也不动。

 

有股热气,轻呵上他的耳,那低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著,「那今晚,记得等我回来。」

 

栖凤僵了一下,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

 

喔喔,不好吧……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

 

***

 

时间过的很快,他在想,他不是在发呆麽?为什麽时间过得飞快呢?他早上所想的事一件都没履行,包括收拾包袱,搬离辉夜殿,再来回到人界,但是,现在因为他一句应允,所以那些事,只能是梦想。

 


他要留在鬼界,跟寰迟一起生活。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雀跃起来,不过却也带了点惧怕……因为寰迟。

 

晚上等他?晚上等他!多麽暧昧的词,多麽煽情的话语,栖凤整张脸烫红,一点也敢想像接下来的情景。

 

饿鬼对於他是猥亵的,但寰迟是不同的吧……

 

饿鬼对他是全然情欲中的要,而寰迟则是想要确定什麽似的,确定……他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留在鬼界麽?!

 

噢……栖凤缩在被里,不安极了,怦然跳动的心,一次又一次加快。

 

寰迟好笑地看著那团被褥,也跟著躲进被窝里,与栖凤面对面相视著。

 

「啊?你来了?!」栖凤惊讶地指著他。

 

「是,我来了。」寰迟嘴角一弯,拉来他,强烈且深入地吻著,热烫的唇温,一遍一遍吮著他的唇瓣。

 

他逃不掉,只能任他索求,他感受的到他的热切,他的渴望,栖凤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像有东西在体内燃烧,美妙的心音,充塞在两人之间,让他忘却自己是否身为男人,是否能够承受他的爱恋。

 


寰迟粗茧的指,抚上他的身躯,带著令人轻颤的温度,带著令他失去自我矜持的深情。

 

「啊……」他轻哼,手不自觉地攀上寰迟的臂膀。

 

寰迟的手,抚上了他的颈项,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知何时被褥已被掀了开。

 

他望著寰迟,他的眼底有著浓厚的激情,深刻的五官,刚毅的眉眼,薄薄而性感柔美的嘴唇,他脱下衣裳,宽厚却均匀的肌理,精硕古铜色的身形,修长的四肢,自然垂下的发,轻覆著他们两人。

 


栖凤敛眉,「你……把我当成什麽?」他不是女人,也不是什麽玩物,他要听的,就只有那麽一句话,他才……他才会甘愿将自己给他。

 

「一个在我未来的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压近他,在栖凤眼神默许下,他解开了他的衣裳。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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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某曦爆掉中..^//////^

 

下一集...惨...我手软...|||

 

轻柔的前戏,让他迷离的神智更显昏沉,他低喘几口气,微张的贝齿诱人深深地去探询,几绺汗湿的发,服贴在他额上,白晰的脸颊漾上红润,眼眸半眯。

 

 


很疼,很痛,在他进入他的时候,他低呜地叫著,弓起身来抗拒,寰迟喑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安抚著他。

 

他疼的沁出冷汗,身子瑟缩地抖著,他感受的到寰迟血液里磅礴的脉动,他的灼热彻底地将他焚毁,他深深地吸气,柔韧的腰肢迎合著他的律动,双臂紧钳著他有力的肩头,渐渐地,他不知什麽时候嘴里的痛呼变为轻喃,每一次他的进逼,都会引起他深深地颤栗。

 


他水润的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他,寰迟的眸中有一团火,那狂肆的火,现在正熊熊地攻城掠地燃烧著他的身心,可那火之後,确是再也无法动摇的深情,两样,他都没有力气、也不愿去抗拒,他只能接受,让他占有他。

 


愈来愈快的进与退,摇晃地让寒气发作过後的栖凤支撑不住,有些涣散的瞳眸,移向被单,那被血迹渲染成一朵又一朵冶豔的红花。

 

原来他流了血,他无意识地想,寰迟纷落在他颊上的吻,不曾停过,心疼的话语在他耳畔诉说著。

 

栖凤只是笑,绽放的笑颜,揪得令人心痛,「不要停。」他说道。

 

他很温柔,虽然还是疼,不过如果他能这样待他一辈子,他真的愿意在这被单上,看著这夺目的红,然後承受那甜蜜且刺人的痛。

 

那血,像极了红樱,从他们嵌合处,一点一滴地流下,就如同那一天,在那一株红樱下,因为一个吻,造就了他们相系的命运。

 

「寰迟……」他嘶哑地喊出他的名,身下某种快感穿过他的脑际,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寰迟握住他最为脆弱的地方,不急不徐地捻揉著,告诉他,「我们一起。」

 

他耐心地等待他的贲发,他的挺立,他欲出匣的欲望。

 

在最後一刻,寰迟满足的低吼声中,深深埋入他的身躯,而他也在他手中释放。

 

「呼……呼……」寰迟就躺在他胸前,两人的喘息,夹杂著情欲後的痕迹,栖凤调匀呼吸,内心盈满愉悦的他,在寰迟抬首看向他的一刹那,「你会一直对我好麽?」

 

「会。」会的,他会一直对他好,他拨开他散乱的发丝。

 

得到答案的栖凤仰首,轻轻印上他的唇,然後心力俱疲的他,在淡笑之後,沉沉地睡去。

 

梦里,与梦外的他,都在与寰迟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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