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恋人————真船るのぁ
真船るのぁ  发于:2010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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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是了不起啊!」
  「别这么说,请想想我这个有个太过出色的弟弟的人的立场吧!」
  久远皱眉头责骂兴致勃勃地呱噪着的航平。
  是的……他的弟弟久远隼弥确实是太优秀了。警察在学历方面的挑剔比民间企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对毕业於一流国立大家,只经过短期的训练就三级跳地跃昇为警部警视之类的高官,年纪轻轻就负起搜查指挥工作的青年才俊而言,不免有些来自辛苦熬了大半辈子的基层刑警的蜚短流长。其压力之大就可想而知了。而隼弥却可以轻而易举地驾驭这些为数众多的老手。久远觉得他虽然是自己的弟弟,却也着实是一个可怕的人。从他那天使般柔和的外表上,实在难以想像他那严苛的调查手段,因而赢得「外菩萨内夜叉」的封号,同事也好,一般民众也好,总对他抱持几分忌惮。
  ──不管怎么说,这傢伙不是个平凡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足够的度量去追随这样的男人的女人呢?一想到这里,久远觉得,弟弟的婚期恐怕比自己更遥遥无期。
  「说起来,这傢伙打从小时候就像金田一一样精明。他的领悟力极力高,做哥哥的我倒常接受他的劝诫。」
  久远一边再要了一杯螺丝起子,一边把空了的酒杯放回吧台。藉着几分醉意,平常沈默寡言的他也不禁多话来了。
  「哪一个是像金田一一样精明的小孩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上落下来的声音瞬间冻住了他的动作。他根本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是谁。」
  「隼…隼弥……!?」
  「哥哥,一个月又四天不见了。」
  他最爱的弟弟久远隼弥穿着合身的套装,一脸淡然地坐到他身旁。
  「呀!依然是个美男子哪!真是迷死人…迷死人了!」
  航平很自然地投送飞吻过来,隼弥用一贯沈稳的笑容回应他。
  「好久不见了。谢谢你打电话跟我连络。」
  「没什么!没什么!」
  「……航平,你这傢伙~~~!」
  这时才恍然大悟的久远大吼道。
  「什么应该跟隼弥谈谈?原来你早就把他叫来了!」
  「因为隼弥老是怨歎老大你都不跟他连络呀!我也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尽告知的义务罢了,我帮你们这对好兄弟连络感情,至少也该道声谢吧?」
  「航平先生说的没错。就算我打电话约你,你也总是以院里的患畜不能没有人看护为由拒绝出来,虽然我们是亲兄弟,我还是很怀疑,如果我不突袭哥哥的医院,恐怕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了?」
  隼弥边隔着眼镜用埋怨的眼神望着哥哥。
  「做弟弟的我怎么约你都约不出来,偏偏航平先生一通电话就把你摆平了。」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时间调度上有点小问题……」
  久远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在这个头脑清晰、容貌俊俏的弟弟面前,他实在抬不起头来。
  「总之,看你不错我就放心了。妈妈也老是挂念着你,偶尔也打个电话回家嘛,哥哥。」
  「知…知道了。」
  「真是的,每次都是只会嘴巴上敷衍了事。」
  隼弥歎口气重新扶正了眼镜,一边跟问他要喝什么的酒保点了一瓶沛绿雅矿泉水。
  「我只是偷空出来一下,待会儿就得回去了。纯粹只是想看看哥哥罢了。」
  「有一个处处为哥哥着想的弟弟真是幸福啊,老大。」
  久远瞄了一眼在一旁看着兄弟相聚的航平,把Menu递给了酒保。
  「上面写往鹅肝饼乾以时价算,如果我点了,马上就可以吃到吗?」
  「这个人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
  航平一副不让你得逞的表情,拼命地要抢Menu。
  「他点的取消!不算!不算!」
  「航平!你真是没诚意耶!」
  「这种恶作剧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请客又不淮客人吃,这算什么嘛!」
  两位先生请冷静一点!都这么大的人了,太丢脸了!」
  就在吧上开始了一场有点好笑的争执时,门铃响了,四、五个男客人走了进来。
  「…..咦?」
  被久远抓住胸口扯向前的航平,视线被这几个人吸弔过去,并惊叫了一声。
  「哟,那不是郁巳吗?」
  久远兄弟听到他的话后,都顺着他的目光一起回头看。被一群看起来像在搞传播的年轻人簇拥着走进店里竟然是中午那个青年。他身上的夹克没换,久远一眼就看出来是他。
  「啊,杉浦先生,好久不见。」
  青年微笑着对航平点点头,随即发现坐在一边的久远,不禁瞪大了眼睛。可是脸上的表情很快地就又变成不怀好意的讪笑。
  「……航平,你认识他啊!」
  在对方还没说什么之前,久远望向老朋友问道。
  「嗯,经常在现场遇到。再说,只要是长得很不错的人,让我见过一次面,我就绝对忘不了。」
  航平在说话的当儿还不忘频送秋波,青年只好苦笑以对。
  「我想,这句话大概是杉浦先生道早安的代用词吧!」
  「郁巳呀,你就叫我航平嘛!」
  就在航平探出身子时。
  「喂!鸣泽,走了啦。」
  「啊,好!」
  在同伴的呼下,青年轻巧地从吧台的坐位上滑下。
  「待会儿见啰!」
  航平紧握住他的右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久远用力地把他拉回来骂道,「航平~~~,你明知今天我受到什么的屈辱,竟然还做得出这种事~~~!」
  「什么嘛!你还惦记在心底啊?真是阴郁的人!」
  「啊,你是说中午电视上的事啊?」
  观察力敏锐的隼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那是哥哥最爱穿的围裙吧?那时候我刚好在餐厅里,没想到电视萤幕上突然跳出一只猴子,我吓了一大跳。」
  「啊哈哈哈!那只猴子好可爱啊!」
  情绪越来越坏的久远一口喝光了留在杯子里的伏特加又要了双份冰淇淋。
  「他似乎颇被看好,我在现场见过他好几次,资历虽然浅,不过电视公司倒是非常重用他,一些重大事件都见到他去採访。」
  「哦?隼弥也认识他?那不是正好吗,我把郁巳叫过来,热烈地谈论着某个话题。听说想要从事大众传播事业……尤其是电视台,必须突破将近千倍的竞争。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千中选一的超级精英份子。久远觉得,这些人都只知道专心於唸书和工作,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了解别人的苦衷和痛楚。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隼弥站了起来。
  「什么?你要回去啦?」
  「嗯,手边工作堆积如山。搜查指挥官不在的话,现场的士气就提振不起来。」
  隼弥轻轻地把手放在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言词而低头不语的哥哥的肩头上。
  「请赶快振作起精神来,这件事因为管辖的范围不同,我不能插手,不过,警方一定会揪出犯人,避免同样恶劣的事件再度发生。」
  「……隼弥。」
  深知哥哥个性的他一定是只为了跟哥哥打气才特地跑这一趟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具有同样血统的兄弟的体贴,更因为平常难得接佣萃獯掏粗眠h的伤口。
  「啊~~~,真是无聊啊!」
  隼弥只举起右手挥了挥,便消失在门外,航平目送着他离去之后不禁歎了一口气。
  「哦?跟十几年的老朋友喝酒是那么无趣的事吗?」
  「少抓我的语病了。没有美人空有酒总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你啊!早就想跟你说了,少开这种危险的玩笑。隼弥可是个有名望、有地位的男人哦!」
  航平把手探进怀里摸索着,拿出一根MILESEVEN啣在嘴上。
  「咦?老大我没跟你说过吗?」
  「……说什么?」
  「说我是双性的?」
  航平淡然地点起了火,陶醉地吸了一口烟,久远沈默了数秒钟之后返问道。
  「双性?你是指双性恋?」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吗?」
  「你什么时候……!?」
  「啊~~~啊!你总是把我说的话全当成玩笑话了吧?这倒真像是老大的作风。」
  他一边拉过烟灰缸一边苦笑道。
  「正确说来,其实我也曾经爱过男人。因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只要是漂亮的人,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对方。目前则是FREE。」
  「……我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受到了这种几乎让他忘了去抗拒的冲击,久远更是情绪低落,航平戳玩着他的脸颊。
  「老大真是个石头……难道你就能让自己的思考模式轻松一点吗?」
  「……不准你对隼弥下手哦!」
  「不用担心。第一,隼弥根本就不可能拿我当对象的,不是吗?」
  航平被烟雾薰瞇了眼睛,转过来看看久远。
  「我可言明在先哦,每一次我都是真心入的,从来不会抱着玩玩的心态跟人乱搭关系。」
  「……我知道。」
  久远抢过他啣在的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熄。
  「否则,我也不会跟你一交就是十年。」
  这个时候航平想起了久远一再地提醒他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戒掉的好,不禁搔了搔头。这种关切的方式正是久远个人至情至性的表现。
  「嘿嘿,没错。」
  航平乖乖地把香烟揣进怀里,这时候,郁巳从对面的桌旁站起来走向这边。
  「咦?你们带来的那位先生已经回去了吗?应该是……搜查一课的久远警官……」
  郁巳说着,把自己的酒杯放到吧台上,在航平旁边坐了下来。
  「啊……久远……?」
  「没错,就是这个人的弟弟。而且你今天中午已经採访过他了,现在我正式向你介绍,这位是我从高中时代就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久远洸鹰。这位是TVR电视台的……」
  「我知道。我是那个新闻节目的忠实观众。」
  久远打断了航平的话说道。
  「不过那是今天中午之前的事。」
  「老大,不要这么冲嘛!」
  航平被夹在两人之间不知所措,郁巳瞄了他一眼,依然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
  「跟令弟真是一点也不像啊!」
  看来他好像刻意要激怒久远似的,久远不悦地抬起头来。
  「是的,我把这叫做美女与野兽兄弟。」
  当航平决定一个人在一旁装傻的时候,他的行动电话此时响起。
  「航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行动电话,往比较不喧闹的玄关走去。郁巳目送着他离去,然后回过头来隔着自己和久远之间的空位看着久远。
  「你好像还在生气?可是没把话听完的人是你自己哟!」
  「说的是啊!」
  久远用两手玩着酒杯表示同意,但是却看也不看郁巳。
  「我只是以合理的方式採访而已。如果你答应接受採访,我一定会告诉你将有大批媒体记者跑去,你最好避开。」
  「你们不就是这样冠冕堂皇地践踏别人的伤口的?要怎么样你们才会满意?如果我流着泪,颤抖着声音说话就更有效果了,对不对?」
  久远无意掩饰自己的焦躁,毫无顾忌地遣责。
  「你问过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吗?要不要我告诉你?那是两只小得可以平放在手掌心上,才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那些微不足道的连报纸都懒得报导的小兔子就这样死了!」
  那一瞬间,郁巳微微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一种足以令小孩子吓哭的情绪支配着久远,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算了,我跟你都只忠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罢了。或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不过,你该以这个事件为教训,拟定一个对付厌恶媒体的人的对策。」
  说着,久远便站了起来。反正现在也该是离开的时候。
  「啊,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侯,打完电话的航平回来了,他一脸不可思议似地看着两人。
  「我回去了。」
  「啊,等一下嘛,老大」
  「再连络了,今天我们各付各的。」
  久远在帐单上丢下五千圆钞票,甩开企图挽留他的航平,走出了酒吧。
  ……我到底在激动什么?
  外面冰冷的空气使得他的醉意急速冷却下来,久远难过地品嚐后悔的情绪。他原本无意说得这么决绝。仔细想想,把气发在一个陌生人的头上根本於事无补。因为他只不过是尽守身为一个记者的职责而已。刚刚那纯粹是一种迁怒的反应。
  ……我的修行还是不够啊!久远摇了两二次头,彷彿穿过六本木夜里的喧闹似地,急急地赶回家的路。
  第三章
  「医生,我看到昨天的电视节目了。」
  第二天早上,久远穿着简便的运动衫和牛仔裤,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推着购物篮来到柜台前时,早已悉不过的工读生好像就等着他到来似地说道。
  「……哈哈哈!」久远只有乾笑着。他也不想辩称什么,就拿着白色的塑胶袋走出了店。
  「谢谢光临。」
  在店员精神奕奕地道谢声中,他落寞地走着。冬天将近的清晨,空气冷冽得刺痛着皮肤,让他想到该是把外套拿出来穿的时候了。虽然他故意去想其他的事情,可是昨天晚上不快的余味却仍盘踞在心头。隐隐约约持续着的罪恶感随着时间的经过,在他的心头渐渐膨胀起来。昨天虽然酒喝不到酿成宿醉的程度,但是现在却迟迟提不起精神来,大概是某种罪恶感使然。连平常若非有特别的事情,否则一定会自己动手准备早餐的他,有时也提不起兴致来,所以便到便利商店买个三文治充数。
  ──要不要下次託航平去道个歉?
  回到医院后,他关上原本开着的门,在玄关前面的小庭院里停下脚步,无意识地从塑胶袋里拿出麵包。每天早上撒些麵包屑喂麻雀是他的习惯之一。他把麵包撕碎往地上一撒,原本就停在树上等待的麻雀们迫不及待地纷纷地落到庭院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久远喃喃自语道,突然抬起了头,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早安!」
  从医院门口拼命地挺直身子,只探出脸和双手的郁巳让他在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罪恶感产生的幻影。
  「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回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他一边吐着白色的气息,一边说道。这么说来,应该不是幻影。
  「……你在那儿做什么?」
  久远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把才刚关上的门打了开来。这个久远第一次正面相对的青年因纤瘦,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矮。自己有一八二公分,而他的高度大概到自己眼睛,那么应该有一七五左右吧?
  「我以为你不在家,所以在从面的巷子里等着。」
  「……莫名其妙的家伙,难不成还想採访?」
  明明先前才告诉过自己,如果还有见面机会的话,一定要坦率地道歉的,可是现在嘴里说出的话却字字带刺。
  ……唉!我真是乖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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