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恋人————真船るのぁ
真船るのぁ  发于:2010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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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久远洸鹰的独居生活堪称单调且一成不变,但某一天,他忽然体验了核子弹落到头顶上的惊悚经验。
  那一天……他一如往常於六点起床,洗过脸、换好衣服之后,就到信箱去拿报纸,顺便用布条擦了一下挂在门上那铜制的『久远动物医院』的牌子。这所古老诊所,就是他的城堡。由於种种缘由,他几乎没有动用到任何开业资金,再加上不需要什么人事费用,所以勉勉强强还能糊口。最近由於一般的医生总是会浮报诊疗费,因此过度诊疗的现象成为一个普遍的问题,但是由於从未想过要存钱的他,却坚持按照患畜的症状给予适度的处理,因而在宠物养主之间获得极度的好评,所以最近在众人的口耳相传之下,他的顾客群也不断扩增当中。但因为对於那些完全没有利润可图的公共服务性无法*,所以还是处於人虽忙,却老是赚不到什么钱的恶性循环中。
  唉……算了吧!只要可以一个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房子有点小,而且外观老旧且掉漆的厉害,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一楼的诊疗室约五坪大,加上病房等附属设施大约二十坪;后面是厨房,住家则在二楼。住家和医院合一的话,任何时候有急诊病患求诊都能处理。这便是久远所持的理论。诊疗时间从早上八点半到十二点,下午从三点开始到晚上七点,中间的空档则是用来出诊。
  「GoodMorning~~~~,大家都还乖吗?」
  他像往常一样喂食住院的患蓄,然后清理笼子和饵盒、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准备早餐,并且准备开始营业。虽然诊疗的牌子已经挂了上去,但是平常患者是不会这么早上门的。
  他算好了患者上门之前的一点点时间,一如往常的坐在诊疗室的桌子前翻阅报纸。今天起床后的感觉不会特别坏,可是他的心情就是一点也好不起来。他那感到不愉快就会穷在眉间的两条纵向皱纹就是最好的证明。身高和体格都比一般人高壮的他一出现这种表情,不高兴的感觉就更深刻了。他自已也知道原因到底在哪里,想休没有用,所以还是把视线落在报纸上。
  『某着名中学发生动物暴毙惨剧……兔子等小动物中毒死亡。警方疑为人为因素使然……』他再度确认了这则报导,深深地歎了一口气,电话响了。「喂!久远动物医院。」
『喂!我是TVR电视视台的採访小组记者。』话筒那一端传来一个镇定的声音。
  『关於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个事件,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红叶中学的兽医的久远医生,不知道待会儿方不方便过去打扰?』昨天才刚发生的事,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查出这件事的啊?久远一边为传媒的灵活机动力咋舌,一边微微畏缩地回答。
  「这件事我不方便说什么,这样会造成的困扰。」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声音。久远因为对方的失礼而大感不悦。就算没有对方这通骚扰电话,他今天早上的情绪本来就不好了。「总之,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要挂电话了。」
  『久远医生不听我把话说完不太好哦!搞不好待会儿后悔。』对方充满挑衅意味的语气让久远更是大为光火。
  「够了!」──好个无礼的傢伙啊!就是这样,所以他一向就讨厌那些喋喋不休的媒体工作者。
  死脑筋的他原本就很讨厌那些在电视上的八卦节目中,一味地紧追着明星们穷追猛打的画面。他认为出卖别人私生活以获取利益的人根本连猫狗都不如。久远虽然心中到愤然,但是在第一个患者上门之后,他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
  「……」优雅地放下话筒的青年把手枕在桌上,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不自觉地出一声轻笑。本来电视台内部就因为各种报导的关系常处於混乱状况,可是今天却因为那个事件的后续发展而使得喧闹的气氛几近於杀气。而这个青年就是有办法置肃杀之气於不顾,依然悠然自得地打着电话。他那如困在不注意的情况下猛然一瞥,会让人误以为是女性的端整容貌上,彷彿想到了最极致的恶作剧手段似地闪耀着光芒。
  坐在一旁的同事望着他说道。「看来你好像三两下就把事情解决了?」青年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同事回答道。「没有,对方断然拒绝,还挂我电话。」同事一听整个肩都垮下来了。「既然如此,你干嘛那么高兴?」哼哼哼!青年嗤之以鼻地笑道。「哈,我只是觉得找到一个好久都没玩的玩具了。」
  结果,因为上什只有两个患者求诊,久远也因为已经十二点了,便把门日的牌子转个面换成『休诊中』,然后走到后面的厨房去。现在是秋天的闲散期,这样子的日子以后会屡见不鲜。久远心里想着,照这种情形看来,下午可能一样闲得发慌。他脱下白色的医袍,然后罩上他最爱的黄色围裙,开始准备做午餐。几年下来的自己开伙已练就一身好手艺,他快速地做好鲑鱼片豆腐、嫩豆芽味噌汤,而门就设定好炊煮时间的饭也刚好熟了。他喘了一口气,准备坐下来好好吃个饭,他按照以往的习惯,把放在厨房里的小电视转到TVR的频道。中午时段收看这个频道的新闻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这时候他想到,早上的电话也提到了TVR,大概不外乎是哪个八卦节目的工作人员吧?久远一边想者一边坐到餐桌旁,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
  ──这倨时候会是谁啊?
  应该早就跟患畜饲主言明了,若在诊疗时间以外的时段有急诊,必须先打个电话佑会一声的……久远一边想着,一边急急地赶到玄关,松开了门锁。
  门才一打开,一道道猛烈的闪光就朝着他袭卷而来。一开始,久远并不知道那是闪光灯,只是愕然地望着医院门前的人海。这些人在久远身上那件围裙上的大猴子图案和他的脸孔之间游移着,然后开始没命叫了起来。
  「您是久远医生吧?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年轻!」
  「关於昨天红叶中学的事件,请您发表一下意见。」
  「请谈谈您身为校医的看法!」
  在充分体会了一个平凡人在一夜之间成为猫王一般的公众人物滋味,却一时之间不知所以然的久远好不容易意会过来了。他终於搞清楚,这些骇人的採访记者就跟打那通电话的人一样,是针对昨天那个事件冲着自己来的。
  「昨天晚上红叶中学饲养场里学生们养的六只兔子和三只鸟被毒杀的事件,您当然已经知悉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站在最前面,彷彿群众代表似的年轻女人以优雅的姿态将麦克风递了过来。
  ──不,这个人乍见之下像个女人,声音却不是女声。那浅色的头发、吹弹可破似的白皮肤,被大夹克包裹着的模样,看起来休像最近流行的中性女性装扮。这个拥有比那些女人更端整容貌的青年再度咄咄逼人地问道。
  「据推测可能是有人破坏了铁丝网,然后从洞口将毒药混进饲料盒里,医生认为如何?」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久远到他的声音,发现他就是打电话来的那个人,於是很不高兴地丢回一句话。
  「无可奉告,请回吧!」
  久远为自己在一瞬间对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那么无礼的傢伙所吸引到愤怒。拜他之赐,他现在不得不真正去面对自己努力想忘记的不愉快原因。难不成他们认为他一点都不会为那些打出生之后,就在自己慈爱地看顾下成长的动物感到悲哀吗?面对这些不懂得体谅别人心情的傢伙,久远的愤怒可以说是到达了顶点。
  「我的确是答应红叶中学的动物负责义诊的工作。动物病了我就去治疗、受伤了就帮帮牠们疗伤。我的工作就只是这样,找犯人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吧?」
  「您说的是没错……」
  青年面对这个体格大上自己一号的对手怒气沖沖的顶撞毫不畏怯。不但如此,嘴角甚至还浮出浅浅的笑意。
  「一个站在保护动物立场的医生,却对能促使事件早日解决的传播媒体持否定的态度,这种态度很值得商榷喔?」
  「很不巧,我讨厌传媒就跟讨厌甜食一样?」
  丢下这句话的同时,久远粗暴地将门用力一关。他刻意发出上锁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门外那些人不平地议论纷纷,然后相继离去。
  ──真是的?
  久远一肚子怒气的脱下围裙,回到厨房去。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中餐被这些人一搅和都冷掉了,这件事更让久远怒火中烧,他忿忿地拿起筷子。
  ──等等?那个记者……好像在哪里见过……。
  久远停下筷子思索着,可是就是想不出来。突然,他把视线移向电视,冷不防在画面中看到自己医院的外观,久远差点就把刚喝进嘴里的味增汤给濆了出来。
  「我们刚刚探访过负责检验兔子死亡真相的久远医生,可是,各位观众应该也看到了,医生似乎也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没有办法冷静地接受採访。」
  画面从建筑物切换成站在正门口的青年。
  「虐杀无辜的生物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们只希望这个冲击不会对感受性最强的孩子们造成负面的影响。以上是记者鸣泽在现场报导。」
  ──这可不是似曾相识的骚动画面。
  久远投降似地用一只手遮住了脸,他不正是自己每天中午一个不小心就会看到的人吗?在这个新闻节目中把现场报导传回摄影棚的记者就是他!
  ──这么说来……我穿着围裙的模样透过过全国播放网……。
  醒吾之后所了解到的现实情况更把久远打败了。他原本算准了自己发表的那种言论十之八九不会被电台播出,他压根没想到,那竟然是现场直播。
  ──不把话听完搞不好会后悔哦!
  那看不出有一丝丝恶意,带着微笑的青年脸孔在久远脑海里复苏。此刻的电视画面又移到了红叶中学的校园。这两天,那些记者一定会在这附近流连吧?
  ──可恶!
  在关掉电视开关的同时,和诊疗室连线的电话响了。久远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以彷彿用﹚﹛频﹛幼髂闷鹪﹛病?
  「……喂,久远动物医院!」
  『洸鹰?我…是我啦!穿围裙的样子好可爱哦!』
  话筒里传来久远意料中的声音,他不禁歎了一口气。是高中时代就认识的损友,隶属於构文社摄影部的摄影师杉浦航平打来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来……」
  『既然这样就好说了。今天到六本木硪惶税桑∥﹛内﹛纫槐?
  「然后顺便谈谈那个事件,如何?」
  『别这么冷漠嘛!我跟老大是好朋友,不是吗?』
  面对老朋友一样没有任何恶意的态度,久远又歎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今天当然是由你请客啰!」
  第二章
  「欢迎光临!」
  这里是六本木的酒吧『鲁巴尔』将工作用的白袍换成茶色便衣打扮的久远,带着沈稳的心情环境装潢成统一风格的店内。
  「老大,这边!这边!」
  一个坐在吧台上,正跟酒保谈笑风生的男人发现了他,举起右手招呼着。确认是老朋友之后,久远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
  「抱歉,迟了一点。」
  「汽油没了,先去加了一点油。」
  李维牛仔裤配上一双CONVERSE的高筒鞋。这就是靠双脚四处工作的新锐年轻摄影师的装扮。明年就要三十岁了,却还这么帅气的打扮。久远本想说说他的,却还是没提。
  「老大迟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有急诊?」
  一张顽童般的脸孔,加上鼻头皱纹的表情正是他的正字标记。久远心想,简直跟学生时代没什么两样。
  「嗯,正要关门时突然有急诊,再加上现在医院里住了多只病畜,今天得早一点回去。」
  他跟酒保要了一杯巴拉莱卡,修长的手指在吧台下交握着。
  「是医生啊?」
  站在他们面前的酒保一边摇着摇杯一边问道。这家店航平指定碰面的地方,他可能常来,对久远来说却是头一边。
  「不巧医的不是人,是动物。」
  久远苦笑着回答。他对医生的社会地位并不那么执着,可是他也不是那么钝,所以在女性知道他是兽医之后表现出失望反应时,他也会受到伤害。因此在面对这种賳枙r,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我跟老大是高中时代就混在一起的最佳损友,是吧?」
  「损友是你,不要和我混为一谈。」
  「说个人还真是颗石头。长得人模人样的,明明很受女人欢迎的,却又没听过跟女人搞过什么新闻。」
  航平一副深得我心的表情,隔着吧台探出身体说道。
  「据我观察,这傢伙一天到晚跟那些猫啊狗啊的腻在一起,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对动物的兴趣竟然大过对女人了,这可真是糟糕了!哪天我装个隐藏式摄影机,把这傢伙主演的兽奸过程拍下来……」
  「能不能把Menu给我?你们这家店最贵的酒是什么?」
  已经习惯航平这样胡言乱语的久远一脸淡然的表情狠狠地回了航平一记。
  「好啦!好啦!你就当我放屁,看在我是学弟的份上,手下留情吧!」
  航平一听,使劲地阖起双手求饶。
  「哟!难得说出这么像人话的话!」
  久远喝着酒保递过来的伏特加,简短地说道。
  「还好啦……今天我也正想喝一杯,刚好……」
  「为什么?就为了那件事?」
  「嗯……」
  终於进入主题了,航平刻意把身体往前探。对独家新闻拥有堪称贪欲的他任职传媒,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相对的,自己却……久远反刍着残留在舌头上的伏特加的苦味。一整天照顾着动物,顶多和来诊所的饲主谈上几句,有时候一整个星期都不曾和任何人谈过私人话题的情况对他来说并不稀奇。他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使尽全力也挽救不了小生命的痛楚,对他造成莫大的伤害。而这次的事件更是令人感伤。
  「那些兔子从注射动物生长激素之后就一直由我照顾。三代下来都是我一手豢养的,所以对牠们的感情格外深刻。」
  一般人大概都不甚了解,兔子一年可以生产六次左右,所以如果任其繁殖的话,饲养箱可能就要兔满为患了。因此,久远用狗的避孕药──氯气孕酮激素注射到牠们的皮下组织,兔子的繁殖量得以控制个两三年。
  「大概是有人趁夜里潜进下毒手,任何人想要潜进校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据警方的说法,九成是外面的变态潜进去下的手。」
  航平含了一口曼哈顿,继续说道。
  「总之,这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谁会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兔子痛苦地死去?」
  说到这里,航平击了一下掌。
  「对了,应该跟隼弥谈谈,或许他知道什么小道消息。」
  「他擅长的是杀人事件。这事件虽然残忍而带冲击性,但是就算抓到了犯人,充其量也只能起毁损公物罪,根本不是什么大罪。搜查一课是不会理这种芝麻小事。」
  久远低垂的目光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远方,冷冷地推翻了航平的说法。
  「怎么?连刑警你都熟啊?」
  酒保似乎一直没办法不去聆听他们的话似的,忽又插嘴问道。
  「老大父母的DNA似乎品兕H高,哥哥呢……是兽医,弟弟才二十七岁,就当上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大人,说穿了就是英雄出少年的精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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