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混小子竟然犯浑到强暴同性老师,这个罪大了!
雷天栋夫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锁上院门、大门,紧急清理现场。
凌梓瑞的股间血流不止,吓得夫妻俩心惊胆战。
无奈之下,他俩只能将凌梓瑞的头脸、身体包裹严实,将熟识的医生叫到家里替凌梓瑞治疗。
雷震坤在干净的客房酣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感到体力充沛、神清气爽。
回想起睡前的种种恶劣行为,雷震坤暗叫不妙,急忙下床寻找凌梓瑞。
雷天栋夫妇一直忙于照顾高烧不退的凌梓瑞,压根儿没工夫管雷震坤这个罪魁祸首。
看到儿子急三火四地冲进客房,愁肠百结的夫妻俩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孽子,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一夜白头的雷天栋指着雷震坤的鼻子痛骂,气得浑身直抖。
“儿啊……”
陈素韵扑到雷震坤身上又踢又打,痛哭流涕。
“妈妈一向疼你……可是……你这次真的铸成大错了……”
“你要是想玩,找什么人不行?为什么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凌老师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他才21岁啊,你怎么能这么毁了他?”
“他的父母花了多大力气才培养出这么个优秀的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他的父母家人吗?”
“都是你宠出来的!”雷天栋对着陈素韵咆哮。
“不准我打、不准我骂,什么都由着他。”
“你看看你教出来个什么东西!强奸犯!杀人犯!”
陈素韵本就伤心,被丈夫这么一骂,更是悲痛得无以复加,哭得稀里哗啦。
雷震坤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不敢狡辩,只能焦急地望着床上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的凌梓瑞。
“他……还好吗?”雷震坤问得小心翼翼。
“我们要是没有碰巧回家,你就等着被枪毙吧!”
雷天栋严厉地盯着儿子尚未退去青涩的年轻的脸,心神俱疲。
在雷天栋的带领下,雷家一家三口带着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凌梓瑞乘着夜色离开了H市,前往距离H市近千公里远的北京市。
雷天栋早已打算到首都北京打天下,在北京市区、郊区都买了房子。
他帮儿子雷震坤弄到了北京户口,打算将其转到北京读高中,将来考名牌大学。
因为各项手续尚未办好,不希望雷震坤虚度时光的雷天栋暂且让儿子去翔宇中学读高中。
如果他能够预知儿子会做出强暴同性老师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宁愿将儿子关在家里天天打游戏。
雷天栋派人帮凌梓瑞向学校请了长假,给雷震坤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命令雷震坤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允许其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他同时安排可靠的人将H市的别墅重新装修,以便消除儿子的犯罪痕迹。
凌梓瑞持续高烧不退,雷天栋只能将其送进北京的正规医院。
雷天栋深知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倒不担心会有人替昏迷不醒的凌梓瑞报警。
事实证明,在这个人情冷漠的社会,确实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管闲事。
凌梓瑞在医院里连续昏睡了三天三夜,嘴里不停说着听不清楚的胡话。
雷家一家三口轮流在床边守着,累得心力交瘁。
凌梓瑞晕晕乎乎地醒来,一看到雷震坤的脸,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他急于逃离病房,慌乱之中打碎了盐水瓶、扎伤了脚。
雷天栋将雷震坤赶出病房,与妻子陈素韵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惊慌失措的凌梓瑞安抚住。
护士给凌梓瑞受伤的脚做了治疗后,雷天栋吩咐雷震坤在外面守住房门,开始向凌梓瑞忏悔。
面对比一个多月前苍老了数倍的雷天栋夫妇、听着二人沉痛的忏悔,凌梓瑞躺在病床上默默落泪、悲痛欲绝。
“凌老师,小坤对您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我真是宰了他的心都有了。”雷天栋老泪纵横。
“子不教、父之过,怪我整天忙着走南闯北挣钱,没有腾出时间来好好管教他。”
“我们夫妻俩辛辛苦苦半辈子,挣了不少钱,就是为了能够给小坤创造出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
“要是小坤进了监狱……”雷天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陈素韵一听此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要啊,凌老师,我求您了,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坤一马。”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满16岁。要是真的进了监狱,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您尽管惩罚我吧,是我太宠他了,是我没把他教育好。”
“我求求您、求求您……我给您磕头……”
陈素韵跪在凌梓瑞床前拼命磕头,脑袋在坚硬的地砖上磕得“咚咚”作响。
一向孝顺父母的凌梓瑞哪经得住这样的场面?
他连忙起身下床,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将涕泗横流的陈素韵扶了起来。
“你们……不要这样……”
第五章:你就是个屁
凌梓瑞嘶哑着嗓子,边哭边说。
“伤我的……是雷震坤……”
“应该跪在这儿忏悔的……是他……”
雷天栋一听此话,心中放松不少。
他急忙将守在门外的雷震坤叫了进来,命令其跪下。
看到母亲的额头肿了一片、膝盖上沾了灰,雷震坤怒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犯了错,你凭什么让我妈给你下跪?”
“混小子……”陈素韵冲上前狠狠扇了雷震坤一巴掌,吼道,“你给我跪下!”
雷震坤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满脸眼泪的母亲,“您……打我?”
“我就是从来舍不得碰你一根指头,才让你浑成这样。你给我跪下!”
陈素韵冲着雷震坤挤眉弄眼,不停暗示儿子。
雷震坤这才明白父母正在上演一场苦肉计。
他看了伤心落泪的凌梓瑞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雷震坤低眉顺目地垂着头,装出一副沉痛忏悔的模样,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早知道会这么折腾,我何苦非要操他?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操不到?
我雷震坤什么时候落魄到要冒着进监狱的危险去强暴男人了?
要不是你跑到我家激怒我,我会头脑发热干出那种蠢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错!
说实话,你要是真想去告我,我也不怕。
反正你没有证据,想要让我进监狱,基本上不可能。
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懂吗?
不过,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也挺麻烦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苦肉计能够成功,跪就跪吧。
妈的,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第一次给一个外人下跪,你知足吧!
凌梓瑞在雷天栋夫妇的扶持下回到病床上躺着,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本科毕业之前,凌梓瑞有不少留在北京工作的好机会。
但是,为了方便照顾守着农田吃饭的父母,他毅然决定回到家乡工作。
没想到,刚刚工作了一个多月,就遇上了这种令他难以启齿的强暴事件。
他开始后悔回到H市,后悔进入翔宇中学工作,后悔遇上雷震坤这个王八蛋。
有那么一刹那,凌梓瑞真的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想到辛辛苦苦抚育自己的父母,他连忙在心里否定了那种懦弱的行为。
被伤害的是我、被玷污的是我,为什么我应该去死,而凶手却活得滋润?
如果我真的干了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我就真正是愚蠢到家了!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身上的污迹早就消失了。
他们家肯定也收拾过了,不会留下雷震坤犯罪的证据。
我如果真的去告他们,绝对是浪费精力、浪费金钱,最终不但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可是,如果要我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王八蛋,我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凌梓瑞身体虚弱,他兀自琢磨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一见凌梓瑞睡着,陈素韵连忙将跪在地上的雷震坤拉了起来,心疼地为宝贝儿子按揉膝盖。
雷震坤望着母亲青紫的额头,真诚道歉,“妈,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有了宝贝儿子这句贴心话,陈素韵心里的委屈立即烟消云散。
“儿啊……”陈素韵含泪抱着雷震坤。
“爸爸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辛辛苦苦挣那么多钱,也都是为了你。”
“你就不能争气一点,给我们雷家、陈家光宗耀祖吗?”
“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谁家没有儿女?要是凌梓瑞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们会这么想?”
“妈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推己及人想一想,不觉得很对不起凌家一家人吗?”
被母亲这么一说,雷震坤顿觉无比羞愧。
“妈,我错了,我当时大脑发热、没有控制住自己,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
“你再敢来这么一次,我和你妈就全进棺材了。”
雷天栋目光冷冽地盯着雷震坤,压低着嗓子厉喝。
“还说自己是个男子汉,你瞧瞧你做的这些龌龊事,我和你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如果你真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学习,将来出国留学,当一个有知识、有文化、有涵养、有风度、能挣钱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雷震坤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凌梓瑞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雷天栋夫妇陪着笑脸,服侍得无微不至。
后庭的伤口,令他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稀粥。
给伤口上药时的尴尬、伤口愈合时期的瘙痒、上厕所时的痛苦,让他对雷震坤这个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陈素韵很懂得察言观色,一发现凌梓瑞心头火起,她就连忙让雷震坤跪在床前进行无声的忏悔。
有雷天栋夫妇呆在病房里,凌梓瑞不便发作,只能恨恨地瞪着低眉顺目的雷震坤。
说实话,雷天栋夫妇对宝贝儿子的呵护与疼爱,让凌梓瑞很感动。
面对这样的爱子心切的严父、慈母,他狠不下心来报复雷震坤。
他认为,如果一直将这件难堪的事情记在心里,只会给自己带来深深的伤害。
最佳的做法,应该是尽快忘记它,只当被一条疯狗咬了。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凌梓瑞对雷震坤的痛恨逐渐减少。
到了出院的那一天,他感觉自己已经基本上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雷震坤了。
“凌老师,出院之后,您打算去哪里?”雷天栋问得小心翼翼。
“我回H市工作,主要是为了照顾父母。现在看来,我恐怕得换个地方工作了。”凌梓瑞勉强地笑了一下。
“您有没有什么意向?或许,我可以帮您一下。”
小心翼翼地求着别人让自己帮忙,这对雷天栋来说真是头一遭。
“不必了。”凌梓瑞摇头,平淡道,“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雷天栋理解地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素韵紧张地看着面色平静无波的凌梓瑞,等待着对方的最后“裁决”,手心都攥出了汗水。
凌梓瑞扫了陈素韵一眼,平静道,“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你们也忘了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是因为你们才不打算计较,并不意味着我已经原谅了雷震坤这个混蛋。”
雷天栋夫妇连忙点头,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雷震坤捏着拳头瞪着凌梓瑞,心中很不痛快。
“不原谅一个人,只能代表你还记着他。”
凌梓瑞倚靠在床头,任隔着紧闭的玻璃窗射进屋里的清晨阳光笼罩全身。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在金色阳光中轻舞的细小灰尘,心中有些凄凉。
“那太浪费感情了,为了某个人渣……不值得。”
“你……”
雷震坤愤怒地想要开口,被陈素韵慌忙拉住了。
“我只当被疯狗咬了吧。”凌梓瑞重重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一个屁,放了。”
“你他妈的才是疯狗!”雷震坤气得直嚷嚷,“你就是个屁,世界上最臭的屁!”
陈素韵急得不停踮脚尖去捂雷震坤的嘴,生怕儿子会激怒凌梓瑞。
凌梓瑞瞥了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雷震坤,面无表情。
“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们至少得给我买一张回家的车票。”
“你们应该给我一些零钱,方便我吃饭、买水。”
“衣服你们已经替我买了,这个不提。我一会儿得去配副眼镜,这个钱,得你们付。”
“你就说要多少钱吧,谁有工夫听你这么多废话!”
雷震坤掰开母亲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语气恼火。
“图个吉利,6666块钱,只收现金。”
雷天栋夫妇二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
别说4个6了,就算6个6,我们也愿意掏啊!
这对夫妻已经做好花一百万摆平此事的准备,没想到,最终只需要6666块钱。
雷天栋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用纸带捆好的一万块钱,双手奉到凌梓瑞面前。
“不需要这么多,我只要6666块钱。”
凌梓瑞看着雷天栋的眼睛说话,语气坚定。
雷天栋夫妇在各自的手包、钱包里翻了半天,总算凑齐了6666块钱,交到了凌梓瑞手中。
凌梓瑞揣好钱,冲雷天栋夫妇欠了下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第六章:9年后
压在夫妻俩心头数日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雷震坤站在住院部狭长的走廊上,静静凝望着凌梓瑞快速消失的纤瘦身影,喉咙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棉花,胸口憋闷得厉害。
在雷震坤的一生中,他一直记得凌梓瑞消失在自己视野中的时刻——1996年10月18日9点26分。
此后的无数个夜里,凌梓瑞那透着坚定与决绝的纤瘦身影经常会不期然地出现在雷震坤的梦里,令他的心头仿佛总是空了一块似的。
9年后……
七月的广州,盛暑炎炎,夏意正浓。
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雷震坤在助理的陪伴下前往振华集团广州分公司秘密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