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那扇门,还有,请别左一句贱奴右一句贱奴的叫我!」
面对凌恋祥突来的转变,陆子星面不改色,捏着他的翘鼻说「呦~开始使性子了?」无所谓……反正太听话的奴隶玩起来也没意思。
「没有,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人身自由罢了。」
「自由?奴隶有何自由可言?真是傻瓜!」
凌恋祥偏过头去,没有回话。
「在我面前……不准穿任何衣物,看你浑身湿成这样,刚好,把衣服脱了!」
凌恋祥咬着下唇,就在陆子星的怀中将自己的湿衣服全部脱了,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水把陆子星也给溅湿了。
「脱好了!你满意了吗?主人!」
「哼!还没有,我还要你在我床下趴着睡。」
「那……请主人去养只狗还比较快!」
凌恋祥话刚说完,马上被陆子星狠狠摔到地上,虽然疼,不过他也只是抚着自己的臀,并屈膝坐在床下,不发一语。
他不管自己以前有什么样的过去,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向这讨人厌的男人低头的,他要抗争。
「哼!懒得理你!」陆子星睡意渐渐来到,也不想理会凌恋祥,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睡下了。
反观凌恋祥则是无法入眠,只因为身上的水还未乾,这里的天候又冷,他尽量将自己瑟缩着,双手磨擦着,还是冷得睡不着觉……最后是冻到只剩一些意识之时,有人将他的身体擦乾,抱上床,用自己的被子把他裹得紧紧的……
那个人自然是陆子星。
「别误会了,本大爷只是不希望自己刚掳来的奴隶还未玩到就这么“香消玉殒”了~」陆子星抱着身子逐渐温暖的小人儿,半开玩笑的说着。
两人就这样直到天亮。
*
当凌恋祥看到陆子星把一套鹅黄衣裙放在自己面前时,他直觉是要给自己穿的,不过还是开玩笑的指着陆子星讶异的问「这些……是主人要穿的吗?」
陆子星没有生气,反而笑说「笨奴隶胡说些什么?这是给你穿的!」
他早料到了,一手把女装挥下床大喝「我不要穿这个,我是男的!」
「废话!本大爷用膝盖看也知道男的,不过,奴隶才是你主要的身分,主人要你男扮女装你就得照做!」
「是吗?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把我误认为女孩子的~」
「这话你也敢说?你真的是希望主人好好处罚你是么?」陆子星突然眼睛一亮。
「好啊!可以的话最好杀了我!」
「你!?给我穿上他!」不想再跟凌恋祥斗嘴的他开始拿起衣服往凌恋祥身上套。
「啊~你放开!我不穿啦~」
「唔~身手果真不错,不过跟我比起来还是有差。」过了许久,终于替他换上了。
「你……可是这样,好恶心喔。」凌恋祥看着镜子里穿上女装的自己,是漂亮没错,但他真的不喜欢。
「怎么会?你这样很美,跟我出去,别丢我的脸啊。」
「喔~」丢脸……好!就丢光你的脸!
或许让你难堪,你会因此生气而杀了我。
(二十八)劫囚(上)
诸葛玄以玩味的笑容望着这“小女奴”,又对着陆子星道「你真的抓的一个很特别的……」话还未说完,狼吞虎咽完的“小女奴”还很故意的打了个巨大声响的饱嗝。
听见一旁的女仆在窃笑的陆子星狠狠拍了桌子,对着“小女奴”大骂「喂!你要是再做这种野蛮举动的话,就一辈子也别吃东西。」
「好啊~我宁愿饿死也不受你的气。」凌恋祥大口喝完汤,用袖子随意擦擦自己的双唇后不满的回嘴。
「你说什么?!」
「我宁愿饿死也不受你的气。」他站了起来,将颈上的金环除下后又再说了一次。
看着陆子星的太阳穴上爆发的青筋,诸葛玄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就让他饿死吧,你别生气了。」又道「来人!把这下仆带走,记得饿死他。」
凌恋祥没挣扎,任由侍卫将他带走。
*
凌恋祥将上身的女装给拉开,露出胸膛,大剌剌的躺在牢房的茅草堆上头自嘲「很好,我就快饿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在这里除了发呆和睡觉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他索性选择睡觉。
睡了没多久,他隐约听见隔壁传来陆子星的大吼,还有一个男人的低吟,不过他没有理会,迳自睡着,直到一阵饭香刺激着他的味蕾,他才不自觉睁眼。
诸葛玄笑着将食物从篮子里拿出来给他,他接过食物,没有吃,只是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诸葛玄还是一贯的笑容「对你好的人不是我,是司马济那小笨蛋!」语气倒是参杂些许叹息。
「司马济?他是谁?」头又痛了……为什么呢?
诸葛玄用八卦扇敲敲凌恋祥的头说道「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喔……」
*
诸葛玄刚出牢房,司马济早已在外头等候多时,急着冲过去问凌恋祥的情况。
「他怎么样?」
「呵呵~有我在,以奴隶生活来说,他过得不错了,不过这样一个普通得小鬼头值得你这样跪下来求我?」那天司马济在他面前下跪的时候真的有点吃惊。
「说什么呢?为了恋祥,你叫我去死也行。」
「那倒不必,你若是死了,世上就没人能和我斗智了。」
「斗智么……可是我累了……」
「我感觉的出来,以前那做事只顾着自己利益,心狠手辣又讨人厌的司马济已经渐渐消失了。」
「喔~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烂人。」在恋祥的心中的他,是否也是这样的一个烂人呢?
「呵呵~」诸葛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否认司马济是个烂人。
此时,突然一声大喊划破夜空。
「有人劫囚啊!」
「什么?!」诸葛玄愣愣的望着这前一秒还在忧郁,说着自己已经累了,然后现在又回复得意表情的司马济一字一字慢慢问道「你把我引出来,就是要让别人顺利将他救出?」
司马济扇子啪的一声打开「不只~我要救的人还有他爹!也就是以前那个银帮老大!」
又一次栽在司马济手中,诸葛玄气得跳脚「你!?」
「哈哈~既然人都救到了,我也要跟你说声再见了~」他轻轻挥了下扇子。
「别走!」诸葛玄想接近司马济,不过四周突然浓烟密布,什么也看不见了。
司马济……你真的是个大烂人!!
(二十九)劫囚(下)
「你们是谁啊?」凌恋祥吃力的抬头望着这大个子男人,这男人脸上有疤,不过还是很帅气,凌恋祥并不害怕反倒觉得这男人很亲切。
回答他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长得很美,有女性的柔美,又有男性的气概,声音也非常的好听「来救你的人。」
那大个子男人也说话了「祥哥,等到平安送你出去后,老子一定会回去杀了那个陆子星!」在大个子说完后,美男突然激动道「文雅,不准冲动!我们任何一人都不能有事,况且陆子星早晚有一天必须被我们除掉,司马济会想办法的。」
「可恶,我明白了!」
在三人要出牢门时,陆子星正从左方冲出,对着文雅正色道「想杀我么?来吧!」
「求之不得,懂情,保护祥哥。」文雅把凌恋祥扔给莫懂情。
「文雅,回来!」
凌恋祥见事态紧急,拉着莫懂情的衣领说道「懂情……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你快去帮文雅。」
「不行,我不能让你遭遇危险!文雅,我说最后一次!回来!」
不过在文雅离陆子星一段距离后,两人中间突然被烟雾隔开了,此时,文雅的手被司马济抓住「文雅,我早料到你会意气用事!快跟我走。」
文雅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跟司马济一同离开。
*
另一边,朱颜也将凌季祥给带了出来,并上了马车,面对这许久未见的大哥,朱颜心中百感交集。
他抚着凌季祥刚毅的脸庞,准备吻下之时,他停下来了,只因为许耀康的身影在他脑中突然出现,盘桓着。
此时,凌季祥睁开了双眼……那双黑檀木般的双眼盯着朱颜,凌季祥很快起身,将朱颜推开骂道「凌宝颜!你怎么还是这样阴魂不散?!真的想在这里让我好好干你是么?贱货!」
「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那陆子星侮辱。」凌宝颜……也就是朱颜,他心疼的抚着凌季祥染血的胯部,却被凌季祥打了一个耳刮子。
「混帐……谁要你操心!?」
「不要我操心……还有……你儿子……你儿子担心你,一直找你。」
朱颜说你儿子这三个字的时候,凌季祥的表情才缓和下来「恋儿?!他在哪里?」
「放心……他很好!回去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恩。」一听凌恋祥没事,凌季祥安稳的躺了下来,偏过头去不再理会朱颜了。
朱颜也不敢吭声,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哥哥。
(三十)假装
皇宫
舒瓦诺尔看看凌恋祥的双眼,又摸摸他的脑门,再翻翻桌上的医书,接着对众人宣布答案。
「他失忆了,不过若是待在我们身边的话,应该就会慢慢想起来了。」
「好!」司马济收起扇子,伸手又要揽过凌恋祥,却被凌恋祥躲掉了「你要干什么?」他直觉这司马济很危险,身体自然反应也是躲避。
「你……」就在众人面前,这令司马济显得有点尴尬的缩回手。
莫懂情突然友好的拉起凌恋祥的手「恋祥,跟我去练剑,说不定你会因为此而想起我们呢~」
「嗯!还是懂情最好~」凌恋祥很开心的让莫懂情拉着走,笑的很灿烂,莫懂情则是有些歉意的回头望了司马济一眼。
「好了,别灰心啦司马济,你太心急了,真搞不懂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就这么冲动~」文雅拍拍司马济的肩膀安慰。
「他……怕我……我该怎么对他?」他已经没办法了……他第一次这么无助,没办法可想。
「什么事都依着他,不过别太矫情啊~不然他也会被你吓跑的。」文雅耸耸肩道。
「是啊~就像我对待宝贝一样~」舒瓦诺尔也在一旁附和。
接着是好几发白眼射向舒瓦诺尔。
*
两人过了过招之后,莫懂情发现凌恋祥的异样,直直问道「你回复记忆了是么?」
「对!」凌恋祥也没有隐瞒,其实就在他上马车看见司马济时,他就记起了一切……
「那……若我今天没问,你打算瞒我们一辈子么?」
「或许吧,因为我想做个真男人,我不想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一辈子……如果真的要……那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但是司马济他……他们……」
「我明白了!」莫懂情顿了顿,又道「我会替你保密,并劝劝他们。」
「不用,我不想依靠别人,我只想靠自己。」
莫懂情正看着凌恋祥看得痴迷,外头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放肆!敢对皇上这么不敬,你……」
「没关系,这位是朕的……贵客……」朱颜对于凌季祥刚才将他甩开的举动并不介意,反而还替凌季祥说话。
不过凌季祥却没有理会在对小太监说话的朱颜,反倒望着凌恋祥。
注意到那股灼热视线的凌恋祥也发现那男人。
两个人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线牵引着,越走越近……
「恋儿,认得爹么?」
「爹……」
父子相认的时刻,没有人舍得打扰,大家都在一旁为他们的相认感到开心。
只有几个人例外……
(三十一)一笔勾销只为你
灭掉司马府的仇人在眼前。
灭掉文家的仇人在眼前。
幼年时伤了自己的人在眼前。
司马济和莫懂情无法对凌季祥下手。
文雅紧紧握拳,不过还是努力控制自己。
但还是在某天凌恋祥跟莫懂情一起出宫时爆发了……
文雅还是忍不住,直冲凌季祥的厢房,一拳将男人击倒在地,并恶狠狠道「凌季祥!还认得我不?」
凌季祥毫无惧色,嘴角牵起笑容,好似期待了很久「我早知道你会来……其实你们都已经忍很久了吧?趁着恋儿不在快杀了我。」
「你……」文雅将剑抵在他心窝迟迟没刺下「恋祥舍不得你!」
凌季祥还是没有动,说话语气异常感慨「孩子……总有一天要独立,我跟他相处的这几天,我认为他已经成熟了,我这个爹对他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了。」
「你别后悔……」文雅举起了长剑,对准凌季祥的心窝,毫不犹豫刺下。
文雅和凌季祥对于眼前的景象感到意外。
只因为司马济在重要关头时突然冲进房,并且替凌季祥挡了那一剑……
长剑直直刺穿司马济的心窝,但他也只是笑笑,把长剑拔出后对着文雅慢慢说了三个字。
「够了吧……」
接着,司马济听见很多人的喊叫……然后意识渐渐不清楚……好黑……好黑……
(三十二)散
「他何时会醒?」
「我已经用最好的药来治了,不过宫廷物资因为打仗而短缺,再着,这伤口太深,又刚好正中要害,加上抢救时间有些延迟,他现在还是很危险。」
「济……」望着眼前为了救自己爹而受重伤的男人,凌恋祥不禁悲从中来。
凌恋祥知道父亲跟很多人都有仇,昨晚父亲的言语中已经暗示了……他之后一定会死于皇宫某个人的手里,叫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作好亲爹被朋友所杀的心理准备。
本来在今天想将娘的月琴给爹爹的,但爹已经离开了,他不知道爹去了哪里。
朱颜……哭着追凌季祥去了,许耀康自是追随着朱颜的脚步。
整个国家顿时失去了一国之君。他也来不及唤朱颜一声叔叔……
文雅也因为自责,不想再出现在他面前,也离开了。
宫里人这么多,但是真正在他身边的还有谁呢?
只剩舒瓦诺尔、莫懂情……还有……奄奄一息的司马济。
凌恋祥的身子不由得一颤,接着,一件大衣盖在他身上,他望着那对蓝眼睛……蓝眼睛的主人对他笑笑,说道「宝贝,我们会心疼的。」
莫懂情则是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那双眼里头有很多情绪。
「阿尔……现在怎么办?」
舒瓦诺尔拍拍凌恋祥的肩膀,还是带着微笑——微微的苦笑「我现在就去采那株药草,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