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第一卷(穿越时空)————雁过留声
雁过留声  发于:201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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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愣道:“怎会如此?”随即一想,他又问道:“那你可有救治那个病重的?”槐古龄点头道:“长老不是正希望古龄这麽做麽?”

  青玉有些尴尬,说道:“既然天时已到,我等便不该有所怀疑,你要好好照顾这两个人。”槐古龄低下了头,细声应道:“是。”片刻不曾听闻上面动静,槐古龄抬起头,问道:“不知道古龄可否下去了。”

  青玉复杂的看了槐古龄一眼,点了点头,见槐古龄转身欲走,忽然又叫住他,问道:“你打算如何救他?”

  槐古龄道:“长老不相信古龄的医术?”青玉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自然不是,但若有什麽需要,你尽管说出来。”他殷切的看向槐古龄,对方只是微微嗤笑,道:“不需要。”他微微握拳,眼神斜斜的睨向青玉。

  青玉狠狠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拂袖道:“你去吧。”

  槐古龄眼神一敛,似颔首,却又好似只是转过了头,手摇著无骨扇,傲然的走了出去。

  出了长老的大厅,未走两步,便听到身後传来唤他的声音:“槐大哥。”槐古龄听到声音,顿住了脚步,急忙掩去一脸的不屑,堆上笑容转过身。

  忽见一个人影一路跑来,槐古龄微微蹙了下眉头,上前两步,伸手揽住跳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半是责备,半是担忧的道:“别跑,小心摔到。”来人笑弯了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没事的,这不是有哥哥麽。”

  槐古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头一暖,却又扳住脸,道:“你是一族之主,眼看著就要成/人,怎麽可以还这样莽撞呢?”看著少年从他怀里慢慢退後,一脸委屈,他忍不住想要安慰,但是转念一想,便说道:“你便是因为这样,才会进展如此缓慢。你可知道,天时已近。”

  龙泗亭委屈的抿著嘴,槐古龄看在眼里,终是忍不住叹气道:“算了。”见龙泗亭重新展开了笑容,他问道:“你可是来找长老的?”龙泗亭点头道:“是,也不知道青玉长老这麽晚了,叫我做什麽。”

  槐古龄敛去了眼底的神采,柔声道:“天时将近,长老也是希望到时候你可以担起一族之长的重任,带领众人回到故土。”龙泗亭眉头蹙起,道:“有哥你在,怕什麽?”随即学著大人的样子摇头讪笑,道:“长老真是太过多心了。”

  槐古龄心头一滞,干笑两声,道:“你快去吧,否则长老又要怪罪我了。”

  龙泗亭听了,想起青玉仍旧等待自己,急忙咧嘴一笑,向屋内一路小跑而去。槐古龄看著龙泗亭颠跑的背影,慢慢的敛下笑容,冷冷的勾了嘴角,向著相反的方向缓缓离开。

  朝阳和槐古龄分开後,一个人向著後山涧走去。一路上雾气越来越重,笼罩在四周,伴随著深夜的冷风,显得阴森森的。

  朝阳凝神小心,亦步亦趋的缓慢前行,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眉头一皱,慢慢的将手握成了拳头,眼睛微闭,口中似乎念念有词,随後摊开五指,一缕幽光从手掌中慢慢照亮了四周一小块空间。朝阳憋足了一口气,托著这微弱的光亮,向著雾林深处走去。

  忽然间,他脚下感到一阵若软,一个踉跄,跟著身体一沈,整个人登时陷了下去。朝阳顿时心里一急,本能的他甩出左手,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划破了雾气,又陷入了雾气。

  等一切过去,朝阳的身体固定住了,不在下沈。

  只见他左手握著剑柄,剑身柔软如同绳带,此时缠绕在一旁的树枝上,朝阳此时整个人依靠著左手的力量,半个身子却是陷在了沼泽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咬紧了牙,只觉得身体上的力气在缓缓的离自己而去,手也渐渐的送了力气。他心中一急,急忙用力。长剑如同有感知一样,剑柄向下延伸,缠住了他的手臂,朝阳急忙抓住了剑身。

  锋利的刀刃划过手掌,鲜血顺著剑身滑向剑柄,沿著朝阳的手肘滑落在沼泽中。长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鲜血,抖动起来,阵阵悲鸣。

  朝阳皱起了眉头,心忖道:“想不到这个地方如此危险。”正想著,忽然他左手一紧,仿佛有人在拉扯他一般,惊讶之余,他举起右手,捧著微弱的光亮小心的凑近左边身体。只见几根诡异的藤蔓植物缠绕上了他的手臂,上面的枝叶绕在他的胳膊上,竟是在吸著他的鲜血。

  朝阳见了,心下大惊。

  他不曾想到这里竟然会有食人血肉的植物。

  他急忙将灵力汇聚到右手,他的右手掌中不再是微光,而是在雾气中,呈现幽蓝色的火焰。朝阳看著那些蔓藤植物越爬越高,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眼看著就要找到他手上的手掌。这个时候,藤蔓植物攀爬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似乎是因为吸嗅到了血的香气。朝阳手中凝注力气,猛然间压下右手,按在了左手手臂上。

  只听见“哧”的一声,似皮肉烫印的声音,那些藤蔓植物来不急躲闪,已然燃著,瞬间便剩下了一片枯朽的灰烬。其余的蔓藤急忙沿著原路退回了沼泽深处,而断掉的部分仍旧遗留在朝阳的手腕上,只是失去了生命力而已。

  朝阳抿著嘴唇,闭了闭眼睛,如此片刻,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著被植物燃烧所波及到的胳膊,上面已经一片焦黑,不知道是自己的皮肉还是植物的遗骸,散发出阵阵焦臭。

  朝阳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他小心的转动头颅,借著右手的火光,查看四周。眼见四周都是树木,唯有自己身下却是沼泽,他心底疑惑,忽然之间,他感到身体逐渐变轻,慢慢的,竟是脚下沼泽在消退。

  直到朝阳脚下又是一片干燥的土地,他才缓出了一口气,收回左手的软剑,只是手一抖,那剑便如同得了命令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朝阳此刻更加谨慎,小心的向著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片刻,朝阳便发现初时所遇到的沼泽便非有人可以布置,而是这个密林中的沼泽便如同那些藤蔓植物一样是活得。他们不定期,不定地点的出现,若是不小心踏中了,无法向朝阳一样悬在一旁的树上,那恐怕便会被拖入沼泽,然後被底下的食人植物吃掉。若是不慎受伤,恐怕只会死的更快。

  朝阳发现了这一点,便更加小心谨慎,一旦脚下有异动,他便会窜到树上,如此反复了几次,他便改为在树上行走,避开了脚下的陷阱。

  走了大半天,朝阳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身旁的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微微怔愣,瞪大了眼睛向前看去,便看到在大片的岩石当中,有著一朵漂亮的花朵。

  朝阳心想:“难道这就是槐古龄所说的那朵花?那麽可以医治燕舞的草药便在这个周围了?”他环顾四周,却只看到大片的岩石。他在仔细查看这里,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所经过的,外面的迷雾和树木并不是真正的迷雾密林,而此刻自己所在也不过是个很大的岩洞。恐怕在外面的那些树林也只是这个岩洞中的植物。

  他在看向眼前的花,却看不到周围的植物,心忖道:“莫非槐古龄有意算计自己?”心念一起,他更是想到了患病在床的沈燕舞,心下一急,便要沿原路回去。

  转身刚刚走了两步,忽而转身看著那朵美丽妖豔的花。

  红色的花,红的像血一样,在漆黑一片的岩洞中,散发著幽幽的光芒,花盘很大,面向著朝阳,里面幽蓝色的花心,发著淡紫色的光芒,好似诱惑谁人一般,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又诡异无比。

  朝阳看著,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仔细回想槐古龄说过的话,念道:“莫非只有动了这花,才能看到那藤蔓植物出现?”他思忖著,缓缓的向那朵花走去。

  靠近了花朵,那花微微颤动著。朝阳围著花转了个方向,那花竟似识趣一般,跟著他旋转,妖豔的花盘始终对著朝阳的脸。朝阳微微屏息,左手抖动,长剑瞬间闪现。他握紧了剑柄,小心的凑近花盘,剑锋划过了花茎,忽然之间,四周气氛骤然一变,从岩石的缝隙中突然探出数根硕大的蔓藤直袭向朝阳。

  朝阳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却未曾想到那藤蔓植物攻击速度如此之快,他躲闪不及,手臂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朝阳心中一惊,急忙後退,退到了岩石边缘,忽然他身後听得一声巨响,岩石瞬间崩裂,一根巨大的藤条穿越出来,直插向朝阳後心。朝阳举剑挥去,闻得“喀”的一声,巨藤没有断裂,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朝阳的剑,连同他的人一起蹦了出去。

  朝阳脸色微变,站稳脚跟,另一条蔓藤向著他的脸颊抽了过来,朝阳急忙回身躲开,耳旁一阵风声呼啸而过,藤蔓带起的风削的他脸颊生疼。他还未顾及,另一边又是一阵疾风,朝阳咬紧了牙,想到沈燕舞只是需要这枝叶救命。於是想也不想,伸手抱住了直袭而来的蔓藤。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气袭向他,然後身上一阵剧痛,那藤蔓叶子上果然带著钩刺,此时细小的钩刺钩住了他的皮肉,根根见血,疼痛难止。朝阳只觉得身子一阵飘忽,然後後背便是一阵更甚的疼痛,竟是藤蔓植物将他甩到了岩石上面,他的後背狠狠的撞到了岩壁上,他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哼出声来。

  紧接著,不给朝阳喘息的机会,巨大的藤蔓又带著他向著另一边的岩壁。

  “砰”的一声,碎石四溅,朝阳的手一软,险些从上面掉下来。

  心中念著沈燕舞,更加知道自己不能松手,他猛然间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腥咸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心头一凛,他抬起了眼,看向了碎石飞舞,漫天藤蔓挥舞的岩洞中,那朵楚楚可怜的花,此刻好似嘲笑一般看著自己……

  心中一动,朝阳右手一挥,左手长剑缩回复又出现在右手上,他眯起了眼睛,看准了藤蔓的动作,手上拧住了力气。

  看准时机猛然间将长剑掷了出去。

  有蔓藤飞来阻止长剑去势,朝阳又是手掌抬起,几个火球飞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仿佛黑夜中还有惨叫声,那朵诡异红色的花,此时根茎被长剑截断,一朵花软塔塔的斜歪在岩石上,活力不在,只剩下了红色的花盘,花心中的紫色光芒却依然不见,换上的是浅蓝色和嫩黄/色的花心,煞是可爱。

  朝阳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身体一轻,然後身下的藤蔓竟消失不见,他闷哼了一声,身体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四周的景象坯变,不在见阴暗雾气,从头顶竟柔柔的投下了一片皎洁月光。

  朝阳一愣,急忙想要起身寻找藤蔓植物,可是此时那些袭击自己的植物却都消失不见,朝阳心中惊讶,更多的是焦急。他几步走到那花的所在,想起槐古龄曾经说过,若是花不在了,那些藤蔓植物也会消失不见的。

  朝阳伸手将花收起,放在怀里。转而去看那半截的花茎,花茎呈一种墨绿色,短处散发著幽幽的紫光,朝阳心念一动,忽然他拉住半截的根茎,手上用力,缓缓的将这朵怪异的花连根拔了出来。

  他手上用力,只觉得拉了很久,那花茎也未曾全数出来,他心底正在惊疑,却发现那根茎上面也有著细小的钩刺,他抬起凑近仔细观看,发现这钩刺竟和适才刺在自己身上的钩刺一般无二。

  他心下更加疑惑,手上用力,终是用力将根拔了出来。

  只见那黑色的根须离开土壤的一霎那,将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向朝阳的手背袭来。朝阳一时不察,手背竟被够破了,渗出鲜血。

  朝阳急忙观察伤口,见渗出的是红色的血液,心知无毒,低下头看去查看那花的根茎。

  根茎离土,挣扎了几下,便不在动弹。朝阳知道此时这花恐怕是已经彻底死了,但反复检查,他却发现适才袭击自己的藤蔓竟也是如同这花茎一般的藤蔓。

  顿时,朝阳心底产生一个想法:“难道真的是槐古龄故意陷害自己?分明是这植物奇特,花茎一体,恶毒无比,难道这花茎真的可以医治燕舞?”但转念又想起自己看到的图谱,心下又是一阵不解。

  只是,无论如何此时他都不能心安理得的留沈燕舞在槐古龄那里了。

  於是,他急忙将花与根茎收好,调转回头。刚走了两步,忽然手背上一阵麻痒,朝阳心中骇然,刚要凝神离开,脑海中却是一阵沈重,“呯”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只余下口中仍能微微颤抖,似在低喃:“燕舞……”

  “朝阳……”

  “怎麽了,哥?”沈燕声面对著镜子,自言自语道。

  镜子中的人影摇摇头,低声道:“没有,想必是我听错了。”

  沈燕声听了,灿然笑道:“这样就好,我还以为哥又要离我而去了呢。”他看著自己露出了哀伤为难的表情,忽然又笑道:“哥,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哥陪我一天而已。”沈燕声的笑容有些哀伤,然後他对著镜子点头道:“好,我便陪你一天。”他又低下头,表情泫然欲泣,道:“哥哥,你只能陪我一天。”忽而又是一脸灿然,道:“不过就算一天也好,至少在我剩下的日子,可以拥有的回忆有多了一天。”

  说完,自己竟又是一脸的错愕和担忧,开口道:“他对你不好麽?”

  摇摇头,沈燕声道:“没有,很好。”说完,他对著镜子灿烂一笑,道:“一会儿哥就知道了。”说完,沈燕声便离开了镜子。

  通过了镜子,沈燕舞此时在沈燕声的身体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会回到了现代,只不过过去的种种,他却都记了起来。想要陪在沈燕声身旁的话不是假的,可是那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朝阳的呼唤,心里便是一疼,就是在一霎那,他似乎感觉的到自己就要脱离开沈燕声的身体。那一霎那,他竟然有一种喜悦。

  想起了过去对沈燕声的执著,可是此时的自己心中却又有了另一个人,他不由得抿起了嘴,暗自问著自己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想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始终认为自己爱著的是沈燕声,可是现在竟有一个人让他如此放不下。

  忍不住的,他轻轻开口道:“燕声,我想我要回去看看。”他可以感觉到沈燕声一霎那情绪的波动,随後又恢复了平静,他听到沈燕声问:“为什麽?”沈燕舞老实的说道:“我总觉得发生了什麽事情,心里惴惴不安的。”

  沈燕声叹了口气,道:“哥,我只要你一天。”沈燕舞看不到沈燕声的表情,可是多年来的认识却可以在脑海中拼凑出对方失望祈求的神态,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感觉到沈燕声的哽咽,沈燕舞接著道:“我只是想要回去看看而已,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让我回来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回不来了,是不是?”

  沈燕声愣了一下,苦笑道:“是啊,这里是你的过去,你自然回不来了。”沈燕舞听得皱起了眉头,却不说话。沈燕声接著说道:“自从我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之後,才明白原来这里只有沈燕声存在过,而沈燕舞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沈燕舞想要接口说:“还有别人”但是想到已经死去的方天音,和自己那个下落不明,来历不明的好友,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听沈燕声接著道:“所以说我选择了过去,而过去……是不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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