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第一卷(穿越时空)————雁过留声
雁过留声  发于:201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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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急忙拉下他的手,道:“不是。只不过……他们同样为你付出许多……”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朝阳自小便和流羽,天烨一同长大,背负同样的命运,三人对待沈燕舞的心态多少有些相似,朝阳自然明白那两人恐怕便於自己一般无二,若是三人同样陪在沈燕舞身旁,便如过往,朝阳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因此他此时才想著劝说沈燕舞接纳二人。

  沈燕舞却不知三人之间的情谊,皱眉道:“你这话我怎麽听不大真?但凡恋爱中的人,人人都想双宿双飞,哪有人想要找旁人与自己共享一人的?”

  朝阳听了,抿起了嘴,不再多说。

  沈燕舞底下头,又道:“更何况,那样也不公平。”话虽如此,但是想到流羽,此时他竟有些不忍和愧疚,想起天烨,心底也是流过一股异样的感觉。

  沈燕舞摇了摇头,不愿多想,抬起头说道:“我们继续走吧,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朝阳本也怪自己无缘无故招惹对方不开心,此时见对方无意再说,欣然同意,扶起对方,慢慢离开。

  “长老,他们过了石洞,进到我们的地境了。”

  “是麽?”

  圣座上分东西南北四方,分别做了四个样貌俊秀的男人。东方为首的男人缓缓开口,道:“既然进得来,便是天时已到了。”他右手南方,坐的是一名红发的男子,眉眼清秀,皮肤雪白,和对面北方所坐的男人样貌如出一辙,只听南方坐著的这名红发男子说道:“青玉,天时到了,便是我们回家之日了麽?”

  东方上座,被唤作青玉的男人道:“是。”他靛青的长发垂在椅背後,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四方,唤道:“绯影。”南方红发男子轻声应道。

  接著他又唤对面的西方座位上的同伴:“兰客。”对面男子应声道:“是。”

  他又唤左侧男子。道:“红靛。”左侧男子只是挑了挑眉,未曾答话,却随著他的话语,站了起来。

  四个人分立四方,青玉仰头道:“终於我们就要回家了。”

  随後,他吩咐道:“去叫槐古龄过来吧。”

  “是。”

  过了片刻,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四人面前,他长眉入鬓,眼带微笑,映出点点桃花,光彩夺人。一头黑发柔顺的扎起,垂在身後,手握无骨扇,站立在大殿中间,向著四方长老微微躬身。

  青玉颔首道:“古龄,天时已近了。”

  槐古龄眉毛一挑,道:“长老的意思是说,我族可以回归本土了?”青玉点头,道:“不错。”槐古龄咧嘴笑道:“那真是要恭喜长老了。”青玉眉头皱起,他如何听不出那人话中微带的讽刺意味,只是多年来已然习惯,於是说道:“泗亭如何了?”

  槐古龄微敛眉眼,抿唇笑道:“龙主一切安好。”青玉眉头微皱,问道:“我说的是他的能力,龙泗亭是我族族长,肩负我族使命,如今天时将近,他是否可以带我族重回故土?”槐古龄笑道:“长老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何须来问古龄呢?”

  青玉一直都有派人监视两人,龙泗亭向来是槐古龄照顾,虽然在外人眼里不是如此,但长老们却是心知肚明,眼见天时将近,龙泗亭身为一族之长,却依旧是懵懵懂懂,灵力不见长进,更不曾见到他可以掌控灵力,因此长老们才会如此担心。

  然,正如槐古龄所言,他们的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这一问本就多余。他见到槐古龄眼底的嘲讽,一阵无奈,只好说道:“算了,既然如此,你便继续好好照顾他吧。”槐古龄眯了眯眼睛,问道:“长老不需要古龄的力量麽?若是带领族人离开,古龄也可……”

  “够了。”槐古龄的话被青玉打断,只见对方冷下了脸,瞪著槐古龄,但见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颓然坐回椅子中,说道:“你走吧,继续做你该做的就好。”

  槐古龄眼皮微挑,答了声“是”,便转身离开了。

  青玉看著他离开的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底有著化不开的忧愁。

  朝阳带著沈燕舞缓缓而行,不多时便穿过了那片雾气缭绕的地方,来到了一片山谷面前。沈燕舞看著,撇嘴道:“又是山谷。”朝阳问道:“你可是累了?”见朝阳又要背起自己,沈燕舞摇头道:“不是,只是不知道前面等著我们的是什麽,这样不停的走,确实烦闷了。”说著,他冲朝阳一笑,道:“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朝阳笑道:“恐怕快了。”沈燕舞一挑眉头,见朝阳耸了耸鼻头,忽然鼻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沈燕舞登时眼睛一亮,道:“有人做饭。”朝阳笑道:“是啊,恐怕就在这山谷里面,我们进去找户人家,你好休息。”

  沈燕舞点点头,扶著朝阳继续向山谷内走去。

  两人七绕八绕,四周仍旧只有石壁,但鼻息间依稀嗅到香味儿,沈燕舞忍不住道:“该不会又是什麽幻术一类的吧?”见朝阳也皱起了眉头,沈燕舞又道:“这群人太过分了,让你我迷路也罢,但为何要这样吸引你我?”说著,他愤愤哼了一声。

  朝阳又扶著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後侧耳倾听。沈燕舞见了,也住了嘴,竖起耳朵听著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沈燕舞便听到有声音从山谷内传来。

  “听说我们终於可以回家了……”

  “是啊,盼了多年了,终於……”

  沈燕舞喜从心来,叫道:“有人。”说著,他一把转过山路,登时一个小小的村落便呈现在了眼前,朝阳随後赶到,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沈燕舞笑道:“这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到了这里却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朝阳眼睛闪烁,道:“你从哪学来的句子?”沈燕舞也是一愣,问道:“你没听过麽?”朝阳摇摇头,道:“很好听,很贴切。”沈燕舞眼见对方对自己露出欣赏的表情,心底沾沾自喜,笑道:“这样的句子我会很多。”见朝阳痴痴望著自己,沈燕舞又笑道:“我以後告诉你,现在我们先下去吧。”

  朝阳心神回转,点头扶起沈燕舞,两人向著村落走去。

  来到村口,沈燕舞终於见到人类,便忍不住欢喜,上前问道:“请问……”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那人尖叫一声,随後一路跑远。沈燕舞大感惊奇,转过头问朝阳道:“他怎麽了?”朝阳也是满脸不解,两人无奈,只好自己向著村内走去。

  只是路过之处,却不见人烟。

  沈燕舞皱起了眉头,看著四处的房屋门窗紧闭,他说道:“是因为我们,所以才门户紧闭麽?”朝阳也已发现了此处的不寻常,道:“大该的确如此。”

  沈燕舞抿了抿嘴,问道:“那该怎麽办?”他眉头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朝阳靠近了几分,一部分重量也压在了对方身上。朝阳一惊,急忙扶住沈燕舞,说道:“可是又发热了?”说著,他探向对方额头,但觉温度又自上来,心里一惊,双手一拦,便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沈燕舞身体陡然凌空,惊了一跳,急忙揽住朝阳脖颈,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难看,便叫道:“放我下来,朝阳。”

  朝阳却不曾松手,道:“你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沈燕舞苦笑道:“我倒希望自己掉下去。”也好过如此被男人横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嘴上虽然这麽说,心里这麽想,但还是抱紧了朝阳的脖颈,不敢松手。

  过了一会儿,沈燕舞便觉得浑身脱力难受,再也忍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朝阳心中焦急,抱著沈燕舞,开始挨门挨户的拍打门扉,口中不断祈求,希望有人可以为他们打开大门。

  可是终是无人问津。

  朝阳不由得怒由心生,但求医治沈燕舞,便悄然运气於掌中,想要击破大门,硬要对方施救。他手微微一动,还未击出,忽然听到背後传来声音。

  只听那人说道:“你若是击破了那门,便是这里所有人的公敌了,恐怕你怀里那个人也是必死无疑了。”

  朝阳听了,急忙回身。

  在他眼前的是一白衣男子,柔顺的黑发垂在身後,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身形飘逸。朝阳看到这个人第一反应竟是想到了流羽,但见两人虽然气质相似,但眼前这人眉眼间邪气微重,而流羽却是飘逸为多,两人皆是这般似笑非笑,但流羽给人亲近感甚浓,眼前这人却是骨子里透著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只是一双桃花眼,却是笑得勾魂夺魄。

  朝阳皱眉,谨慎的抱紧了怀中的沈燕舞,问道:“你是什麽人?”

  白衣人笑道:“我叫槐古龄,这村里没人肯帮你,但是我肯。”

  朝阳疑惑的上下打量著槐古龄,问道:“你有和居心?”槐古龄笑道:“我没有居心,只不过是想帮你。”他看了眼对方怀中的沈燕舞,只能模糊的看到身形,但脸却看不到。朝阳见他瞅向沈燕舞,又将对方揽紧了一些,对方忽然笑道:“我看他病的厉害吧,不如带到我那里去,我帮你看看,如何?”见朝阳仍旧不放心,他哈哈笑道:“你放心,我对他没有兴趣,更何况你也看到了,这里不会有人帮你们的。”

  朝阳扫过身後门扉紧闭的村屋,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是槐古龄这个人出现的太过凑巧,对方究竟有何居心,他却无法猜测。

  正犹豫间,忽听沈燕舞梦呓起来,朝阳心下一惊,便对槐古龄道:“带路。”

  槐古龄扇子一翻,浅笑著当先引路。

  沈燕舞昏昏沈沈的,只觉得这一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了一些,自己竟然意识到自己在昏迷,而更加意识到自己亦非在灵界那个村落中。他看著四周逐渐清晰的景象,高楼林立,到处都是灰色的建筑,非是自然景观,也不是神界那样的大气建筑。

  沈燕舞微微皱眉,莫非自己是意识脱离,来到了魔界?看著周围不同以往的景象,沈燕舞心忖:“不是,这里并非魔界。气氛不对。”想罢,他便是心底一阵好笑,自己何时竟对魔界,神界和灵界的气氛如此敏感了?

  正想著,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沈燕舞心中一愣,想著:这会是谁呢,究竟会是谁叫我呢?於是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想著声源走去。

  沈燕舞的身体穿过了墙壁,他一阵错愕,但转念又想,自己这样果然是意识分离了,不然又怎麽可能穿墙过壁呢?只不过自己这一次意识如此清楚,莫非又是幻魔捣鬼?

  他忍不住四下张望,忽而张口唤道:“幻魔,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四下无声,沈燕舞又忍不住唤道:“幻魔,你到底出不出来?你若是出来了,可能我就想起你是谁?就可以想起过去了。”他说著,可是四周仍旧没有回应,就连声音都没有。

  沈燕舞不由得一阵心惊,难道这并非是幻魔的所作所为?

  沈燕舞停下脚步,四周没有声音,过了片刻,耳旁又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沈燕舞眉头紧蹙,脑海中觉得那声音异常的熟悉,他不由得跟著那声音缓缓的走上街道。

  面前是白色的大门,沈燕舞看著,手上微微颤抖,摸上了门的把手,轻轻的转动门把,只听到轻微的“吱”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沈燕舞迈步走入,眼见脚旁是一个三层鞋架,他不由得笑道:“真是的,我不在你就不会好好收拾收拾麽?”说著,他弯腰,将鞋架下面的皮鞋放到鞋架上。

  忽然间他停下动作,手抓著鞋子僵在空中,沈燕舞自问:为何会有这样的话语,为何会是这样的熟悉?

  他惊讶的放下了鞋子,站起身来,缓步走进了房间。一楼的大厅和厨房相连,长形玻璃桌上放著未清洁的碗筷,是两副,其中一副已经用过了,而另一副却丝毫未动,只是摆了样子在那里,好似有人一样。但是沈燕舞心中就是知道这里现在只有一个人住,摆了两幅碗筷无非是想要做成两人进餐的样子。

  沈燕舞看著,眼底便是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他吸了吸鼻子,转身向楼上走去,踏过楼梯,上面是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房门打开,里面一张双人床摆在正中,上面铺满了凌乱的衣服,沈燕舞忍不住走过去,将衣服一件件叠起来,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然後将床铺整理干净整洁。

  坐在床边,沈燕舞摸著上面的被褥,低声道:“真是的,这麽不会照顾自己……”

  他说著,又起身向著另一个房间走去,站在门口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心中竟然惴惴,觉得胆怯。总觉得若是打开了这扇门,有些东西便会改变。

  正犹豫间,他又听到那个声音呼唤著自己,似乎是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沈燕舞心中一惊,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随著声音,门缓缓开启,沈燕舞盯著门内的景象,一时呆立无语……

  朝阳跟著槐古龄来到村路之外的一间大屋,他看著槐古龄当先进入,便问道:“你住在这里?”槐古龄点头道:“是,怎麽。觉得意外麽?”他当先领著两人进了客房,示意朝阳将沈燕舞放在床上,於是细细为沈燕舞把脉。

  朝阳道:“你会诊病?”槐古龄笑道:“是,奇怪麽?”朝阳皱起了眉头,见槐古龄放开了沈燕舞的手,急忙问道:“他怎样?”槐古龄道:“不过是普通发热而已,只不过未曾用药,所以……拖到现在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朝阳皱眉道:“我沿路想要找些草药,但是没有,所以……你这里可有药物?”槐古龄瞟了朝阳一眼,道:“我这里只有寻常草药,治不得他这样的。”见朝阳似有所不解,槐古龄解释道:“他发热了许久,又如此猛烈,反反复复,自然需要更好,更有效的药来医治,用了平常的药,恐怕一来是不能见效不大,二来恐怕他对药起了抗性,将来就是再用猛烈的药,也不见的有效了。”

  朝阳听了,急道:“那药在哪里,如何得来?”

  槐古龄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看他这样这麽多日了,都没见有事,看样子在拖上几日也是可以的。”他见朝阳皱起了眉,脸上显然有了怒意,便笑道:“所以这些日子,足够你找回草药的。”他站起身,向外走去,道:“我先用一些药,稳住他的病情,你也好明日一早启程,去找草药。我一会儿详细和你说明,那药采摘的地点和需要注意的事情。”说著,他便走了出去。

  待槐古龄走出去,朝阳才坐到了沈燕舞身旁,细细为他擦掉额头的汗水,想到有药可以医治沈燕舞,他便微微放心,但是眼瞧槐古龄样貌邪气,他不免也有些担心。想来旁人都住在村落中,唯有这个人自己住在村外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如此庞大的房屋,但在他看来,这间屋子虽大,里面却只有槐古龄一个人居住。种种奇怪的现象,让他对槐古龄多了几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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