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Gay————老林
老林  发于:201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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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还陪在他身边……
  chapter6(7)

  依明熇红着眼眶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那个保存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删除的号码,手指却好象被别人控制了似的按不下去,心里堵的发酸,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扭。
  和前几次一样接通了,“嘟嘟”声让依明熇的心又一次玄了起来,拜托……要接通……
  [喂?]
  依明熇有一种想哭的冲动,“Uncle……”
  [……小熇?]
  依明熇吸吸鼻子,“Uncle,我爸爸在吗?”
  [……]
  “Uncle?”
  [你爸爸……他没在。]
  对方语气中的迟疑,迟钝如依明熇也察觉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哪去了?”
  [……我……]
  “我这几天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爸……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话筒那边安静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没事,很好。]
  “那为什么……”
  [我们在渡假,所以家里一直没有人。]
  依明熇不明白,“我爸呢,让他接电话。”
  [小熇,你是想和他说你哥哥的事,就不免了。]
  “为什么?”依明熇心里微微凉了,有一个预感,依明熇不希望这是真的,“他不肯……”
  [不要乱想,你爸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前几天你的留言我没有让他听到。你也知道你爸爸身体不好,这些年才好些,你哥哥的事只会让他受打击,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解决,但是……骨髓什么的,你爸的身体受不住。而且你们都是直系亲属,如果你的骨髓配型都不成功的话,你爸的也一定不行,与其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得了股癌而无能为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知道。]
  “Uncle!”依明熇心里涌起一股火,可是他却想哭,“这是我们家的事!”
  [5年都不和父亲联络的人,一联系就要父亲的骨髓吗!]对方也愤怒了。
  “我哥不联系我们一定有理由!”
  [是吗,那是什么理由,你知道了吗?]
  “Uncle,叫我爸爸,拜托你……”
  [我已经决定带着他去荷兰,如果你真的为你爸着想就不要再打来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依明熇听着耳边的盲音,眼前忽然一片昏暗。
  如果在知道哥哥得了癌症是地裂,那现在天也塌了……
  傻傻的瞪大了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过脸旁,一个站立不住摔了下去,手里握着……骨髓陪型不符的化验单……

  chapter7(1)


  睡的很不塌实,迷糊的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依明烨慢慢睁开了眼睛。
  “哥,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如何也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脸,模糊中的轮廓只觉得眼熟,对了,他有个弟弟的。
  最近刚刚开始接受化疗,头发掉的非常快,总是迷迷糊糊的,刚睡醒总是忘记自己身在何处,需要时间才能想起是怎么个情况。
  依明烨默默的接受了化疗,让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的弟弟松了口气,但是也明白依明烨其实早就知道了病情。
  兄弟两个决口不提病情,就象不提雷诺和裴斯清。哥哥默默的和病魔抵抗,弟弟默默的照顾着,但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依明烨想摇头,却发现身体懒的动一毫,目光呆呆的看着弟弟。
  “吃点好吗?”就算吃了会吐出来……但是现在哥哥的身体,哪怕是一点点营养也是救命的稻草。“不是我做的,季林拿来的,呵呵。”
  不想吃,不想动。
  “……好歹……吃一点嘛……”
  敲门声打断依明熇的哽咽,“我去、去开门。”
  依明烨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目空一切的语气,依明烨只认识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就象被触及警戒线似的,依明烨睁大眼睛,浑身的力气早被抽空,怎么挣扎也不能坐起来。
  “哥?”依明熇赶忙把哥哥扶起来,心里却狐疑,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能让哥哥这么大反映。
  “啧啧,都没办法自己坐起来了吗?真狼狈。”
  依明烨眼中的光芒一点点聚集,盯着眼前的少年,“你来做什么?”
  少年得意的脸被依明烨冷漠的语气弄的不快,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不用那么防备我,老头不许我抢你回去。”
  依明烨轻轻哼出了声。
  少年的眉毛几乎就要竖起来了,他还年轻,虽然也想装的很不在乎,很淡定,却还是很容易被引出真实情绪。
  少年把手里的文件夹丢在病床上,“我告诉你,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我,我可以让你活也可以让你死!”
  依明烨完全没有要翻看的意思,弟弟却有点犹豫。
  少年哼笑,“你不是很想知道雷诺和裴斯清的关系吗?”
  依明烨身子微微一动,本来还以为什么都忘记了的……
  弟弟伸手翻开的了资料,里面依明烨的骨髓型号,还有另一个人的骨髓化验,完全符合!!
  “这个……”弟弟几乎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掌握生死的快感少年得意扬起嘴角,“我说过,可以让他活。”
  “不用了。”
  少年和弟弟不敢置信的看着刚刚开口的依明烨。
  “我说不用了,你要的我给不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
  依明烨低着头没有说话。
  少年忽然想起什么,惊讶道,“你想死?你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是不是?”
  依明烨还是没有说话。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季林走了进来,却在看清楚房里的人时却顿住了脚步,“LEE?”
  “不许你叫我的名字!贱货!”
  chapter7(2)

  季林愣在病房门口,因为LEE在他记忆中的样子以及他出口的脏话。
  好象一直都没变过,LEE从以前就对他的存在深痛恶绝,其中表现最明显的一次是LEE对着他大叫着开抢。救了他的人早记不得了,但是那一瞬间LEE的表情出现在季林无数个噩梦里。
  “你怎么会在这?”
  “别跟我说话!□!”LEE走过来狠狠推开季林,嚣张的走了出去。
  “等等!”依明熇叫着追了出去。
  季林站在门口还是发愣,有什么东西要被想起来,但是想起来之后又是一片空白。回过神的时候,那两个人早不知道走多远了,季林走进病房。“LEE为什么会在这?”
  依明烨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手边的蓝色文件夹。
  “他来找你的吗?”季林一点也不介意的自问自答着,“没想到他还会找来。你在看什么?”
  顺手把文件拿起来翻了两页,季林脸色也不禁变了,文件有两份,看着依明烨没有表情的盯着另一份,季林疑惑的拿起另一份,随之脸色又变了,变的更难看了。
  “你……”是你叫LEE调查雷诺和裴斯清的关系吗?
  依明烨好象越来越不正常了,脸色一天不如一天,尽管病情勉强控制住了,但是精神却象被什么东西侵蚀着。
  季林打消自己脑子里浮现的可笑想法,无论怎么样依明烨都不会去找LEE的。
  季林打开手里的文件,放在依明烨的手中。
  “明明那么想看,何必为难自己。”
  依明烨像没有灵魂的娃娃,任季林摆弄,眼睛也垂了下去,看着白纸上的资料,无动于衷的没有反映。季林忍不住想避开此时的依明烨,但是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更不放心此时让依明烨独处,就拿起那份骨髓配型的资料看了起来。
  “啪……”轻轻的什么声音,季林抬起头。
  划过依明烨苍白面容的一滴,啪的打在他正在看的资料上。“季,还我一个人情。”
  他,叫他季……
  依明熇手上的苹果已经削了快20分钟了,那种明显心不在焉却无法引起病房中另一个人的注意。
  依明烨已经连水果都懒的吃了,药物的负作用比想象的大很多,当然他的精神状态也是原因之一,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睡觉,或者装睡觉,偶尔动一下不是呕吐就是神智不清的轻声低语。
  好不容易把苹果削好,依明熇还要把它弄成泥,才能让勉强让哥哥吃一点。
  这段时间平静的让依明熇觉得他们已经被世界遗忘了,真的遗忘了,除了他没有人再来看过哥哥,LEE也是,季林也是。
  “哥,起来吃一点苹果好吗?”
  依明烨背靠着枕头斜身坐着,原本苍白的病容很难让人联想起他之前的样子。他转了头,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想出去走走。”
  依明熇也顺着窗外看去,湛蓝的天空,是让人心情忍不住变的开阔的天气。“那,吃一点苹果,我就陪你出去好吗?”
  哥哥早就走不了那么远了,依明熇把哥哥抱在轮椅上,推着他出去晒太阳。这是第一次哥哥主动要求出去活动下,或许是好的前兆了吧。
  想起不久前自己和LEE的约定,视线忍不住落在哥哥的头顶,为什么哥哥会认识LEE那种人?虽然之前就知道哥哥很厉害,这种年纪就能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开起酒吧。依明熇早就不是小鬼了,当然清楚夜店这种东西要开起来,背后被有支持是不可能开的起来的。可是,哥哥的支持者又是谁?LEE?不可能,哥哥开店的时候LEE还没成年。
  “停。”
  正在发呆的依明熇听到哥哥说停,马上停了下来,“怎么了?”
  “想在这……”
  这?依明熇左右看看,是穿着病院的几个小孩在草地上玩耍。“哥,你喜欢小孩?”
  哥哥没有再说话,依明熇只好找个风不大的地方让哥哥坐下,自己也坐在附近的椅子上,享受难得的日光浴。
  远处的小孩玩的欢乐,笑的声音太大,被护士训斥了,年纪较小的小女孩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紧紧抓着自己哥哥的手。小男孩看到妹妹被训斥哭了,就狠狠的瞪着护士。
  小孩子的恨总是表现的很直白,那个小护士也吓住了,草草说了几句走掉了。护士没走多远,男孩象换了个人似的,安慰妹妹的时候表情柔和,依明熇忍不住笑出声。
  “哥,我们以前也这样吗?”
  女孩的眼泪没有因为安慰而收敛,反而紧抓着哥哥号啕大哭起来。
  哥哥轻轻笑,好象真的在回忆,“你小时侯就很讨人喜欢,很少被骂。”
  “是吗。”依明熇也努力回想,自己还是小鬼的时候没少淘气,不过的确没有怎么被骂。“为什么呢。”
  “有什么好奇怪。”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拿爸爸送妈妈的化妆品来玩……”
  “是啊,全糟蹋掉了。”
  “后来呢?”
  后来,妈妈打了我一个耳光,第二天只带你去了游乐园。“……忘记了。”
  依明熇还在努力想,隐约记得妈妈发了很大的脾气,又好象没有。
  “我想回去了。”
  “怎么了?难得天气这么好,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的。”
  “有点累。”
  “那好,我们回去。”
  依明熇推着哥哥慢悠悠的往病房走,他希望尽可能让哥哥多晒晒太阳。虽然哥哥的话还是一样少,但是最近好多了,明天,如果天气还这么好的话,再带出来吧。
  身后忽然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依明熇奇怪的回过头,看到是好似要杀人的LEE。“你……”依明熇话还没说完,就被LEE狠狠推到一边,一是太过突然,二是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依明熇直到摔到地上一时还回不过神。这是怎么回事?
  LEE双手抓着哥哥的前襟,“你这个疯子!根本就不想活对不对!居然出这种损招!就那么讨厌我吗!就算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你,来,没关系吗?”
  LEE象被堵住呼吸似的脸涨的通红,“依!明!烨!”
  不远处又是一阵吵闹,什么少年在那,快带回去。凭空出现三四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想从依明烨身上架起LEE,LEE却并不象外表那么瘦弱,硬是不放手。
  “你难得还想替雷诺守身吗!少开玩笑了!被多少人睡过了装TM什么烈妇!我告诉你,雷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他爱裴斯清!从头到尾爱的都是裴斯清!你不过是裴斯清不在的补场!雷诺还去求裴斯清不要结婚!你算什么!你算什么!”
  依明烨象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不为所动,任LEE拉扯。最后LEE还是没有敌过四个人力气,被双脚离地的架了起来,“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他不配!他不配!你是我的!!我不许你死!”
  说到最后,LEE的声音完全嘶哑了,眼眶泛红,可是无奈他怎么挣扎还是被身不由己的带出了医院,“我会杀了他!你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我要杀了季林!!啊!!!!!!!!!”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样你。”
  依明烨这才抬起头,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从头看到尾的人,“你期待看到什么样的我?”
  “至少不是现在的吧。”那个拼命活下来,而且唯一一个从韩六底下走出来的少年,和现在这个病怏怏没有丝毫求生意识的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依明烨摇了摇头,“熇。”
  依明熇才回过神,站了起来。
  “回去吧。”
  依明熇捡起被LEE扯到地上的毯子,拍拍上面的灰尘。
  “你弟弟?”
  依明烨冷不丁狠狠瞪着男人,什么都没说,威胁力道却十足,很难想象可以从一个虚弱的病人那看到。
  男人摆了摆手,“随口问问,真的。”
  依明熇看了眼那个带着眼镜,一脸斯文的男人,什么也没说,推着哥哥走了。
  男人却没动,看着那对兄弟慢慢走远,还能听到弟弟问哥哥,LEE说的是怎么回事,季林是怎么回事,不准你死又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钩起嘴角,静,你真的想让小烨去陪你吗……
  chapter7(4)

  “砰!”
  依明熇离开时被摔的几乎残障的门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依明烨却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好象刚刚摔门离去的不是他认识的人,自己刚刚说的事情与自己的生死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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