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啸没有再去理会身後的邸律扬,他保持著微笑和取代他的资格的公司的代表人握手,客气的寒暄著,维持著表面上的斯文温和。
然而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著,他的愤怒以及他不服输!
秦楚歌能够感受到花啸的身边的低气压,虽然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秦楚歌知道他在生气。
秦楚歌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给花啸削著苹果。他可不会什麽一刀一皮,他削的苹果能吃就算很不错的了,果皮上的果肉多的吓人。花啸坐在沙发上,表情貌似柔和的看著电视──电视台哗啦哗啦的换著,根本不作停留。
秦楚歌腹诽著今晚的节目他是看不到了,然後把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了花啸,“喏,吃一个吧,挺甜的。”
花啸接过苹果,仍保持著风度细嚼慢咽著。夏天的苹果其实并不好吃,要麽面面的,要麽就是涩的惊人。花啸却没有什麽别的表情,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苹果上面,而是不断回想著竞标会的场景以及他的备案文件。
苹果都被他啃得连核都没有了,差点儿连自己的手指头都要被啃到了,秦楚歌连忙把他的手拉离了嘴边,这一动作也让花啸暂时清明了过来,皱起了眉头差点要吐了出来,他竟然把这麽难吃的一个苹果包括核也吃掉了。。。
“花啸,你是有什麽心事吗?”秦楚歌不善於安慰人,但是看到花啸这副样子也不由得关心起来。
花啸勉强的笑了笑,放下了遥控器给了秦楚歌,“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去睡觉了,你继续看吧,记得也早点儿睡。”
“那个。。。”秦楚歌欲言又止,但是花啸没有注意,转身上了楼。
秦楚歌捧著遥控器,看著闪烁的屏幕,努了努嘴,开始换台。
等到他所喜欢的节目终於结束以後,秦楚歌关了电视,慢腾腾的上了楼,走到花啸的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没有敲了下去,而是轻轻的放在上面片刻,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他收拾好了自己少的可怜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他的,而是他从花啸这里蹭来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搜刮来的一万多块钱。
虽然良心上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还是决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花啸,也离开邸律扬,那麽一个倒霉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渐渐发展的不受自己控制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控制过什麽。
所以这一次,他想去摆脱。然後拿著这笔不多不少的钱在小城市里面找个地方住,找个正经的活计干,也算是新生活的开始。
秦楚歌趴在这个小小的包裹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楚歌其实很早就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出去,而是听著花啸在门外的动静,直到最後一声关门的声响传来,他才松了口气,不知是惆怅还是高兴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胸腔里。
他最後一次光顾花啸家的厨房,认真的煎完了速冻馒头,热好了牛奶,开始了最後的早餐。
吃完收拾好以後,秦楚歌上楼把自己的东西拿了下来,在这个豪华的别墅中又走了一圈,走出了这个自从进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的房子。
再见了,花啸。
秦楚歌打了一辆车到商场,心疼的看著因为堵车而不停跳动增长的计价器,肉痛的掏出车费递给司机。
秦楚歌打算给自己买两件像样的衣服──所谓像样就是不是西装,不是衬衫。。。
由於有钱在身,秦楚歌也开始敢看那些标价不高不低的中档服装了,从前他来商场一直都是偷人家的东西,根本顾不上去看服装如何。
他一口气给自己买了三四件之前只敢看不敢买的T-恤衫,甚至还买了里维斯的牛仔裤一条──要知道他从来都是穿地摊货的,哪敢买一条六七百的裤子。
心满意足的出了商场,秦楚歌想要直接坐公交去火车站买票,但是渐渐的他身为小偷的本能让他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秦楚歌心下疑惑,难道是邸律扬的人还想把他抓回去改造?
顿时觉得心中警铃大作,秦楚歌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想要混淆自己的身影。
但是突然从後面来的一块手帕捂住了他的脸,让他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最後的意识中,他绝望的想著,不会醒来以後,他就变成许帆忆了吧。。。。
PS:今天不能像昨天那麽更新了。。囧。。。我的存货不多了= =
四面楚歌(高H,NP,生子) 第十六章
秦楚歌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在车上晃来晃去的时候,他被扔在後排座位下面,驾驶座上一个人,副驾驶上一个人,差点儿踩著他的腿的後座上一个人,加上他一共四个人。
秦楚歌不敢动弹,他也动弹不了,手脚都被胶带缠绕的结结实实,连嘴也被封了个严实。这个样子让他推翻了他认为是邸律扬做的手脚,看来他是真的碰上了绑架的了。
为什麽绑架他呢?秦楚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是邸律扬的冤家就是花啸的冤家了,这是肯定的。他就是一个小贼,连钱以外的东西他偷得都很少,不可能偷什麽重大的东西因而被大BOSS“临幸”。
他透著两个座位之间的缝隙看到了副驾驶上的人正在仔细擦拭著一把枪,不禁马上打消了逃走的微小念头,闭上了眼睛,让还眩晕著的头稍微放松一下。
汽车变得颠簸起来,好像是开到了什麽起伏大的地方似的,把他颠的差点儿连早饭都要吐出来了,然後车停了下来,坐在後排座的人一把把他扯了下来摔在地上,秦楚歌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用他最诚恳的眼神看著那个一看就是个匪徒的人,轻柔点儿。
那人看他终於不装睡了,把他拎了起来,把他脚上缠著的脚步割断了,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往前走,秦楚歌才发现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回头小小的看了一眼愕然的发现竟然跑到山上了。这个动作让跟在後面的匪徒,给了他一圈,把他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直接扑进前面的匪徒的怀里面。
一行四个人都进了这个破工厂里面,最後面的那个人便把工厂的门关上了,使得本来就黑乎乎的工厂更加昏暗。
那人关完门看到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便把他一脚踢翻在地上,对另外两个人笑著说:“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啊?”
秦楚歌大头朝地的摔了个结实,地上的灰让他呛了个够本,嘴又被粘的严实,一时间竟呼吸困难。
应该是坐在驾驶座上那个人将胶布撕了下来,秦楚歌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像个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
“给东子打个电话,挖个骨灰盒也这麽慢,真是麻烦。。。要我说把这个小子抓来就得了,就他非要去挖什麽骨灰盒,他把邸律扬当傻子啊,不要活人要一堆灰啊?”我们暂且将那人驾驶座,大大咧咧的骂著,看著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急躁。
後座(同理命名)给那个东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不几句以後挂断了电话,“得手了,就是说差点儿被看墓地的老大爷抓著,溜的挺狼狈,哈哈。”其他两人也一同笑了起来。
秦楚歌好不容易才觉得舒服一些,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什麽骨灰盒,也听到了邸律扬的名字,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许帆忆的骨灰盒,不禁觉得浑身冰凉。
驾驶座看到秦楚歌不咳了,便用鞋尖踢了踢他,“瞧瞧,人家邸律扬的婊子长的就是好看,有钱人的爱好可真是有意思,难道男人比女人更得趣?”
副驾驶座把枪放回了口袋,“你管人家那事儿呢,绑他又不是为了玩的。怕就怕邸律扬那个家夥不吃这套,那我们就白挖墓白绑人了,到时候这小子怎麽办,不还是得让咱们麻烦一次处理掉。”
“不要杀我。。。我对邸律扬没啥作用,那个骨灰盒就够了。。。诸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走吧。。。我本来今天就是打算走的,我绝对不和任何人说你们。。。”秦楚歌知道这种哀求没啥作用,但是适当的软弱也能使自己少受些罪,何况这些人说起杀人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手里到底染了多少多少血了,他的大好日子还没有开始过呢,可不想为了邸律扬的恩怨送了命。
驾驶座好像突然喜欢用鞋尖去蹂躏秦楚歌的身体,他每使劲的踢一下,秦楚歌痛苦的表情和叫声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老二,我要玩玩他,我都硬了。”驾驶座收回了脚尖,饶有趣味的说道。
副驾驶座皱紧了眉头,“男人有什麽可弄的?要弄快弄,拿你没办法。。。不是告诉你干活之前找女人的吗?”
驾驶座舔了舔嘴唇,“怪不得邸律扬喜欢这个小子,叫的我不由自主的硬了。”然後把秦楚歌和拎了起来,把他扔到一个大架子旁边,让那个架子把秦楚歌支撑住,然後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就要把勃起的肉块往秦楚歌的嘴里面塞。
秦楚歌拼命的想把头扭开,那人不耐烦的抓起他的头发,往架子上大力的撞了两下,“张嘴!都被男人操过了还装什麽?”
秦楚歌被撞得头晕眼花,只好张开了嘴,那人立刻握住自己的勃起往秦楚歌的嘴里面塞进去。秦楚歌被那腥臊的气味熏得差点儿吐出来,却被那肉块堵得连呼吸都困难。
“真是婊子。。。说叫你给老子含就给老子含。。。快给老子吸,像给你那个姘头那麽弄。。。舌头不会动啊!”然後揪住秦楚歌的头发就直接抽插起来,不时的舒爽的低吼著,摇摆的动作逐渐加大。
秦楚歌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然而那喉管的痉挛使得肌肉骤然的收缩,使得那人更是得趣,撞击的便更加的深入。渐渐的秦楚歌觉得喉咙可能都被撞破了,铁锈味呛在嗓子眼的地方。
秦楚歌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想到了他的父亲。。。
咬断的阴茎,血肉模糊的头部。
秦楚歌又是一个痉挛,然後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跪在父亲的尸体面前,脸上眼眶里却是干干的。
那人的肉块越发的胀大,秦楚歌的脸都涨得通红。
警察鄙夷的眼光,以及周围邻居的漠不关心,他一个人拖著他父亲的尸体。。。
那人的肉块跳了跳,剧烈的抽插了数次之後终於泄了出来,腥臭热辣的液体直接被灌到喉咙里面,他想要吐出来,却被那人死死的顶住,毫无退路,只能咽了下去。
从那天起,他就是一个人。
秦楚歌被扔在地上,那人舒爽的提好了裤子离开,大声的又和他的同伴说这些什麽。
秦楚歌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剧痛将他的意识带离。
邸律扬的秘书战战兢兢的将电话递了过去,邸律扬皱著眉头接了电话,“什麽?”邸律扬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儿把转椅撞飞,烦躁的走来走去,挥手示意秘书离开,秘书忙不迭的关上了门离开。
“你要什麽?钱?”邸律扬低吼道,“钱我给你,不要擅动。。。我不会报警。。。”
“不,邸律扬,我不止要钱,虽然把你老爹的帐算到你的头上有点儿不地道,但是仇还是要报的。你老爹当年害得我们几个家破人亡,我差的不只是钱。”那人在电话里面悠哉的说道,“我还要让你做个选择。”那人的声音带著恶质的笑意,“是老情人的骨灰重要还是新情人的命重要。。。哈哈哈,我也要让你尝尝,什麽叫做──”那人拖长调笑道,“绝望!”
“你们把帆忆怎麽了?你们怎麽敢!”邸律扬咆哮著,连眼睛都要红了,“告诉我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不要对帆忆的骨灰再做什麽了,他都已经不在了。。。”
“哈哈哈,邸先生果然是爽快人,我们要的不多,一人五百万就够了,我们四个人,给你凑个整,两千万,换许帆忆的骨灰盒。但是,你的新情人,我们可就不奉还了。。。”然後直接就把电话恩断了。
“喂?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怎麽给你们钱!喂!”邸律扬一怒之下把电话掷出老远,然後愤怒的用双拳砸著办公桌。“混蛋。。。”邸律扬深呼吸著,努力想要平息自己暴怒的心情。
四面楚歌(高H,NP,生子) 第十七章
邸律扬先是建立了个新的账户,然後从自己的账户中提出了两千万打到了这个新账号。银行本来是不允许这种一笔大额资金转账的,但是看到邸律扬那种近乎绝望的模样,银行经理连大气也不敢喘,就算是违反规定就先违反一回吧,看这样子是出大事儿了。
邸律扬一直捏著自己的手机,但是电话却再也没有打来。邸律扬并不相信警方,而且害怕警方打草惊蛇惹怒那帮人,把许帆忆的骨灰毁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关乎许帆忆的事情,他的智商似乎也会打上许多折扣。
邸律扬近乎疯狂,许帆忆的骨灰是这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後的东西,也是很少的能够证明著这段爱情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说什麽,他也不能再次失去了。上一次,是他眼睁睁看著许帆忆在他面前逝去而无能为力,这次,他不能够让帆忆在死後也不得安宁。
若是让他抓住这帮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也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恨。
摆在他面前的,从来都不是选择题,而是问答题。
邸律扬选的是,许帆忆。
直到傍晚他的手机才终於响了起来,邸律扬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摁下了接听键,“等急了吧邸先生。。。”
“我已经建立了新账户,打了两千万进去,我怎麽把钱给你们?”邸律扬的声音微微发抖,握著手机的手也在不停的颤著。
“郊区唯一的山记得吧,沿著盘山公路开,到第六个弯的时候走那条废弃的辅路,一直往里开,有个工厂。一个人来,别耍诈,省著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人的声音仍是悠哉悠哉的,似乎是料定了邸律扬会一个人来一样。
邸律扬牢牢的记住了,这回反倒是他先摁了电话,然後冲向自己的车,开向郊区。
然而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流极其堵塞,任凭他是谁也只能老老实实在车队中等待著。邸律扬心急如焚的摁著车喇叭,但是没有用,那声音只会让他以及其他人都烦躁而已。
而此刻电话又响了起来,邸律扬连忙拿出手机,一看竟是花啸打来的,“有何贵干?”口气又冷又硬。
“你把楚歌弄到哪里去了?”花啸开口就是指责,“你就算是把人带走你也赢不了的,为什麽你就不明白楚歌他根本就不是许帆。。。”
“你给我闭嘴!”邸律扬咆哮道,“我他妈的什麽也没干!”
“不是你带走的楚歌是谁带走的?难道他会自己走?”花啸讽刺的一笑。
邸律扬这才想起来那夥人把秦楚歌也给绑走的事情,闷闷的跟花啸说道:“他被绑架了。。。那帮人竟然还抢走了帆忆的骨灰!我正赶往他们所在的工厂,他们要钱我就给他。。。我跟你说这个干什麽。。。总之秦楚歌不是我带走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到处乱开火!”
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邸律扬刚想挂断电话,花啸不郁的声音传来,“告诉我地址。。。”
花啸挂断了电话以後,坐在昨晚秦楚歌还睡过的床上,有些犹豫不决。
他能做什麽呢?去解救?他没有真把自己当成守卫王子的骑士,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脱离开母亲的影响,而没有母亲的支持他很多事情根本做不了──这件事情他的母亲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花啸捏紧了手机,然後缓缓的松开,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
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楚歌并没有完全的昏迷,所以他朦朦胧胧的能够感觉到那四个人(那个叫东子的也回来了)在一起喝酒吃饭,吵吵闹闹的。听到了副驾驶座那个人打著电话,然後好像四个人获得了巨大成功似的又一次喝著酒,几乎要吵翻了天。
他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幸亏他穿的不算少,粗粝的地面只是刮伤了他的脸,身体的其他地方──当然除了被踢中的地方,还算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