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婚礼 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0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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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流逝,安慰的声音渐渐隐没在猖狂的奚落中,那个阴险的声音越来越猖獗的嘲笑他。恐吓他,或许莱姆遭到什么不测,就像电影里演的所有的突发事件。

  然而,他就会拼命的告诉自己,宁愿莱姆是忘记了约会,也千万不要发生任何不幸。

  等啊等,等到人流散场,等到满街行走的人变得寥寥无几,等到腿都僵硬,等的那个人依旧寻不到影踪。

  慢慢走开,满怀的愉悦变质为失落。

  

  回到兰兹亚古堡,出乎卓尔意料,里面似乎刚结束了一场宴会。佣仆们正在整理宴会遗留的痕迹。

  为什么他不知道今天有宴会?

  “卓尔?孩子,你去了哪里?萨曼莎借了咱们的地方举办了舞会,你一整晚都不在,她可失望了。”卓尔正糊涂着,侯爵夫人温暖的笑脸就映入眼帘,微红的双颊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酒精作用。

  “我……不知道有舞会……”失神的蠕动嘴唇,卓尔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感觉非常不好,有伤心的预感。

  “什么?莱姆这孩子怎么不告诉你呢?然后,他让你帮他出去办事吗?这孩子,就是喜欢指使别人。”

  “兰兹……哦,不,少爷早就知道?”

  “当然!萨曼莎可是三天前就预约好了。孩子,你看上去很累,很不舒服的样子,赶快回去房里休息,洗个热水澡,你憔悴得令人心疼。”

  “嗯……晚安,夫人。”他,确实很累,累到几乎迈不开步。

  他担忧,紧张了一晚上,回来的时候,特地让计程车司机沿着每一条莱姆可能经过的路线巡查,唯恐莱姆遭遇什么不测。

  结果……

  卓尔步步伤心的回到自己和莱姆居住的楼层,莱姆的房门微微敞开着,流泻出昏暗的灯光。卓尔心有不甘,连忙要去质问莱姆。

  然而……

  才靠近那房间,哼哼呀呀的声响就传入耳际。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莱姆压在他身上对他为所欲为时,就是这种类似的,令人脸红的声音从他和莱姆的口鼻间传出。

  对于莱姆的声音,他更是再熟悉不过。

  那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雷电无情的劈碎了卓尔仅存的自我安慰。

  颤抖的走到门口,眼前真实的景象,像是千万把冰刀,利刃一起捅进他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坚强的内心。将他的心四分五裂,凶残的割成碎屑,纷纷扬扬掉落一地。

  莱姆和萨曼莎……

  昨天还抱着他不肯松手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和别人上演着不堪入目的激情戏码。

  昨天还口口声声爱他的那个人,此时此刻专注的吐纳着淫秽的声调。

  令他从前天就开始期待,欣喜的约会,现在沦落为支走他的借口。以前那些让他做梦都会微笑的温情,如今都成了嘲笑他的武器。

  他,想哭,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半滴眼泪,破碎成泥的心,流的都是鲜血,热腾腾,滚滚热的鲜血,而不是酸涩的泪水。

  后退,一退再退。

  直到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卓尔。”

 

 

四十章 被掩盖的回忆 ⅩⅤ

 

  “你该死的有胆再和我说一次?!”莱姆觉得自己又要发疯了,被卓尔的反复无常逼得。

  “我想和你分开。”深呼吸,卓尔鼓足勇气重复刚才的请求。

  “你又发什么疯?!”莱姆拼命抑制想要扭断卓尔脖子的冲动,低低咆哮。

  “少爷,我只是想清楚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胡思乱想?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也不是少爷说了就算。”反驳。

  莱姆轻抚额头,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卓尔的暴行,沉口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分手两个字从卓尔口中砸出来那一刻,他就发狂了。

  “卓尔,你告诉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用自以为很耐心的语气询问卓尔。

  “少爷,你是侯爵大人的独生子,将来要继承兰兹亚家,要为兰兹亚家传宗接代,把荣耀的身份延续下去。而我……你清楚,身为男人的我,是无法给少爷生下继承人的。所谓,为了兰兹亚家的荣耀,请少爷放过我。”

  “不要叫我少爷!”

  “不,少爷,我还是认为称呼你少爷更舒服,更符合你我的身份。”

  “你又来了,你又来了!卓尔,你才是我想要的,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不在乎有没有继承人!如果想要找人继承兰兹亚家,可以去收养,或者从其他亲属家挑选,所以,你不必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懂不懂?”

   “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现在不想要小孩,是因为你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等少爷你成熟后,心境也会随之改变,也就会明白现在决定的错误。如果那 时候,你再告诉我,咱们不适合,对我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求你,少爷,还是分开吧!”卓尔已经在哀求,紧蹙着眉宇 ,苦涩的望着莱姆。

  “到底谁比较残忍?卓尔,我就差把心剖给你看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少爷,健全的婚姻才是最适合你的。”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我想要的,就是适合我的,所以,你才是那个最适合我的!卓尔,别逼我。”

  “少爷,你也别逼我!”比起固执,卓尔不会输。“少爷,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喜欢女人的。你对我……可能只是一时好奇,时间长了,也就兴趣淡了。”

  “你该死的意思是说,我是被对于肉欲的好奇驱使才觉得自己喜欢你,爱上你?”莱姆想笑,大声笑。

  卓尔简直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把他的真心,扭曲成青春期对性的好奇,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他以为,他幼稚到分不清性和爱?

  “就是这样。”

  “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了,是吗?”出奇的平静,好像灾难到来前的微风,舒爽中,隐约透露出狂暴的气味。

  卓尔垂下脸,目光不敢在莱姆脸上停留,唯恐自己心软。

  “我陈述的,是事实。”

  “好,就当是性吧!我也只要你,所以,我不会放手!既然你一心想当一个低贱的性奴隶,我就成全你!”一把扯过卓尔,甩到草地上,也不管是不是在室外,就要强行占有卓尔。

  “少爷!请你住手!”挡住莱姆压下来的身子,卓尔喊叫。

  “你不是说我对你是性欲的冲动?我现在就很冲动,所以,你必须尽职给我平息!”

  “少爷!你需要性伴侣请去找那些迷恋你的女性!她们会乐此不疲的尽心满足你!我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从你决定曲解我的心意,决定推开我的心意那一刻,你就没资格接受我的尊重!我现在要上你!要TM操死你!你给我乖乖认命!”

  “少爷!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伴,更不是你心爱的罗兰小姐!不要让我恨你!”

  莱姆怔忪了,茫然,又似乎了然了什么,松开卓尔。

  “你看见了?”轻声问,不是因为温柔,而是愧疚。

  卓尔爬起来,垂首不语。

  “如果我告诉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会不会相信我?会不会原谅我?”

  “少爷,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和罗兰小姐发生关系,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你是喜欢罗兰小姐的,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做出心底最想做的事。”

  莱姆爆出一阵大笑,笑得他想哭。

  看看,他爱上一个多么善体人意的人儿。连他和别人上床的理由,都替他想好了。

  “真是不错的理由……卓尔,你真是了解我……”

  卓尔抿紧唇,心在剧烈抽痛。

  “这么说,如果我告诉你,我被人下了药,你也一定不会相信,对吧?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我分手,是吧?”

  “是的,少爷,我已经决定了。”

  “卓尔,你爱过我吗?对我,你有一丁点儿的信任或者动心吗?”

  “少爷,我是爱你的。正因为我爱你,才希望你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你成为和我一样的同性恋。”

  “你还真是伟大……”莱姆讥诮道,脸上却浸满苦涩。“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为了我牺牲奉献?”

  “少爷……”

  “你爱我?你爱我就是推开我?”

  “少爷……”

  “卓尔,看着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错了,说你收回刚才的话,快说。”这回,哀求的换成了莱姆。

  “少爷,你别为难我。”

  好嘛!又成了他在为难他?!好个卓尔,真是……够狠!

  莱姆收回抓着卓尔双臂的手,苦笑成了冷笑。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答应你放开你,听你的话去过你希望我过的那种所谓的幸福生活。”

  “好!只要少爷可以答应我,我做什么都行。”

  “看来,你还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多和我在一起。很好。”莱姆淡淡笑着,眼底的平静蕴藏着冰冷的残佞和疯狂。“还记得那匹谁都无法驯服的烈马吧?”

  卓尔心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莱姆。

  “去给我驯服它。”

  莱姆灿烂微笑,一如当年那个逼他去和护卫犬搏斗,去跳水给他捡戒指的孩童。

  

  一匹枣红色的健壮马匹。后腿强而有力,臀部丰满结实,像是安装了最好马达的顶级赛车。黝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桀骜不驯的暴戾,喷张的鼻孔不断喷薄着恐吓的热气。

  卓尔有点腿软,但不愿退缩。壮着胆子,罔顾旁人善意的劝阻走进那匹高傲的烈马。才伸手触摸到马身,那高傲的勇士就用一声咆哮,一个暴躁的跳跃,将他踢翻在地,之后高高在上的用它喷薄着热气的鼻孔鄙视卓尔的自不量力。

  莱姆注视着卓尔的一举一动,喝令任何人不得上前帮忙。心中却期许着卓尔示弱,认输,跑来取消约定,乖乖继续留在自己身旁。

  卓尔回头望望莱姆,那双碧绿的眼眸一派冷然,坚定了他的决心。

  心里一发狠,翻身上马。

  那匹习惯了自由奔跑的勇士,一旦感觉到他人驾驭的妄想,立即狂躁起来。跳跃着,踢踏着,想要把不知好歹骑在自己背上的狂徒甩掉,最好在狠狠踩上几脚以示警告。

  卓尔夹紧双腿,大腿的肌肉为之紧绷。压低身子,放低重心,最大限度的保持平衡。缰绳在双手中攥得死紧。

  没等来卓尔软弱,后悔的莱姆,见卓尔反而跳上马背,心底那股盛放着的火焰犹如被泼了一桶油,“轰”的一下,成了一片火海。

  抢过旁边骑师的鞭子,走向对峙中的一人一马。

  轻轻一笑,扬手就是一鞭子,打在暴躁勇士的后腿靠近臀部的位置上。只听一声嘶鸣,受到刺激的烈马狂奔出去,腥红的双眼盛满了被激怒的愤慨。

  卓尔起初还能勉强待在马背上。渐渐的,随着那匹马越发疯狂的举动和奔跑,僵硬的双腿已经没了力气,重心也越来越难以把握,主动权完全落在那匹盛怒中的马的身上。

  在跑出第二圈的同时,卓尔被那匹马成功的从马背上甩掉,却又因为脚被卡在马蹬里,未能完全落地。

  就那样被马扯着一条腿,以恐怖的速度拖行。

  在场的人都吓慌了,顾不得莱姆的命令,冲过去救人。但,莱姆冲上去的速度比他们任何人都快。

  卓尔咬着牙,忍着后背的磨痛,和头部撞击的疼痛,尝试脱离马蹬,或者重新翻回马背。

  谁知,那匹马又是一个疯狂的抬腿跳跃,终于完全摆脱掉卓尔,蹬力十足的马蹄不知在卓尔腿上踩踏了几脚,才越过护栏逃跑。

  已经没人去管那匹跑远的疯马,救人要紧。

  当人们赶过去时,卓尔已经浑身是血,清秀的脸庞被殷红的鲜血遮掩,已经看不清五官,两条腿更是血肉模糊,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叫救护车!给我叫救护车!”抱起卓尔,手拖着卓尔的后脑,疯狂吼叫着,早就没了侯爵少爷应有的尊贵。“卓尔!该死的你给我振作,听见没有?!”

  “少……少爷……”

  “什么,你要说什么?”莱姆赶忙把耳朵贴在卓尔翕动的唇瓣上,强忍着悲痛,悔愧,惊恐,心疼,耐心聆听他想说的话。

  “少爷……答应我的……要做到……”话音刚落,彻底不省人事。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从莱姆体内爆发,所有人震惊的见到,尊贵高傲的兰兹亚少爷流淌出两行泪。混上沾染到的卓尔的血液,仿佛是两道血泪。

  已经分不清,是卓尔的,还是莱姆的。

  

  严重脑震荡,肋骨断了三根,索性没有扎入脏器,双腿大腿骨折,是否痊愈要看恢复效果和复检效果。卓尔捡回一条命。

  昏迷了近一个礼拜,终于恍惚转醒。

  一旦清醒,脑袋里撕裂的疼痛也就汹涌袭来,拧着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张紧张,担忧,又兴奋的脸。

  还有莱姆始终阴沉的脸。

  “我……怎么了?”许久未能开口说话,此刻声音嘶哑得不可思议,痛苦的摸摸嗓子,那里似乎有把火在烧。

  简兰忙给卓尔用吸管喂了点水,卓尔才觉得喉咙中的火被扑灭。

   “卓尔,你要原谅莱姆!我们都知道了,都是他任性,非要让你去驯服那匹该死的马,把你害成这样,他已经知错了,你原谅他好不好?你昏迷这几天,他比谁都 着急,你昏迷多久,他就多久没有休息过,他已经知错了,你原谅他,好不好?”握住卓尔的手,侯爵夫人愧疚的恳求,还留下惭愧的眼泪。

  卓尔转眼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执着盯着自己的莱姆,俊美的脸庞果然瘦削的可怕,加上眼下深重的阴影使他看上去更像个骷髅。早就没了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

  “驯马?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印象……”喃喃着,困惑的皱起眉。

  众人吃惊的抬起头,面面相觑,一直沉默的卓越立即转身去找医生,侯爵也马上跟了出去。

  “卓尔……你,你还认识我吗?”

  “妈,你在开什么玩笑?”卓尔无奈呻吟,他头够疼了,好吗?

  “卓尔,卓尔,我的好孩子,我呢?我是谁?”

  “夫人,侯爵夫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们?”是他脑袋不清楚了,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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