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秋瑟瑟
秋瑟瑟  发于:2010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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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真让人伤心。好歹我也是你的主子,跟了我都快三年了竟然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故意装做一附伤心貌,撑开扇眉眼间却尽是嘻闹意味。

捉弄他很有趣。

「走吧,商契签成是时候该回杭州了。」

「嗯。」虽然应了声,但他却有些舍不得,这地方实在是漂亮的叫人难忘更是不舍离去。

这是一场梦,一场好甜好甜的梦,甜的哽在喉中,浓烈的化不开,他却不愿醒。

 

第七章

回首发现身陷爱情泥沼中,原来自己才是真正沦陷的那个。

一路上他们由苏州搭水路到浙江,在由浙江走陆路到杭州,沿途美景美不胜收,此次苏州一游可谓大开眼界。

马车在路面颠簸的路上发出框啷声响,车身随之晃动,说实在话他开始觉得有些头晕想吐,脸色发白。回程到是让这趟旅程扣了不少分。

「不舒服?」昊睨了他一眼,问。

「没…没有!」死鸭子嘴硬的个性了当的否决,他才不想再仇人面前显露出软弱!可是为什麽他还能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晕吗…晃的很厉害耶。

「在三个时辰就到府了,撑著点。」摇曳白扇轻笑,神情戏谑。

可恶,还可以笑的那麽泰落自然,老天爷真不公平!

正当如此想时,马车突然急急煞车,来不及反应直接往前头一撞,痛的他撕牙裂嘴。

搞什麽呀?!

车外传来阵阵剑响,整个景况慌乱无主,一抬首变发现昊的神色有异,敢情事出了什乱子了。

没多久便传来车夫凄栗的喊声,马慌鸣蹄。

赶紧拉十二出车轿,一出车轿放眼一看便是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包围,马车轮子陷了一个,车夫早已一剑命中胸口气绝身亡,死状凄惨。更别提是那两匹拉车的可怜骏马,怕是脚筋早已被挑断跪在地上苟延残喘,发出阵阵嘶鸣。

刚刚晕车就算了,现在还亲眼目睹人尸,浓烈的血腥味恶心呛鼻,毫不犹豫的吐了一身,脸色刷白,脚软的跪在地上。

死…死…死死人!

我会被杀吗?!不要吧…我还没报仇耶…

「谁是徐离昊!?」一名看起来较为壮硕的黑衣男子用浓烈的北方口音问道,像个大老粗一般。

「谁派你们来的?」眯起眼,透出寒的令人发颤的光芒。

敌方约有十名,围成一圈将他们包围,数十把剑指著他们,驭剑待发!

敌众我寡,看来会是场硬仗。

「你就是徐离昊是吧?!」

他默不做声,睥睨为首的黑衣汉子,在旁人看来这简直是挑衅。

为首的汉子被他这麽瞧不起眼角开始有些抽续,「大夥听著,大人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别把人家的脸给括花认不出来不然我无法像大人交代呐!」

「是!老大!」

啐了一声手往上一挥大叱:「兄弟们----杀!」

霎时刀光剑影,慌乱中他却看到他嘴上挂著嘲弄的笑意。

为什麽在他身上他看不到害怕…?

侧身一闪,拉住敌人的臂膀往下一扯,接著用手轴朝敌人背颈一击,痛都来不及喊就摔的鼻青脸肿!其他人见状脸上写著”不妙”二字,但仍是持剑一起朝他笔直砍去!

不好!避不掉!

直觉他一定会被砍到,血腥的场面他不敢想像,怕的紧闭双眼。

但并没有听闻他所预料的惨声,这让他起疑,睁开了眼好奇一瞧。

原来早就在要朝他砍的那一刹那往上一跃,采著集成剑花的剑身凌空一翻,顺脚踢了敌人一腿,六、七人跌成一团,哀豪声四起。

敌方约十名,伤者四、五人;我方两人,无伤。

程度高矮一较便知。

「可恶!」为首的汉子一哼,抚著骨折的臂膀一脸愤恨。

「老大!他太强咱们不是对手呀!」一名小喽罗怕死的说道。

「闭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是让大人知道咱们北方猛虎的称号起不让人笑掉大牙?!」

北方猛虎?北方小花猫还差不多!十二坐在地上看著他们起哄,不经嗤笑,早先的恐惧早已不复在。这也让他发现徐离昊身手竟是如此矫健,难怪自己老敌不过他。

拾起地上的剑,指向为首的人问:「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哼,杀了洒家洒家也不会讲的!」不愧是北方的豪爽性子。

虽说为首的汉子不畏生死但其手下可不是这麽想的,喽罗猬锁的低吟:「家里的老婆孩子还在等著俺呐…老大…呜呜…」

「浑帐!既为杀者就必须生死无惧!」汉子说的坦荡,似乎这世间他已了无牵挂,但眼里却泛著泪光。

「老大…」

他不要死啊!他还不想死呀!家里还有妻儿在等著他回去呢!

一个转念,为了保命什麽都顾不得了,伏身猛向对方磕头认罪哭的唏哩哗啦最里还不停念道:「对不起呀…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咱们吧,俺给您磕头,求求您放过咱们吧!家里还有老小需要照顾啊!咱们不过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是洪大人指使的…不干咱们的事呀!」

「你这家伙、该死的王八糕子!老李你怎麽能说出来!」汉子不满的掐住喽罗的嘴,不满的直啐。

「喔~原来是洪大人指使的呀…。」昊沉吟了一会面露凶光又道:「那该死的太监还真不识相!扫了本大爷的兴,所以你们通通都得死!」

这无疑是被宣判了死刑,哀嚎声四起,有的洒脱的坐在地上等著生离死别的制裁,有的则开始歇斯底里陷入焦虑状态,有的像失了神神情木讷好像还不能接受这打击,但最蠢的就属想逃跑的人!

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想从後方乘马逃离,以为自己诡谲的行动再大家轰乱成一团时毫不起眼让人无所觉。想著只差一步跨上马便可逃离,可他却错了!才刚迈出最後一步一股突然的刺痛痛击他的小腿,接著扑通往下一倒跌的鼻青脸肿,腿上鲜血淌淌冒出,痛的哭爹喊娘,一夥人也在这时回头看像他。

「没有一个逃的了,死心吧。」这带有磁性的嗓音此刻听来却像地府传来迎接他们的响曲。

徐离昊话才刚说完马上又传来一阵惨嚎!

一怔,他还没动手不是吗?

原来是大夥看不惯那个贪生怕死想一个人落跑的小人!一群人凑上去狂殴!

踹的踹、打的打,景况好不热闹。

「不要脸的兔崽子!竟然想一个人偷跑,看俺不揍死你才怪!」老李嘴上这麽说著,心里却暗暗窃喜,好险…刚刚差点做出跟著兔崽子一样的事…可怜的替死鬼!

「洒家平日是怎麽待你的,啐,忘恩负义!」

骂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呜…别打了,别打了,俺以後再也不敢了!呜…」鼻涕眼泪挂在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凄惨万分,一时哭岔了气加上内伤呕出一大口鲜血,这才放手饶了他。

「呜…下次在也不敢一个人先偷跑了…」低咒,口水血水在他脸上交融。

「什麽?还敢有下次?!」挽起袖子啐了一口口水,似乎准备在来一抡。

「不了!不敢了!真的!放过俺吧!」接连四个惊叹,对方赏他一记白眼算是放他一马,才哭的感激涕零。

「哈、哈哈哈,好好笑…!」这群北方小花猫真的是来杀人的吗?哈哈…是来闹笑话的吧!坐再一旁观战的十二笑的花枝乱颤,起身拍拍灰尘走到昊面前道:「算了,放过他们吧。又不干他们事。」替小花猫们求情。

在花猫们眼中十二无疑是恩人!

昊挑眉,道:「为什麽要?」

此话一出原以为会得救的花猫们一时错愕的连讨饶都出不了声,每个人脸上无彩,一片死寂。

眯著眼扫视花猫们,撇撇嘴残酷的说:「有胆拦截徐离府的车,就要有必死的决心。」面目狰狞。

被昊这麽一扫,各各冒出冷汗,蓄满惧意的眼反射出自身发颤的手。

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求求你…好心的少爷…,让他…让他放了咱们吧…呜…俺还…年轻…还年轻…俺还不想死呀!」刚刚被打得体无完肤的兔崽子拖著残破不堪的身子拉住十二的脚踝,不断的恳求,说出的话被哽的零碎,脸上早被泪水湿濡一片。

谁不怕死?

怕呀!他好怕!眼前少爷似乎是唯一可以求生的浮木,他要紧紧的抓饶。

十二垂视身下拉著他脚踝的人,的确,他还年轻,外貌看起来看是只有十七八岁,他的人生才正要开始。

北方来的少年郎呀,为何你的瞳中满是恐惧?

是因为死亡离你太近吗?

是呀,谁不怕死?

为什麽看起来著麽可怜?

为什麽看起来著麽可悲?

是因为眼前这不肯放过你们的恶魔吗?

他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些许他以前的影子。

回首凝视徐离昊,他脸上挂著嘲弄的笑,嘲弄他们不自量力。

好可恶,为什麽你总是要将人逼到绝竟才甘心?

在你的眼中他们究竟是什麽?

一条条不值钱的贱命吗?

那麽再你的眼中我也是条不值钱的贱命吧…不,我还值十贯文。

他轻笑,可悲的十贯文,让他连求死都不能。

「放过他们吧。」神情认真的恳求徐离昊。就当作是放过以前的我。

「不要。」面对阻碍他从不手软,这是他的铁则,也是一向惯例。更何况还是破坏他东西的洪大人派来的,这更不能原谅。

十二眼中闪过一丝凄凉。

竟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绝他,是了,这就是他对待任何比他低下东西的态度。

不能反抗,只能认命,就像从前的他,就算迎合也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他学乖了,他会默默隐忍直到时机到了他会报复,等著撂倒他的一天。

对他,他永远只有恨。

不要怪,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放过他们。」取一把剑,指向昊。这是肯定句。

「…十二。」他脸色一沉,眉头紧蹙,沉声叫唤十二,像指责,好像他不该那样。

握紧手中的剑,手有些颤,但他能然坚决:「放过他们!」

「给我过来。」他发出不可一世的命令,好似他一定要过去,只因他是他的所有物。

「不要,除非你放了他们。」口气坚决。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十二坚决的态度让他恼怒,面色狰狞的像只厉鬼。

你以为你是天、你是地,我什麽都该听从你吗?

十二摇头,他又喊了一次”过来”,见十二还是没反应,他怒极了,持剑走向十二。伸出手似乎要将十二强硬拖过来,见此十二将剑抵在自己洁白的颈项,失去性命也不在乎的反抗。

死了更好,他从此解脱。

「你!」

竟然已性命要胁他,活的不耐烦了吗?!

可是他竟然该死的停住脚步无法出手…!

该死的!

他在心头这咒骂这句不只一次。

见此招奏效,十二窃喜,以坚决的口吻道:「放过他们我就过去。」

昊厉色的的站在那,两人僵持许久。

半饷才再度开了口。

「不要。」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没人可以命令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简单两字让十二难堪,更让小花猫绝望。

原来在他心中他什麽也不是,只是个一点也不重要的玩具,这叫十二不免有些失望。

哀愁袭上心头,彷佛周遭人事物不重要,有些失了神。

他什麽也不是…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他什麽也不是…那麽为什麽不放过他?

他困惑。

汉子对老李使了个眼色,老李点头算是会意,眼见机不可失,伏手将十二双手反剪,用剑抵著十二脖子,要胁。

「放过咱们,不然俺就杀了他!」

事情发生的太快,两人脸上藏不住惊诧。

用馀眼瞄了瞄用剑架住他的老李,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怎麽会?!

「恩人,不要怪俺,俺这麽做也是不得已的。」老李在十二耳边低吟。

「哈…哈哈哈…十二,你瞧,这就是你要救的人!?」昊轻薄性感的唇冒出讥笑的嘲弄。

失望…好失望…除了失望他没其他想法,这就是人性的丑恶。

昊一步步的逼近小花猫们,架住十二的老李越是往後退,声音发颤的恐吓:「你…你你你…再过来俺救杀了他!」

「你----敢----?」短短两字却像是地狱来的响音,那是厉鬼讨命的低吟。

「俺…俺俺俺…有什麽不敢?!」那是丧犬逃跑前的唬吠,装腔作势。454F44窗清入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见老李手抖成那样,嘴里却道出惊鸿大志,昊忍不住的大笑,一脸戏谑。

「可…可恶!不要以为…俺…俺…俺真的不敢!」见後方一伙人以退到随时可以驾马逃离的地方,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架著人质退到老大那就可以逃离这恐怖的地方了!

心里虽这麽安慰自己,但昊却越来越逼近他,只剩三步之隔时他真的慌了。

怎麽办,离老大还有一段距离呐!

再见到昊狰狞的神情,他简直腿软差点吓出尿来。

「不…不要过来!」

「再过来我真的杀了他!」

但昊仍然步步逼近,脸上带著残笑。

好恐怖…这个人好恐怖…他怀疑世上根本没东西要胁的了他!

恐惧到了尽头,狗急也是会跳墙的!

不稳的手在十二脖子上画出浅浅的红痕。恩人,对不住呀!俺这麽做也是不得已!

此刻昊才放慢脚步,目光灼灼的盯著老李,身上散发出愤怒狂娟的气焰。

伸出手欲夺老李手中剑,这气势简直让老李吓破了胆,手颤的往十二颈项狠狠一抹!

「啊-----------!」

霎时鲜血四溅,殷红染过他的眼。

他被一股推力往後一震,急促的力道让他摔倒在地,手臂上添上不少碎石磨破的刮痕,掌上更有著减少冲力以致细小砂石嵌入的痕迹。

血!

血!

血!

不是他的血!

为什麽?

抚摸颈子上的刮痕,那不过是条浅痕。

剑身入肺,血溅,映眼。

为什麽要救我?!贱命不值得呀!

「不值得!」他大喊,像指责。伤的该是他。

「值得…。」鼻腔内血液的腥甜萦绕,呼吸开始困难,每抽一口气便是巨痛,但他却在笑。

手中握著挡住的剑,鲜血沿著手肘滴落黄土,掌中剑伤并没有挡住这剑猛迅的来势,长剑划过他的手刺入他的胸口,剑身入肺。殷红液体泊泊冒出,腥味溢出喉头,吐出大口大口鲜血,红的刺目。

是,他竟然觉得值得。

刚刚的景况好像他最重要的东西又要在他眼前失去。他不要,他不要再经历一场那样痛彻心扉的痛。

不要在他眼前失去,再经历一次他会崩溃。

还好…他挡住了…呵…

曾几何时十二在他心中的份量竟变的如此重要?

重要到他甘心舍命相救?

他不知道。

想是爱上了,只是他一直刻意忽略,没有勇气承认罢了。

回首发现深陷爱情泥沼中,原来自己才是真正沦陷的那个。

杀人了!他杀人了!老李惊慌的放下手中利剑,震的不知如何是好。纵然他放下剑抦,可那把剑仍然插在昊的胸口,并没有因为他放手而掉在地上,可见那一剑伤的有多深!

「俺…俺不是故意的,是你逼俺的!俺没有错!」说的理直气壮,身体却越来越往後退。

为首汉子漠视老李的害怕,直觉这是个机不可失的好机会,原本早已跨上马现在领著大刀又下了马。

「老李,做的好!大伙上!别让白白的大好机会溜掉!」汉子脑中只想著丰厚的赏金,丝毫忘了方才的难堪。

「你们!…什麽?!」怎麽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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