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后,左云熙对曲境招招手,曲境笑着跑去坐在左云熙身国,喝了一口冰得凉凉的冰红茶后,左云熙转头在曲境的脸上印上一个冰冰的香吻,曲境觉得不好意思小小推了他一把,然后脸红红的就跑上二楼。
「三哥本来不打算你结婚这天送你一份大礼。」看着自己的宝贝跑掉,左云熙整肃表情又回到正题,嘴角勾起,露一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的?」左云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左云熙是这么善良的人,她没听错吧?
这么说来,她老公可以不用扫厕所啰?!
「是啊,你这几年在公司表现得不错,而且也要嫁人了,三哥打算把之前冻结你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你。」左云熙突然得人畜无害,把左云芯一颗心吊得老高。「不过……一码归一码,这几年公司的厕所因为有向朋努力维持,变得委干净舒服,我觉得这样很好,除非……」
「除非什么?」左云芯觉得听他三哥讲话简直像在水里火里来过几回,听到自己的钱能拿回来时她差点都要跳起来三呼万岁了,可是又听到自家老公要继续扫厕所方才的雀跃又一下子被抵销了不少,最后听到左云熙说除非两个字,她又突然振作了起来,有但是就表示有希望,左云芯双眼亮晶晶的。
「除非这样,你和向朋两个凑一点钱,帮三哥把左氏大楼整栋厕所都翻新,这样我就觉得他可以不用扫厕所。」左云熙喝了一口
冰红茶,他的小家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现在泡出来的红茶又香又醇又好喝。
左云芯瞠目结舌。
魔鬼!她三哥一定是魔鬼!
「向朋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加上你的,我算算,左氏总公司有二十八楼,每个楼层两间厕所,每层楼翻新厕所打预算一百万,加一加总共两千八百万,也不是很多。」左云熙笑笑,笑容还十分和蔼可亲。「三哥觉得两千八百万替你老公赎身算便宜了。
」
走出白色洋房的大门,左云芯花了一早一让人化的妆全花了。
想到那些钱,左云芯觉得自己不但头痛、胃痛、手痛、脚痛还心也好痛。
两千八百万呀……左云熙这个恶魔……
左云芯顶着一张哭花的脸跑去找自己的准老公哭诉。
「熙,云芯刚刚是在哭吗?」曲境下楼时刚好看见左云芯走出门那个模样,心不禁觉得有些纳闷。
「喔,是啊,女孩子出嫁之前都这样,正常的。」左云熙喝完最后一口冰红茶,然后回答。
没有人知道,在这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开始的前几个小时,一对准新人正窝在左氏的厕所里头抱头痛哭……
婚礼时,这对新人眼眶都红红的,大伙儿还当他们俩是喜极而泣呢……
番外三 新恋情
在左家那种大富大贵的环境,其实如果养出一、两个纨袴子弟也不算什么新闻。
左家这一代八个兄弟姐妹大多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过,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环境价值观难免有所偏差,至少,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样的。
左云樵不算个纨袴子弟,左家一大堆事业里头,他至少还挑了一样圣莱斯大学的校长来做做。
不过他和大多数的富家子弟差不多,总是把眼睛放在头顶上,对于那些身分地位跟自己悬殊的人,左云樵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本来就已经是私立贵族大学了圣莱斯在左云樵的领导下,作风和走向了越来越高级,整间学校富丽堂皇不说,收的学生也都是家世一等一的政商名人二供、富家公子之流。
关于资优保养生,其实是从建校以来就有的传统。
左云樵对于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从小奢华富丽的环境让他对于贫穷下意识的就排斥,总觉得会污辱了自己的身分地们。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学校在他的领导下有这些穷人子弟在。
所以那一天黄校医来校长室求他帮忙一个快死掉的孩子连络自己三哥的时候,左云樵明显就不想帮这个忙。
左云樵当时并不知道这样一个自私的决定,造成了他往后几年的悲惨命运。
那件事情这后,他不但丢掉了校长这个轻松的活,补三哥抓去公司一个人当三个人来操用,然后工作之余,他还必须认份的乖乖到圣心医院当免钱的义工,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头一年时,无论谁看到左云樵他都是一副惨兮兮十足被虐待的模样。
不过,左云樵很清楚三哥是为了什么而罚他,倒是自己彻底的深刻反省过。
隔年开始,左云樵已经很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因为忙碌,他渐渐改掉了那种花天酒地的私生活,成了一个朝九晚五的认真上班族,闲暇时到医院帮忙老人、小孩复健、到植物人照护中心去读报纸的热血青年。
接触过这么多不同阶层的人群、听闻过各式各样的人生百态后,左云樵慢慢清楚人并不分贵贱,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也不是用金钱。
一颗善良漂亮的心,原来是千金万金也买不起的。
在圣心医院当义工迈入和四个年头之后,左云樵现在已经能反这份工作做的得心应手。
这天,左云樵照例来到植物人照护中心为一个听说已经在这儿躺儿八年的老先生读报纸,很巧的又遇上了当年他任职校长时的校医。
基本上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了,可是就是这么凑巧,两人竟然很常在这个人流稀少的植物人照护中心碰到面。
没记错的话,黄校医的名字就叫黄孝一,左云樵记得多年前他来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总条部那群人还笑了好久的。
他们其实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不过因为彼此不熟识的关系,照面时也只是点个头便过,左云樵是有些纳闷,但是却也没有太大好奇心去追究这个人怎么总出现在这里。
他总是会轮流为每个躺在这里的植物人念三篇文章,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听得到。
左云樵还在病床旁念报纸,黄孝一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一室六床,他偏偏拉了张椅子来坐在左云樵身旁,然后听着他缓缓、稳稳的读着报纸。
老先生跟其他的植物人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浅浅呼吸着。
第二篇到第三篇文章中间,左云樵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顺便瞄了黄孝一一眼,接着又继续。
「今天的部分念完了,下次换念给隔壁床听,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跟着听一点。」左云樵把报纸折好,然后对着老先生这样说。临走前,他还不忘替他把被子拉好。
站起身,左云樵算是完成了这边的工作,走的时候,黄孝一也跟了上去。
「左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在楼梯间跟着左云樵的步伐,黄孝一不禁这样说。
左云樵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仍持续着。
这个人是脑子有毛病吗?当年曲境的事情,他可没少刁难他的,结果现在却跑来说他是个好人?
「我看了你好久,一开始还觉得你夫浅,认为像你这橷公子哥儿大概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可是你却出乎我的意料。」黄孝一笑笑,跟着左云樵步代走,不快也不慢。
「这是我看着你的第四年,你一年比一个有耐性,一年比一个要来得谦和,对着这些不认识、不会动甚至不能讲话的陌生人,没有任何的报酬,你一做就是四年,这非常不容易。」
左云樵这回听完连看也不看他,迳自走自己的路。
其实,他的确不是自愿的,刚开始发时候带着赎罪的心情,多少他也有些不平衡,拉不下脸、放不下身段。
不过,磨了一年之后,他再怎样大少爷脾气也都被磨平了。
医院就是个人生百态每日上演的地方,慢慢的、慢慢的,心里再多,也都放下了。
等一下走出去,拐个弯后,左云樵还要去隔壁栋的烧烫伤中心。
不知道这个人还要跟着他多久。
「我母亲……受你照顾了
。」走出大楼量,黄孝一停了下来,在左云樵后头这样大声的说。「三楼第三床,她在这里躺了十年,你出现的这几年感觉她的气色好了很我,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每次细心的准备文章读她听。」
左云樵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盯着黄孝一看。
三楼第三床,他有印象。
那是个每次看都觉得面容慈祥,彷彿只是睡着,随时就会睁开眼的老太太。
「谢谢你。」黄孝一见他不再对自己无视,心里感到很高兴,眯着眼对他笑了笑,然后诚挚的说了句自己这几年来一直想要他说的话。
「不客气。」左云樵也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不再是当年赎罪般的心情,而是很踏实,可以发自内心很自信的接受这样一句道谢。
黄孝一轻轻对他鞠一个躬,四十五度。
左云樵又愣了一下,良好的教养让他随即也做了一个回礼,然后才离开,继续走往烧烫伤中心。
之后,两人经常在植物人照护中心碰面,频率比过去几年要高出好几十倍。
黄孝一总是热诚的跑来和左云樵攀谈,东拉西扯的说些有的没的,左云樵不解,但又不觉得反感,于是随他去。
怎么知道后来更邪门,左云樵只要出门,不管走到哪里,就是会碰到黄孝一。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左云樵盯着黄孝一的吃相,心里极为纳闷。
「怎么了?快吃啊,这家拉面最好吃了,要趁热吃。」黄孝一招呼他。
左云樵低头吃了几口,用筷子戳着面条,又开始神游。
他是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的了?两个人还一起跑来吃拉面?
「不合你胃口吗?」黄孝一放下筷子,看着左云樵面前那碗奶油烧肉拉面还几乎满满的,自己便有些食不下咽。
「不、不是,很好吃。」左云樵回神,闻言忙低头吃了几口。
「唉,真的吃不下就别吃了,都怪我,也没问你吃过晚餐没就把你拉来这里,你在公司大概是吃过饭了吧?抱歉,下回再这样你就直说,别不好意思。」黄孝一给左云樵递了张面纸,然后又抽了一张,很自然的帮左云樵擦起沾到些许汤汁的袖子。
「没有的事,我晚餐还没吃,只不过吃汤面动作很慢。」左云樵不太好意思,总不能说自己在胡思乱想,忙找了个借口搪塞。
「那就好。」黄孝一显得有些放心,解决了自己的那一碗之后便支着下巴撑着头,盯着左云樵看个没完。
左家人都挺好看,那是遗传。
可被人这样盯着看个没完,左云樵饶是面皮厚也会被看得不好意思,何况,左云樵本来就不是厚脸皮的人。
他腾的一下子两颊就烧红了起来。
「你……你别样看我。」左云樵食不知味,弄不懂这家补客人挤得水泄不通的拉面店拉面好吃在哪里。
「嗯,好。」黄孝一应了,微笑把手拿开,不撑下巴,眼睛却还是盯着他。
「我……吃不下了。」左云樵撇开脸,然后头垂得低低的,心里觉得这个人有点讨厌,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可是做起事、说起话都像自己大了几岁。
「那好,我们在附近散步,走走路把肚子里的东西消化一下,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去。」黄孝一去结账,结完账帮左云樵把他的西装外套拎在手上才一起走出去,十足体贴。
附近有个绿园道,他们在那里走了一个来回,然后左云樵说累了,黄孝一便开车送他回去。
下车前,黄孝一叫住了他,然后塞了一个装着面包的纸袋在他手里。
「晚餐那碗拉面你都没什么吃到,这面包你拿回去,晚上别饿着。」黄孝一笑得温柔,拉着左云樵的手不放。「明天,明天人下班我们去吃别的。」
左云樵看着黄孝一,好一下了说不出话来。
取车前,黄孝一让左云樵在路旁等他,这个纸袋就是他回来时拿在手上的。
原来……那时是给他买面包去了……
「我……明天晚上我还要去医院。」因为有点感动,左去樵原本想拒绝明天晚上的相约,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是铁、饭是钢,总是要吃饭的。」黄孝一还把左云樵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摩挲着他微凉的双手肌肤。「等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当义工。」
「我、我走了。」左云樵开车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被拉住的手又烫又麻,害他不知怎么心跳得好快。
「外套,你的外套忘了拿了。」黄孝一喊他,然后从车上下来,拎着外套追上来放在左云樵的手臂上。
「谢谢。」左云樵又脸红,还好是晚上,夜色很深,应该看不出来。
「云樵,我喜欢你。」黄孝一从背后把左云樵拉进怀里,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肩颈边,抱得有点紧。
左云樵全身僵硬,任他抱着。
「给我一点机会,好吗?」黄孝一的声音从肩头传到左云樵的耳过,性感中带着些许脆弱。
听见自己像震雷般此起彼落的心跳,感觉着从背后传来的温热体温,左云樵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拒绝。
算一算,他也过了四年和尚般清心寡欲的日子。
看着身过的人开始一对对恩爱美满……也许……他也该好好认真的来谈场恋爱才是……
迟迟等不到回音,黄孝一显得有些失望。
他放开了胸前的怀抱,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晚安,早点睡。」摸摸左云樵的头,黄孝一准备离去。
「你……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左云樵回头,那个人已经要开车离去,他忙叫住了他。
「好。」把已经拉开的车门又关了回去,黄孝一满脸笑容。
番外四 艳阳天
头顶着大太阳,身外办公大数林立的都讪森林里,没有蝉鸣,只有一辆辆汽车轰轰地呼啸而过,嘈杂,而且空气也不太好。
大中午,左云翔和曲境坐在大楼和大楼中间的广场边,就着花园边缘找个一块没有太阳晒的阴凉处,两人埋头着便利商店买来的便当。
「再多吃一点,你那叫吃便当吗?下次我就买两粒米给你吃算了。」看着曲境那个几乎都没吃的大半个便当,左云翔就凶巴巴的直用筷子指着他。
「可是我吃不下了。」曲境皱着一张脸,天气太热,他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只能猛灌矿泉水消暑。
「再吃几品,不然你这样浪费食物雷公要劈你的。」左云翔威胁他。
开什么玩笑,这两个月曲境就掉了两公斤,万一让三哥知道还不捏死他!!
「我会带回去吃,不会浪费。」 曲境嘟着嘴,又乖乖扒了几口饭,然后觉得油腻的有点想吐。
「我说你啊,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放着好好的左三少奶奶不做,偏偏要我这里跟我一起苦命,曲境,你到底在想什么?」左云翔用肘子戳戳曲境的脑袋瓜子,然后翻白眼完继续吃便当。
「什么少奶奶,你不要乱说。」曲境把便当盒盖起来,对于这个词他怎么听就是不习惯。「而且,要问你在想什么吧,我只是想帮你啊。」
「啧,都不知道人旬怎么说服三哥的,到现在我都还想不通他怎么会同意你来我这里帮忙。」左云翔快速的解决掉手里的一个大便当,然后用筷子指指曲境收起来的便当,接过后又开始喀了起来。
毕业后,左云翔就决定靠自己四实力和专长来开一间专门设计制造玩具的公司,而他的点子,很快有就受到曲境的支持。
现在,他们还只是个刚成立、全部员工加起来只有三个人的小公司,不过左云翔很有信心可以不靠左家,只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点名堂来。
「玩具公司很好啊,熙才不会反对,我做什么他都很高兴。」曲境想起左云熙来脸上就是笑得像开了几朵花似,幸福得很。「不过云翔,能不能在办公室装一台冷气?真的很热呢。」
「装什么冷气!我都说了要靠自己了,不能拿家里的钱,现在第一块钱都很珍贵,等赚了钱再考虑。」左云翔立刻就驳回这个建议,就是因为办公室热的像烤箱一样,两个人才会跑出在广场边吃便当的,不过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被环境因素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