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恋 + 番外————於何
於何  发于:2010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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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爱着我的,也答应嫁给我啰,悦文老婆!」庄棋臣来个大拥抱,并在康悦文鼻头吻点一下。 

「呃,我没有说我爱你……你一定是被耳屎塞住,所以才会听错,真的啦!而且谁说……说要嫁给你……」康悦文说得心虚,再瞥见庄棋臣愈见沉暗的脸色及风雨欲来的重量极风暴,吶吶低语:「……你不要用眼神瞪我……干嘛不相信我!」最后一句更因为心虚,所以大吼出来,这家伙拐他!踹他两脚! 

 

压下悦文踹来的一脚,情人可真是爱说反语,瞧瞧他的频频绯红,说话的心虚与紧张的小动作等等,庄棋臣不禁加重手上环在康悦文窄腰的力道,喜悦地爆笑出声,顺便也偷个香。 

康悦文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为什么他会糊里胡涂喜欢上这个人,而且还是『男人』!实在是天意吗?女人不爱,所以男人爱他?还是原本就注定他就是会爱上这个男人?而且也只爱这一种苦瓜与小黄瓜的综合体?……丢脸丢到没有地方可以挖洞窜进去……全都满坑……当不成地鼠! 

 

「还笑,都是你害我出糗,还不认错!」他以手指拉扯棋臣的颜面,打算拉开变成两片扁肉饼。 

「好好好,悦文,我错了,可以原谅我吗?」庄棋臣知道他在闹孩子脾气,还是快些安慰,悦文这么大的一个人,一碰上自己就没辄,他失笑着。 

「为什么我要当接受的那一方?我也是男的耶!」康悦文咕哝地吃着庄棋臣递过来的香芝烤鲜鱿鱼串,嗯,好吃! 

「我没说一定,你也可以试试看,只怕……」庄棋臣口出惊人之语。 

「只怕怎样?下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服服贴贴!」康悦文偏了头,不服输的斜着眼瞧他。 

「呵,只怕……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神掌。」将悦文拐进房便知晓胜负了。 

「哼哼!」康悦文不屑地哼上两声,「我就偏偏爱来挑战,到时你就死得凄惨难看!」 

他才没那么笨,每一次都被吃干抹净!凭什么都是他受苦,虽然也很舒服……但那有不放人,周日的半天就窝在床上渡过,害自己腰酸背痛,下半身举止艰苦,寸步难行,啃他的棋臣还在一旁风凉说闲话,说是补回平日其余六天缺乏运动的份! 

 

「好啊,我等着,很期待呢。」庄棋臣嘻皮笑面地道。 

 

康悦文,奉上一句劝言,这一次你会在床上待上一整天的机率,也不再是不可能的低啰!

 

二十四、情路回返 

「咦,真是想人想到产生虚幻吗?」---名言by康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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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喂啊,困死人了~」康悦文全身发软,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将头埋进软布垫子堆中,盖住眼皮下透青的黑眼圈。 

「你们说要开车出去赏夜景,却是跑到海边喝酒,彻夜看星星,最后还玩沙打水,半湿的顶着冷风回来,就算有再好的本钱抵挡得了感冒,也不是这样子的玩法;况且你们整晚没睡,会觉得困也是理所当然的。」管仲齐对于这两人没有拿捏分寸的游玩,既是担心又是感到好笑。 

 

「唉,一定是我老了,体力才会变得这么差。」声音闷在垫子中传出。 

「大家都一样,还不去冲澡,沙发都铺上一层沙了。」管仲齐狭促地笑捉康悦文衣背,将他拉起坐正。 

「棋臣还在洗,我等他洗好再洗。」开玩笑,若是他跟着进去,明天就不用起床了!虽然昨天开始放假,而棋臣也一同休假,打算陪他渡过这几天假日,但再怎么他也要摆脱先前惨苦的命运。 

 

他可以肯定地跟阿齐说,那家伙的前世绝对是头缺乏对象,并且泄欲不足的公牛!上一次挑战不成,反被压下,一如之前被种植更多颗草苺,真是TMD(注)的超级衰运。 

「呵,那你们好好休息,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我待会要出门,到图书馆还书后,便直接回家过除夕夜。」快十点,该出门了。 

平常下班后,管仲齐不忘充实自己,仍会借阅一些书籍回来。今天正是除夕,若再晚一些,图书馆便要等到过完初四才会开启,届时还书便迟了。 

「啊,对喔,我今晚还要回家吃年夜饭咧,都玩得忘了。」一声清响,康悦文拍额叫道。 

「祝你们新年快乐,后天见。」管仲齐拿起背包。 

「嗯,Happy New Year,记得带些好吃的东西给我,拜拜。」康悦文懒懒道。 

「好。」管仲齐系好鞋带后,关上大门离去。 

好一阵子没回家了,平时都是以电话联系,或是汇钱回去作为家用,也颇为想念住在东部的家人。 

管仲齐站在月台上,看着往来众多的人潮,很熟悉也很面生。脸孔一律都是伸头探视火车的到来,却也是陌生而不相识的。大都市的工作机会种类繁多,小城镇的人们纷纷挤至这里寻一份生活,实践理想或充填日子。 

 

自己在外地求学也有七、八年了,总是在假日才回去探望家人,弟弟妹妹都快记不得他的脸,就好象故事里出门在外工作多年未见的父亲一样呵。 

火车轮子轰轰地滚响铁轨声音,慢慢靠边停下来。 

管仲齐跟着人群排队走上车厢,寻找事先预定好的;坐位,在头顶架上放好背包便坐了下来。 

呜地─鸣笛拉响,拖着一长音,火车驶开月台。 

「各位旅客您好,欢迎搭乘台铁,本车次终点为花莲,沿路将停靠……」广播小姐清楚分别以三种语言说明,尾末不忘提醒旅客记得将随身行李带下车。 

距离到达目的地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管仲齐在看完买来的报纸之后,有店昏昏欲睡,不知觉中便斜着头睡着了。 

后来,身边有人站起来,又有人坐下,还有一些说话的声音,但沉在睡梦中的管仲齐并不晓得。 

晚些,车厢内孩子的嘻笑声将管仲齐吵醒,他幽幽的醒来,才发觉之前坐在隔壁的妇人已经换成一位老先生,而老先生正看着将餐车推近的服务小姐。 

「喂,少年仔,你昧呷便东摸(你要不要吃便当)?」老先生亲切问道。 

「哇唔稕逼(我有准备),多谢喔。」管仲齐感谢的回答。 

「按哪唷(这样子喔),嘛好(也好)。」老先生点头一笑,向走过来的服务小姐买了一个便当。 

「都甲吾计雷肖连厚哇坐(刚才有一个年轻人让我坐),模哇就艾站紧顾(不然我就要站很久了)。」老先生继续以闽南语聊着天。 

管仲齐聆听着,微笑点头。 

「里跨(你看),丢是伊啦(就是他啦)!」老先生指着前面走来的男人。 

管仲齐闻声抬头,动作却在半空凝滞住。 

「……燕岭?」他不确定的颤声发问。 

「好久不见。」罗燕岭绽开一灿烂的笑靥,颊边凹陷一枚淡淡的小酒窝。 

管仲齐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眨了又眨,「是你吗?」眼眶有些湿润。 

「要不要摸摸看?」罗燕岭失笑,「不过老先生在这里,而也又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会不好意思……」他摸摸脑后,脸上极是高兴,也透着些微害羞的眼神。 

「唔,我不是在做梦吧?」管仲齐声音沙哑,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在是很想不顾一切,立即站起抱住罗燕岭。 

坐在走道边座位的老先生看得是颇为高兴,笑开缺少门牙的嘴,「伊首里弟困(他看你还在睡),怕里惊行{怕吵醒你},丢未教里吵紧行(所以没有叫醒你)。」 

刚才他与这位年轻人一起上车,年轻人有事先订位,但自己没有,而年轻人说他身强体壮,座位让给长辈坐就好,真是个好孩子。 

「……你要在哪里下车?」管仲齐有太多的疑问想提出来,却一时不知该从何提起。 

「在罗东下车,跟你一样。」 

「咦?我不知道你也住罗东?」管仲齐冒出偌大的疑云,「你不是住在台北吗?」 

「对呀,我陪你回去,反正我也没有其它人可以一起过年。」 

这一次,管仲齐真的愣住了,倒底是怎么回事?他反而愈来愈有一种深陷迷雾走不出去的感觉,脑子空空如也,只能看着燕岭对着他微笑的脸庞,持空的心灵再次流溢出对燕岭的感情,直到下车,两人踏上故乡的月台。 

 

「我希望能见见你的家人,商讨我们的未来。」罗燕岭拉起管仲齐的手,深情凝视他的眼眸。 

「我们的未来?」管仲齐的心脏不规距地多跳上几拍。 

「我希望能与你一起生活,永远永远。」 

 

注:TMD全文为TA MA D(请自行翻成中文),是为某种口头发泄用语。 

 

二十五、感恩之心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天上的诸位神仙、万能之神,我们还是感谢你们莫大慈悲的心肠,达成我们家阿齐的愿望。」---名言by康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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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因罗家位在距离镇中心较远的地方,所以还得再转搭公车到达。 

离开中心地带,沿途是一片又一片的绿田毗连,不时还有座落在其间的屋舍与小小士地庙,罗燕岭一边与管仲齐谈话,一边分神欣赏在都市无法亲近的景色。 

管仲齐侧看着罗燕岭,觉得眼前彷佛是一场未醒的梦,但方才透过燕岭的手温触觉,真的确定那是真体而非虚幻所生的错觉。 

「燕岭,你是真的。」管仲齐轻轻触碰罗燕岭放在膝盖上的手,将之反握。 

罗燕岭回过头来,「接下来的时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当他真正能与阿齐相见的那一刻来临时,他所有的言语全化为一潭深泓,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受,所以只能在下了火车之后,直接在月台上,不顾众人的错谔,相互拥抱着,一直到搭上公车,他的脸上仍是满足地笑着。 

 

「你不会再走了?」虽然公车上没有坐满,但仍有几位老人家与妇孺坐在前头,他们则是为了说话方便而坐在最后一排。 

「对,现在的我是自由之身,不必再顾虑其它。」罗燕岭展露一缕要管仲齐放心的笑容,更握紧他的掌心,令两人的肩膀相倚着。 

「但你怎么会在这里?」先前挽不回的灵魂,如今归回身边,着实令管仲齐不解,只有提问。 

「原本我是应该去投胎,但因为忘不了你,又执意不肯喝下孟婆汤,让灵界的管理者对这件事情感到烦恼,便写卷传上禀报;后来上神让人下传他的旨意,并提出一个约定:若是让我重返人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三佰件善事,并经过认可后,以累积福德转替阳寿;若是未在时间内完成,我必须无条件放弃所有的执着,喝下孟婆汤,再次投胎。也因为这个约定,所以我才会机会化为实体,留在人世间,除此之外,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前,我都不能与你见面,否则约定将会失效;所以在我得知你入院的时候,我最大的限度只能藉由送花与纸卡来表达问候……当时我真的很想亲眼探视你,问问你过好不好……而不是只能远远看着你。」罗燕岭停顿了一下,对于阿齐动手术,他却恨自己不能陪在一旁。 

 

管仲齐传达一份释然,表示不在意,并让罗燕岭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如期完成约定,终于能与你见面,而且上神也如约破例,将下世五十年的阳寿转为今世;至于身体,也是祂恩赐的,我真得很感谢祂,若不是祂,我们连再次相见的机会也没有。」 

 

管仲齐听着,不由自主的激动着,「你为了我,真的好傻,也许你可以在下辈子找到更好的人呀,何必牺牲自己……」他将燕岭的双手包围在掌心中。 

「阿齐,我是甘愿的,你不能自责喔,这是我这一生的心愿,我绝不后悔。」罗燕岭因为激动而滑下眼泪,他真的不悔这一切所作所为。 

其实这一切都被正在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中望得,心想他怎么会载到两个奇怪的男人……还倚着肩,暧昧的握住对方的手,大概是碰见老朋友喜极而泣吧。司机是心忖着。 

到了站牌,走下公车,他们步行约五分钟,穿过小巷后,终于到达管家屋外。 

弯过低矮的围栏,由柏油路转为石子泥土路,罗燕岭放眼环看,这是一座很古朴的三合院,红砖瓦墙水泥地,屋子外浅蓝色的木门已经被风吹得脱落漆片,透露出斑驳的岁月;而浅色的格子木窗镶着一片片早期农业时代的直立十纹字雾玻璃,白雾的颜色让人看不清里头;若打开这片玻璃窗,则是透明的尼龙纱窗,用来防止蚊虫飞入的;屋旁的另一边,耕好的长型土堆上种植了不少的蔬菜。 

 

「我回来了。」管仲齐推开纱门,喊道。 

一旁的罗燕岭随后跟进入屋内,他抬眼看着阿齐出生的地方,感到与阿齐相同的味道和亲切感。他往上仰视,屋顶是属中央撑高型,而两檐是向旁展开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深褐色偌粗的主要横梁与较细的直柱架构而成,屋内墙壁是涂上白漆,挂着古早的吊钟,还有工商行号发送的月历,再也没有其它的装饰品。 

 

视线绕下来,是一组深咖啡色的木质家俱,却因为保养得不错而反着光线闪着,桌上堆满了尚未完成的人假花,可以猜到是手工的零件。一阵浓厚的食物香味自近处传来,好象是令人怀念的炖肉味道。 

 

「大哥!」坐在客厅中的一个女孩子闻声立即拋下手边的手工,转眼就扑上来人。她环住管仲齐的腰,极是喜愉的大叫,「大哥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喔!」接着她转头向屋内大喊:「妈妈,大哥回来了,快出来喔!」 

 

「阿齐回来啦?」管母放下锅铲,洗了手擦干,拉起厨房的布帘走出来,刚好看见罗燕岭向她点头道好。 

「啊,有客人怎么不请人家坐,快去倒茶。」管母拍了黏在大儿子身上的小女儿笑道,真是一见到难得回来的哥哥就什么事都忘记了。 

「喔,我忘了嘛。」瑶瑶调皮的吐吐舌头,转头跑入厨房。 

「不好意思,我正在煮中饭,待会就留下来用饭吧。」管母脸上不掩笑意,难得儿子带朋友回家,上一次记得是他的好朋友康悦文,这一次却是新朋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燕岭,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管陈萍,刚才那是我最小的妹妹瑶瑶。」 

「妈,这是我的朋友,罗燕岭,这几天他都会借住在我们家。」 

管仲齐在介绍之后,看到三妹在帘后好奇的张望,「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他好笑着招手要她过来。 

「哥哥,他好帅喔!你怎么认识人家的?」刚在厨房内捡菜的三女管聿琴大胆发问。咦,他怎么那么快就脸红了?好好玩喔! 

四女,即小名瑶瑶的管瑶,端出茶水,放在桌前,「请喝茶。」她缅腼一笑。 

身为管家次子的管先陵刚好也自门外开着货车回来,「啊,有客人……你好。」他笑着打声招呼,跟随在后的妻子也上前打了招呼,「你好,欢迎你来。」 

罗燕岭看着这些人,原来这就是阿齐重视的家人,都十分的亲切呢。他都不晓得阿齐的弟弟已经结婚了,她还挺着大肚子,怀胎想必是多么的辛苦。他向她致意地微微一笑……他也想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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