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穿越)————阿豆
阿豆  发于:2010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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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父连忙道:“是啊,木泰最是守孝本分,那不可能。”
  几个伯父叔父们都冷笑起来,四叔父道:“怎么不可能?要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我也不会来这里冤枉他。”
  栽赃?陷害?还让我带了绿帽子?
  大伯父道:“谁都知道,他这段时间带着几个儿子住在前院里,连后院都不回去,怎么会让侍妾怀孕。”
  二伯父怪腔怪调的说:“他院子里的事情,旁人怎么知道。若不是那个妾让人去买打胎药,咱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四叔接着道:“照我说,这是家里的丑事,咱们也不便让人知道了。把那个妾处置了,在让木泰去奉天避些日子就行了。”
  原来如此。他们是想把我赶走。一方面大伯父就没人支持了。另一方面,把我赶走了,分家也就没有我这一份儿了。说是避些日子,真要去了奉天,就没有回来的一天了。
  我依然沉静,因为我明白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总能找的出证据,所以我一点也不慌张。
  倒是大伯父气得发抖,但他现在除了爵位,并无官职,根本压不住他这些弟弟们。没了我这一房的支持,分家几乎已经成了定局。
  “那就把人叫来,当面对质吧”,我轻轻开口道,“是哪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女人怀孕了?”
  然后几个婆子就把香莲压了过来。竟然是最老实本分的她?想想也是,她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连我的面也没见过几次,谈不上什么感情。也就谈不上什么忠诚了。
  她哭着说怀了四叔的儿子,我九堂弟的孩子。说有天晚上,九堂弟从窗户爬进了她的卧室……后来她也不敢伸张。直到最近发现竟然怀孕了,因我这几年都没去过她房里,定是瞒不过去的,才使人去买了打胎药。
  大伯父冲着四叔露出冷笑,四叔面色铁青的说她撒谎。然后她拿出了证据,我那九弟的一块贴身玉佩。
  我越看这越像一出戏,只是不知道幕后的导演是谁。
  然后把我那九弟叫来,他开始不承认。后来他身边的一个小厮架不住打,一五一十的认了,他也只有认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大伯父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对四叔冷笑道:“在孝期里,爬到小嫂子房里,还弄出了孩子,你说,现在又该怎么处置?”
  我那不成器的四叔撑着脖子道:“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勾引了他。”
  “哼。谁都知道木泰房里治家最严。他这个妾这些年连院门都没出过,如何就勾引了小九?木泰,你是这事儿的苦主,你说该如何处置?”
  我面沉似水,“请大伯父为木泰做主。”
  “好,小九先受家法四十杖,然后去奉天替祖宗照看老宅吧。木泰,你这个妾虽是被迫,但现在是孝期,这事不好让外人知道,这人……是不能留了。”
  我起身走到香莲跟前,低头看她:“你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她面色死寂,摇了摇头,“是香莲对不起爷,香莲情愿一死。只是请求爷照料香莲的娘家。”
  我点点头,事情到这个份上,这个人我是注定保不住的,“好,你放心。”
  大伯父满意的点点头,又接着道:“老四你治家不严,把你手中管着的那部分族中产业交到公中吧。这事儿我也就不拿到宗族祠堂那里去说了。如何?”
  四叔恨恨的去了,之后的事我也不想再听,给大伯父行了个礼,也起身走了。
  我早知道这些人是一群虎狼,可是事到临头,还是难受。玛法,这个家,或许真的要散了。
  我回到院子里,屏退了众人,把事情对颜扎氏说了一遍。她惊吓了一跳,能不惊吗?都闹到去过大堂了,她这里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我一直告诉你要谨守门户,现在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皱眉道。
  她跪下来请罪道:“我瞧着她素日都本分,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
  “那小九是怎么进来的?看守院门的是死人么?跟着香莲的那些丫头也都是死人吗?”
  “这……”
  “这次若不是香莲一口咬定是小九奸污她,我们一家都要被赶到关外去。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往日那些话,你听进去了多少?现在三个儿子都是我带着,你只是管个院子,管着我们的女儿,都管不好么?”
  “我……”
  “算了”,我也不愿意迁怒于她,拉她起来,“你先把院子该处置的奴才都处置了,记住,不可露出一点儿口风去。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是,妾身知道了”,她垂泪站在我身边。
  我头痛的往前院走,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吧。才回到前院,明禧已经在书房等着我了。看见他,我倒松了口气。内院虽是颜扎氏管着,但是家里许多事我不敢交给她,因为她不够精明,时常被那些女人的言语所左右。
  最近家里事多,敏感时期,我让明禧督着玛法留给我的那些人,帮我监视着家里这些人的举动,就怕他们做出什么栽赃嫁祸之事。
  “你二伯娘昨天找借口把那个香莲骗了去,就被人看了起来。有人看着事情不对,就报给了我。我找人悄悄给她递了消息,要是乱说话,就让她全家死绝”,明禧不等我问,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后来买通了你家老九身边的那个小厮,他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开始的确是奸污。不过后来么,似乎就是两情相悦,常来常往了。不过那个女人怀孕之后,你家的老九似乎怕事想甩了她,她迫不得已才找人去买打胎药。至于那块玉佩,也是我让那小厮偷来,交给那女人的。你二伯父的确是不知实情的,否则也不会走这么一步臭棋。”
  只怕那小厮也没命受了,知道这事儿的人都不免被我那四叔弄死。
  “怎么没告诉我?”
  “昨天来不及了,这事儿我也不想经别人的口告诉你。今儿才来,你就已经去大堂了。可见你二伯父他们多么着急把你赶走。”
  我沉默不语。
  “干嘛皱着眉头?”,明禧抓着我的手臂笑道,“这样的事我以往见多了,你家也不见得干净,何必为了这种女人烦心?”
  “我是烦心,烦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这样一大家子人,你也不可能让院子里的人不和别人来往,这样的事总是找得到机会的。好在知道的人不多,否则早传到你耳朵里了。这次处理干净了,也就没事了。再说,就算处理不干净,也与你无干,该操心的是你四叔。一个你从来没宠过的小妾,别人不会说你什么的。”
  我不再说什么,明禧在我身后,按摩我的太阳穴。虽然对不起玛法,但是其实,分了家也好,这个家从根子上,已经坏了。我只能努力保住我这个小家了。
  明禧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想我了没有?”
  我点点头。
  “大半年没见了,你也不多说几句话”,他撅着嘴道。
  我亲了他的手心一下,知道他是想打岔,让我忘了那些烂事儿,也就笑笑没说什么。
  “你要守孝三年,难道我们就真的三年不见面?”,他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这回借着这件事,我正好说病了,带着几个儿子去城外的别院里养病。家里面让颜扎氏看着就行了。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大伯父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到时候你也在那里住就是了,反正也是你管着那里的田庄。”
  “好”,他凑在我脖子里蹭了蹭,“那我先回去准备?”
  我点点头,他在我脸上又亲了一口,才转身去了。
  事情发展的和明禧预料的差不多,我没什么损失,四叔交出了一部分产业,大伯父投桃报李,把其中两家颇为赚钱的店铺交给了我管。可我真是高兴不起来。
  我禀明了大伯父自己不擅经营,这店铺还是由大伯父来管理比较好。他推辞了几下,便也接受了,又送了一处很好的庄园给我,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把我的两处大田庄连成了一片,不过没人知道那是我的罢了。
  店铺只是交给我管,但田庄实实在在是我的。看来大伯父对我的识趣深感满意。
  我又称有病,要去大伯父送给我的庄园里养病,大伯父也照准了。
  第 19 章


  “爷,院子里犯错的人都处置妥当了。”
  我点点头,拉她在我身边坐下,“我那天火气有些大,对你说话的口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爷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后院……”
  “惠儿,这样的事不仅事关我的尊严,要是传到外面去,四叔他们那一房肯定是完了。我也要落个治家不严的名声。还有你的名声,女儿的闺誉,都要受影响。这事的严重性我希望你明白。”
  颜扎氏脸色白了白,茫然失措的冲我点了点头。
  “这事儿我们这里捂住了,可是别人那里很难说,所以你要做好有流言的心理准备。谨守门户,最好把这内院治的跟铁桶一般。前段时间,二伯父他们闹着分家,我本想遵从已逝玛法的意思,不分家。可如今,我恐怕根本拦不住。我也有些寒心了,也不想拦了,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不想夹在大伯父和他们之间难受,还要防备被他们当枪使,所以打算去庄园里避一避。但是家里的事情我不能不知道,免得将来有什么事太过被动,所以你带着女儿留在家里,有什么消息就尽快使人知会我。”
  “是”,颜扎氏郑重地点点头,“妾身记下了,妾身再也不会让后院出现什么纰漏了。”
  我点点头,“无论有谁来向你打探关于分家的态度,你都不要表明态度,也不要太得罪人,一切都推给我就是了。”
  “妾身知道了。”
  “还要小心防备四房的人,这次的事虽然是他们自作孽,但我们也彻底把他们得罪了,恐怕今后都和解不了”,九堂弟是四叔很看重的的嫡子,又是幼子,平时很是宠爱,“孝期讲究很多,别让人拿了把柄。四叔心胸狭窄,说不定会想着法子弄倒咱们一家,你需得有个防备。”
  颜扎氏吓得面色发白,“这……有这么严重?”
  我点点头,“就像这次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你不在意在关外生活,也要替我们的儿女想想。在那样的地方,儿子将来一点前途都没有,女儿也嫁不到好人家。这还不是你死我活?”
  她怔了一下,终于狠狠的点了点头,也让我稍稍放了心。以前不管我怎么说让她治家严谨,但因为这个家的大环境就是如此,她又一心想要个贤惠的名声,让姑婆妯娌都满意。所以始终都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希望她这次真的是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不要总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听宅院里的流言蜚语和如何边缘化我那两个妾的事上。让她们在我们院子里就像不存在一样的没有存在感,我出现在后院里的时候基本上见不到她们。否则也不至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一点也没有察觉,我竟也一点都没有察觉。若是香莲早点向我求救,事情何至于如此。
  这事明禧其实还欠我一个解释,如果他能从容的去威胁香莲,去收买小厮,甚至让人偷出了玉佩。那么他应该是有时间先向我知会一声,也让我能做些安排的。
  这场戏真的只是他才知道,而且现场安排的吗?
  但我不想深究了。无论明禧做了什么,做错事的人不是他。而是我那放荡的九堂弟。香莲,算是除我之外,另一个受害者吧。无论如何,开始的时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也从没有给过她什么温暖,甚至事发后也只能牺牲了她,从此心里永远存了一份歉疚。
  带着儿子和瑞安,还有他们的先生们,加上仆役,一行人数辆马车去了庄园。两天后就彻底安顿下来,孩子们比在家里更加自在,每天都过得很高兴。
  而我的日程也稍许调整了一下,在他们读书写字的时候以及我空闲的时间,我都和明禧单独待在书房里。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可我很享受这种安心的陪伴。下棋,或者只是拥着他在一起说话。
  明禧这段时间都乖乖的,既不跟我闹别扭,也不使性子。让我觉得很放松,有时候拥着他一下午,什么话也不说,时间也就那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失去玛法的伤痛在慢慢治愈,至于家里那些烦心事,仿佛也离我很远。
  住了十来天的时候,十三阿哥竟然来庄园探望我了,探望一次是情分,还可以说是看在玛法旧日功勋的份上。两次,就让我有些不安了,何况这不是在城内那么方便到达。
  “我听说你来养病,看着倒很好么。”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每有说话。
  他看了我一眼,又喝了半盏茶,才道:“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家的传言……影响不大好……虽然是你家的私事,但我担心会影响皇阿玛对你家的看法,也对你将来的仕途有碍。”
  我感激地打了个千,“奴才谢主子惦记着。至于家里的事,实在很难启齿……”,把事情大概向他说了一遍。如果已经有流言了,那么与其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不如告诉他实情。也许他有办法把我从那滩烂泥中摘出来。
  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这流言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皇阿玛耳中,这种时候,倒是分了家好。”
  我点了点头,“奴才原本不赞同分家,是因为我玛法的意愿。如今,真是寒了心了。虽然不好主动要求分家,但他们再怎么闹,我也不会理了。”
  他点了点头,又和我说了一会儿闲话,才起身去了。
  我送他到马车上后,自己站在院中默想了一会儿。我家就是绑在了太子的船上,前些年玛法让我那些未出仕的堂弟自己闯去,可是只有一个考科举成了举人,还有一个在边疆当着低级武将,其他都是像九堂弟那样不成器的,也只有依附于太子。
  今天十三阿哥那番话,有要我和家里划清界线的意思。也许他是得了什么于太子不利的消息,也许是想借着流言打击我家,从侧面打击太子,但因我跟着他,想先把我摘出去。
  太子待人刻薄,对自己兄弟也不怎么样。十三爷这些年不得圣宠,太子几乎对他视而不见。他应该是希望太子倒台的,无论是四还是八上台,都比太子好些。
  十三爷过去与四爷关系近些,这几年深居简出,来往不多,但瞧着还是亲近。如果是这样,以后倒也许会有个好结果。
  至于我那些叔伯们,以前想保是有心无力,现在则是连心也没有了。
  “你怎么了?”
  我的沉思被明禧担忧的问话打断了,才发现已经走到书房了,对他笑笑,“没事。”
  “十三阿哥来找你,是有什么事么?”,他担忧走上前来,伸手贴在我的面颊上。
  “嗯”,我伸手揽住他,“他想让我和家里划清界线。”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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