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厌恶的彼得----砚临
  发于:2010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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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就算计好了的吧?”

阿哲“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搂住樊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可是我真的想和你过新年啊。”

“本来就在学校过。”

“不,这次去我那儿吧。”

趁著樊桦还在思考,阿哲低头吻住了他的双唇,和一开始毫无章法的亲吻不同,他熟练的撬开樊桦的嘴,轻轻用舌头舔著上颚。

“等等。”额头被樊桦一把推开,他有些不开心的嘟起嘴巴,樊桦像是看不见般问道:“去你那儿干嘛?”

“你就不想我们两人独处吗?”不让亲嘴巴,阿哲只好含住樊桦的耳垂,那里似乎是樊桦的敏感带,稍微多亲亲,樊桦就会难耐的脸通红。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独处吗?”战栗感顺著耳朵滑下後背,想挣脱却又被阿哲死死拽住身子。

“……你就不会想和我多亲热吗?”亲吻顺著耳朵转移到脖子那里,阿哲很想在那里留下自己的痕迹,但是被樊桦发现的话,後果一定是会连亲吻都禁止的,所以他只能在那里轻舔。

“亲热?”连挣脱都忘记了,樊桦思考了十来秒,然後了然的说道:“你是指想和我性……呃,做爱吗?”

虽然阿哲的确有那个想法,但是却被樊桦就这麽说了出来,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才、才、才没……”如果要是说是的话,一定不可能答应的,但就这麽否认的话,也的确不甘心啊。这麽矛盾的想法,让阿哲完全不知道应该怎麽回答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好啊。”看著他窘然的表情,樊桦突然这麽答道。

这回答吓得阿哲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你你、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好啊’。”配合著话,他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些红晕。

虽然明明是自己答应过的事,但是真正到了,樊桦却觉得仍旧有些不知所措。

“然後呢?该干嘛?”从阿哲的怀里挣脱开来,他在沙发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呃……嗯……,要、要不先洗澡?”对方看上去也好不了多少,也紧张得连坐下都不知道。

“也好。”樊桦点了点头,原本就知道会过夜的,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一起带来,转身往浴室走去,手却被拉住了。

“樊、樊桦,你这样……”阿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麽又抓不住要领的感觉,“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心口猛得跳了下,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你在瞎说什麽呢?我哪里怪了?”

阿哲直视著他的双眼,目光中的坚持让他无法转头逃避,“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总感觉你有种、有种豁出去了的样子,我总怕你会这麽答应我後就消失。”

“这样吗?”他想了想,将衣服放回包里,作势要往外走,“那就不做了,我回去好了。”

“等、等等,不要!”

阿哲干脆得将樊桦推倒压在三人座沙发上,然後整个身子都叠了上去,面色潮红,“我想要……”

尾音低的简直听不见,但是却盯著樊桦不放,让原本还没想到害羞的樊桦,也渐渐觉得脸热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亲吻,但是和在学校偷偷摸摸躲著的KISS不一样,阿哲的亲吻像是想把樊桦全部的灵魂都吸走,连一点神智都不留。当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时,樊桦这才发现衣服已经不知道在什麽时候都脱得精光。

唯一的温暖是来自彼此间的身体,相互的肌肤接触让剩余的理智都灰飞烟灭,喘息间,樊桦将在自己颈部撕吻著的阿哲头发扯住,“你、你有经验吗?”

阿哲没有回答,直接又再次吻了下去,同时不忘扯下两人的裤子,将自己的灼热直接贴上樊桦用力厮摩著。这样从未有过强烈的刺激,直接让樊桦不由想缩起身子逃避。

“实际经验没有。”阿哲眼疾手快按下樊桦的腰,让自己再次贴上对方的身体,“理论经验,也没有。”

一切都是遵照著本能而来,此刻的阿哲似乎特别有施虐欲望,在樊桦的身体上与其说是吻著,还不如说是撕咬,原本应该是疼痛的触感,也变成让人激动不已的情欲。

神智再次稍微清醒时,樊桦是被身後的疼痛感刺激到的,不知在什麽时候他被阿哲面朝下的按在沙发上,後面的那块好像正被什麽往里捅,涩痛感让原本的情欲一点一点的消失掉。

“等、等等!”疼痛感让他本能的想挣脱开来,但是浑身都被阿哲压得死死,只有脖子可以往後看。

阿哲面红著抽出一只手,往上面吐了口唾液,像是当润滑的物品往自己下身精神著的那块上下涂抹著。那大小让樊桦更是吓得往前爬,但是阿哲一把抓过他的头发,眼神中的热切有些让人陌生的恐惧感。

舌齿交融片刻後,他笑著安慰道:“没事,不痛的。”

还没等樊桦反应过来,後面就像是被硬塞进个棍子,还说不痛,那撕裂感让樊桦简直觉得像是要被撕开了。

阿哲硬挤进去後,也安静了片刻,在喘了片刻後,一手穿过樊桦的腋下,让他上半身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紧紧按住樊桦的胯部。

樊桦还在那疼痛中没有清醒过来,刚稍稍缓过神些,就觉得插入身体里的肉刃又来回割肉般,原本仅存的些许快感,都只剩下了被撕裂的疼痛了。

一切简直就是像是受刑般,全身被阿哲抱得无法动弹,刚开始还能喊上几句,到後面就只有疼痛的呻吟了。而阿哲像是听不见般,动作激烈得简直想把樊桦揉进自己的身体般。

恍惚中,他只隐隐听见阿哲像是哭泣般说著“对不起”。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樊桦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痛。

阿哲小心翼翼将他从沙发上扶起,似乎也为自己不知清楚的举动吓著了。樊桦摆了摆手,他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原本就是自己答应的,无论什麽结果他也不会去後悔。

“我要洗澡,浴室在哪里?”

摇摇晃晃的站起,连迈步子都变得无比艰难,阿哲见状要上前去抱他,却被樊桦一把挥开,“你给我把床铺好就够了。”

硬撑著一口气自己去了浴室,刚把门关上,樊桦顺著门坐到在地上,後面痛的厉害,让他不得不又翻身半跪在地上,一手扶著马桶,两腿间只能感觉有什麽顺著往下流,疼到极点後,连一切触感都渐渐变得麻木。

胃里翻腾得厉害,让他对著马桶不断干呕,却又什麽吐不出来。

好恶心。

不管是不停翻滚著的喉咙,还是他的内心感觉。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樊桦伸手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後就混乱往自己身上淋去。原本麻木的身体,在水温和水流的冲击下渐渐又疼痛起来。

那样的阿哲让他感到陌生。

或者说他也从来没有了解过那个人。

浴室的镜子因为水蒸气渐渐模糊起来了,他伸手擦了擦,里面露出并不清晰的自己,头发乱七八糟,原本遮住额头伤口的刘海也翘了起来,将那个伤口暴露了出来。

他反射般将头发扒拉下来,将伤口遮掩起来。

但是想想也无所谓了,这里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了,就算是他特意留长头发将伤口遮掩起来也无所谓了。

外面的那个人看不到。

那个将这道伤疤留在自己身上的人,现在看不到。

这麽想著,他干脆将头发撩到後面,用水好好洗了洗脸。

他已经知道了。

阿哲就是苏泽然。

只是自己还假装什麽都不知道。

 


让人厌恶的彼得 23

让人厌恶的彼得 23

浴室里挂著大浴巾,樊桦随便扯过来裹在身上。

原本叫去铺床的人却早已倒在床上睡著了。看著那副安详的睡脸,樊桦突然想踹过去。

手握成拳头,又松了开来,只裹著浴巾浑身冷得很。但是却比不上心头的寒冷。

一开始并不是没有震惊过,在刚得知阿哲就是苏泽然时,他简直想将对方痛扁一顿。可是真正见到对方的时候,他却什麽都做不到。

他喜爱这个人,过去身边的人无论出了什麽事,他只能用理智来分析著,情感那一块似乎完全调动不起来,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所以无法感受别人的感受,无法被人喜欢。

他原本以为像这样的自己不会喜欢上谁,可是却那麽喜欢阿哲,喜欢到自我欺骗也无所谓。他是和自己一样的同性也好,他去欺骗别人也好,他,是苏泽然也好,他都无所谓。

但这一切毕竟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阿哲是怎麽想的呢?自己不过是他报复的一部分?还是戏弄的新游戏?或者只是为了看到猜穿後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女生哭泣的面容和阿哲笑著撒谎的样子同时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面前睡著的阿哲已经完全看不出初中时苏泽然的一点痕迹。但是一开始在图书馆的相遇、面对自己额头上的伤痕,还有像是隐藏自己在他周围的纯在也好,他应该看的出来,却一直故意忽略了。

他从来是胆小的。无论是什麽时候,他都只能像鸵鸟般将脑袋塞进沙子里,假装什麽都不知道。

就连现在也是如此。

他只能这麽呆呆望著床上的阿哲,怎麽也看不透对方的心,却不敢开头询问。

像是察觉到著目光,原本睡著的阿哲突然醒来,朦胧著揉了揉眼睛,抬头望见樊桦,露出吃惊的表情,“樊桦,你、你怎麽了?很疼吗?”

他下意识的往自己脸上摸去,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湿了脸。

“嗯,很疼……”他胡乱抹了抹脸,但似乎怎麽都擦不干,於是干脆用浴巾捂住了脸,反正都已经找好了借口,一点顾及都没有了。

他渐渐开始习惯於谎言了,无论是自己编织的,还是沈溺於编织中的幸福。

身体被温柔的抱住,冰冷的四肢被揉搓著,渐渐找会了知觉,阿哲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疼的话,你就说出来啊。”

“我想咬你。”突然抬起头,樊桦望著对方说道。

“呃,为什麽……”阿哲不解。

“我要咬你。”他坚持的再次说道。

“咬吧。”

伸出自己的手臂,满脸豁出去了的表情,阿哲痛恻恻的说道。

樊桦一点都不犹豫,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事苏泽然的手,所以把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出去,从此之後,他就要闭上眼睛,只当他是阿哲。

就算这麽想著,听到抽气的声音时,他还是忍不住松口了。

“你还真咬啊……”抚摸著手臂上的齿痕,阿哲咧著嘴问道。樊桦还红著眼,身上披著的浴巾被阿哲扯过来,给他擦了擦脸,“有那麽疼吗?”

“非常、非常的疼……”

被温柔的拉到床上,被窝里面已经很暖和了,两个人光著身子偎依在一起。

“你在想什麽?”

樊桦一言不发的望著阿哲,让他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薛定谔的猫。”

“那是什麽?“阿哲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只是一个试验,把一只猫封在一个密室,里面则有食物和毒药。但是在毒药瓶上面有一个锤子,锤子由一个电子开关控制,电子开关由……”话还没有说完,阿哲又陷入了睡眠中。

樊桦停止了解释,静静望著那个人。

两个人靠得那麽近,能听到对方的心脏的跳动,但是就算靠的那麽近,也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

“谁也不知道猫死了没有,就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把这个当成游戏。”

没有答案,就像谁也不知道那盒子里的猫到底还活下来了没有。

 


让人厌恶的彼得 24

让人厌恶的彼得  24

新学期刚开学不久,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班上学习气氛愈加紧张,每个人也开始知道马上面临的高三,但只有樊桦似乎与周围的气氛有些脱节,他成绩本身就非常好,不爱与人打交道,无论干什麽都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响。

就连突然被班主任叫去,也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你要不要提前一年考大学?”

老师的问题让他有些吃惊,他不明白班主任为什麽这麽问。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老师拿出他去年做过的卷子,“你的卷子,我都认真看过了,以你现在的程度考大学完全不成问题,虽然你应该是明年才考,但是今年提前一年考也可以。”

“老师……”他的嗓子哑了下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讨厌我吗?”

“我为什麽要讨厌你?”班主任的眼睛瞪得圆圆,怎麽也想不到樊桦为什麽会这麽问。

“但、但是你不是不想让我继续呆在你的班上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班主任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是让我感到骄傲的学生,我怎麽会讨厌你呢?让你提前一年考试只是我的建议。”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虽然是我多管闲事吧,但是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被过去的什麽事情困住而无法向前?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过什麽,你不喜欢与人交往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并不是说这个好或者是不好,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去接触更多的人,去见识更多的事,这是在高中所办不到的。”

班主任的话让他松了口气,看著桌上他做过的卷子,这让他明白面前的这名老师正用她的方式爱护著他,并不是那种强硬著要他与别人一样,而是看到他的不同,为他指明前进的道路。

“我会考虑的。”他站起了身子,想了想,向班主任鞠了个躬,“谢谢。”

离午休後的上课还有些时间,樊桦在出了办公室後一时不知应该去哪里,站在楼梯前想了片刻後,他还是决定去趟洗手间,并不是想上厕所,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阿哲。

如果说现在让他最无法决定是否去考大学的因素,那麽就只有阿哲了。一方面会因为分开而不舍,另一方面却要小心翼翼隐藏著自己心中的秘密,两边都让他摇摆不定。

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就看到楼梯下背对著自己的阿哲,他刚想喊对方,但已经有几个人率先上前搭住了对方的肩膀,名字一下子塞在喉咙里,喊不出来。

樊桦站在原地,想等其他人走开後再去找阿哲。可其他人似乎有著比他充裕的多时间,几个人笑著不知道再聊些什麽话题,阿哲不时侧过的脸上也带著同样的笑容,可是那样的笑容却又感觉和平时与自己在一起的笑容有些不一样。

就在樊桦开始没耐心等下去时,那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走廊另一边走过来一位老师,抓住其中的一人开始训了起来,末了又突然对阿哲夸道:“苏泽然你最近有进步,不要松懈啊!”

因为是故意要夸奖他让别人知道,所以老师的声音很大,让在楼梯转角处的樊桦都听到了。

虽然早就知道阿哲是苏泽然,但仍旧让他一下子惨白了脸。

一切感觉好像都抽离了身体,他浑身僵硬著不能动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只能看著楼梯下那群人,听不到他们说些什麽。

想要离开这里。

不能被发现。

他拼命著想转身,想逃跑,尤其是看到苏泽然那群同学中似乎已经注意到浑身不自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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