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安司
安司  发于:2010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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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我要知道他用那台手提电脑在和谁联系。”


  “是!”凯知道先生终於要对那个可疑男人下手了,自己曾经提出过要去调查却被先生制止了,还命令

他们任何人不得干涉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让他自由出入。算上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已经在他们严密监视的

地方出入过四次了,其中有两次很接近这次的雅拉图保险库,就算没有证据凯凭直觉也看出了他的目的。


  稳坐在书桌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凯的心思,明白不是那麽简单的奥塞伦并没有想要他纠正的想法,那深

刻的恨意不会只是雅拉图而已,应该还和鲜血有关。呵呵,他喜欢的东西,嗜血的因子开始作祟……


  有件事韩慎平一直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房门每天都是紧闭的,也没有听见任何不正常的声响,可是当自己

发现时总是迟了,入眼看见的画面是奥塞伦带著他的狗很轻松地在房内闲逛,一点也没有闯入别人房间的不

适应。今天他刚起床就听见了敲门声,穿著睡衣就跑去开门,却没看见有人的身影当向外张望了两下後便又

退进房内发觉自己踩到了什麽,拿起一看是个信封。


  拎起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的酒店信封韩慎平也没有打开看的意思,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就去洗漱了,再打

电话叫来酒店服务要了早餐就在房间里用起来。而一大早就收到的那个信封像是压根就忘了,换好衣服就出

了房间,一直溜达到下午才回来,回来後头一桩事就是脱了衣服往浴室里钻“哗啦哗啦”一阵水声,约摸过

了一刻锺才从里面进来穿著浴袍看样子没有出去用餐的打算,好像累极了般一头栽倒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

和胸膛很有频率的高低起伏怎麽看都是熟睡的模样。


  套房中与客厅相通的阳台门没有关,海风就从这里灌输进来,湿咸的海风刮得酒店特意布置的透明薄纱

窗帘胡乱飘舞,仔细一看才发现只不过是白到接近透明的颜色,向前一步就是水天相接的色彩,远远看去天

空的白蓝与阿拉伯海的蓝白在未知的彼端缠绵交织。三面环海的壮丽紧紧包围著这一片小小的空间,有种背

依一方的错觉,又像是渺小的事物被大海霸道却不失温柔的拥抱在怀中。


  恍惚中一道白影出现在了海天蓝白的美景中,随著阵阵海风伴著飘零的白色参杂进来,当白影移动时会

有金黄光亮闪过,已近夕阳的天空哪里来如此炫目的阳光?突兀的银光,一旁稍低处的棕色,疑点越来越多

,当他终於踏入房中时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只见他淡淡瞟了眼茶几上似乎被人遗忘的白色信封,脚步没有迟

缓地向著卧室而去,随手一挥脚边的宠物一跃上了床。


  看到床上紧闭的双眼在跳动奥塞伦也不著急,向前又进了两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比耐力他从来

没输过,状似无意的回眸,盯上了自己身後、床铺正面方向的墙上某一点。


  不知道伯瓷是不是经过主人的授意,一开始它只是在床上乱爬,用爪子到处挠挠始终也只是碰到薄被,

不过没一会就开始不耐烦试图直接去碰他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乌黑的眼球带著谨慎地看向主人没有感觉到

不高兴,於是开始大胆地用鼻子去嗅嗅、碰碰他的脸。


  湿滑的感觉在脸上蠕动,让他联想到那天被恶魔碰到的瞬间,“啊!”终於大叫一声窜坐了起来,“走

开!快走开!”一手紧拉薄被想要盖住自己,另一手在眼前挥舞著。


  一个响指让伯瓷乖乖地跳下床迅速回到主人身边,“醒了?”


  贴在胸口楸著薄被的双手抖了抖还是没敢放下,“你,你怎麽进来的?”问著这个时韩慎平觉得自己的

牙齿咬得有点发麻。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听上去有点赌气的样子,不过那是关系亲密的人才会用的形容,所以他们之间说出来就是

死不承认的感觉。


  “早上的信封为什麽不打开?”奥塞伦将自己难得的好脾性解释为惜才,耐心他有,可让别人这样顶撞

自己却不曾有过,不要说自己会怎麽处置别人,也从来没人有胆量尝试过。


  “忍”字头上一把刀,韩慎平今天才算体会了其中的感受。想发怒,不能;想冒火,不行;想杀人,更

加是不可能!明明两人之间就是一张纸,可这微弱的隔阂却不能去捅破,“死”、“败”两个字交替地在他

心头萦绕,哪一个更重哪一个更能让自己忍住他已经分不清了。


  “……没兴趣。”憋了口气,也只是将头撇到另一边去不看他。


  “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没看见。”不看他能让自己心里舒坦些,他能坚持的自主已经不多了。


  “你心里就一点底也没?”这一次连敷衍的答案都没了,奥塞伦当然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更加不会让别

人漠视自己到这种程度,高高在上的姿态无法接受这样的对待,“看著我,回答!”


  “既然心里知道,还问我干嘛!”很冲地顶了回去,本来就是勉强给他好脸色,这个人居然还咄咄相逼

,韩慎平也有点火了。


  本来猜想著即使会影响到计划他也不要忍气吞声的人,却听到对方笑了,这一笑完全让韩慎平摸不著头

绪了。


  “你不笨嘛!”戏谑的笑声倾泻出来,奥塞伦看穿了眼前男孩的心机,太浅。可越是这样他的心情越好

,每除去一份薄薄的伪装他的样子就越清晰,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该这样,这才是自己想要调教的原型。如

果他的内心真的像他潜入伯瓷一样精密计划,那自己岂能容他到现在。


  白色的衣袖在韩慎平眼前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还没看清怎麽回事就被银光刺得眼睛有些难受,一个眨

眼後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让他有些错愕。诡异的双色眼眸,黑色的那只还可以,但看到那只金色的眼珠时韩慎

平忍不住心中一颤,抵挡不住的寒波渗入心里让人从最深处开始发抖,脸上的斑点介於棕色和黑色之间一块

块不均匀的分布在一侧的脸庞上。


  第一次只是迫於形势让自己假装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今天虽是自己第二次看到,可由於不再有惊讶他

才能更加看清这张脸,才能更加体会到它的恐怖。以貌取人不是聪明人所为,韩慎平当然懂得,不过凡事也

都有特例,那一圈圈的褐色圆点衬在发黄的肌肤上让他联想到了一种动物──沙漠中的猎豹,金色的眼球、

王者的斑点、危险的利爪……视线不由自主向下移去,想要搜寻他的指尖是否也是一样锋利。


  还没等他低头看去,奥塞伦已经先一步掐住了他的下巴,开口的声音很阴沈,听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你在看什麽!是在发抖吗?”


  不明所以的坏心情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奥塞伦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得很低落甚至有些闷,本来只是想单纯

的在他面前取下面具而已,以为他会像第一次一样平静接受,可当看到他身体由於恐惧而颤抖时,从天堂到

地域真的只需要一瞬间,看到他和记忆中那些废物一样的害怕时自己的心被什麽东西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星痕 (六)

    
  “没,没有……”说出的话都在颤抖,韩慎平不敢承认自己在害怕,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决不能承认,否

则会死!
  
  
  “太不老实了呀!”长长叹了一口气,奥塞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借此压抑住了自己的脾气,不过他知道

自己并不想因为这个杀了他。
  
  
  “你做……什麽!啊!”韩慎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好像发生了可怕的事,突然间身体好痛接

著就不能动了,尖叫声由於恐惧所以发怵。
  
  
  奥塞伦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才发现刚才移开的地方正插著三根银针。
  
  
  “你,你做了什麽?”现在是真的害怕,除了一开始达到顶端的痛苦,韩慎平觉得剩下的只有浑身无力

感,他想动动四肢都做不到,宁可最初的极痛至少还有感觉。
  
  
  伸手捞起瘫软在床上的人,奥塞伦将他向著自己的方向拉近,邪恶的看著韩慎平极力想逃避却不听使唤

的身体变得僵硬畏缩。
  
  
  手掌从他的颈项间开始一路向下到他的腰下,韩慎平不能移动脖子却可以移动视线,眼前的一切他觉得

是奥塞伦故意做给自己看的,随著他的手指越往下自己就能感觉到嗖嗖的凉意,一直到停止自己垂下眼帘才

发现那是一条裂缝,崭新的睡袍上硬生生地被划开了一道裂痕,用他的指尖。发软的身体不会再发抖了,可

自己的心中却如打雷般的狠狠震动了,他是人吗?韩慎平忍不住这样在心中问道。
  
  
  
  听到他呼吸变得疾速,奥塞伦能感觉到贴近自己的人心中感受,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顺著被自己划裂

的地方左右扒开,单手摸索进去。
  
  
  “呵……”张大著嘴巴,韩慎平只能僵硬的呼吸著,是否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他不知道,只是现在的自

己遗忘了让声带发音的本能。 
  
  
  沿著他的锁骨到肋骨再到胯骨,奥塞伦按照人体最基本的部位探索著,从上到下,仿佛这样还不够地将

韩慎平整个人拉进了自己怀中,让他头埋进自己胸口好方便能检查他的脊背,硬是搓著他的身体由凉转暖,

可不断出现的鸡皮疙瘩也没能逃避他的手感,想到自己这样摸过会让他从内心深处感觉恶心,一个恶意的念

头油然而生。
  
  
  当他终於再次由上到下的摸索结束後,正当韩慎平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时,身体也随著心情放松了。突

然觉得颈後一麻,和刚才的极痛不同只是微微的刺痛,看到奥塞伦手中拿著的银针才恍然原来那里也被扎了

针,还没等他想完下体一紧让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抬眼看到奥塞伦戏谑的眼神,韩慎平差点想哭出来,察觉

到拔针後自己的感官变得敏感,下体那上下套弄的动作狠狠地刺激著身体的本能,忍不住开始抬头跟著那可

恶的手指不断摆动著。
  
  
  “呃……嗯……”破碎的声音冲破喉咙,韩慎平难堪地想要咬住嘴唇已经来不及了。
   
  
  奥塞伦注意到除了第一波之後,怀中的人都用牙齿制止了该发出的声音,唇瓣被咬得十分豔红。他只是

轻轻扯出一个微笑,然後猛然收紧握著东西的手掌。
  
  
  “啊!!”锥心的疼痛传来,他还是没有忍住破口而出的惨叫声。即使这样,他还是很没有出息的泄了

,脑中白光跟著疼痛而至,身体由一个极点到达了另一个极点,疼痛变得遥远只剩下舒畅。
  
  
  “哈哈!这样也能有感觉吗?”奥塞伦随手将软在自己怀中的人扔到床上,嫌恶的动作和表情都做得很

到家,根本不顾他是否能支持得起自己的身体,也不管他躺倒的别扭姿势,拿过被自己扯下的睡袍残布一边

擦手一边说道:“我还以为有多高贵呢,也不过是贱种一个,怎麽?这样也能有反应?”
   
  
  看到床上的人说不出话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瞪著自己,奥塞伦觉得心情突然大好,把前一刻他惹自己不爽

的情绪全部抛离了。
   
  
  “怎麽?想否认吗?”不屑的挑高一边的眉头奥塞伦这样问著,低下身体靠近床沿,然後伸出手指弹了

弹已经瘫软的小东西,注意到韩慎平突然的紧绷,他笑得更大声了。站直身体戴上面具,奥塞伦才再次开口

,“不要忘了打开信封看看,我走後立刻就去。”
  
  
  没有了笑意的声音是命令的口吻,转眼间他又是那位人见人惧的“先生”了。
  
  
  这一次韩慎平看得很清楚,斜躺在床上的身体从刁钻的角度看到了与客厅相接的阳台拉门,就是从那里

“先生”带著自己的宠物失去了身影,只留下被海风吹得乱舞的帘布,一层层在眼中反复。
    
  
  
             第三章
  
  
  
  韩慎平带著气愤、不甘焦躁的心情走到了自己隔壁房间门前,就在他差一点就如心中所想的抬脚踹门时

,那扇看起来安全系数很高的门居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长长的白袍,只要一看到这

个东西韩慎平心中就止不住开始忐忑不安,就算心里明白这个人不是他却仍然如此。
  
  
  “先生在里面,请进。”帮他开门的人很明显认识韩慎平,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反应就将他让到了房内

,然後在他身後关上门。
  
  
  关门声让他顿觉失去了最後的屏障,自己已经深陷在先生的势力之中了,如果可以他也想拒绝那封该死

的邀请信,但经过了下午的事件後韩慎平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早就已经落在了别人的掌握之中,

回忆起来清晨听见敲门声时也不过是自己刚起床的时刻,更早的时候他本人亦是在自己房间出入自由了,现

在想想自己不过是个傻瓜而已。房间中每个角落都站满了他的保镖,看了自己今天是不会有好运了。
  
  
  韩慎平跟著帮他开门的白袍男子一路走到了最南面的餐厅,当他看到推开门的一霎那时有种世界分离的

错觉,只有这唯一的一间餐厅里面是人丁萧条的,白袍男子为他关门时也退到了外面,所以这里只有自己和

他……两个人。
  
  
  看到“先生”自己是不该感到轻松的,毕竟他是自己的目标和仇人,但韩慎平却不能否认虽然恨他、气

他、恼他,却也同时对他的存在感半点也不陌生,仿佛空气中有他的气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奥塞伦敏感地察觉到了进来的人在放松,能清楚的感受到韩慎平每寸皮肤的呼吸频率,看到他在自己对

面坐下时,他笑了,摘下了银色的面具。
  
  
  “怕我吗?”
  
  
  “我原以为你不是爱笑的人。”──答非所问,人有时候的确很胆小懦弱,可当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完全

没有希望时又恰恰能忘记害怕变得勇敢起来。
  
  
  一手将面具向对面抛去,在两人中间做了个抛物线的动作最後还是落在了中间,声音很响却没有惊动门

外的人。韩慎平心里明白,他们大概都是被命令了不管里面发生了什麽都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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