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吻————velownica
velownica  发于:2010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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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眯起眼睛,凯尔文淡淡开口:
“既然椿你坚持,那么就要按照规矩办事了。”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点点头,椿嘴角的笑容依然显得妩媚动人。
“是的,我随时都可以准备好。”
 
…………………………………………
“阁下,这边请。”
默默地跟着前面带路的男人,杰望着那个人纤细的背影还有那头长发,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想到了椿。
椿……那个人怎么样了?伤势如何、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没有被警方拘捕?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街的脑海中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可以去问凯尔文么?他对椿做的事情能够说出口吗?一想到这些问题,杰的心又一次沉了下来。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看着越来越向别墅隐秘的地方走去,不由得,杰问道。凯尔文邀请他到这样的对方来,他没有理由拒绝。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凯尔文的身影,不由得,几分疑窦在他的心里凝结了起来。
转首微微一笑,面容美若女子的男人眉宇间的妩媚使他更酷似了椿几分,虽然酷似椿,但他学得去椿妩媚的微笑,却学不去椿眼眸中的冷酷。虽然和椿有些相似,但却和椿依然是类型不同的美人。
“阁下到了就知道了。”
推开一扇大门,算不上明亮的光线依然让杰微微眯起了眼睛。
微微鞠了一躬,男子对杰温和一笑。
“很抱歉一直没有作自我介绍,在这里,大家都称我为‘紫’。”说着,紫拉开座椅,恭敬的请杰坐在上面。“上次椿对阁下无礼的事情主人深感抱歉,为了向阁下表示歉意,所以邀请阁下来此。”
虽然带着满腹的疑问,但传来的声音却让杰没有机会再次问出——
锁链声,如果杰没有猜错,应该是金属制成的锁链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杰眼前的灯光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视野中出现的,却是一身月白色和服手脚都绑着铁链的椿……
“椿?”
杰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消瘦了些许的椿眼神中依然带着那份冷然,那月白色的和服、那长发的身影,都让杰每一点都想烙印在脑海中,永远不忘记。
“因为十文字椿对主人重要的客人参议员阁下毫无理由的使用暴力,所以按照组织的规定对十文字椿处以惩罚。”冷漠的声音响起,出现在椿身边的男人似乎是医生,推了推眼镜,翻开手中拿着的病例夹,男子继续说道:“经过医学检查,十文字椿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接受惩罚。”
抬眼看了看杰身边的紫,男人的嘴角流泻出一丝笑意。
“紫,你来还是我来?”
耸耸肩,紫玩弄着头发,笑吟吟的对着男子抛了一个媚眼。
“兰,我相信你的技术。”说着,还眨了眨眼,娇媚地说道:“阿兰,人家的技术只留给你一个人哦~”
冷冷的作出一个根本不在意的表情,却依然可以看到,兰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椿,你准备好了么?”
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椿轻轻褪下和服。青白色的脊背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更加诱人的色彩,细腻的肌肤,而杰却知道,那隐藏在肌肤之下的图腾,会是怎样的美丽……
“抱歉,请你忍耐一下,椿。”
举起被水浸泡过的皮鞭,兰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地将皮鞭抽打在椿青白色的脊背上。皮肉被撕裂开的疼痛让椿覆盖着肌肉的背紧紧抽搐了一下,但铐着铁链的双手依然死死攥成拳头,紧紧咬住嘴唇,连一丝呻吟都没有流泻出,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没有给椿喘息的机会,兰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打在椿的身上,没有留情,皮鞭爱抚过肌肤的声音在静得只能够听到椿压抑着痛苦呻吟的粗重喘息中,异常清晰地响着。
他们要做什么?难道这就是椿的处罚么?睁大眼睛,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紫在杰的身边轻声数着数字,当兰稍作休息的时候,紫转过俊美无铸的脸孔,楚楚动人的微笑着对杰说道:
“如果参议员阁下不满意,在我们处罚过椿一百皮鞭之后,还可以要求加刑。”
杰愣住了,难道他所看到的椿身上那一道道颜色变浅的伤疤,就是因为这样残忍的惩罚而……
兰举起手,重重的皮鞭又一次落到椿早已经血肉模糊的脊背上。鲜血沾在皮鞭上,更飞扬在半空中,为这残酷的处罚中染上了血腥的气味。
“不!停止!停止!!”
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皮鞭抽打在椿的身上仿佛像要将他的心撕裂一般,是他的错,是他所犯下的罪孽,为什么要惩罚椿……
柔弱中透着骨感的手搭在杰的肩头,紧接着,紫的声音悠悠然回荡在了杰的耳畔:
“组织中规定,没有理由的对重要客人进行杀戮,就要处以这样的惩罚。参议员阁下是没有否决的权利的。”
没有否决的权利?!如果他有理由呢?
能够说出来吗?即使接受这样的惩罚也不愿意说出来的椿,就是不愿让别人知道他的尊严被杰凌辱的事实……他能说吗?他可以说出来吗?
杰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皮鞭声充斥在他的耳畔,椿惨白的脸色也要的几乎滴出鲜血的嘴唇让他无法再去思考任何。
“不,椿是有原因的!”
冲过去护住椿的身体,没有顾及自己的脸孔已经被来不及收回的皮鞭抽打出鲜血,杰狂吼着:
“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强暴了椿!椿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一瞬间,兰和紫都愣住了。
脑海中想象过很多种椿和杰的纠纷,却唯独没有像想到……会是这样。
就在这一瞬间,椿抬起头。
苍白的脸色殷红的嘴唇,使他的美貌变得诡异而诱惑。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匕首从宽大的和服衣袖中滑出,手臂上的锁链发出狰狞而凄烈的声音。
血花飞溅了出来,没有预兆的,从杰的身体中喷涌了出来。靠近心脏的位置,却没有人能够肯定,是不是真的刺穿了心脏。
而这一刻,静得可怕——甚至于比刚刚,更加可怕……
只有匕首进出杰身体的声音,还有椿锁链碰撞的声音。
“我说过,我要杀了你。无论何时!”
微笑说着,椿的手腕抖动,又一次将匕首插入了杰的身体中。一下一下,仿佛切割着依据没有生命的尸体。
缓缓倒在椿的身上,杰面容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能够再见你一面……真好……我爱你……椿……真的……好爱你……”
只有椿能够听得到,也只有椿能够看到——杰的嘴角浮现了怎样一个凄惨而幸福的微笑……
11
摘下仿佛面具一样的眼镜,杰点燃了一根香烟。
舌尖仿佛有一点苦涩,呷了一口咖啡,发现入口却使心里更加苦涩了几分。
摸摸心口,应该庆幸椿因为手在颤抖而没有刺穿他的心脏么?还是说——椿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刺穿他的心脏。
对于凯尔文他们,杰有着足够的利用价值。应该为这个再次表示庆幸么?因为自己的利用价值让自己还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
杰发现,想到这件事情他无法露出一个笑容。
椿和曾经与椿有过交集的那段日子都仿佛是一场梦,除了胸口那道长长的伤疤,还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和椿曾经——曾经,他是椿想要做兄弟的那个人。而现在,除了这道伤疤以外,他只剩下了这颗跳动的心脏还能够证明自己是怎样的爱过椿。
爱过……不是爱着。
他只有爱过椿的资格,却不再会有爱椿的资格了……
这一次,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凄楚的笑容。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把椿忘掉,但是已经过了那么久……椿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双散发着冷然的眼睛都浮现在他心头,被思念描摹得越来越清晰。
“你要玩人妖、你要玩男人,随便你!你为什么要动椿!椿不是可以陪你玩这种游戏的男人!杰!这点你难道不清楚么?”
拽起仍然在重伤休养的杰,凯尔文冷冷的愤怒远远超过身边一言不发仿佛和椿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一样的椿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要侮辱椿?杰,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或许我根本不需要听你的解释。”
凯尔文的声音愈加低沉,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杰,似乎在下一秒钟就要扑上来讲他全部都撕裂开。
“我爱椿,就像要把将所有热情都燃烧出来一样的……爱着椿……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椿……”
不知道什么时候凯尔文的手松开了,而杰依然仿佛停止不住地继续说着:
“好爱,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了……我爱椿……我爱他……”
微凉的触感碰触着自己的脸颊,抬眼,视野的朦胧让杰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和椿相似却又相异面容出现在视线中,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中淡淡的,流露出些许忧伤。
“真愚蠢。都很愚蠢。”
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听在杰的耳中却像是淡淡地而又无奈的叹息。是在叹息他和椿么?还是……在叹息别的什么……
后来的事情杰记得不太清楚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杰俯在十文字凛的手臂上,恸哭得宛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他的爱情就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了。
椿于他已经是陌生人,即使近在咫尺,椿看到他的时候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没有憎恨得像要燃烧起来的炽烈,更没有在眸子深处的轻松与信任,全然的,杰在他的生命中被抹去了——一切的一切,无论伤害或是其他,都被抹煞的干干净净。
杰一口喝干了浓浓的苦咖啡,苦味萦绕在他的喉咙之间,就仿佛他这段苦涩的爱情一样,留给他的只有回忆,而回忆于杰,愈加甜蜜就愈加刺痛,每每忆起更令他的心仿佛千刀万剐一般,疼痛得无法呼吸。
狠狠熄灭手中的香烟,就像熄灭自己对爱情抱有那一点不切合实际的期望一样,如果他当初也能够像此刻决定忘记椿一样决绝的话……或许,那个像蛇一样戒备的男人就不会从他的臂弯中消失了吧……
闭上双眼,懦弱的,杰贪婪的回忆着椿的一点一滴,即使那些回忆已经如同荆棘一般,将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他也心甘情愿……
原来,自己还是不能停止爱着那个男人……
他还在……爱着椿……
 
……………………………………
“司徒,说真的,我有点害怕。身体每天似乎都在变化,那种感觉……我觉得我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握着杰的手,朱丽娅因为贫血,脸色看起来微微有点苍白。带了些担忧的眼睛看着杰,微微嘟起的嘴唇依然丰满娇嫩,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将嘴唇凑在朱丽娅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杰的笑容温柔而爱怜。望着妻子隆起的腹部,杰伸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
“没关系的,朱丽娅。我们会有一个很健康很可爱的宝宝,你也会是一个好母亲的,我有信心。”
朱丽亚微笑着握紧了杰的手,看着杰的眼睛中,带着妻子自然而然的爱恋,也带着几分母性的温柔。
“可惜我怀的是女孩子呢,如果是男孩子你会更高兴吧?”
亲亲朱丽亚湿漉漉的眼睛,杰的笑容更加柔和的几分。
“傻瓜,男孩女孩不都是我们的孩子。我想要个小公主,和你一样美丽温柔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看着朱丽娅在自己怀里惬意的靠着,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着自己的心跳,杰脸上露出的笑容不带有丝毫的虚伪,而是真得觉得很幸福很充实。
在他们结婚周年纪念到来之前,朱丽娅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朱丽娅的娘家一直很希望他们能够有个孩子,毕竟参议员已经三十二岁了,应该是做父亲的年纪了。而且朱丽娅和杰是公认的恩爱夫妻,更没有理由迟迟没有孩子。
诚然,杰很开心。看着因为怀孕而更加丰满美丽起来的妻子,以及观察着妻子一点一点从少女蜕变成妻子,再从妻子蜕变成母亲,杰都感觉到一种家庭的幸福。
怀孕以后的朱丽娅胃口变得好了许多,每天适当的散步、运动,然后就是静静的坐在花园的荫凉下或者房间中舒适的软椅上,听音乐看书。杰也尽量多抽些时间陪陪在怀孕期间更加容易产生不安或者其他心理问题的妻子,有的时候忙不过来,尽量能够带回家的工作,杰也尽量回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朱丽娅的身体也更加笨重了起来。望着朱丽娅,杰有的时候会认为——这就是幸福。
是的,这就是幸福。普通人的幸福——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可爱的孩子,他很幸福,真得很幸福。
因为妻子的怀孕,杰同样也推掉了凯尔文的生日庆祝以及自己的生日庆祝,即使没有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他和凯尔文只要还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只要杰的利用价值没有失去,他就不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没有注重形式而得罪了凯尔文。
远离这些,远离任何会让他想起椿的一切,过这样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他或许真得可以……真得可以忘记,世界上还有十文字椿这个人存在,自己还曾经爱过这个人……
 
虽然没有吩咐过,莫利埃尔通过FBI得到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一般而言,对于十文字椿的消息,杰下意识的不再去关心。即使看到,也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将那些资料放到许久都不曾用到过的阁楼上。
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文件夹,杰不禁微微皱眉。
还需要再让莫利埃尔调查下去么?停止这些没有用的调查,而且自己也不会再看这些东西了。而为什么,距离那天已经过了一年多,他……依然掌握着椿的消息,即使他后来都不曾再看上过一眼,但执著的,依然命令莫利埃尔继续调查下去……
手平放在文件夹上,就仿佛放在圣经上宣誓一般,静静的放在上面。一种安心感让杰微微闭上了眼睛,即使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但世界却能够感觉到安心——他并没有失去和椿所有的联系,至少他手中的这些资料,可以让他感觉到,只要他想知道,他随时都可以知道椿现在过得好不好。
椿现在过得好不好……到底过得怎么样,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怅然若失的垂下肩膀,此刻的杰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什么都不想去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现在这样就够了,就满足了,就不可以……不可以再去想那个人……
电话铃声让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中被唤了回来,他是这个政界的新生力量,他是克莱拉斯家族的希望……他不知是那个爱着椿的男人,他又他自己必须、不得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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