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吻————velownica
velownica  发于:2010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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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征服了椿么?没有!没有!!
泪水滴滴的落了下来,流淌到椿描绘着垂死之蛇的脊背上。
他爱椿……而他也明白……自己将要失去椿了……
 
…………………………………………
拼命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四肢无力而又一次重重跌回床上。椿不停的重复着这种会让自己虚脱的事情,没有表情,只是默默的重复着。失败了再起来,一次又一次的。
杰默默地看着椿。
青白色的肌肤看起来让椿显得有些瘦弱,突出的锁骨、纤细的脖子、还有盈盈一握的腰身……倦魅的性感在这个男人身上已经体现到了极致。而这样诱惑的身体上遍布着不计其数的吻痕,却在诱惑中彰显出淫糜的氛围。
殷红的嘴唇,还有那点缀在青白色胸膛上随着椿粗重喘息起伏着的那两点梅红色的乳头……再向下,体毛淡薄的胯间,男性象征也是美丽的不可思议……
与椿近在咫尺,杰几乎贪婪的用目光爱抚着他。
直到……他对上那双充满怨恨毒辣冰冷的眼睛……
椿的脸上没有表情,而那双眼睛中迸发出来的,是立刻要将杰碎尸万段的冰冷。赤裸裸的憎恨充斥在椿的眼睛中,毫不掩饰的盯着杰心虚的眼睛。
杰曾经看到过蛇盯上猎物时候的眼睛,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眸中,拥有的只是射穿猎物心脏的冰冷。
椿就是这样的盯着杰,杰也默默地注视着椿。
打破寂静的,却是椿毫无预兆的痉挛。
蜷缩起身体,椿的肌肉就这样不停的抖动着,无法抑制。
杰冲过去抱住不停颤抖的椿,一滴滴鲜血顺着椿的脸颊流了下来。
因为麻醉和过度运动而导致的痉挛么?是因为药量太多又导致了鼻血不止吗?
抱起椿,已经产生了慌乱的杰将椿扔到了浴缸中。
温暖的水让椿的痉挛稍微得到了抑制,轻轻呻吟着,他缓缓舒展开身体。鼻子被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杰的脸孔隔着蒸腾的热气出现在椿的视线中,蓝色的眼睛中带着担心和关切。
“好一点了么?”
对于杰的询问椿根本不去理会,捏住自己的鼻子,在淋下来的热水中不断的按压着,试图赶快止血。
不敢让椿在热水中浸泡太久,杰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询问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径自从浴缸中抱起椿,用软绵绵的浴袍包裹住他的身体,这一次,杰轻轻的将椿放在床上。
椿的表情变得很平静,平静的,让杰依然猜不透椿在想些什么。
伸手抚摸上他的额头,果然,椿在发烧。
不能够叫医生,而椿却在抗拒着任何他事先准备好的消炎药。
椿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温度偏高的室内,身体上遍布着爱欲的痕迹,手腕上一道浅浅的褐色,代表着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怵目惊心。
杰的手按压在椿手腕的伤口上,抬起那只手,将嘴唇印在伤痕上,反复的亲吻着。椿没有动作,就如同他没有表情一样,任由杰亲吻着自己的手腕。缓缓起身,杰的嘴唇又一次碰触在椿的嘴唇上。
依然柔软的嘴唇,却没有任何热情。冷冰冰的,仿佛然杰的心在一瞬间跟着冷了下来。
离开椿身边,杰努力让自己不去注视那个人。点燃一根香烟,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满嘴苦涩……
“我会杀了你的。”
声音回荡在杰的脑海中……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么?杰默默地想着。
再回首的时候,椿已经站在地板上,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自己携带着的其他衣服。
默默地看着他把一件一件衣服套上了身体,冰冷的椿,却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椿。”
按住他就要关上柜门的手腕,杰看着他。
没有说话,椿只是默默地看着杰。
那眼神杰很熟悉,冰冷的眼神,而其中的杀意就像随时都会攻击猎物的蛇一般。微微抬起的眼睛,那其中闪烁着的色彩,比杀意更多的,是轻蔑。
轻蔑无论如何都要占有他的自己么?
正在杰思索的时候,椿向着他伸出了手。是那只有着浅浅伤痕的手,静静的伸向他,竟如同在医院那时一样。
给他么?如果椿是蛇的话,那么他的刀将是他的毒牙。
杰的沉默中,椿收回了手。下意识的,杰抓住了椿的手臂。
那是一种爆发力,充斥在彼此短短的距离中,一种由怨恨、杀意所凝结成的爆发力。有一瞬间,杰认为椿会冲上来,徒手扭断自己的脖子。
扬起嘴角,椿露出了一个艳丽而狰狞的微笑。
“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
那双眼睛仿佛在这样说。
松开椿的手,杰转身,将床头的抽屉打开,取出椿的白刃。
没有说话,只是卷起袖管,将白刃固定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转身,打开门,却看到已经准备好要上班机的朱丽娅打开门。
“十文字先生要离开了?”
带着点不解,朱丽娅微笑的看着椿。
“是的,公司有急事让我回去。祝你们旅途愉快,克莱拉斯夫人。”
望着椿走远的身影,杰默默的搂住了朱丽娅。
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血泪与诅咒,狂热与绝望,都随着黎明的到来,而隐到了黑暗之中。
“我对杀了你的。”
唯独……这句咒语,回荡在杰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10
国会的中期选举是决定两党力量对比的重要时期,蜜月之后,杰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竞选活动在各大媒体之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虽然杰在政治席位上稳如磐石,但是作为日渐重要的政治力量,杰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于各地的各种集会上。虽然年轻,但是杰的政治导向更加倾向于保守派。在媒体和其他官员出其不意的问题上,杰总是能够巧妙而委婉的应答,并且给对方留下强硬的姿态。
因此,杰在年轻选民中的支持率从来都是居高不下的。而美满的家庭、能干温柔美丽的妻子、严谨的家庭生活、良好的教养,这一切,都让杰成了完美的政治象征人物。
八月份,第二轮选举即将开始。f
九月份,杰带着妻子出席了庆祝本党又一次胜利的庆祝舞会。红色的花瓣洒落在地上,胜利的大型气球飘荡在空中,缓慢飞过天空的大型直升飞机也拉着飘动“胜利”字样的彩带横过天空。
政要云集的场合里,杰带着朱丽娅又请陪同穿梭在人群中。许多人等着和党内最有前途的年轻参议员握手、亲密的聊上几句,几乎同样的问候说了很多次,杰杯中的香槟许久依然还是半杯。
朱丽娅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和她的金发相辉映又显得端庄大方。温柔的笑容始终挂在朱丽娅的脸上,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总统夫人,朱丽娅对杰点了点头,便迎上总统夫人,亲热地打着招呼。
天气无端的让杰感觉到一点闷热,很没有预兆,趁着一点点空隙,杰喝干了酒杯中的香槟。
乐队奏响了华尔兹,人群交错中,杰看到了很多男士在邀请女士翩翩起舞。转过头,总统也带着微笑邀请自己的夫人跳舞。自己很喜欢这首曲子,记得朱丽娅也很喜欢。暖洋洋的秋日午后一起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即使是在政治宴会中也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杰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并没有注视自己的朱丽娅。
很温暖,也很祥和。r
人群中杰看到了凯尔文,胸口上装饰着的深蓝色宝石,确实是凯尔文。这支曲子错过了也无所谓,还是应该带着朱丽娅去和凯尔文打个招呼。
微微转头之际,仿佛在看不太现实的电影一样,杰感觉到左边肩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钻透,然后……肩膀上爆开一朵硕大而凄美的血花。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杰愣在那里,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思考。一瞬间也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肩膀被血迹污染。
有人在尖叫,应该是杰身边的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从温文尔雅的躯壳中发出,压倒了喧嚣和音乐。
身体被推倒了,青一把按住杰,将他护在身下。
下意识的,杰向半空中看过去——
半空中,会拽着标语浮在半空中的直升飞机上,垂下软梯——那是椿!
几乎贪婪的,杰看着那个举起枪悬在半空中的人——不,不应该是悬,椿就仿佛一个为了悬挂标语而被垂下的重物一样,挂在飞机上,用那支在阳光下显得冰冷的武器,对准了杰。
杰看着椿从枪后面露出来的脸庞,仿佛近在咫尺一样,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闪着冰冷的杀意。仿佛清楚地能够看到,椿殷红的嘴唇弯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而那个微笑,依然无法描摹得——蛊惑人心……
——你来了啊,椿。e
——不要躲开,我来杀你了。
 
杰微笑了,在无数人的尖叫拥挤中,对着天空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微笑了。
难道自己不是幸福的吗?自己真的好幸福啊……即使肩上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大脑麻痹掉,但杰感觉到的也只是幸福——能够被自己深爱的人注视,即使是被憎恨,这一刻椿的眼睛中只有他。被注视着死亡,能够用自己的死亡来给他带来快意,杰是不是应该心满意足了?
对着瞄准镜,杰微笑的很幸福。e
站直身体,他舍不得闭上眼睛。能够多看这个男人一眼,也好。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情了,粉身碎骨坠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方,也要见这个人一面也要听到他的声音……即使处决自己的刽子手是他……杰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爱,这就是爱。0
对着杰的笑脸,椿扣动了扳机。
为什么要笑得这么悲哀?为什么又这样幸福?悲伤吗?幸福吗?无所谓!难道你不该死吗?你该被我杀死!你应该被我千刀万剐的杀死!你应该凄惨无比痛不欲生的被我杀死!!!!!!!!!
只用一枪解决掉你,真的对你太仁慈了!0
殷红的嘴唇绽开凄烈残忍的弧度,椿等待着从半空中看到那多血红色的花瞬间凄然的开放……
愣愣看着自己眼前喷发而出那么多的血污,杰的嘴角抽搐了。将自己按在地上,紧紧的护住,青代替杰在背上挨了那一枪。
目光冷冷瞥向倒在地上的青,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人竟然在关键时刻选择了保护那个该死的男人。另一重被背叛的怒火在轻易没有感觉的椿心头燃烧了起来,更交织在对了杰的恨意之上。
耳机中传来驾驶员危险的讯息,不能在这里久留,已经有大批大批的警察涌过来了!再停留片刻,他们有翅难飞!
不甘心的,椿被吊在飞机上努力保持着平衡,透过十字的瞄准器,他一直在搜寻杰的脸。
要杀了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杀了他!0
肩膀的皮肉都已经豁开,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杰被青保护的很好,紧紧护在身下,即使被慌乱尖叫的宾客践踏,杰也依然不会再受到伤害。
很痛的感觉,骨肉都已经裂开了,那样的疼痛更甚于上次。青的呼吸渐渐的艰难了,潮湿的声音从青的口鼻传来,是不是伤到了肺部?椿的子弹应该是小口径的……杀伤力强的同时,更让人感觉到刻骨的疼痛。
这就是椿的恨意么?恨意燃烧在黑色的眼睛中,让眼眸深处的那股紫色的魔魅更加勾魂摄魄。
透过青肩膀和手臂的空隙,杰清楚地看着天空。
蓝色的天空看起来是那样纯净那样无害,直升机上坠下来的红色标语以及盘旋在自己头上的椿……一切都是那么得触手可急,就像突如其来的死亡一样,就在他身边擦肩而过。
警察的直升飞机出现了,警察也出现在了杰的身边并向着天空不停的射击。
言语扼在喉咙中,杰想要大声的呼喊:不要射击!停止射击!那是我心爱的人!我的生命心甘情愿得让他夺取的!
椿!快点离开!快点啊!你杀不了我的!我的生命是你的,你这次杀不了我!你快走啊!你快点走啊!!!!
挣扎着,杰想要站起来,站起来,让椿杀死自己——不,即使无法杀死,只要他倒下了,椿就可以赶快离开这里了!
杀了我吧!椿!我愿意将生命结束在你的手中!
警卫都围了过来,隐隐的,他仿佛听见了朱丽娅的哭喊声。盖过一切的,却是警员们如轰鸣一般的枪声……
椿被击中了吧?被击中了吧?这样的枪林弹雨没有理由不被击中啊!
抬起眼,杰难以置信又担心万分的看着天空——椿的身体轻盈的一转,虽然有些失去原先的灵活,但却牢牢的站立在直升飞机上。然后那架直升机用大大超越了警用直升机的速度,消失在了杰的视野中。
椿平安无事了……模模糊糊的想着,杰肩膀的剧痛再让他无法保持清醒,转过了脸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找寻什么。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凯尔文大惊失色的脸孔。苍白的脸色动摇的眼神,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凯尔文。
凯尔文……也会这样么?
没有余暇去思考,杰的意识,就这样沉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由手掌和脸颊接触而发出。
“给我一个解释,椿。”
凯尔文的表情和眼神一样,不带有任何的情感。
“你要我解释什么?”
微微抬起眼,脸颊微微肿胀了起来,嘴角也被凯尔文带有七成怒意的巴掌扇得破裂开来,血丝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映在青白色的肌肤上,更显出触目惊心的颜色。
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孔,椿牵牵嘴角,依然露出一个诱惑的笑容。
“为什么要杀司徒?”毫不留情的用手指抠上椿肿胀的脸颊,凯尔文的眼神透着爆发前阴沉。“回答我!”
依然保持那样妩媚的笑容,椿挥开凯尔文的手。
“他死了吗?那个该下地狱的人死了吗?”
凯尔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椿。毫无疑问,只是伤及了肩膀的杰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而青也因为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椿清楚这一点,凯尔文知道。
“我说过,没有杀死对方充其量算是虐待。而虐待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拽住椿的手腕,凯尔文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感情。
“我也说过,我爱凛,并不代表我也爱和他有着同一张脸蛋的人!”回手,凯尔文的手背又重重甩了椿一个耳光。“你知道我培养这样一个人花了多少心血?你又知道遇到这样一个政治天才要怎样的奇迹!?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们将来有多少事情是要凭借他的力量来做!?你又知道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行为会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吗!!”
没有说话,椿只是默默的抚摸着自己手臂和大腿的绷带。
那样的枪林弹雨不会有没受伤的人,他更不例外,比起身体被子弹穿过的疼痛,更加灼烧着他的心的却是不甘的屈辱。
无论花怎样的代价,杰·司徒·克莱拉斯这个人他都要杀死!一定要杀死!绝对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要狠狠的凌辱他虐待他杀死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给我一个解释,合理的解释。”
椿依然沉默着,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他不想回答的事情即使让他去死也不会回答。
“你依然拒绝回答?”
隐隐的,凯尔文的怒气似乎就要在顷刻爆发。
看看凯尔文,椿的笑容依旧倨傲而倔强。
“凯尔文,你认识我已经将近18年,还不了解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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