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 莫哲篇 第三、四卷————分野
分野  发于:2010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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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明知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担忧,但是怎么说得出来?那几个哥哥连他都不放过,何况只是客人的莫哲和毕宿,尤其毕宿,长得那么好!
  心情沮丧无比,夜明愣了半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莫哲问:去哪?
  他茫然答道:回房。
  莫哲迟疑了片刻,随后跟着他,你不介意的话,我过去陪你。
  夜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以前是菁菁的,顿时害怕起来,连忙点头,走得两步,已经走到莫哲身后去了,只差拽着莫哲袖子走路。
  莫哲也不笑他,等看到和客房天差地别的破屋,才轻轻叹气,要不是夜明整天跟着自己,恐怕连饭也没得吃,他转出屋子,等了一会才等到路过的仆人,要来纸笔。
  夜明过来。
  夜明搬了凳子坐到他旁边,作画吗?我也会。
  莫哲有丝炫耀地道:我画的,你可不会。
  夜明十分可爱,又和他年纪相当,隐约的,莫哲对他已经不像对待别人那般生疏。
  他一边铺纸一边想,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朋友,除了家人,没有任何亲好的人。
  夜明道:梅兰竹菊四君子,山水人物花鸟,还没有我不会画的!
  莫哲道:你肯定不会。
  夜明大为不屑,画出来看,我要是也能画出来怎么办?
  你画不出来。
  莫哲笃定地说着,提笔两下勾出一只蝴蝶,夜明乐了,就这个?我画得比你好,还说我不会画!
  
菁菁
  刚刚把笔抢过来,异象忽起,黑色的蝶翅动了动,然后蝴蝶从纸上站了起来,抖了几下翅膀,翩翩飞起,绕着他们旋舞。
  夜明张着嘴,一颗小脑袋跟着蝴蝶上下左右晃。
  好厉害!莫哲温和,所以他倒不怕这蝴蝶,只觉得神奇要是自己画的能飞,肯定更好看,莫哲画的蝴蝶实在不怎么样,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
  莫哲得意一会,蝴蝶越飞越淡,终于全无痕迹,纸上也空白一片,好像从来没有沾过墨迹。
  夜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对我说,如你所见,我和毕宿都不是普通人,你实在不必为我们担心。
  夜明的眼睛还瞪着,圆圆的,看得莫哲好笑,不由得又得意起来,原来不做普通人感觉这么好!难怪毕宿臭屁了。
  夜明放心了,道:我昨晚差点被我那几个哥哥那个那个、就是拿下面捅该死的,脸上烧起来了,这种无耻的事情,自己干嘛还要害臊,看莫哲一眼,莫哲脸上也不太好看,显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们怎么敢!?你是他们弟弟!
  要不是昏过去,恐怕
  莫哲来回走了几步,终于按耐不住,开门出去:我去看看。要是打架逃命,毕宿确实不用他担心,可是这种事情
  夜明追着要拉,一想,如果自己和莫哲都去了,加上毕宿就是三个人,大不了打,怕什么,胆子壮起来,冲在前面扯着莫哲飞跑。
  赵家庭院很大,虽然不见得华美,地方倒是足够宽敞,夜明前一晚被二哥赵承明拉着走的,回来又是没知觉状态下,走了一截,居然迷路了,夜里黑沉,他住的附近十分荒僻,廊下连灯也没一盏,只见旺盛的灌木花草在月光下寂静地伸展,到处似乎都来过,可是转过去又全然陌生,明明向着远处灯光处走,可以转来转去,却又像是走得更远了。
  莫哲发觉不对,拉住夜明,别走了。
  夜明道:我我找不到路了,只去过一次,可是很奇怪,我们走了半天,白天没有这么大的园子啊!绝对没有!绝对绝对!
  你听过一句话吗?莫哲的声音很低,好像要躲避什么一样,夜明凑近他,听见他说:那句话叫做鬼打墙。
  啊
  不是故意的,故意才叫不出来!夜明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叫,莫哲语气轻松起来:
  吓到了?鬼打墙是说夜里走路的人不小心冲撞了鬼,被鬼报复的事,有些地方认为夜里迷路就是鬼打墙,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哈哈哈哈
  夜明擦了一下汗,瞪着莫哲。
  莫哲笑了几声笑不下去了,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有心情在这种时候戏弄夜明。
  唉我,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毕宿应该能对付的,倒是我们,要是找不到路回去,被他找回去会被嘲笑的哈哈哈自己很不对劲,完全不是往常的作风!笑声越来越干,莫哲又在心里骂自己,尽管看不清,可是夜明出汗的手心令人担忧,自己有毕宿,他什么都没有,想要安慰他
  夜明忽然凑近,飞快地在莫哲唇上亲了一下,很快,快到他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什么。
  夜明?
  夜明没有说话,莫哲由他在贴近自己的地方,没有推开他。
  幸好是夜里,周围又没有灯,要不然这两个人的表情应该好看极了
  沉默了好一会,发现莫哲没有抗拒,夜明心跳如鼓地一点一点靠近他。
  莫哲,我很近了,能感觉到他不比自己缓慢的呼吸,夜明心里微熏,好像饮过酒一般地说:我想我
  莫哲忽然抱住他,虽然擦脸而过,没有亲到,但夜明的心情高昂起来,却没料到莫哲抱住他就往旁倒,两人撞上山石,各自痛得咬牙。
  塔啦一声石头落地,夜明没有听到。
  莫哲,你干什么?
  站住!莫哲大叫一声,甩下他,提了衣裾就向他身后跑,夜明匆忙回头,见到一个矮小的白色身影在花丛后一闪而没。
  什么东西!?他连忙爬起来,跟在莫哲身后。
  莫哲边跑边喊:菁菁!菁菁站住!
  夜明只觉得脊背上爬满了冰凉的虫子,渗得双脚发软,没跑几步跌倒在地。
  莫哲听见他跌倒,急忙回头来看。
  夜明?
  啊!不行,好痛!
  莫哲迟疑片刻,那个小小的影子早已失去踪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夜明身边。
  摔得很严重吗?能站起来不?
  夜明刚刚放下心,握住莫哲递来的手,忽然看见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又回来了!
  菁菁
  那模糊的影子面对他们,似乎做出歪头看的样子。
  菁菁莫哲急道:为什么跳井自杀?你才七岁!
  咔咔咔咔咔咔卡咔咔咔咔咔咔一阵奇怪的笑声传来,好像摩擦石头,又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沉闷、却又尖锐。
  月亮从云中跳出来,园子里瞬时大亮,就在他们前面七、八步的距离,一个衣着破烂,头发盖脸的小女孩站在那,肩膀一颤一颤地大笑着!
  莫哲没有再说话,夜明能从拉在一起的手上感觉得出他的僵硬,他忽然来了勇气,爬起身拦在莫哲身前道:菁菁!我不认识你,但我是你哥哥,虽然我才到这个家里来,只有一天,不过请你不要伤害我们,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家里有好多龌龊,好多不齿,但是那些跟我们无关!你是鬼!你应该知道的,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自杀!
  小女孩停下笑声,又偏了头,这个动作在别的小女孩身上一定十分可爱,可是她头发一缕一缕粘在一起,面孔更是看不清楚,这个样子,只让人更加恐惧。
  
一点
  夜明鼓起勇气道:他们不是好人,我知道!你是被他们害死的吧!莺儿也是!甚至我母亲她好不容易带着我离开这里,我却傻得自己跑回来不知为什么不害怕了,只觉得心酸,心酸得想要哭,夜明向菁菁伸出手。
  你是我的妹妹,我好不容易见到亲人了,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为什么我的小妹妹已经死了,我只能见到鬼
  差一点,就要碰到菁菁,可是菁菁忽然扭身跑了,夜明一把抓空,全身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菁菁哥哥来晚了。
  云影移动脚步,把明月又遮了起来,园子沉入黑寂里,一切重新变得模糊。
  不知在那园子里呆了多久,果然如莫哲所说,最后是毕宿前来找到他们。
  回到房里,夜明把莫哲关在门外,莫哲,我不会怕我妹妹的,我想,要是我一个人在这,说不定她会来找我,放心吧!我没事的。
  莫哲在门外叹气,然后和毕宿走了,夜明挨着门坐下来,环顾这间破落的屋子,还是冷,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打开门,怕菁菁回来进不来,没料到赵永明和赵承明来找他,只见房门大开,里边又黑漆漆的,还当他不在,两人奇怪一阵,嫌屋子里渗人,进也没进来就走了,让夜明逃过一劫。
  他抱着膝头坐在黑暗里,冷淡地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了,只轻轻说了一句:菁菁,你在保护哥哥吗?
  
  一回到客房里,毕宿就倒了水净手,还擦脖子,莫哲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道:被非礼了吗?
  一伙杂碎!毕宿眉峰一抬,笑道:莫非查到什么了?
  不确定,不过算是吧!我也不是非要查到什么才会高兴的吧!?
  要不然还会为了什么?
  莫哲走近,用额头顶着他的背,声音闷闷地,还有憋不下去的笑声:我高兴是因为终于有人发现你好看了,居然想要非礼你,而且看来已经成功非礼到你了。
  毕宿满脸乌云:我被人非礼了你就那么高兴!?
  莫哲察觉到气氛逆转,连忙后退辩解:不是不是!我我!我是为了终于有了朋友高兴!
  毕宿丢开布巾,语气危险地道:来不及了。
  啊?
  解释没用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呜!
  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毕宿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毕宿一边吻,一边转移,把莫哲带到床边,随即一扑一压,伸手就去扯莫哲衣服。
  啊!毕宿你好粗鲁!轻点啦!
  潮湿滚烫的气息炙烤着敏感的肌肤,莫哲立即丧失了稳定呼吸的能力,偏开头躲避,却把柔嫩的脖子暴露在毕宿的凌厉攻势前。
  呃别,别撕烂衣服,我们、我们不在家里。
  知道。毕宿抬眼看,莫哲一旦呼吸窘迫,便会不自觉地持续吞咽的动作,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真是再也没有的性感,他略微粗暴地咬住那里,感觉瞬间变得激烈的颤动,心里大为满意,只有他,只有他能令莫哲如此,一想到此,下身一阵燥热难耐,动作更是急切。
  莫哲的衣服几乎都是才离开身体,就被丢了出去,床边落了一地。
  推是推不开的,抗拒也是无力的,并非莫哲想要如此,而是毕宿这家伙怎么说呢?平时无论多温柔都可以,可是一旦到这种时候,他几乎等于丧失理智的状态,无论怎么喝骂抗拒都没用,不到身体缓解下来,休想他体贴点、温柔点,何况力气远远不敌。
  这个时候的毕宿,老实说,有点可怕。
  莫哲感受着衣服被粗鲁地剥离身体,无奈地苦笑,哪怕现在确实很想要他抱,可是一会身体一定会受不了的。
  毕宿的发色微微发红,眼睛也是,这是他冲动时的标志,他急躁地在身下的人身上吻了几下,摸得两把,便扯开自己腰带,甚至来不及完全脱下上衣,就急迫地进入了。
  啊
  莫哲皱眉,好痛,过一会就好了,毕宿这个大笨蛋,每次问为什么不喜欢做,每次他都有认真回答你太粗暴,可是每次他都不信,还坚信情爱就要像火一样熊熊燃烧,就像他坚信洗澡会伤身体一样,很可笑的固执。
  这个笨蛋。
  算了,不管愿意不愿意,每天每时每刻都感觉着自己的心绪变化,他也很无奈吧?
  莫哲松开抓住床褥的手,抱住毕宿,毕宿身上很烫,甚至烫疼了他,身体肌肤相贴的地方都在叫痛,隔了一会,汗珠滚下来的时候,渐渐没有那么痛了,身体里的火温温地烤着他,他开始抑制不住地低声呻吟,手指习惯地找到毕宿肩上的一道刀疤,随着身体被撞击的频率在那里画着圆圈
  真的爱他吗?毕宿
  假如没有阵图束缚。
  假如不再能感觉到心底的震颤。
  还会爱吗?
  
  后果很明显,每次都是,相对于毕宿的神清气爽、精神奕奕,蜷缩在床上,抓着被子不撒手的莫哲样子就有点可怜了,眉眼间全是疲惫,不止双眼无神,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也布满了或红或紫的暴行痕迹,当然,这些是毕宿事后补上的,也不知对莫哲起什么作用。
  此刻毕宿正伏在床边,拖着莫哲的手臂讨好地啄吻着。
  该起来了,一会有人来了。
  还早,再让我睡会莫哲缩手,缩不回去,小小地叹了下,我好累,还很痛,都是你。
  毕宿嘻笑道:怎么会痛?我看了你的医书,那上面说女人第一次才会痛,你又不是女人,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好了,我亲亲就不气了,这种事情干嘛要生气?你不也愿意的嘛!为什么每次都要跟我生气?他也好委屈啊
  莫哲一听,气得抓起枕头砸过去,却没料到牵扯了酸痛的身体,差点滚下床来,被毕宿一把抱住。
  
凶案
  啧,一大早就这么投怀送抱,是不是不够?我可以
  闭嘴!莫哲气得要翻白眼昏过去,恨恨道:你让我这么做上几次试试!!
  毕宿立即摇头,那可不行,我是星君!岂能在下面!?
  莫哲咆哮:这关星君什么事!?
  毕宿伸出一指指天:我一直都在上面的。
  莫哲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脑袋都被气得迟钝了,昨夜勉强穿上的薄衫滑下肩头,一片白皙上满是情色的味道,他还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
  毕宿抓住机会上下其手,把莫哲又按回床上。
  既然不想起来,我一个人起来也无聊,不如我们继续
  去死啊啊啊!休想!!!莫哲被骇得脸色都变了。
  这里还红着,真可爱!!!
  你这个!啊!算了!你不去死,让我去死吧!!!
  毕宿一个熊抱,抱住濒临崩溃对他手脚并用的莫哲,笑道:我怎么舍得你去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跟你誓不两立!!!这气势,恐怕喊法诀都没那么凶悍过。
  誓不两立的后果比先前还要糟糕,等莫哲经历无数波折终于起床穿好衣服,铜镜里的脸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子跟要垂危似的,偏偏站在身后给他梳头的罪魁祸首还神情愉悦,一脸十分享受的模样。
  只要得逞兽欲,这位星君就会一改懒散的模样,而每次做完,他也会更加体贴地对待莫哲,梳理头发的动作都轻柔到了细致的程度。
  莫哲暗想:幸好,不是每时每刻都眼睛发红的样子。
  毕宿刚把玉簪插好,就有人疯狂地拍起门来
  不好了!出人命了!老爷请莫公子快去看看!
  莫哲一惊夜明!
  毕宿看出他紧张,安慰道: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挨个揍了一顿。毕宿嘴角微勾,十分轻蔑的样子,不过他没提,他放过了小龟。
  莫哲此时才想起来问:你问出什么没有?还是专心打架去了?
  毕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跟一群畜生有什么好说的?我没拿刀子算好的了。
  莫哲擦汗,可是忽然又紧张起来,你说不是夜明,莫非你昨晚杀人了!?
  毕宿摇头:我有数,昨晚有个人没到,叫朱玉祥,听说已经病入膏肓了,死掉也不足为奇。
  他们走出房门,赵家家仆在前领路,他们声音就放低了很多。
  病死的话,何必大呼小叫惊动外人?
  有道理。毕宿点头,两人都开始疑心别是夜明出了事,脚步也快起来。
  后院里一处厢房外闹哄哄的,夜明也被叫了过来,莫哲和毕宿一进去,看到夜明无恙都松了口气,有人报了进去,一个管事模样的带着二人入内,他们穿过群群簇拥的女眷,都十分奇怪,为什么没人哭号,却都面色惨白。
  赵老爷坐在外间,脸色铁青,支吾道:公子请看看,是不是那两个女鬼做的?
  毕宿当先进去,一看不由得微微吃惊,床上的死者他没有见过,听管事在旁说,这就是大房袁夫人的表侄朱玉祥,朱玉祥横在床上,双眼圆睁,神情呆滞,一角被子遮盖住的下体殷红一片,血迹从床上一直蔓延到地面,靠床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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