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太有意思了。"我一边笑,一边说。
走在前面的王石王木,听到笑声,奇怪地回头望望我们。
"风,你太喜欢孩子了。小安就不用说了,就是小元,你也...有时候,我就想,是不是有几个小孩子就能拴住你呢。"
"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语气,都很像怨妇哦。"我打趣他。
寒把头转向一边。
咦?竟然没有瞪我。
寒不再说话。
我有点理亏。
我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吧。可是,寒,有些事,我希望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天气渐渐转凉。快到京都的时候,按节历已经入冬了,只是还没有下雪。
骑在马上,风很大很凉。有时候不小心灌了些风,我就会轻微地咳嗽。
"风,和我共乘一骑吧。我可以给你挡挡风。"寒对我建议。
我拒绝了。
寒的表情有些黯然和受伤。
又过了几天,天气更凉了,我的咳嗽也越来越严重。
"风,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寒很严肃地对我说。
"寒,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那样很没面子。"我心虚地说。我承认,我这样坚持,确实是因为在确定和寒的感情前,不想和他做更多的身体接触。
"你觉得病倒了,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会更有面子吗?"寒这次很坚持。
结果,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要到了离村镇较远人员较少的地方,我们就共乘一骑,或者是他的坐骑,或者是黑子。这样两匹马也不会太劳累。本来我是要坐在他的后面的,这样才能达到挡风的作用嘛。可是,寒却大斗篷一裹,把我面朝里搂在他的怀里。
"寒,这样子我很像是个女人。"
"你是吗?"
"我不是。"
"那不就行了。"
"别人看到不好。"
"现在这条路上没人。"
"还有王石王木。"
"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寒不讲理的时候,有时候我根本说不过他。我气得直想翻白眼。不过,除去面子问题不谈,这个姿势我倒是很舒服。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不用顾及我的身体状况,我们行进的速度也快了。抗议几次无效,我懒得再费口舌。
终于到了京都。看着熟悉的建筑街道,我的心情很激动。
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归来的消息,让王府沸腾了。
一进客厅,还没来得及与众人打招呼,两个胖乎乎的小肉球,就跌跌撞撞地向我冲来。我一手抄起一个,是小安和小元。
"爹--爹爹--"两个小家伙毫不客气地抢着我脖子的领土主权。我被勒的有些气喘,连忙找个椅子坐下来。原来以为这两个小东西,会因为这段时间看不到我,与我有些生疏。看来是我多虑了。
"儿子,乖儿子,大宝贝,爹可想死你们了。"我一边随口乱叫,一边忙着亲那两个小家伙粉扑扑的小脸蛋。
众人皆面目含笑不语,看着我们这一幕感人的重逢。
几个月的分离,算不上久别。但对于这里面的许多人来说,我们从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大家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地互叙别情。
短暂地相聚之后,我入宫去见皇上。有些公事,还是需要尽早向他汇报一下。皇上心情很好,说我这次办得不错,还要给我奖励。我拒绝了。我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和皇上说了一遍,包括朱文才的一切事情。身为皇上,有些事是他没有机会接触的。既然我有这个机会了解了最真实的情况,一定要告诉他。皇上沉默不语。后来,皇上也没有处罚朱文才。但是,朝廷之上,官吏之间,却在皇上的倡导下,掀起了一次官风整治活动,这是后话。
这天,我被皇上留在宫中用膳。我虽然很想回王府,与王府里的人相聚。但是,皇上太后这里,也不好拒绝,而且,我也确实想他们了。小叶子又长高了,越来越懂事。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被培养的这么早熟。当个皇帝候选人还真是不容易!
回到王府,众人竟然都空着肚子等我。我很感动,自然要陪着他们再吃一顿。我的嘴没怎么顾上吃东西,基本都用来说话了。小安小元一边一个老老实实坐着,张着嘴,象两个小鸟嗷嗷待哺。我就端着厨房给他们熬的蔬菜肉末粥,一边说话,一边左一口右一口地伺候两个小家伙。
王府的日子恢复了平静。我的日子也是。至少看起来是。
寒留在了王府,但并没有立刻来找我。
平儿小顺子说我这几个月又折腾瘦了。所以自从我回来,他们两个就忙着帮我增肥。
我的内力又深厚了些,初级剑法也舞得差不多熟了,我开始考虑学习中级剑法。
其它,也没什么大事。
第四十章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晚,很小。零散的雪花飘了一小会,撒了地上薄薄的一层。风一吹,东一堆,西一堆,连地面都盖不住。我有点失望,这也没什么看头嘛。
下了雪之后,天气变得更冷。走在外面,冷风吹在脸上,打得脸很疼,呼吸也变得困难。
来到这里后,我一直很畏寒。所以,我现在尽量窝在王府,哪里也不去。书院的工作本是闲职,我这样明目张胆地偷懒,也没有人追究。
这天晚上,早早吃过晚饭,我坐在暖暖和和的屋子里,看着一本闲书。有人敲门。
"进来吧。"我应道。
门打开,寒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你现在可是真正做到了人如其名。从哪里来的?怎么身上冷气这么重?"我笑着问他。
"从我的住处来的。我去烤烤火,一会就暖和了。"寒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脱下外面的大衣,搬个椅子坐到火炉旁。
我看了一眼桌子,是两壶酒,一壶茶,两个酒杯。
我走过去,摸摸茶壶。果然是冰凉的。
"从你的院子走到这里,也没有多远,怎么冻成这个样子?而且你还有内功护体。你该不会是,一直在院子里站着才冻成这样的吧?"我打趣着问他。
"呵呵呵。"他干笑,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我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冻了多久,还忘了运内功。真不像是寒做的事。
"寒,过来。"我坐在桌子边,指指对面的椅子。
"我的身上还冷,不要让凉气冲了你。"
"我哪有那么娇贵?过来吧。"我笑着说。
寒走了过来。
我斟满两杯酒。一杯推给寒,一杯自己端起,小口地抿了一口。嗯,够凉够爽的冰镇饮料,夏天要是能来这么一杯,一定不错。
寒举起酒杯喝了一半,就顿住了。
"这酒..."
"很冰。"我点点头。
他又摸摸茶壶,然后说道:"我去让他们换一壶吧。"接着就要起身。
我拉住他:"不用了。这样很好。"
"你喝凉茶凉酒对身体不好。"
"室内干燥,偶尔喝喝也不错。而且,"我冲他笑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寒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下了。
我继续慢慢喝着手里的酒。酒刚入口是冰的,然后随着寒意在口腔中扩散开,酒香也慢慢的浓厚了,最后,当酒滑入腹中时,带给人的却是微微的暖意。
有点像某人呢。我窃笑着想。
我这里颇为享受地看着寒那张漂亮的脸。寒那里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也不说话。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地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每当这时,我都会尽可能合作地做出倾听者的表情。可是,寒还是一直都沉默着。到了最后,他连看我都省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种情形怎么这么熟悉?我回忆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有类似情况发生。
"寒?"我开口叫他。这次我是很有耐心了,可是,你已经喝了快一壶了,再这样下去,你就醉了。
他转头看着我。
"你不是来找我喝闷酒的吧。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认真地看着他。
"我来要你的答案。"寒终于下定决心,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
"那么,你的心意呢?考虑了这么久,你的心意还是同以前一样吗?"我问。
"是的。风,我喜欢你。"寒郑重地说。
"有多喜欢?这种喜欢又可以持续多久?"
"风,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
"寒,你爱我吗?"
"爱?"寒考虑了一下,"对我来说,这只是表达的不同而已。风,我爱你。"很坚定。
"寒,我有妻子,有孩子,我不会抛弃他们。"
"我知道。"
"这对你很不公平。"
寒没说话。
"你是一个堂堂门主,可以得到更好的对待。和我在一起,你会受很多委屈。寒,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是,我都考虑过了。"
"寒,你是认真的吗?一旦接受了你,我也许再也不会放手了。"
"风,你在害怕什么?"寒紧盯着我的脸,"相处了这么久,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可以对思远表白,为什么对我的求爱却百般拒绝?思远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我和思远就相差那么多吗?思远可以,我就不行吗?"
"寒,不要把你和思远比较。"
"不能比较吗?"寒自嘲地笑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着寒的眼睛认真地说,"思远是思远。寒是寒。对我而言,你们是两个意义不同的存在。但就你们对我的重要性而言,是没有差距的。"
"寒,"我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是在害怕。距离我和思远的事,已经很久了。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思想也很单纯。现在,了解得多了,经历得多了,想得也多了。寒,和你相处,我真的很快乐很高兴。我很珍惜这份感觉,也很珍惜你这朋友。所以,我想更谨慎地对待这件事。
"寒,你抱过女人吗?"
"没有。"
"男人呢?"
"也没有。"
"寒,你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吗?"
"不。只是因为是你。"
"也许你有一天会后悔的。后悔和我在一起,后悔因为我错失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风,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的真心吗?"
我喝干了手里的酒,没说话。因为在我手里握得太久,酒已经温热了。
"风,你不是很相信我吗?那个时候,你把命都交到我手上了。"
是指疏通筋脉的事吗?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现在也是。"
"风,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寒很苦恼地皱着眉。
"用你的身体,可以吗?"寒的脸,因为酒气或者因为着急,微微泛着红色。我看着那张脸,忍不住脱口而出。
寒一愣,然后问道:"风,你想抱我吗?"
我看着他,没出声,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会这么说?难道我醉了?
"如你所愿。"寒冲我笑了,然后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寒!"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
"寒,对不起,"我抱住寒,很真诚地道歉,"我过分了。"
寒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片刻。
"风,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寒声音生涩地问。
咦?我抬头看着他。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就算被拒绝了,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是吧?"寒故作轻松地冲我笑笑,"这样也好。"他狠狠地抱了我一下,转身就走。
我拉住他。
"我拒绝你了吗?"
"你刚才在道歉。"
"道歉是因为从开始到现在,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让你伤心了。"
"那就是说..."
"我接受你的求爱了,寒。"我托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寒的眼睛亮亮的。
"风--"寒低喃着,滚烫地唇压了下来。
真是个热情的人呐。我一边享受着寒的热吻,一边想。
第四十一章
在寒的热吻之下,我的理智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我再次回过神来时,我们两个已经滚到床上了。
"寒,你现在就要做吗?"我忙里偷闲地问着。
"不可以吗?"寒也是抽个空反问我。
我笑了笑。当然可以。虽然这样好像是发展得迅速了点,不太符合我的习惯。但是,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下定了决心,一步到位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很快赤裸相见。寒的手,寒的唇,不停地在我身上游走,成功撩拨起我的欲望,带给我一阵阵快感和战栗。我双眼迷蒙地看着寒。寒那双清澈的双眸中,也已经开始混沌,充满了情欲。
"寒--"我无意识地呼唤着寒的名字。
"风,我爱你。"寒舔着我的耳垂,低低地在我耳边说,"相信我。"
"我信你,寒。"我抱紧他的身体,让他离我更近。
寒一个翻身,把我转到上面。
"风,你来。"寒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我说,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瓶子,递给我。寒的脸红红的。
"寒,你..."
"风,我爱你。"寒轻轻咬着我的脖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寒,你不需要这样的。"我叹息着说。
"为风做这样的事,我很荣幸。"寒冲我笑着说。
寒的笑很美。我被迷惑了。我吻住他的唇。
看过不少小说,大致步骤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实际经验。
我一直很小心。可是,在我刚进入寒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僵住了。
"很疼吗?寒。"我一边不停地吻他,一边心慌意乱地问。我好心疼啊。
"没事。"寒冲我笑了笑,然后主动缠上来。真是个乱来的家伙。明明脸色都变白了,还硬撑着主动迎合我。
我很感动,给他更多地吻,更多的抚慰。我希望紧紧接触的肌肤,可以向寒传达我的心意。
"我也喜欢你哦,寒。"在最后的一刻,我在寒耳边轻声低语。
寒迷蒙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像夏日晴朗夜空中的星星,十分好看。
激情过后,我和寒懒懒地相偎着躺在床上。
我靠着寒,数着他的呼吸声。寒因为练武,呼吸声很轻,要仔细地用心听才能数的清。这种感觉真好!我闭着眼睛陶醉地想。
"风,你累了吧?睡吧。"寒的声音有些哑。
昨晚寒又没怎么出声,怎么嗓子也会哑?
"是累了。不过,"我坐起身,"先要帮你清理一下。"
"不用了,"寒拉住正要下地的我,"天冷,不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