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你说得好吓人,你和自己有仇吗?"
"哼。"我转过头。
"风,你不要我了?"寒拉拉我,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
"你还讲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打的退堂鼓。"我瞪他。
"风,你不要生气,不要激动。"寒趴在我胸前搂住我。
"你还是不是男人?做出这个样子给我看?"
"我不是,风是,好不好?"寒耍赖地冲我笑。
"可是我只喜欢男人。"我白他一眼。
"风,你不生气了?"寒问。
"老实说,醒来后第一眼能看到你,我很欣慰。我原以为你会躲起来不见我。"
"那样风会更生气吧?"
"不只生气,还有伤心失望。"
"寒,"我反握住他的手,望着他,"我真的不想放开你,一点都不想。不要让我放开你。我想,我已经放不开了。"
"风,"寒看着我的眼睛,"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保证。"
"寒,躺到床上来吧。"
"好。"
我躺在寒的怀里,摸着他的脸。
"寒,这几天你瘦了。"
"风醒了,把我再养胖就行了。"
"胡子也长长了,有点扎手。"
"因为担心风,所以一直都没怎么打理。"
"只要你不这个样子吻我,摸起来也挺好玩的。我的胡子就没寒的这么硬。"
"风的胡子和风一样温柔。"
"是吗?呵呵,过奖过奖。"我笑。
"风--"寒的脸凑过来。
"说了别这样吻我,扎脸。"我笑着躲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寒,那天,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怎么了?"
"你喝了那么多回春楼的酒,通常里面不是都会加料的吗?"
"你知道那时候怎么不阻止我?"
"呵呵,本来就是想让你把气都发泄出来,大不了我吃点亏,给你做解药喽?"
"真是胡闹。"
"那后来有没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都吐着血沫子倒在我怀里了,我要是还能有那份闲心思,就奇怪了。而且,回春楼的药本来就是催情的,要是服用者本身没那份心思,药性也不大。"
这样啊,我放心了。
"寒,我们两个在一起,以后可能还会遇到一些阻力和困难。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合力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
"寒呐,我能活一天,好日子能有一天,我们就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过。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了,好不好?"
"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你也不要再生气了,再有病了。这次,我,很害怕。"寒紧紧搂住我。
"嗯。"我也回搂住寒。
虽然事情的发展与我预计的很不一样,但是,好像还是达到目的了呢。
第二天早上。
"风,你的药来了。"寒走进来,端着刚煎好的药。
我歪着头看他。
"怎么了?"寒奇怪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想起滨城时候的事了?"
"是啊。"我感慨。
寒端着药坐在床边,笑着问我:"要不要我喂你?"
"怎么喂?"我也笑着问他。
"你想怎么喂,我就怎么喂。"寒凑过来。
"算了,"我拿过寒手里的药碗,"不和你闹了,我自己喝。"
"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我不理他,几大口将药喝完,然后递碗给寒。
"很苦?"寒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试了。"
"那还问。"
寒把我拉到怀里,脸就压了下来。嘴里被塞进个甜甜的东西,当然,是用寒的唇舌送进来的。我没怎么尝出味道就咽下了,因为舌头和牙齿都很忙。
"味道怎么样?"
"你问哪个?"
"风觉得哪个味道好?"
"我觉得..."我正要说话,有人敲门。
"进来吧。"寒替我应道。
门开了,两个小肉球滚了进来。
"爹爹--"小家伙们扑到床边,望着我。
我让寒把他们抱到床上,脱了他们的外衣鞋袜,塞到我的被窝里。他们两个好像是看出我身体不好,也不闹,一边一个抱着我。
"寒,他们两个也快两周岁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练武?"我问寒。
"明年春天,就可以开始基本功的练习了。"
"到时候还要拜托寒费心了。"
"现在你还和我客气吗?"
"我不是真的客气。这只是礼貌而已。好歹他们也是你的义子,你费心点还不应该吗?"
"那还不是你逼的。"
"唉呦,这话说的。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还是劫持你妻儿老小了?"我笑着说。
"风,你就那么想他们练武吗?"
"也不是。我也不指望他们真会练出什么名堂,只是希望有一技傍身而已。而且我听说练武是要从小开始的,所以,有这个机会我不想给他们留什么遗憾。"两个小家伙安静地靠着我,看我和寒说话。我摸摸他们的脸蛋,逗起他们一阵奶声奶气的笑声。
"对了,寒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怎么会成为江湖中人呢?"
"我四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了,是我师父救了我。师父看我资质不错,对练武也感兴趣,就同父亲要求收我为徒。父亲认为这也是一种缘份,就答应了。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师父那里。"
"寒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嗯,在武林中还是很有威望的。不过对我来说,师父更像是个父亲。我拜师以后,长年待在师父那里。所以,我同师父的感情比同自己的父亲还亲。"
"寒,你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十年前退隐江湖,和自己的爱人过隐居生活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只是偶尔会写封信回来,报个平安。"
真是个传奇的人物啊,我突然对寒的师父充满了期待。但是,转念之间,我又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你师父对我们的事会不会..."我慢慢地说。
"你不用担心。师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寒的笑突然变得很神秘,"师父的爱人也是个男人。"
咦?我睁大眼睛看着寒。
"可能就是因为从小到大见得多了,我才能很快确定下来我对风的感情属于哪种。"
寒,你确定你不是被带坏了吗?不过,我还真得好好谢谢这位以身作则的老前辈。
"我还真的挺想见见寒的师父。"
"风要想见,我就写封信给师父好了。"
"不要。现在我还没准备好。"
"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寒又开始坏笑。
"是丑女婿怕见岳父吧?"
"风--"寒又要靠过来。
"别闹。孩子们还在这里呢。别教坏小孩子。"
寒委屈地坐回去。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我们是真正的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地共享天伦之乐。
"寒,过来,"我向寒招手,"你也上床来。"
"你不嫌挤吗?"寒奇怪地看着我,"而且刚才是谁说别教坏孩子的?"
"让你上来就上来。废话那么多。"再磨蹭一会气氛就没了。
我往里挪一挪,让寒也躺上来。
两个小家伙倒也没对突然加入的寒表示敌意,在我们之间爬来爬去的玩。
我很高兴,喜滋滋地看着这一幕。
寒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后来好像就反应过来了。他靠过来,轻轻搂住我。
我很幸福。
至于能否教坏孩子的问题嘛,我忘了。
第四十六章
我这一病,断断续续地就病到了下一年。
新年的时候,我以带病为由,留在了王府里。其实,我更大的私心是,我想和寒一起好好地过一个新年。
这是我和寒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我很开心。
府里的人对我们的关系已经秘而不宣。染病之后,从吃饭喝药,到洗澡换衣,我的一切都由寒经手。小顺子平儿对此表示不满,说是寒抢了他们的活。但是,他们又说,我这次得病,本来就是寒惹的,所以让他多干点也是应该。
说到平儿,我突然意识到她也不小了。虽然在我心里,她仍然是个孩子。但是,在这个社会,她的年龄也该准备出嫁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她说了几次,后来竟然把她说生气了,好几天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唉,我这个王爷当得真没地位。思远说,平儿的事就由她去吧。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再自讨没趣。
清水那里,在我身体稍好些的时候,我和寒又去了一次。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后来,寒也和我说,清水确实是个值得好好对待和相交的女子。
天气转暖的时候,我的病终于好利索了。小安小元也开始正式跟着寒练习武功。在寒的同意之下,我开始练习中级剑法。
有一天早朝,我突然听到有人说,前往封国的使者团已经出发了。然后,我才想起来,今年又是两国互派使者交换礼物的年份了。
原来,穆兰嫁过来已经有三年了。
这三年中,穆兰与封国是有书信往来的。至于书信写给谁,内容是什么,我从不过问。
穆兰是个苦命的女子,我一直这样认为。就穆兰而言,她痛苦根源的大部分并不在我身上;但就我而言,不管穆兰有没有那样的过去,我都不可能给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
这天晚上,我又去了木兰苑。
"兰儿,去封国的使者已经出发了。"
"哦。"
"我想封国的使者也可能上路了。"
"嗯。"
"兰儿,这几年,有想过家吗?"
"家吗?这里现在不就是我的家?"
"我是指封国,你的家乡。"
"想过。很多次。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兰儿,你就从没想过回封国吗?"
"我还回得去吗?"兰儿的表情很悲伤。
翠儿也低下了头。
我走过去,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穆兰在我怀里低低地哭了。
"兰儿,封国使者来的时候,我让他们到府里住几天吧。"离开前,我对穆兰说。
"谢谢风哥。"穆兰肿着两只眼睛,对我笑着说。
走出木兰苑,天已经很晚了。回到我的屋子,寒还没睡。
"你在等我吗?不怕我不回来?"
"你不回来,我就去揪你回来。"寒笑着说。
我上下看他,微笑不语。
"怎么了?被我迷住了?"
"是迷住了。寒,你在诱惑我吗?"我笑着说。
此刻的寒,半敞着衣襟,侧倚在床头,确实很有诱惑力。
"那你有没有被诱惑呢?"寒靠过来。
我用实际行动作了回答。
这次,我们两个都很投入。
"寒,你要不要在上面?"当寒的身体向我缓缓打开的时候,我趴在他耳边问。
"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寒斜着眼问我。
"没有。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要求过。这有些不正常吧。"
"我说过的,只要是风,怎样都没关系。"寒的唇又开始在我身上点火。
"寒,我也是没关系的。只要你快乐。"我认真地说。
"你是说真的?"寒停了下来,望着我。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要来?"我笑着问他。
"还是不要了。"寒考虑了一下,就拒绝了,"我怕伤到你。"
"就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原因就够了。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满意了。"寒的腿又缠上来。
我的心暖暖的。我更卖力地亲吻寒,抚摸寒,取悦寒。
"风,快点,别再折磨我了。"寒的身体在我面前完全地绽放。
寒动情的样子让我激动。我忘情地进入到寒的身体里。
在充满激情的律动中,我和寒的身体紧密相连。我们的心呢?我想,应该也是贴得很紧吧。
早上醒来,我记起昨夜的疯狂,脸有些红。
如果没记错,我昨天好像做完之后,直接趴在寒的身上睡着了,连以往的清理工作都没完成。看看自己一身清爽,我觉得自己还真是既丢脸又不负责任。
"风醒了?"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寒,昨天真抱歉。"我不好意思地说。
"风是指什么?"
我往寒怀里缩缩,没吱声。
"风昨天晚上真热情。"
"寒,你没什么事吧?"我想坐起来,被寒压住了。
"我很好。难得风这么动情,我也很享受呢。"
"寒--"我抱住他。
"你昨天是不是在穆兰那里受刺激了?"
"我觉得穆兰好可怜。"
"有我们的原因吗?"
"可能会有一点,但不是大部分。"
"那你怎么那么激动?"
"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因为我?"
"嗯,能这样抱着寒,能这样被寒抱着,我好幸福。"
"风,你很容易知足。"
"知足者常乐。"
第四十七章
夏初,封国使者到穆。
作为封国的驸马,我亲自出城迎接使者团。带队的使臣叫做冯连达,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职位是将军。据说,冯连达本不姓冯,因为在封国立了战功,封国皇帝为嘉奖其功勋才赐予皇族姓氏。
冯连达声音响亮,举止豪放略带不羁,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地直性子。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至于他对我嘛,呵呵,恭敬是恭敬,不过怎么总感觉有种莫名的敌意,我惹了他吗?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
使者来访,有一些固定的事和步骤还是一定要做的。在完成大部分这些礼节性的事情的时候,我向皇上和冯小将军发出申请和邀约,邀请冯小将军到王府小住几日。他们都答应了。当天,冯小将军就带着几个贴身随从住进了王府。
当晚家宴。
对我来说,这种正式的宴会在我的王府里,一共也没举行过几次。我个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东西做的都很精美,但出席的人既吃不好,又吃不饱,还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