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瑞放松了四肢,咬着嘴。他隐约明白硬来的意思,是符咒?是冰封?“冬冬,下次?下次啊?”
冬子一言不发的翻找着什么,不时的骂上一句,小瑞四肢伸展的躺着,歪着头看着他的侧脸,“冬,我……我没洗澡!”
冬子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这个白痴,扫兴是一等一的好手!抓着小口袋转过来冲那人晃了晃:“有这个,我不嫌你脏!”冬子咬牙切齿的吐了几个字,然后就撕开了口袋。
“冬,我晚上吃多了,萝卜炖牛腩,刚才还不停的放屁……”
“闭嘴!”冬子的手一滑,套子掉到了床单上,好不容易挺直了的东西又软了下去,“你过来,靠这边儿,顺下去,支住地板,快点儿!”
“冬?”小瑞听话的爬下床,倒立着,腿还搭在床上。只要不捅他,干啥都无所谓,“冬?这是啥姿势啊?”
“哼,这叫正着放屁,倒着打嗝儿!”说完,冬子的手就摸上了小瑞的小肚子,顺时针揉着,“有什么胀气的,一会儿就顺出去了!”
果然,小瑞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串饱嗝儿,冬子也笑了出来,“好了吧!上来!”
把人捞上来,冬子先捂上了他的嘴,“别说没用的了,二郎神,不管说啥,今晚上也逃不过去,你就把这当作成人礼吧!”
成人礼?小瑞眨眨眼睛,没明白。
“新婚之夜!这句你总明白了吧?”冬子看见小瑞瞬间桃红眼皮,忍不住亲了亲。狐狸精也会害羞,少见!“来了,好好叫我一声,怎么叫来着?”
“冬啊?”
“嗯,好听,再叫?”
“冬~,嗯,轻点儿。”
“嗯,接着叫,我一高兴,兴许就放了你呢!”
“冬……先别动,等会儿……”
“嗯”
“别动……再等会儿……”
“……”
“再等……”
“等个屁啊!你把我当气门芯儿使啊!#¥?*?&*……”
“……冬,你把我的声音封上吧!要不拿个枕头把我的脸盖上,眼不见心不烦的……”
“操……”
“冬?”
“过来!”
“唔?”
“伺候伺候我吧!你疼我也疼啊!”
…………
后来,小瑞的嘴牙子开裂了,周一上班时,嗓子还是哑的。
回忆搁浅,小瑞端着酒碗来到了卫生间,换个镜子试一试——火光消失后,现出一张小孩子的脸,短头发,旁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正在帮她刷牙。
“奇怪。”小瑞嘟囔着,仔细寻找黑子的身影,那个空间虽然陌生,但可以肯定是黑子藏身的地方,因为有特殊的气息牵引着。
小孩儿洗完脸后,跟着大人出了门。两三分钟后,置物架上的浴巾动了动,慢慢钻出一个小脑袋,黑亮的眼睛冲着镜子照了照,似乎还摇了摇前爪。
“黑子?”小瑞惊喜的叫了一句,冬子虽收了他的内丹,却没有封住他的手密,所以,小瑞还可以媲美玄门法师,好多事儿可以利用符咒了解。
“黑子?冬冬呢?”小瑞贴着镜子小声问着,“那个宝宝是个啥东西?”
黑子抖了抖大尾巴,吱吱的叫了两声。
“孩子?”小瑞愣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是孩子吗?是人?”
黑子吱吱的叫了一会儿,四个爪子交替的挥舞着。小瑞就望着镜子里的大尾巴松鼠跳着怪异的舞,忽的一个大动作,不小心滑坐在台面上。
“唉呀,我听不明白!”小瑞点了点镜子,“能不能抱来给我看看?”
黑子眨了眨小眼睛,干脆四脚朝天的躺了下去。
“唔,是不行,冬会发现的。”小瑞也眨了眨眼睛,“要不,这样!你拿个镜子,再不就找个类似镜面的东西,快点儿!”
松鼠无声的跳下了台面,小瑞就盯着空空的卫生间等着。
“嘟嘟……”好像是走廊里的电话响,小瑞没动,只听着电子应答的声音,然后是纸张的进出声。
五分钟后,黑子回来了,还是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却怎么也表达不明白。小瑞抓着头发,挤了半天眼睛,看着黑子不停的比一个方方的东西,“微波炉?”
黑子摇了摇大尾巴,比了一个更大的方块儿,还点了点下面。
“窗户?”
松鼠摇了下尾巴,趴在台面上喘了半天的气儿,爬起来继续。这回是两组动作:一个是坐在那不时的动一动前爪,一个是站起来一通儿乱蹦。
小瑞啊了一声,难道是……“游戏机?”黑子的表演让他联想到某种游戏。
黑子摇头,来回的比划着那个方块儿。
“你可累死我了!”小瑞一屁股坐到了台面上,端起小碗抿了口西凤酒,嗨!为啥松鼠精显了形就不会说人话呢?
“我早就说,给你配个手机,谷里也该装电话了,那多方便!”小瑞冲黑子举了举碗,抿了口酒又放下,就看松鼠精也坐在那里叹气,吱吱叫了两声。
“我捉摸着这事儿肯定是白静语拦着,他怕吵,不喜欢热闹;白与香肯定是乐意的,呵呵……”小瑞一边念叨一边想象着。两个人,四条命,要怎么相处呢?
“白静语也挺神的,竟然能送白礽去上学!嘿嘿……不知道是为了教育白礽,还是为了支开白争言。”
小瑞敲了敲镜子,低头小声说:“知道吗?白礽去年考上的研究生,今年就转系,冬子花了不少钱,你猜是啥专业?”
“吱吱!”
“原来的珍奇动植物转成了遗传学!”小瑞眯着眼睛低声说着,松鼠精也适时的抖了抖,“听见吗?遗传学!没准儿他正琢磨着怎么给你们每人脖子上扣个环儿,刻上个编号儿,以便于饲养和管理,哈哈哈……”小瑞忽然的爆笑,吓得松鼠精扒着台盆的边儿差点儿掉下去。
小瑞说的是冬子的原话,当时,冬子也是搂着他大笑着。
“哎?再来!到底是啥东西啊可以当镜子?”
松鼠精想了想,前爪蘸着水,在镜子上画了两个大大的字母:TV。
“……电视?!”
小瑞端起碗迅速跑出去,蹦过传真机前面的两张纸,直冲到电视机前,洒酒,放火……
影像一点点清晰,定型:一张沙发床,一地散乱的玩具。床上有人抱个孩子。看的不是很真切,小瑞跳起来按灭了灯。
可能是那边的屋里比较明亮,关了灯后,电视屏幕上的影像清晰了许多。
是冬冬,冬冬正抱着一个蓝毛衣的孩子喂奶。
小瑞眼都不眨的看了一会儿,黑子就缩在床的角落瞧着。
没一会儿,奶瓶子空了,那孩子好像也睡着了。冬子小心的放下他,自己拿着奶瓶子走出去。小瑞想仔细看看这个孩子,指挥着黑子摸上来,最好能让他转过来。
黑子小心的蹭到孩子身边,抓着孩子的衣襟扯了扯,正巧那孩子翻了身……黑子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小孩子的怀抱软软热热的,还带着好闻的奶香,接着,一股热流夹着臊气直冲过来,林宝儿尿床了!
这边儿,小瑞还支脖儿等着呢,就看一条腿挡住了视线,不一会儿传来熟悉的声音。
“臭小子!起来!都尿我衣服上了!”冬子拎起床上的绒衣,不停的抖搂着,可能是有尿点儿溅到了电视屏幕上,反正,小瑞眼一花,影像就消失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
冬子焦头烂额的换被子;
小瑞对着屏幕发傻;
黑子被困在布袋子里濒临昏迷,不是生理是心理。因为,被滚烫的童子尿淋了头,49天以后才能恢复功力,化为人形!
小瑞终于走向了传真机,上头的电话很熟悉,应该是林立星发来的。
现在的祠堂,大事小情都是这个人在打理。前几年有个保护古迹热,林家祠堂被认定为文化遗产,政府还发了牌儿,命令禁止私拆和改建。
于是,林家的狐仙堂子不仅没关门儿,还领了政府的津贴,修葺一新,正式开门迎客了,而且,还是收费的。
林立星中年成家,36才得了个女儿,一家三口就住在祠堂的后院儿,安静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遇上了本家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林立星都会打个电话问一下林十一,不过,那是以前。
这几年,祠堂问卜的贴子都会传到林27的家里,就是从小瑞拒绝回谷的那一天开始。
第一页传真上是个房子的平面草图,下面是简短的说明。大概意思是:某人的公寓,位置是门廊上空的那一套,都说觭楼是大凶,问,可有破解之法。
小瑞哼了一嗓子,捏着传真进了卧室,反正平时这些东西也大都是他在回复。
摸出一支红蓝铅。在那套房子上画了几个圈儿,然后,一笔一划,尽量工整的写:
一、觭楼影响人的健康,主要是不接地气,保温欠佳。建议重做地面内保温,再做地暖。
二、此楼的厕所直冲入口,可采用屏风遮挡,是否可以考虑换一下门开启的方向?
三、切忌,床下不要储物,选用四脚着地,中间留空的床具。
……
第二张传真:是一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姓名,性别,年龄……是个姓林的女孩子,十九,某学院一年级的学生,现休学在家,经常半夜惊醒,还会尿床!
小瑞看了下学校的名字和地址,巧了,正是白礽那个学校,离这里也不远。
临出门前,小瑞特意留下了手机。白礽特别的讨厌这个东西,尤其是听不得铃声。小瑞曾纳闷儿的问过:这个样子要怎么生活?身边的人谁没手机?
白礽说,上课必须关机,实验室里有屏蔽,回宿舍他就戴上耳塞。
其实,小瑞心里明白,如果真有人不知死活的在白礽身边接电话,手机会莫名其妙的黑屏,甚至是爆炸!
为这,冬子曾想过要他搬出来住,或者调一间单人的宿舍。白礽却不同意,说他就喜欢在人群里呆着;学做人的同时还可以同化身上的气味儿;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那就是,身边的人都可以作为他试验的对象!
小瑞直接找到了宿舍楼,看门儿的大爷没拦他,小瑞径直跑上了三楼,311的门紧闭着,敲了几下,叫了两声:“白礽?白礽?”
有人应了一声,过了会儿,门开了,满屋子的烟气,隐约的看到有人围坐着打牌。
“白礽在吗?”小瑞又问了一句,眼前的人,暗红色的毛衫,衬衫领子里一半外一半的的,眼睛上还粘着眵迷糊,一身打鼻子的味儿。
“嗯……”那人回头看了看屋里,“刚刚还在呢!这会儿……哎?小旭?礽子呢?”
“办事儿!”
“出恭!”
“如厕!”
“嘘嘘!”
小瑞冲着邋遢男眨了眨眼睛,这都是啥意思啊?那人指着走廊的尽头笑了笑,“可能在厕所呢!”
白礽在抽烟,靠着厕所的窗户,咂着一个烟头儿。小瑞进来时,正看见他摁灭了它。
小瑞闻出来了,跟自己白天点的是一种烟。白静语亲自监制的青衣,细白的烟杆儿,淡淡的草香。这独特的香味儿可以遮盖狐狸身上的体味儿,不同的是,白礽是吸烟,小瑞只是单纯的闻,从来不曾吸过。还因为这烟味儿的特殊,逐渐演变成了本族的信香。
白礽冲小瑞点点头,甩了甩头发,走到小便器前解裤子。
半长的浅棕色头发,同色的眼珠儿。如果不是身材矮小了点儿,这简直就是白离的翻版。小瑞咧了下嘴,也靠过去拉拉锁儿。看人尿尿就象看人打哈欠,免不了会传染。然后,俩人就肩并肩的,背对着敞开的厕所门一起泄。
“哎?请问,孙海超是这层的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小瑞手一抖,,尿溅了一裤子。
“嗯。”白礽一动不动的继续尿。
“那,是317吗?”女孩子继续问。
“不对,是311!”白礽边回答边拉好了裤子,整理好衣服转过来,小瑞也咧着嘴转过来,门口儿已经没人了。
“哎,你们这儿不是封闭管理吗?咋连女的也能跑上来?”
“谁说女的跑上来了?”
“刚才啊?”小瑞抓了抓头发,跟着白礽往外走,“你不是跟她说的话?311……啊?她找的是你们屋儿?”
白礽推门进屋,直接去打开了窗户,然后披了外衣,抓了钥匙,回头说了一句:“10点半有人查寝,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