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6————萧米
萧米  发于:201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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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在北京吗?”

 

  “不是北京!”冬子咧着嘴翻了翻眼睛,北京故宫谁不知道,“是东北的!”

 

  “东北?”大果子盯着前排同学的衣服领子想了一会儿,然后拍了下头,“我想起来了,沈阳!在沈阳!”

 

  “沈阳?”冬子也坐了起来。

 

  “沈阳故宫!”大果子四下看了看,搭着冬子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听说那是清兵入关前的皇宫,好像又叫大都!”

 

  “大都?”冬子听着有点儿耳熟。

 

  “满蒙一直都有姻亲关系。满族人的皇帝经常娶我们蒙族人的公主!”大果子眉飞色舞的讲着。

 

  冬子边听边筋鼻子,“啥叫我们蒙族人啊?咱是汉族!”

 

  “你别急,听我说完!早年说的科尔沁大草原,就是咱们这片儿,一直到白城。这也是古时候的烟云十六州啊!”大果子伸手划了一个大圈儿,又冲冬子挤了挤眼睛,“你是汉族?谁能证明呢?林冬,户口这东西做不得准的!”

 

  “嗯,”冬子慢慢点点头,他想起以前肖哥和姥姥说过的话。八马架子其实就是个少数民族聚居地,周围也有好多的蒙古族自治县。名儿都挺怪:前旗,后旗;红罗斯,白罗斯。

 

  “你看郎希影,”大果子指着前面的一个女生说:“她的汉姓是郎,满姓是纽骨碌!”

 

  “纽骨碌?”冬子有点儿绕口的学着。

 

  “这么说吧,雍正的贵妃就是姓这个纽骨碌,也就是传说中乾隆的养母!”大果子耐心的讲解着,一副会人不倦的架式。

 

  “哦!”

 

  “赵宏恺!也是满族,姓爱新觉罗!哈!这个你熟吧?”

 

  “啊?”冬子张了张嘴,真的假的啊,“那,那姓赵的都是爱新觉罗吗?”

 

  “不一定,姓赵的满族肯定是!”大果子拍了拍冬子的胳膊,“新转来的白雪竹,你不觉得她长的不像汉族人吗?”

 

  “嗯,是不怎么像!”冬子扫了眼远处那个娃娃头,那个女生小眼睛,长眼线,眼尾上挑着,皮肤很白。

 

  “她是蒙古族,本名叫傲云碧丽格!”大果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傲云碧丽格?”冬子斜着眼睛眯着大果子,“哎,你咋知道这么清楚?人才来没几天啊?”

 

  大果子听了这话,不自在的咬了咬嘴唇,半天才哼了一句,“绍强说的。”

 

  “大强哥?”冬子点点头,这倒有可能,“他咋知道的?”

 

  “听说有外校的痞小子总找这个女生的麻烦,绍强跟她住得近,就,就天天接送她上下学!”大果子摸了摸鼻梁骨,坐直身体,翻开了习题集。

 

  冬子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说:寡人业务繁忙,没时间跟你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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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冬!爸呢?他不回来了?”小瑞趴在床上啃着苹果,冬子坐在桌边翻着刚刚买来的《努尔哈赤》。

 

  “夜班儿!”冬子皱了皱眉,最近,爸的夜班儿特别多,几乎是隔天一次!他想,许是快过节了,爸想多串些日子,跟自己好好团聚几天。

 

  “哇!太棒了!”小瑞拍着床单弹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身,四肢伸展着又躺到了床上。

 

  冬子洗漱完走回来,“哎!往里点儿!总得给我留个地方吧!”冬子按着小瑞的胳膊,使劲儿把他推进去,自己贴边儿躺下,嘴里还嘟囔着:“睡得跟大字似的!双人床都成单人床了!”

 

  “我不是大字!”小瑞侧着头冲冬子翻眼睛,又把四肢打开,胳膊就搭在冬子的前胸上,“我是个木字!”说着,小瑞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的下身。

 

  “木字?”冬子眨眨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上明白了,“拉倒吧!你那东西再大也长不过腿去!”

 

  “那我就是个太字!”小瑞又把腿伸了伸,右腿架到冬子的腰上,歪着头挺着肚子。

 

  “太?”冬子翻了个白眼儿,抬脚踢下了小瑞的腿,“你那玩意儿长膝盖上了?还太字!哈哈!”

 

  114

 

  “冬冬!”小瑞爬起来,抱着冬子的肩膀,难得的一脸严肃。

 

  冬子还笑着,他拍了拍小瑞的脸,一张成人脸,却是个儿童的心!

 

  “冬冬,那个东西承载快乐,对我来说,它可以长在任何地方!”成人脸的声音低沉,眉间的红记晶亮。

 

  “小瑞?”冬子有些诧异,这是那个白痴吗?说的话咋听不懂?

 

  “它可以长在腿上,”说着,那人的腿迈过冬子的身子,夹紧冬子的腰,上下磨蹭着。

 

  “它也可以长在手上!”那人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挡住了脸,也盖住了冬子的眼睛。冬子只觉得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动作轻柔。

 

  “小瑞?”冬子撩开眼前的头发,不适的拧了拧身子。

 

  “嘘!冬冬,它也可以长在嘴巴上!”小瑞眯着眼睛靠下来。

 

  “嘴……”冬子还没说完,嘴就被咬住了。冬子迷糊中有种想灵魂出窍的冲动,股间的刺痛惊醒了他,唉呀,又来了!

 

  冬子使劲咬了下嘴里的舌头,挣扎着推开那个人,“小瑞!你……你往哪儿捅!”冬子喘着气瞪着眼,扭着屁股想甩开那个食指,“你喜欢蹭,喜欢亲,我都依你,可你总捅那儿干啥?”

 

  “我……”小瑞咬着嘴靠过来,冬子的腰扭到哪儿他的手就跟到哪儿“冬冬,没办法,我忍不住啊?我的快乐就长在你身上啊?”

 

  “白痴!快点儿拿出去啊?”冬子按着那只手往后缩着,说实话,疼倒不是很疼,就是又麻又涨的,感觉怪异而难受,“你放开!听话,我搂着你睡还不行吗?你就不能老实点儿!”

 

  小瑞咬着牙,伸手把冬子揽到自己的怀里,侧躺着。右手的食指还在冬子的屁股里插着,“冬冬,你就躺在我身边,我咋能老实?除非是废人!”

 

  “你……”冬子翻了翻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起同桌儿曾经笑叱过自己:说,男的分两种,一种是色,一种是很色!冬子当时笑着点点头,心里鄙视自己的虚伪。他不知道别人的感受,只知道,至少对那些身体状况不好的人来说,色是很奢侈的;就算有,也是精神大于物质。

 

  “冬冬?真那么难受吗?疼吗?”小瑞咬着冬子的下嘴唇,模模糊糊的问着。

 

  冬子哼了两声,心说,白痴!你咬着我,我能说话吗?

 

  “冬冬,别害怕,我不闹了,我就这么抱着你睡觉!”

 

  “唔……”冬子气的直翻白眼儿,难不成要一直插着那个指头?

 

  “不会一直插着这个……嗯,好像不那么紧了,冬冬,再来一个吧!”小瑞说着,就出人意料的迅速把中指捅了进去……

 

  “啊!”叫的人不是冬子,因为冬子已经弓着腰迅速的跑进了厕所。

 

  小瑞捂着命根子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终于慢慢平复了疼痛,“冬冬……”他扁着嘴坐起来,抻着脖子向门外看,“你还真下死手啊?就不怕掐坏了?”

 

  “……”没人吱声。

 

  “冬冬?”小瑞下了床,慢慢摸到厕所门口,看见冬子弓着腰坐在马桶上,安静的空气里,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节奏缓慢。

 

  “冬冬,尿完了?”小瑞想,原来是尿憋的,怨不得这么大脾气呢!

 

  “什么尿完了!我压根儿就没尿!”冬子站起来指着马桶让小瑞看,“你不是火眼金精吗?看看吧?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小瑞探头过去,啊?清澈的水面上,两三滴红红的血点儿正慢慢散开。

 

  “出血了?冬冬!”

 

  “别叫我!”冬子回身轮了一下,正打在小瑞的肩膀上。然后,小瑞就贴着卫生间的门板上,看着冬子找盆儿,倒热水,撒盐……

 

  折腾一会儿,冬子慢慢蹲下身子,坐到热水里,半张着嘴,抽着气。

 

  “冬冬,这是干啥?”小瑞想拉他起来,被冬子凌厉的目光盯死了。

 

  “白痴!这叫热敷!消炎!”冬子坐在热水里,屁眼儿还隐隐的撕痛。这是小时候的习惯。那时身上的烫伤结痂以后,白天要穿着裤子,汗水和衣物的摩擦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到了晚上,妈妈就会煎一盆中药汤给自己熏蒸。后来长了,小冬子也不用人提醒,每天晚上都会自己煮药汤,自己坐浴,一点点儿的,伤口才慢慢愈合。

 

  中学以后,冬子就不这样做了。不是不想,是不方便。再者说,身体也比从前好多了,尿道刺痛的现象也没有了。可是,近些日子,这些毛病又找了上来,为这,他早早的穿上了棉鞋,棉衣,生怕爸爸为自己担心。坐浴很舒服,没有药,热盐水也是一样的。

 

  “冬冬……对不起!”小瑞慢慢蹲下,看着眼前这个细瘦的人,心里自责极了,他没想到,两根手指也可以撕裂冬冬的肠道。

 

  “那当然了!肠粘膜是很脆弱的!”冬子抬手弹了下小瑞的额头,“做肠镜都有可能损伤肠壁,那个东西也就小指头这么粗,还做了润滑!更何况你两个手指头直接通进来!”

 

  “……冬冬?你咋知道我想的啥?”小瑞惊讶极了,难道是自己说溜了嘴?不能啊!

 

  “嗯,”冬子抬头看了小瑞一眼,自己也在迷惑中。其实,以前,他就大概能猜到小瑞的想法,小动物吗,所有的喜好都摆在脸上。可是随着移魂次数的增多,他越来越清晰的感受着小瑞的心思,尤其是夜深人静,两两相对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语言交流,“别想了!我也不明白!”冬子拍了拍他的脸,又皱了下眉,“想什么呢?那个地方岂是你能舔的?省省吧!我泡泡就好了!”

 

  “冬冬,我给你舔舔,马上就好了!盐水虽然消毒,可也沙挺啊!”

 

  “不行!你要是敢舔那个地方,就别指望再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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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云溪在值班室里跟泌尿的小张胡侃。

 

  小张说,贾大夫,这么拼命的替人加班,是不是被人甩了,化悲痛为力量了?

 

  贾云溪笑着点点头,就算是吧!

 

  小张也点头,哥哥,这多好,有啥想不开的,非得结婚呢?

 

  贾云溪也附和着,是啊,就是想不开啊!

 

  小张快走的时候,贾云溪问了个专业性很强的问题:尿尿时会刺痛,不尿不痛;是咋回事儿?

 

  小张想了想说:可能是性病;可能是肾病;也可能是前列腺的毛病,具体的要看检查结果!不过最常见的就是尿路感染,吃点儿消炎药就好了!说完又笑了两声,去海边儿游泳的人,经常会有这个后遗症。

 

  贾云溪目送他离开,然后发了五分钟的傻,这才翻着抽屉找药:螺旋霉素、利君沙、头孢氨苄……

 

  “哐啷”一声,小张又回来了:哥哥?这药一个人吃不管用啊!消炎得俩人一块消!这跟治脚气一个规矩,不能洗干净了脚又穿上原来那双臭袜子!哈哈!

 

  小张笑着拉上了铁门,贾云溪盯着手里的药,脑子里回响着“臭袜子”仨字儿。

 

  “哥,你嗓子有点儿哑,是不是扁桃体发炎了?”老虎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盒儿药,“快吃点儿消炎药!”

 

  “消炎药?”林十一扫了眼那个药盒儿,先锋7号!天啊,这药也太猛了吧!

 

  “不用,就是昨天述职,话说多了。”林十一抿了口茶,眯着眼睛看着这人,不错的转变,会关心自己了,还随身带着药。

 

  这是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俩人窝在一个小饭馆里吃酸菜鱼。

 

  “给!”林十一递给老虎一个军官证,“把这个给她,登记,办准生证,落户,甚至是离婚!爱咋折腾咋折腾!就是一条儿啊,离你远点儿!”

 

  老虎接过来翻了几下,撇撇嘴揣了起来,他对这个已经不感兴趣了,“哥,还是吃点儿药吧!早期吃药好的快!”

 

  “呵呵,”林十一捏着茶杯笑了笑,“是药三分毒,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病小灾的,挺挺就过去了!喝点儿汤出点儿汗,明天就好了!”说完,他夹了块鱼,仔细的挑着鱼肉,一边摘一边想,是吃鱼的幸福还是摘鱼的幸福呢?抬起头,就看见老虎正皱着眉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还满着,根本就没喝。

 

  “是不是酒凉啊?”林十一把鱼肉夹给他,又捏过那杯酒摸了摸,“让他们温一下吧!”说着,抬手就要招呼人。

 

  “哥,不用!”老虎按下了他的手腕,抢下那杯酒,“我喝不下去,你别叫了”

 

  “喝不下去?”林十一有点诧异,“那就喝点儿茶吧!”林十一把自己的茶杯往他跟前儿推了推,想着,能借了这个酒也是个好事儿。

 

  老虎拄着脑袋盯着那个茶杯看着,没说话,也没喝茶。慢慢的吃掉了林十一夹过来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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