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游戏----雁+玄
  发于:201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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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西精光乍现,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麽做了。
lovelove~文西是个好孩子-3-
金神游戏08
安北辰醒来已经是隔天的清晨,他走出房门闻到一阵香气。
「啊,北辰哥你醒啦,快去洗澡,你昨天没洗澡就睡了,有够臭的!」林文西从厨房内探出头,说完又缩了回去。
他将一个酒瓶丢进专放资源回收的纸箱,一瓶红酒也能醉成那样,他除了佩服还能怎样。
「嗯。」安北辰还没运作的脑袋听到命令,又走回房间拿衣服,游魂似的飘进浴室,再度出来又是十五分钟後。
林文西将买回来的早餐摆满整个桌面,电视还是转到财神爷最喜欢的歌唱节目重播,星期六的早上天气晴,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窗直射进来,没有窗帘,照亮一室纯白。
安家的墙是白的,磁砖是白的,沙发套是白的,连摆放电视的架子都是银白色的金属架。
林文西之前没发现,他除了吃饭打扫外都窝在房内,原本只有床和桌椅的房间已经四散著他的东西,有著属於他的气味,而这个家,还是空荡荡的。
他为自己的粗神经默哀三秒钟,一、二、三结束,然後他再为之前打扫家里时,曾因为家具太少而感到轻松愉快的心情道歉三秒钟,一、二、三结束,先天不足可以後天努力,他决定要让安北辰的房子,有像家的感觉。
所以当清爽透著沐浴乳桃子香的安北辰坐到沙发上,捧著一份烧饼油条准备开始吃时,他撑著头,以四十五度角,最亲切的上挑笑容说:「我们下午去买家具吧?」
安北辰半口烧饼加油条还含在嘴里,疑惑地看著林文西。
「这次彩券有两个人中头奖,我买给你的彩券大概也有两亿左右吧?其中十万元当购物基金,五万元当我给你的住宿费,二十万元买家具,剩下的,就给你的公司周转吧。」他扳著指头一一数著。
安北辰皱著眉缓慢地咀嚼,林文西买给他的烧饼好像太香了,让他不想太早吞下,好不容易吃完嘴中的半口,安北辰微张著嘴,不知该说什麽。
林文西奉上一杯豆浆,等到对方接下,他也顺势握著安北辰的手,发现自己的手指和豆浆都是冷的,碰上安北辰暖呼呼的手,有种微妙又温馨的亲切感。
他笑容的弧度又再拉大了一点。
「我的意思是,这样就不算我们两个人的钱了,不算在比赛的范畴里,所以,我还是会待在这里。」
「真的?」安北辰的声音有些乾涩,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喉头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发不出声,也连带地影响他的眼睛。
明明没近视,林文西的笑脸却有些模糊。
「嗯,所以我们去买家具,什麽窗帘、花瓶、衣柜、书架,全部买齐吧!这样才像一个家嘛!」
「好……一起去买。」
「喂!你哭啥啊,等下怎麽吃东西,我可是把豆浆店的菜单左边到右边全都点一份了耶!不过是拿你的钱包,我的现金没这麽多,你应该不会……」跟我要钱吧?
林文西接下来的话,消失在安北辰的衣服中,虽然这个人比外表看起来的健壮,胸肌感觉是有练过的硬度,但一个满十八岁的青春男大学生,像洋娃娃一样被另一个大男人抱在胸前,怎麽想都有点别扭。
不过刚洗完澡,衣服暖暖的,味道香香的,感觉还不讨厌。林文西放弃了挣扎,除了本身不反感外,最主要还是因为上头若有似无的哭声。
唉,胸口好像冰冰的?
幸运星飘在厨房的门边,很识相地没上前凑热闹,只是看到最後,说出凉凉的一句感言,「啊,豆浆被挤爆了,被一个男人的胸部和另一个男人的肚子,这样好像不太好?」
「死小孩,闭嘴!」唯一会回答幸运星的,当然就是同样躲远远的财神爷。
「可是还有满桌的早饭。」
「就跟你说了,闭嘴!」

星期一的早晨,在林文西上课前,他们特地绕到去银行。安北辰里三层外三层,墨镜、帽子、大衣样样不少,夏日炎炎包著像颗粽子,从银行办完领奖金手续,完全媲美企鹅身形的厚短大衣装扮成功逗笑了林文西。
安北辰还很认真的说,进银行必须摘下帽子和眼镜,所以有伪装跟没伪装一样,只是好在这家银行够远,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语气平淡、言词无辜,加上可怜的事实,只会让林文西笑得更大声。同情,零分。
然後他们挑了个宜出门宜乔迁的夜晚去大型量贩店,真的一个晚上花完二十万,气势惊人,过程比安北辰去完银行还乖乖带回帽子墨镜的举动更可悲可泣。
一进场,由林文西带头猛搬大小家具,书柜、置物架和餐桌椅套组很快就塞满第一个推车,又隔了三十分钟,地毯、衣柜、茶几、台灯又堆满了第二个大型推车,惊人举动引起工作人员关心。
知道财神爷上门,量贩店还派了专门人士帮他们记录,记下他们要买的一切家具,店家可以帮全打包免费宅配到家。
当专门人士A先生笑容满面地指挥工作人员将他们的推车送到柜台时,林文西啧了一声,早知道服务业的贴心放心用心,他根本不用一看到东西就叫安北辰搬。
去过量贩店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一台推车逛,一个人雇车一个人搬刚刚好,但两个人两台车,看到东西谁搬谁顾?虽然安北辰意外地好用,就如同意外有份量的胸肌,力气是意外地大,包括如何引起工作人员注意的小意外,整个量贩店之行就是充满意外。
试想他一个人顾两台装满组装家具的推车,大盒子小盒子总之都很重,车子一重就容易偏移,何况推车本身就充满神秘的危险,不小心轮子一偏,重力──货物的重力,加速度──轮子偏转的速度,撞上商品架只能算是天灾人祸。
还好是撞上放不织布收纳箱的架子,东西成排掉下来还不要紧,直接落地也毫无损伤,他想上前查看的专业人士A应该很失望吧,如果推车是撞到放灯泡的架子,那些快滞销的灯泡大概就可以瞬间清空了。
时间回到现在,风光明媚的星期六早晨。
「唉,想想也真是个灾难。」林文西将一个木制小柜子从纸箱里搬出来,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回忆叹口气。
「帮不了你。」幸运星飘在灯旁边,现在整个家充满了纸箱和半个一个的家具,他不敢离地面太近。
趁著周休二日,林文西和安北辰终於可以整理堆满整个客厅的纸箱了。
林文西可是十万个後悔也添不满他此刻的懊恼,没去过量贩店的小少爷压根忘了一件事,以为那一个个纸箱会自动变成完整的家具。买完东西回家等宅配的晚上,他才想起一件最恐怖的事实,量贩店的家具大多是分解的零件,诸如柜子、椅子、架子,很多都是需要自己动手组装。
这时困难就来了,一次买齐整个家的家具,要动手DIY到什麽时候?组装完第三个柜子,他都快满天骂D了!
早知道他应该提高预算,反正都中头彩了,花个两百万买家具都没关系,去专门的家具卖场选购,丢丢钞票不就好了……完整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家具就会专人送上门,只需要跟人比手画脚,放这、摆那,一切轻松自在!
林文西不是第一次咒骂起自己的精打细算,明明是没什麽生活能力的小少爷,为什麽这种时候就省得这麽仔细?连他都开始痛恨起自己不愿吃亏的本能了……
将小柜子摆到电视旁边,他又从纸箱堆中挖出了一幅油画,模糊的色块组成一片彩色的山林,山下也是四种颜色构成的花海,整张画以自然的色彩为重心,构图十分简单,一公尺宽的画价格也不高,一千多元而已。
这是林文西昨天逛街时偶然在美术店看到的,好像是某个学生寄卖,画得好不好他是没什麽专业的鉴赏能力,但他喜欢这种简单的感觉,而画的多种色彩也是这个家目前最欠缺的。
包括房子的主人,安北辰本身。
他甩甩头,把不小心又升起来的沉闷情绪压下去,画才刚挂上墙,就听到他的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北辰正在他的房间组装书柜,不会是发生什麽事了吧?
林文西冲进自己房间,一脚踩在压平摊开的纸箱上,书柜已经装好了,那是什麽东西掉了?他定眼一看,发现安北辰整个背影都僵住了。
散了一地的,是许玲雅寄放在他这的动漫社本子。好死不死,以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地上摊开的那页。
两个男人纠缠的光裸,下半身紧密地贴在一起,内行人明白那是什麽就好的液体四溅,还没贴上马赛克的画面。呿,学姊越来越重口味了,画技倒是进步不少。
安北辰不会是对这种很反感吧?难道他之前接收到的暧昧电波有误?
林文西倒也不著急,反正时代在进步,人心在沉沦,没什麽好在意的。
「你不讨厌吗?」安北辰缓缓地将一本书放回地上,他才发现这个背对著他全身僵硬的家伙,居然在看本子啊?
「没什麽讨厌不讨厌的,喜欢这种情绪啊……不就是个人的感觉吗?」这是林文西,活了十八年也没正式谈过恋爱的少年的回答。
他其实可以轻松地带过,以安北辰的个性一定不会追问什麽,但他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感觉,没有原因。
「真的吗?」安北辰迅速转过身,双手微微紧握,放在胸前,轻吐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那才不好。
林文西抽了抽嘴角,他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没看过什麽叫恋爱,现在不是更摆明了,这家伙喜欢他吗?
「呵、呵呵,北辰哥,我肚子饿了,你不是答应我星期六要做章鱼烧吗?今天就是星期六了!」
「对哦,都快中午了,书柜我已经帮你装好了,还满意吗?」
「当然,当然。」林文西现在只巴望著安北辰的注意力快转走,最好人也快走。
「那我先去准备了,你先收拾一下房间。」安北辰带著笑容离开林文西的房间,还不忘回头叮咛。
「好,慢走。」林文西以乾笑送行。
他可以装死吗?北辰哥本来就不黑的脸,如果有红晕的话会很明显的!脸红什麽,都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了……
林文西无言地抬头远望,望向他的房间最远处──门外,露出一截白衣下摆。
「幸运星,你偷听还是偷看!」
「都没有。」幸运星探出头,旁边还有低头以帽子见人的财神爷,「我们是正大光明,边听边看。包括地上的书,也不巧看了几页。」
「现在的死小孩,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财神爷的胡子加眉毛就盖了大半的脸,但那个诡异的红到快变紫的皮肤,骗不了林文西的眼睛。
「老人家,看多了伤身。」僵了两秒,林文西不小心吐出了真心话。
在理所当然的老爷子最强版怒斥下,他默默地把散了一地的本子收回纸箱,封上十八层胶带,免得荼毒无辜纯洁的神明心灵。
财神爷都骂到破音了,善哉善哉。
金神游戏09
章鱼烧是种麻烦的食物,除了要切高丽菜丝之外,还要调配面糊酱汁,其中的晓问和经验,初学者很难一次成功,更别提麻烦又最好吃的章鱼脚,但安北辰都做到了。
林文西前天星期四晚上采买粮食,饮料饼乾买了不少,还一蹦一跳来到安北辰面前炫耀章鱼烧专用模板,乐呵呵地求安北辰做章鱼烧给他吃,只在夜市吃过章鱼烧的安北辰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隔天还是上课,林文西上课时对著买一盒章鱼烧到他面前炫耀的萝卜丝哼气,「一盒算什麽,北辰哥下次就做一整盘给我,海苔粉、柴鱼片随我加。」
「咦,可是章鱼烧自己做不是很麻烦吗?只有两个人吃啊?」
萝卜丝的一句话又让林文西安静好几天的警铃大响。
天啊,他只顾著吃,忘记安北辰在答应他时温柔微笑,理面宠溺的成份有多少,他想都不敢想。
林文西回家发现安北辰不只买好一切相关材料,晚上就开始准备前置工作,洗菜切菜、洗章鱼巴章鱼膜,他基於良心问题,只能乖乖上前帮忙,他也没看漏安北辰带著滴出水的表情调配面糊,手上那叠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他没敢问是写满什麽东西。
至於吗?不过是个章鱼烧。
「文西,开始倒面糊了哦!」
安北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林文西丢下搓揉到一半的抱枕,结束短暂的回想。
他一踏进客厅,又开始对著自己微薄的良心忏悔。
买一个章鱼烧模板,别人给你整个章鱼烧摊子。
火锅用瓦斯炉是什麽时候买的,瓶瓶排列的调味料,美乃滋、芥末、胡椒、海苔粉都是全新的,连酱油都是新买的章鱼烧专用酱油,倒了一半在大碗里,估计安北辰是费了不少苦心调配加工。
「你何必对我这麽好……」他小声的咕哝,正专心丢章鱼脚的安北辰没听到。
他站在旁边好一会儿,死盯著知道他来,但也要专心放完章鱼脚才看向他的安北辰,对面那张他初次见面时觉得温柔到有些懦弱的脸,虽然当时知道安北辰有点帅,但现在好像看起来又更帅了点。
安北辰好像有哪里改变了,是哪里呢?
「文西,等下就可以再加面糊,你要负责翻面吗?」
「等等,每个章鱼烧最少要放两个章鱼脚!」林文西冲过去滑垒到安北辰旁边,抢过装满章鱼脚的盆子。
「有很多,可以慢慢来。」安北辰苦笑,眼看每个章鱼烧都被塞了三到四个章鱼脚,他有点担心等下如果咬不动怎麽办。
「我问你,章鱼烧的主角是谁?」
「嗯……章鱼?」既然是叫章鱼烧,所以就是烧、章鱼,主角当然是章鱼。
「所以怎麽能让面糊和高丽菜喧宾夺主呢!充满章鱼的章鱼烧才是海上男儿的梦想!」
肚子饿的林文西有些疯言疯语,是对一般六个章鱼烧六个章鱼脚就要四十元的章鱼烧摊贩有怨气吧!
面对林文西气势磅礴的瞪眼,安北辰只能愣愣地举起双手投降,摸过桌子上的叉子说:「我、我先帮你翻面吧?」
「嗯哼!还有章鱼烧要焦一点比较香,等下还要再翻回去煎久一点。」
「好。」安北辰又加了一些沙拉油,章鱼烧滋滋作响,香味开始飘散。
林文西被香气烘到有些热的脸,加上兴奋的情绪变得更加红润,模模糊糊的小苹果出现在他的脸颊,平时就被称为净秀书生的样貌是百分百实至名归,现在还要再加个可爱、纯真、淘气的形容词才会更贴切,最少此时的安北辰是这样想的。
夏末秋初,天气有些闷热,没开冷气的客厅充满大小纸箱,还有一些未放好的小家具零散摆著,刚挂上的水蓝色窗帘被午後微风轻轻吹起一角,向彩色山林的油画招手,地上的阳光金到近白,和白色的磁砖融为一体。
他们坐在微冷的地板上,客厅唯一的桌上摆著瓦斯炉版的家庭式章鱼烧小摊。
林文西叉起一颗冒著热气得章鱼烧,挤满各式各样的调味料,在安北辰期待的目光下,塞进口中。
不知是被芥末呛的还是被章鱼烧烫的,林文西捂著嘴飙泪,安北辰连忙奉上冰茶,最後在一声好吃的赞叹中,正式开始他们的午餐。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林文西确定安北辰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喜欢他,不是什麽亲情友情师生情,而是百分百的爱情。
虽然自己说有点自恋,但从小成绩好、相貌好的他,女人缘还不错,虽然到高中以後那些爱极速扭曲到另一个世界,还是无损他受欢迎的本质。
被喜欢、被暗恋的感觉他也算经验老到,就连怎麽委婉不伤和气地拒绝,他也有一百零八种应变方式,可是安北辰没机会给他反应。
这种爱情的宠溺和天生的温柔全融在一起的个性,让他摸不清安北辰哪个举动是温柔,哪个眼神是暧昧。
直到那一天,很没良心的恶友兼超短期室友萝卜丝到安家玩。
同时,他验证了一个很微妙的现象。
当动物园里的狮子,吃饱饱吃好好,兽性去掉九成,只剩下动物懒散的本性时,能激发狮子万兽之王雄性贺尔蒙的动物,不是能和平共处的绵羊,例如幸运星和财神爷,也不是存在感很大但还是没杀伤力的水牛,例如许玲雅,而是,同样身为猎食者的竞争对手猎豹或老虎一类,例如被许玲雅大力宣传过、林文西本人极力咒骂过的萝卜丝,司嘉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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