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1————萧米
萧米  发于:201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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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十一捏了捏他的手腕,扁扁的全是骨头,又扒了扒他的眼睛,还好,眼白清澈。

 

  “哥,你是大夫?”

 

  “差不多,”林十一拍拍老虎的肩膀,“这么一个大小伙子,88斤,你快成骨头架子了,怎么搞得!”

 

  “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自打下了乡,肠胃就不好,吃的也不少,就是不消化。”老虎一边吃一边说着,还叫林十一也吃。

 

  “再吃就没了,这可是人家给你买的,你应该拿回去慢慢吃。”

 

  老虎坐起来继续吃,鼓着腮帮子说,“咱们都把它吃了,回去好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拍拍手,指指自己的肚子,“今天是清明啊,好日子,我就把她埋在肚子了!”

 

  “她?”林十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拍了拍老虎的肩膀,也抓了一把花生吃起来。

 

  俩人吃着聊着,海阔天空,百无禁忌。林十一讲到了学校食堂有人装鬼偷馒头;老虎讲了户里的同学怎么偷着勒死村民的狗解馋。后来,老虎解下马身上的军用水壶,喝了一口递给林十一,林十一想都没想就灌了一口,火辣的液体呛的他一阵剧烈的咳嗦。

 

  “哈哈,是老支书家烧的高梁酒!”老虎笑着接过水壶。

 

  林十一终于止住了咳嗦,脸色红润了不少,“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啊,怕天冷走夜路,他们非让我带的。”说完又喝了一口,用手背蹭了蹭嘴巴子,把水壶递给林十一,然后撸了撸夹袄的袖子,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抬头挺胸的大声背诵起毛主席语录来。

 

  林十一换了个姿势靠在墓碑上,看着他表演,直到老虎一本正经的背到:“每年一定要把收割、保管、吃用三件事抓得很紧很紧,而且要抓得及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时候,林十一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哎,你是不是经常这么表演啊?”林十一问还在滔滔不绝的人。

 

  “嗯,我们下乡第一年过冬没吃的,我就领着户里的人挨家挨户的演节目,完了之后,老乡们就这家给盆酸菜,那家给袋子土豆的。最后,我们户里的过冬物资最全。”老虎

 摇头晃脑的说着。

 

  “那也不能光背语录呀。”

 

  老虎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背了一首主席的诗词。

 

  蝶恋花 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林十一看着老虎脸上真切的伤痛,想是他也有“我失骄杨君失柳”的感触,站起来把水壶送到老虎跟前,说:“来,歇歇。我刚才听你在林子里唱的怪好听的,再给哥唱一个吧。”

 

  老虎灌了一口酒,笑着抿了抿嘴,拉着林十一走回来,靠着墓碑,仰着头开始轻轻的唱:

 

  林十一靠着另一边,歪着头看他挺直脖子,喉结上下颤着,那还是一首苏联歌曲,曲调悠扬,歌词脍炙人口。

 

  ......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

 

  林十一捏着老虎的左手,放到眼前仔细看着,手掌细长单薄,皮肤粗糙,好多地方都磨出了茧子,还有几个细细的伤口。老虎认他看着,自己还是闭着眼睛,哼哼着不知明的歌。

 

  林十一看了一会儿,暗自叹了口气,放开那只手,转过身想叫老虎,却看到他已经倚在那睡着了。本来微黄的脸由于几口酒而染上了点儿红色,微蹙着眉,好像睡得并不踏实。这时又是一阵清风吹过,撩起两人的头发,林十一好像看到老虎若有似无的翘了翘嘴角。

 

  “妈,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林十一看着老虎轻轻的说着。天色已经不早了,郭家店倒也不算远,可骑马也要一个钟头。

 

  林十一轻手轻脚的把老虎的夹袄扣子扣好,帽子带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诶,醒醒,太阳下山了!”老虎往后缩了缩,嘴里嘀咕了些什么。林十一看他眼看就要蹭出墓碑倒到地上,急忙伸胳膊把他捞起来。老虎好像知道换了个舒服的地方,不自觉的往林十一怀里钻去。

 

  林十一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了,“这哪是老虎啊,就是条小狗儿!”看看一边儿拴着的马,又拎了拎怀里的人,真轻!林十一又一次大声的问:“老虎,醒醒,不回家了?”老虎动了动脑袋,一只手伸进了林十一的大衣里,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又不动了。

 

  林十一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祠堂?不太可能;带他回大嫂那,哎,要怎么解释,烦!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热热的喷在后脖子上,一回头,原来是那马正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马呀,你认得回去的路吗?”林十一看着马的眼睛问着,然后,马点了点头,还凑过来舔了舔林十一的手背。

 

  “呵呵,好了!”林十一摸了摸马脑袋,又说,“那你能驮动俩人吗?不过,他好像只能算半个人。”林十一自己有150斤。那马有乖巧的点点头,伸着脖子看着老虎。

 

  林十一抱着老虎站起来,对着墓碑哈了下腰,“妈,我明年再来。”说完,一阵风吹过来,树林子里沙沙的响。林十一眯着眼睛停了一会儿,“妈,放心,我会把他送回去的!”说完,转过身,抱着老虎来到马前。他想先把人放到马上,可是怎么拽都拽不下来,老虎的胳膊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腰。林十一长出了口气,忽然间有点儿迷惑,自己干嘛要干这些!晃晃脑袋,对马说,“你会不会跪下?”

 

  那马果然曲着后腿,伸着前腿趴在了地上。林十一抱着老虎跨坐在马身上,然后那马长嘶了一声就站起来了。林十一一手扯过缰绳,一手揽着怀里的人,朝林子外面走去。

 

  ――――――――――――――――回忆结束――――――――――――――――――――

 

  第二天中饭的时候,冬子正舔嘴巴舌的吃着大饼子蘸糖浆,忽然的跳起来跑了出去,连外衣都没穿。林十一被他吓了一跳,等反映过来出去看看,院里没人。一直走出了祠堂的大门,林十一左右的来回张望了几次,然后才发现,东边儿远远的有个车的影子。

 

  林十一知道白离是从来不见他的家里人的,冬子除外。慢慢的走回来,林十一拿了冬子的外套,又跟西屋的林立明打了招呼,最后他严肃的跟林立星说:“你七婶也就是这半年的事儿,别让小梅太执念了,人总有这么一天的。”

 

  等林十一拿着衣服走出来,4500已经停在了祠堂门口。上了车,果然后座的俩人正热乎着呢:小瑞趴在冬子的怀里边说边比划着,冬子笑咪咪的给他编着辫子。林十一把衣服扔给后座的人,冬子接过来披在了小瑞的身上,“二郎神,你怎么就穿个帽衫,外面的风衣呢?”

 

  “啊?风衣?”小瑞看着冬子的脸……

 

  冬子也看着他,等着回答……

 

  小瑞继续看着冬子,冬子的脸好像比以前长了一点儿啊,更男孩化了,那个嘴上闪闪亮亮的,好像有甜甜的花香传来,嘻嘻,好想吃一口!小瑞正在如此这般的狂想中,已经忘了应该回答什么问题。

 

  “小瑞?风衣呢?”

 

  “啊?忘了!”

 

  “忘哪了?”

 

  “不是,我是忘了你刚刚问什么了!”

 

  “……白痴!”

 

  第十九章

 

  李羽最近经常能看见小瑞,因为他不住校了。由于上次的爆炸事件,父母便强制他回家住了。而两家住的又近,所以李羽和冬子就会一同回家,大多数时候,甚至是在林家吃了晚饭李羽才走。

 

  就比如现在。

 

  小瑞红着一双眼睛倒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下巴抵着椅子背儿,直直的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而被观察的俩人却却毫无自觉,旁若无人的交谈着。

 

  冬子抱着吉他抬头对李羽笑了一下,脸有点儿红,又弹错了!

 

  小瑞死死的抠着椅子背,这分明就是勾引!

 

  李羽拍了拍冬子的头,把着他右手的手指,摆出正确的手势,然后自己的手也没放开,维持着抓着冬子手的姿势,示意冬子再弹一次。

 

  小瑞咬着嘴唇:哎,手放哪儿呀?当我瞎了?

 

  冬子又弹了几遍,低着头注意看着琴弦;李羽也注视着同一个地方,俩人抵着头,脑袋快挨在了一起。然后,琴声停了下来,冬子抬起头,笑着对李羽比了个手势。李羽就势揽过冬子搂了楼,还拍了拍冬子的背以示鼓励。

 

  小瑞抓着头发,忍无可忍了,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冬子这边正沉浸于成功的喜悦中,就听“光当”一声巨响。他急忙撒开李羽,向声源看去。小瑞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堆残损的木条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长袍睡衣。

 

  “小瑞!”冬子急忙走过去,看来是椅子坏了,“起来,扎着了吗?”

 

  小瑞任由冬子怎么拽自己,就是不起来。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冬子回头不好意思的对李羽笑了笑,“小羽哥,小瑞又闹别扭了!”

 

  李羽也走过来,“小孩子都这样,我妹妹也是。”

 

  小瑞听了这话,猛的站起来冲李羽吼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冬子急忙把他拽回来,又冲李羽摇摇头。李羽了解的笑了笑,拎起书包跟他摆摆手就推门走了出去。

 

  冬子把小瑞硬拉到沙发上坐下,发现他竟然是光着脚。就紧张的捧着小瑞的脚仔细的看,果然有两个小木刺儿扎在上面。

 

  “小瑞,”冬子抱着小瑞的脚,心疼的问:“疼不疼?”

 

  小瑞继续揪着乱草似的头发,好像根本没听见。

 

  冬子用手摘掉了一个刺儿,里一个好像扎的挺深,只掰断了外面的部份。冬子想起以前妈给自己挑刺儿的做法,马上找来了针和镊子。又觉得不保险,还到厨房倒了一小碟酒。

 

  当凉凉的触感贴到脚心上,小瑞缩了缩,这才看见冬子在做什么。

 

  “干嘛?”小瑞看冬子拿着个针在挑着自己的脚心,隐隐有一些刺痛,“冬冬?干嘛扎我?”

 

  “别动,就好了。”冬子小心翼翼的用针挑开木刺儿旁边的皮,然后用消过毒的镊子捏着那个木刺儿的尾端慢慢的把那个刺儿拽出来。“呵,好了,出来了。”说完,发现有血珠儿从那个地方渗出来,冬子急忙用纸巾按着,冲小瑞说,“自己按一会儿,我去找个创可贴!”

 

  小瑞不解的扳起脚看了看,这才明白。“不用,冬冬,这点小伤舔舔就好了。”

 

  冬冬想也对,然后就坐在那看着小瑞。

 

  “冬冬,你给我舔舔吧!”小瑞可怜巴巴的看着冬子。

 

  “我?我也没那个功能啊!”

 

  “只要是唾液都有消毒止痛的功能,再说,自己舔自己的脚心,有点儿怪!”

 

  冬子看着小瑞的那只脚,纸巾已经渗出了一个大红点,他想,反正已经消过毒了,舔舔也无所谓。拿掉纸巾,把着那脚,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上了那个伤口。舔了两个来回,只见那个小孔还是会渗血。

 

  “小瑞,这血止不住啊,还是找个创可贴吧!”冬子抬头看小瑞,小瑞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脸蛋红红的。

 

  “不用那么麻烦,”小瑞拉起冬子坐在自己身上,头抵着冬子的头,轻声说,“冬冬,借你的舌头使使行吗?”

 

  “舌头?”冬子张着嘴正想问为什么,小瑞的脸就贴了上来,接着嘴被堵住,然后是舌头伸进来。冬子一时间惊讶的忘了反抗,手软软的撑在小瑞的肩膀上。

 

  小瑞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的,可那梦想已久的唇,柔软,清香,再加上冬冬并没反抗,更是助长他的色心。

 

  冬子开始不舒服了,“呜呜”的哼了几声,手也开始用上了劲,往外推着小瑞,身体也不停的扭着。小瑞一只手搂着冬子的腰,一只手按着冬子的后脑,侧过脑袋放开了冬子的嘴,开始沿着脸颊,耳朵,脖子,一路亲下去。

 

  “小瑞!”冬子被他死死的按在怀里,虽然觉得怪异,可也不讨厌。不过,小瑞今天的举动与平日里两人的亲密习惯有点儿不同,不像是跟主人撒娇的宠物,倒像是奖赏宠物的主人。想到这儿,冬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自己一直以为小瑞是小孩子,是宠物,是不是错了?

 

  小瑞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伸进冬子的衬衫里,嘴停在冬子的锁骨上。冬子被他摸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适的在小瑞身上拧着身体,“小瑞,放开我,你,哈哈,别,伺挠啊!”

 

  小瑞被他蹭的浑身躁热,他把脸埋在冬子敞开的衣领处,喘着粗气,想慢慢的平息体内的骚动。可是鼻间不断涌进冬子的体味,还是让他无法控制的硬了。

 

  冬子坐在小瑞的大腿上,清楚的感到了身下的热度和变化,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小瑞?”冬子摸了摸小瑞的头,小声的问。

 

  “冬冬,别动,别动啊,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小瑞闷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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