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走廊————berrycat
berrycat  发于:2010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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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疑惑著为什麽我要配合老板的作息,还得住在老板家?这样一来我两天半能不能上满十六小时都是问题,但老板却异常的坚持,我本身也是懒得计较的人,也就随他,反正怎麽算吃亏的都不会是我。
  
  
  热死人的夏天走了,台风多到爆的秋天过了,接著就是冬天了。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晚,但是一来就是超强冷气团,气温直逼个位数;而随著诡谲温度起伏的,就是店里的客人数了。
  
  
  有时人多到需要添加桌椅,有时少到只有小猫一两只,完全抓不到准则规律;又为了节省不必要的人力,每班的人数比夏天都少了一到两个人,因为我只有值周末班,感觉没太大差别,不过景郁小伟他们都叫苦连天,甚至跑来我这要我向老板说情,我才知道状况有多惨。
  
  
  在占地不广的学校里要找单一对象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我就是被他们两个找到;同校的景郁也就算了,外校的小伟也跑来,一见到我就是死命拉住,像是怕我跑掉的样子。
  
  
  我是真的很想跑啦,在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不知道会被误会成哪样。
  
  
  「没客人的时候就被叫去清点器材,但客人一来的时候忙到天昏地暗,每次走回柜台手中就会多个五张点单,还不包括结帐的;以前夏天还有六七个在店里,现在只用四个人就想要涵盖全店,谁忙得过来啊!」景郁说到最後几乎是含著泪,苦苦地拉著我的衣袖。
  
  
  「小胜我们只能靠你了,你和店长关系最好,拜托店长不要省人事那点小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只是打工的学生吧!」小伟也是一脸凄哀,巴巴著看著我。
  
  
  「这个……」我犹豫著,直觉这不是我该、更不是我能管的事,但是看著他们两个明显疲累的脸……
  
  
  「「小圣~~拜托你!」」两人同时哀求著,只差没有下跪。
  
  
  「好啦好啦,我帮你们说说看啦!」凹不过他们的请求,只能答应,「但我不保证老板会听我的喔。」
  
  
  景郁和小伟高兴地抱在一块,兴奋之於,小伟说溜了嘴:
  
  
  「太棒了,果然若瑜说的有用。」
  
  
  「什麽意思?」我抓住想跑的景郁,他的脸几乎就把实情告诉我了。
  
  
  「呃……」在我的逼迫下,景郁颤抖地说出答案。「就是小瑜说…说如果我们向你哀求,最好是多掉几滴眼泪,你一定会帮这个忙;简单的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原来我已经众叛亲离到这种地步吗?
  
  
  「那好,刚刚所说的都不算。」
  
  
  「拜托大人不要啊~~~」

 


时光走廊 10

  
  
  
  一直到面对老板的时候我才发觉:为什麽不是小伟他们自己向老板反应,而是找我当说客?
  
  
  「值班的事?我也觉得人多一点比较好,也热闹些;不过Steven说那样太浪费人力了,所以才删减的。要不你自己去和Steven说怎样?」
  
  
  这个星期五老师提早下课,我先到店里等上班,正好老板也在,就向他说小伟他们的事。
  
  
  「Steven?」
  
  
  「就是副店长,财务也是他管的,所以薪水人力这问题都要和他讨论後才能定案。」
  
  
  这可难办了。虽然和副店长接触的机会不多,但隐约中也感觉到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不过回头想想,有这麽懒散脱线的老板,的确要个强硬点的搭档才能配合。
  
  
  我正想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答应他们「会反应」而已,老板已经自动接话下去。
  
  
  「这样好了,我帮你像Steven连系一下,你和他谈谈看。」
  
  
  什…什麽?我这样算不算越级阿?
  
  
  还来不及反对,老板已经拿著电话开心地到一旁谈事情,没多久就回到我面前,带有炫耀献宝的意味说:
  
  
  「我叫他现在过来了,你待会就直接和他说你的想法吧。」
  
  
  天呀,这叫做骑虎难下吗?
  
  
  没有等太久的时间,说实在的,现在正是我当班的时候,要跑也跑不掉。
  
  
  副店长一回到就是把我叫进休息室内,还示意老板不准跟著进来,严肃认真对待的感觉让我感到害怕,我只是替别人表达意见而已啊!
  
  
  「就是你说觉得人手不足工作太累的?」
  
  
  「呃……也不是我个人觉得,是大家都有这种感觉。」我讲得心虚,毕竟我也只听过小伟景郁的说法,本身也没有碰到那种状况,说这种话似乎有欺骗的嫌疑。
  
  
  「那你觉得呢?」
  
  
  「咦?」怎麽反问我了?
  
  
  我看著被大家说很漂亮的脸蛋,除去笑容的加分,还是觉得不输杂志上的名模艺人,只是不笑的副店长,尤其是现在,给人无比沉重的压力感。
  
  
  其实副店长的问题很奸诈,『你觉得呢』包含著两种涵义,一种是『你觉得人手不足这件事』,以及『你觉得我该怎麽办』;但依照目前的情况,而我又只是个小小的工读生,只能猜测他是指第一种。
  
  
  「或许会有些不好听的话……」我看了眼副店长,还是依旧没有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只当他不反对我继续说下去。「我也能理解要省成本这件事,但依现在的人数,偶尔客人多的时候还是会感到稍微吃力,只是客人又不像夏天这样固定,在人力的分配与使用上相当棘手。」
  
  
  「那你说我该怎麽办?」副店长优雅地坐靠著沙发,修长的腿交叠,双手互握轻放在膝盖上,一派悠閒的模样,却让我感到更加心惊胆跳。
  
  
  「呃…我只是工读生,没有可以说的…吧?」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深怕一个答案错误就直接Game Over了。
  
  
  「没关系,我就是想听听看你们的想法。」
  
  
  最好是啦!我整个脸垮下,却不敢做得太明显,怕被看出我的不屑。
  
  
  「其实可以比照医院第一线、第二线的那种作法;排一两个随时待命的人,如果店里真的应付不来的话,再把他们叫来帮忙。」
  
  
  「不错的点子。」副店长沉默一阵後给了我一个微笑,却让我心生不祥。「但只有这种程度我是不会认同的。」
  
  
  咦?认同什麽?
  
  
  没有理会楞住的我,副店长拉开门,险险撞到看起来像是在门旁偷听的老板。
  
  
  「有没有撞到?有没有受伤?我看看我看看。」
  
  
  副店长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我下巴掉下。
  
  
  丝毫不在一周围眼光,双手捧住老板的脸,靠得及近,连我这个观看的人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老板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带著往常的笑容伸手抓住对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我没事,没有撞到。倒是你,和小圣聊什麽聊这麽久?」
  
  
  「不是你叫我和他谈的?怎麽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麽?」顺著对方意思地放下手,却整个人贴靠近老板。
  
  
  虽然两人身高都差不多,但此时的副店长却给人「小鸟依人」的错觉。
  
  
  「我怕你把小圣给吃了。」有如情人般地梳著对方半长的发,没有拒绝对方往自己怀里窝的动作。
  
  
  除了错愕,我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麽其他的表情。在听到副店长接下来的话,更是被击成一片片碎片。
  
  
  「我对半大不小的孩子没有兴趣,人家最喜欢的还是你啊,不可能会变心的!」像誓言般地宣告著,甚至最後一句还加重语气,就怕对方不相信。
  
  
  「好好好,我知道。临时把你叫出来真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去了。」老板拍拍对方的肩,充分表现出赶人的意愿。
  
  
  副店长也不罗唆,留下一个吻别就离开了。
  
  
  原来所谓的「不认同」是这个意思啊……没有理会老板的呼叫,我陷入沉思中。
  
  
  难怪会放掉工作,跑回国和老板开这家店,原来背後还有这层深意;老板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为什麽没有明确的表示呢?最讨厌这种不乾不脆的人了!
  
  
  完全没有克制下手的力道,一拳打掉挡在路线上的人形障碍物,开始今天的工作。
  
  
  
  
  
  据说老板整个下午都在休息室内休息,应该不是我的缘故,我也没有去查证,因为今天店里忙到快疯掉;我总算能理解小伟他们所说的忙碌是什麽样子,真的会死人,收店後更是累瘫地趴在吧台前,任由老板把我扛回他家。
  
  
  一路上老板都用著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我。看过日本的宠物节目吗?当大狗被勒令看著美食却不能吃时,所露出的无辜眼神,就是老板现在的眼神。
  
  
  「好吧,你想说什麽?」闭著眼感觉车子已经进入地下室停好车了,想到待会还得继续看著那样的表情,忍不住松口。
  
  
  就听见老板用著极其哀怨的语气说:「下午为什麽打我?」
  
  
  原本忙到忘记的事情被他这麽一提又想起来了,想起来後火气也跟著起来。
  
  
  「没为什麽,我不爽而已。」推开车门,也不理会後方的人,迳自往电梯那头走。
  
  
  老板急忙跟上,回到之前那种无辜的表情,趁著电梯里没有其他杂鱼在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问著。
  
  
  「小圣,你在生气吗?」
  
  
  这回我连表情都懒得给,像是没听到般地,等著电梯门打开,再到门口等著老板开门。
  
  
  「我可以妄想是你忌妒我和Steven的关系而生气吗?」在帮我拉开门的同时,老板说出这句让我差点没跌倒的话。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直往房间里走,在关上房门前听见老板失望的自言自语。
  
  
  「果然是我的妄想阿……」
  
  
  坐在床边回想著老板的那句话,我让他很失望吗?我应该是对老板做事不乾脆而生气,但却在老板说我「忌妒」时,突生一种「被说中」的羞怯感。我真的在「忌妒」吗?
  
  
  「小圣,气消了吗?出来吃宵夜吧。」
  
  
  为什麽有这麽没有神经的人,明明知道对方在生气在推拒,却还是不断地靠过来?不过就是因为是老板,才让人无法真正生气吧。
  
  
  推开门,餐桌上已经摆好一些清淡的食物,都是低热量易消化的。
  
  
  本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夜猫子的老板总是习惯吃过宵夜後,再处理一些事到清晨,所以刚来时都会邀我一起吃;拒绝多次以後,似乎被老板认为是我怕胖或吃太饱不好睡,菜单也就从满汉全席变成现在的清粥小菜;看到老板如此用心,要再拒绝也说不过去,才渐渐养成这种习惯。
  
  
  「待会有其他打算吗?」
  
  
  「不了,今天客人暴多,超累的,想早点睡。」说话的途中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老板点点头,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
  
  
  「我和Steven只是朋友的关系,或许他表现得会让人误会的关系,但我们两真的什麽也没有,而且Steven自己也有感情要好的女朋友,对我也只是比朋友更加亲密,但还不到情人的地步。」
  
  
  「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不得不说听到老板所说的让我心底高兴了一下,但面对如此认真解释的老板,我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只凭著直觉回答他。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店里其他人怎麽想我都不在意,但我不希望你会因此而有误会。」话题似乎有些危险,但此时大脑记忆体容量不足,没有多做深思。
  
  
  「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会误会。」
  
  
  「你还是误会了。我喜欢你,不是Steven或是其他人,所以我更不希望你误解我和Steven的关系。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老板拉住我想离开的手,异常坚持地向我解释著。
  
  
  「我……我知道了啦!你放开我,我要去睡了!」我相信此时我的脸一定都红了。为什麽他可以这麽简单地把「喜欢」这类的词摆在嘴边?
  
  
  「小圣……」老板手一用力,便把我拉近他的怀中,用著像是轻叹般的口吻在我耳边低诉著。
  
  
  犯规!这是犯规阿!
  
  
  老板不是很紧地抱住我,但我却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
  
  
  「小圣…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仅因听到声音的反射,我迷茫地抬起头,只感觉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及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还来不及问为什麽会让他困扰,我就被老板深深吻住了。

 


情人节极短篇二则

情人节极短篇

 

  「唉……」放学时刻,校门口人来人往,平时赶著回家的脚步今日有些不同,仔细看的话,手牵手齐步走的情侣比以往多了不少,当然这些人更不会注意到少年的唉声叹气。


  「没事叹什麽气阿?」少年旁边的同学问著。


  「生日跟情人节在同一天真糟。」


  「不好吗?你收到的礼物比班上所有男同学都多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死你了?」


  「一点都不好,这样就分不清楚到底哪样是情人节礼物哪样是生日礼物了!」


  少年把怨念一口气没断地吼出来,原以为会吓到的同学却是老神在在。


  「原来你是说这个阿。」同学边说边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份礼物。「喏,情人节礼物。」


  「咦?」少年傻傻的接过礼物,但表情却透露著不明白。


  「你不是要情人节礼物?这是给你的阿。」


  「你……」少年看著手中的礼物,再看看相处多年的同学。「你确定这不是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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