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流氓欺负夏晓孤身一人,一拥而上,不过打赢夏晓似乎超过了他们想象中的困难,带头的老大不甘心再次败北,看见有想逃跑的手下就跟夏晓一人一拳过去,没两下功夫,这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那个大块头的鼻子更是肿得像猪鼻子。
夏晓喘著粗气盯著眼前的人,视线有点模糊,一个人居然变成了三个。手也很疼,平时再多一倍的人也不在话下的,今天是怎麽了......对了,今天好像还在发烧......
见夏晓步子有些摇晃,大块头觉得有机可乘,捡起一块砖头,示意手下吸引夏晓的注意力,自己悄悄来到後面举起砖头就朝他後脑拍下去。
"老大,要怎麽处理这家夥?"
"哼,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当然要他家人拿一笔医药费来。"大块头抹掉鼻子流出的血,狠狠地敲上一笔钱,然後再把这小子揍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把车子开过来,再找一下他的手机,我们要去一个偏远点的地方,免警察来找晦气。"
几个人抬著夏晓来到路口,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然後上了车,急急跑掉了。
车子开到偏远的河边,大块头拿著夏晓的手机翻找,可惜设了密码,怎麽也翻不了电话号码,夏晓还处於晕迷状态,急得大块头干瞪眼。
就在几个人商量著用水把夏晓泼醒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晓,你怎麽还没回来,我饿死了。"黑弦以为是夏晓,电话一接通就在那头撒娇,"对了,白弦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手机,没告诉你就是想突然给你一个惊喜,晓,快回来嘛,人家想要亲密。"
大块头看了夏晓一眼,原来这家夥喜欢男人,恶,变态,"你的夏晓在我们手里,想见他的话准备一百万来。"
"你是谁?"黑弦的声音立刻变得冰冷。
"不必知道我是谁,还想见到他的话就准备好钱来,敢报警就等著见他的尸体吧。"
"这算绑架吗?"
"算!"
"喔,地点在哪里?"
"先准备好钱再说。"大块头想挂断电话,突然想起什麽大叫,"等会,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拿笔记一下。"
"钱没有,不过我有一千两黄金,你要不要?"
"黄金?要!当然要!"大块头眼睛睁得老大,似乎黄金已经在眼前了。
"我马上过去,你要是敢动夏晓一根寒毛就别想活著见到明天的太阳。"黑弦完全不像是被威胁的人,"地点呢?"
"XX路XX河堤,你从13号大街出发,上高速路在第一个路口往右,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接你?"
"不必了,我有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十五分锺到。"
黑弦开著他那辆黑猫牌汽车一路飞驰,又是闯红灯又是逆行,不一会就有警车追过来。
"切,想抓我还早八百年呢。"油门一踩,速度加到了两百码,在环山路上完成了几个漂亮的漂移,再看看身後,警察早没影了。
来到河边那个地方,猛地踩住刹车,"十四分锺,比预定的还早了一分锺。"
大块头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烟,看到车子突然降临,吓得手一抖烟头掉到腿上,牛仔裤很快就烧出了个洞。
"人呢?"黑弦问。
"在那边车里,黄金呢?"大块头抢救著他那条仿名牌的裤子。
黑弦拿出幻想性喷雾剂在他眼前一晃,"你不是坐著吗?"
屁股下的石头竟然是金光闪闪的大金块,大块头乐得什麽似地,围著石头不停地转圈,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搬。
黑弦走近车子,对看守的小喽罗也如法炮制,一群财迷全奔金子去了。
"晓,醒醒......"黑弦抱起夏晓,发现他一脸的血,特别是後脑,手摸过去是粘粘的。"不要吓我,晓,你可别死啊。"耳朵贴上心脏,还好,有心跳。
把夏晓抱回自己的车子,尽管自己的灵力也不足,还是决定要医治他。把夏晓平放在後座,撕开又脏又破的校服,轻轻吻上那些红肿破皮的地方。竟然敢伤害他的晓,这些人这算死一百遍也不够。
黑弦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车厢里很窄,行动不怎麽方便,小心地覆上夏晓的身体,他的灵力太微弱,两人必须得更加亲密贴合在一起才能保证治疗功效。为了不让外面那些人看到夏晓美丽的身体,黑弦用魔法把所有的车玻璃都变黑,再把车内灯打开,这样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稍微有了点浪漫的感觉。
治疗花了近两个小时,黑弦趴在夏晓身上累得不想动,夏晓的体温还是高,但外伤都没什麽大碍了,"只要你没事,做什麽我都愿意。"耳朵贴在夏晓胸口上,很好听地心跳声,长长的尾巴不安份的轻触著他的大腿,大概是觉得痒,夏晓动了动,想把腿合起来。
好可爱的反应,黑弦故意继续用尾巴扫著他的大腿内侧,逗鸟一样逗弄著男人的重点部位。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夏晓醒过来,发觉身体动弹不得,黑弦这个重得要死的家夥居然压在他身上,下身传来的感觉也......很奇怪......
"很好玩,晓别动......"黑弦抱住他,"再一下就好,我现在没办法起来。"
"这是什麽地方?"夏晓被打晕後什麽都不知道,黑弦便把後来发生的事慢慢告诉了他。
"这麽说那些人还在外面搬石头?"
"呵呵,他们以为那是金山,天亮之前都会为如何把金山搬回家烦恼。"幻界的东西就是好用,虽然价格贵了点。
"喂,你的尾巴要是再不老实点,回家我就砍了做红烧猫尾。"
"人家没有灵气了啊,耳朵尾巴都收不回去。"黑弦特意把三角形的耳朵垂下来,装出一副可怜样。
夏晓看到他右肩伤口上包的纱布有血浸出来,真是只乱来的猫,自己都还是个病猫,居然不顾一切地救主人。
"头移上来一点。给你亲密的话......就能快速恢复吧?"
夏晓本来只打算吻一下他额头的,黑弦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吻完额头就撒娇著要吻脸蛋,然後是唇......到最後夏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後来提起这件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天快亮的时候,黑弦起身穿好衣服,用一条毯子把夏晓裹好,摇下车窗,那几些人还在拼命地搬石头,连杠杆原理都用上了,可惜石头太大,弄了一晚都没弄起来。
"他们这个样子还会持续多久?"夏晓问。
"药效是48小时,美梦还可以持续不少时间。"
"把後车箱的捧球棍拿给我。"
黑弦不知道夏晓要干什麽,还是听话地拿来了,"要把他们结果了吗?"
"杀人是犯法的。"夏晓拿过球棒,虽然是木制,却很沈,是支好球棍。他一手抓著毯子,一手拿著球棒走向大块头,运足力气照著他後脑狠敲一记。"把人晕不算犯法。你就少做几个小时的美梦吧。"
在高速路出口,黑弦特意告诉值班的交通警察,说是有一群人在河边打架生事兼破坏公物,而且看上去都不太正常,大概是从某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後来记者、医生都来了,现场给他们做精神鉴定,然後拉去精神病院关了一个多月,事情见报後黑弦还得了100块的报料奖金。
第二天夏晓没能去上课,他烧得更厉害了,又坚持不去医院,黑弦只得一直给他端茶送水,不时还要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就在那天,来了一位足以改变两人命运的人。
敲门的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子,问夏晓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是谁?"黑弦觉得他有些怪异,但一时也说不上是哪里怪。
男孩打量了一下黑弦,"这话应该我问吧,你是谁?"
"没事我关门了。"
"这个包是夏晓的,我看了里面的学生证。"男孩举起书包,"你不觉得我们该谈谈吗?来自异世界的客人。"
男孩摸了摸夏晓的额,烫得惊人。"发烧了,为什麽不去医院?"
"晓说不想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男孩把手贴在夏晓额上,他的手心竟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你是除魔师?"黑弦皱起眉,虽然他并不认为除魔师有这样的能力。
"大概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男孩看到夏晓吸引平稳些了,收回手,"我接受委托,从事阴阳师一类的工作,不过收费是很贵的。"
"你是受委托来的?"夏晓醒过来,觉得身体舒服多了,黑弦拿了个靠枕让他靠在床上说话。
"可以这麽说,我叫御谷枫,一个叫馨的同行拜托了好几次,我也正好需要钱,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半路捡到了夏晓的书包。"
"馨?"黑弦跟夏晓互相看了看,"他委托什麽?"
"具体的没说,就是叫我过来看看。现在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吧。"御谷枫指了指黑弦。
"馨出多少钱?我可以比他出得更高。"夏晓紧紧地握住黑弦的手,馨那麽厉害的人还要花钱委托,这个男孩肯定不简单。
"我不能对同一件事接受不同的委托。"御谷枫说,"也别紧张,委托人并没有要把他赶走,大概是想让我给你们一些建议。"
"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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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是力量的代名词,他们在人群中寻找宿主,但这种力量不好控制,所以灵异联合协会里有规定,除非是达到一定级别的能力者,才能正式跟幻兽订契约使用这种力量。
但是夏家为了在政治和经济领域得到更高的地位,利用家族里有吸引幻兽特质的人作为工具,违反了规定。一旦主人反过来被幻兽支配时,他们就会出动除魔师将幻兽连同主人一起斩杀。"
"怎麽可能,我都不知道......"夏晓终於明白哥哥为什麽要狠心把黑弦赶走,。
"夏家的事已引起了灵异联合协会的关注,虽然我很想帮你们,但如果你们签订契约,也是违反规定的,到时候处境会更加困难。"
黑弦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他只是想跟晓在一起,只是这样而已。
御谷枫轻叹了口气,他就猜到结果会这样。
"你们,是不是舍弃一切都要在一起?"
黑弦注视著夏晓,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夏晓一直没有动静,他的沈默让黑弦担心起来,"晓......你不愿意吗?"
"我......无法舍弃哥哥......也无法看著黑弦为我牺牲,对不起......"
"我指的是可以为对方赌上性命。"御谷枫说,"世间的一切东西不是不想失去就不会失去,是要靠争取才能得来。"御谷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给夏晓,"考虑好就把这张纸烧了,我会再次前来听取你的决定,不过时间要快,夏家违反协会规定的事已被人举报了大量证据,协会近期就会派出清道夫,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那一夜,两人都未能入眠,背对著背各想各的心事,到了下半夜凉了起来,黑弦再也忍耐不住钻进夏晓被子里抱著他。如果明天注定被舍弃,今夜就再多给他一点温暖吧。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夏晓会放弃,为了留下来,可以不顾身体的疼痛,可以不管家人的反对,可以不去做悠闲自在的猫王子......如果夏晓放弃,所有的努力就变得毫无价值。
"晓,这条路一个人走很累,陪我一起吧。"
黑弦把头埋在夏晓脖子里,声音低沈而压抑,他不知道夏晓是否听到自己的话,也不能去干涉他的决定。
第二天夏晓上学後,黑弦去隔壁联络了白弦。
"如果跟灵异协会派来的清道夫打,胜算是多少?"
"无法估计。"白弦查看著手头的资料,"事情越来越复杂,小黑,你还是放弃的好,你跟夏晓之间的成长度虽然很好,但他的力量还是无法跟你匹配,就算签订契约也无法发挥最大程度的战斗力。"
"不签订契约留下来的方法有没有?夏晓也许没有很高的灵力,但只要我在这边的时间够长,也可以做主人的。我不要做幻界最强的武将,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白弦很认真地思考著黑弦的话,"也许,那个叫御谷枫的阴阳师可以帮你,幻界这边的话,我试试跟祖母说。"
"御谷枫是什麽来历?"
"灵异协会名誉主席的孙子,但他不是协会里的人,他是御家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少当家,如果他肯帮忙一定会有办法,你要考虑的是怎麽说服夏晓。"
"消息可靠吗?"
"御谷枫是近来才被我们的情报部门关注的焦点,他可能跟王有关系,而他本身潜力也深不可测,祈风接触过一次,跟本没办法成为他的幻兽。"
祈风是白弦最崇拜的上司,能力在二人之上,如果连他也没资格成为御谷枫的幻兽,那御谷枫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帮助自己和夏晓。
黑弦在家百无聊赖地等夏晓放学,每次以为过了一小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连十分锺都没过,等待最是令人焦急和无奈,最後实在坐不住,拿起车钥匙下楼开车兜风去。
街边有家买烧烤的店,炸鸡腿的香味老远就飘进黑弦鼻子,想起早上夏晓没带便当,也快到学校的午休时间了,便下车买了一大包烧烤,还到隔壁店外带两杯可可,一杯热的一杯冷的。
去教室没找到夏晓,反而引来无数人的关注,黑弦提著一个大塑料袋漫无目的在校园里走,秋风卷著落叶乱舞,吹乱了他的头发。这就是孤独感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夏晓一直是处於这种孤独之中,当初接近他时就了解,那颗寂寞的,渴望被爱的心。被哥哥抛弃被母亲抛弃,虽然抛弃也出於爱,虽然他们有用不同的方式来补救,但伤害就是伤害,再多的挽救也显苍白。
用坚强的拳头来保护脆弱的心,用更大的伤口来掩盖原先的伤口,在这种孤独中,他害怕著,期待著,如果现在放手,夏晓就再也无法走出来,也不会再爱了。
"你怎麽又跑来学校?"夏晓的声音在黑弦耳里是那麽的不真实,转过头,夏晓靠在一颗树上双手抱胸看著他。
"你没带便当,特地送午饭来的。"提起手中的袋子,冰可可已经不冰了,热的那杯也没了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