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调教法————银雾
银雾  发于:2010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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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很刺眼,夏晓一直趴在教室里睡觉,连老师都看不过意让他回家睡,夏晓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不要,他就在这里睡。在学校里可以听得到说话声音,欢笑声,回家的话他会疯狂地想念那个人,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六点时夏晓到打工的店里,听到两个女孩在议论今年冬装的款式,本来没什麽希奇,但夏晓听到她们说百货店里秋季的宣传海报已经改成冬季的,突然激动起来, 摘下帽子说有急事就跑了出去。
  
  才几天光景,灯火通明的大楼就改变了许多,二楼服装部的那张海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而冰冷的面孔。夏晓呆站在那里,他拼命回想黑弦的脸,可越是拼命想,记忆就越是模糊。
  
  馨正在做下班前最後一次视查,发现夏晓站在那里,海报是今早换的,幻兽那边使用了消除痕迹的魔法,也对所有跟黑弦有接触的人用了失忆药,那海报是夏晓与黑弦唯一的回忆了。
  馨回办公室取了张特意留下来的一米宽的那种海报,又叫来两个营业员耳语一番,自己再悄悄躲开。
  
  "哎,这个不是今天早上取下来的海报麽?怎麽还没扔啊?"
  "因为我觉得很好看啊,想拿回家贴墙上,可是老公怎麽都不同意,等会下班顺便丢掉好了。"
  "说实话是挺漂亮的,要不是我妈反对在墙上贴画,我也想拿回家。"
  
  夏晓寻著声音看过去,两个营业员正拿著他跟黑弦拍的那张海报,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思考,身体就先移动到她们面前了。
  "先生,有什麽可以帮助您的?"两人见夏晓一动不动,只是盯著海报,便很温柔地出声唤他。
  "我想要这个。"
  两个营业员一开始就是被馨交代这麽做的,便将海报卷起并用丝带扎好给他。
  
  夏晓抱著海报,就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般珍贵。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工作中,又赶紧跑回店里。
  "夏晓,有位客人说是来找你的,等好一会了。"同事见他回来,指指一个背对著他们坐的男人。
  "先生,您要找我?"夏晓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海报,把帽子扣到头上就去见那位客人。
  "我已把你今天的工钱付给老板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用工作。"客人抬起头,夏晓吃了一惊,马上又恢复镇定,拉开客人对面的椅子坐下,"你们长得还真像。"
  
  "但你还是马上就认出来了。"白弦微笑著,从相貌上来说他们俩可是一模一样,只是在猫形态时有差别。
  "因为他就算穿最体面的衣服也是流氓的样子。"
  夏晓点了两杯热可可,香气在两人间流动著,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考虑要怎麽说。
  "他......"同时开口,夏晓有点不好意思,就示意对方先说。
  "你先说吧。"
  "他还好吗?"夏晓不再绕圈子,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黑弦的情况,那天他虚弱的样子,只要一回想起心就疼得要命。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他不在你身边吗?"白弦皱起眉。
  "你是说他没有回家?"夏晓猛地站起身,又因为眼冒金星不得不再次坐下。
  "黑弦传消息回来让我们帮他把痕迹全部消除,说是要回到夏晓身边重新开始。那小子不舍得放弃你,因为你们没有签订契约,只要回到幻界,你们之间的羁绊就会被斩断。"
  
  "那个笨蛋,受了那麽重的伤......他会去哪里!会去哪里!"夏晓激动地抓著白弦的手。
  "你先冷静一点,黑弦没那麽容易死的,他虽然平时修练不努力,但认真起来能力绝不在我之下。"
  "他一个人怎麽行,一定会死的,我伤得他很重啊,流了好多血,没人管他一定会死的......"夏晓的手不住地发抖,他跟本听不进白弦的话。"不行,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白弦见他实在太不对劲,施了魔法让他睡著,再把他带回家里。
  "感觉好点了吗?"白弦拿著一杯水给他。
  "没事。"夏晓挣扎著起身,他要赶快找到黑弦。
  "如果想找到黑弦就安心躺著。"白弦把他按回床上,"我在人界的时间还有15个小时,找他的事就由我负责,不然黑弦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骂我的。"
  
  白弦变成了猫的形态从窗口跳出去,夏晓终於明白为什麽两兄弟一个叫黑弦一个叫白弦了,跟本就是一只黑猫一只白猫。他的头很晕,体温好像又高了,即使焦急以这样的身体也没办法出门,夏晓找出校医开的药,忍著难闻的味道吞了下去。照顾别人首先要照顾好自己。
  
  白弦并没有走远,他熟门熟路地跃过阳台来到隔壁房间,屋子很黑,但对猫来说没什麽影响,黑弦蜷在沙发上,见白弦进来摇了两下尾巴作为打招呼。
  "你这家夥什麽都不说,想急死人啊。"白弦跳上去舔了舔他的脖子,"伤口还在流血?"
  "没办法,都没吃什麽东西,肩上又被刺穿了。不过晚上我有偷偷爬过去吸收晓的气,聪明吧,谁也没想到我就躲在晓身边。"
  
  "聪明就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白弦生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细心帮他查看了一下伤口,"里面可能化脓了,得好好清理,你还是跟我过去吧,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他。"
  
  "别说得那麽夸张,我还支持得住,再等一个星期就能复元了,我不想让晓看到现在的样子。"
  "你支持得住他不一定支持得住,他因为担心你病得都快死了。"白弦承认自己说得有点夸张,因为猫的体温很高,他无法知道夏晓烧到什麽程度。
  
  黑弦在夏晓枕边卧下,心疼地舔了舔他的脸颊,白弦变回了人的形态,进厨房找工具。
  "笨猫,你跑哪去了。"夏晓搂住他,黑弦看起来脏兮兮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就像流浪的野猫。
  "好饿,有什麽东西吃吗?"
  "冰厢里有肉,你等会,我去煮。"
  "不,我想要夏晓......"
  人跟猫接吻?夏晓纵然可以接受跟个男生接吻,但绝不接受跟猫,而且还是这麽脏的猫。
  
  这时白弦拿著个装了不少东西的盘子进来,看到夏晓为难的样子,抓起黑弦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夏晓身体也虚弱,我分点灵气给你吧。"
"谁要你的灵气,臭猫。"
  "还在逞强,你现在的灵气能维持猫的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又是在人的形态时受的伤,不变成人很强医治的。"
  "吻额头就可以吗?"夏晓问。
  "对啊,一定是这家夥给你灌输了什麽奇怪的观念吧。"
  
  夏晓决定以後再好好地跟黑弦算这笔帐,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治好。从白弦手中抓过黑弦,皮笑肉不笑地在他额上吻了两下。
  
  白弦把小刀用打火机消毒,再放到煮菜用的酒里泡一下。这边黑弦已经变回了人的样子,身上的伤口让夏晓看得心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大概是跟馨打斗时留下的,而自己刺他的那一剑是最严重的,伤口溃烂发炎,连带整个右手抬起都有困难。
  
  "先把腐肉清理掉,会很疼,你忍著点。"
  黑弦嗯了一声转开头不去看伤口,夏晓突然抱住他,"抱紧我,这样就不会有那麽疼了。"
  清理工作弄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白弦告诉他暂时不要用右手,更要时刻待在夏晓身边,幻兽的复元能力很强,只要有充足的灵气,像这种伤口一星期是完全可以恢复的。
  
  白弦见夏晓累得满头是汗,便让他先去休息,"我这个哥哥怎麽说也尽点照顾弟弟的义务,夏晓可不能倒下,你倒下他也完了。你也不想让这种半个月不洗澡的家夥上床吧,说不定身上长虱子了。"
  等白弦帮黑弦洗完澡出来,夏晓躺在床上已经睡著了,小脸因为发烧变得通红,但表情不再痛苦。
  
  "接下来你要怎麽办?"白弦问他。
  "走一步算一步吧,没想到夏家竟然伺养了除魔师,小白,你的情报里没有提这一点。"
  "我又没保证情报完全准确,不过夏家那边似乎放过了夏晓。"白弦像想起了什麽,"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念回去以後一直骂你是变态,还说要跟我们两个变态耗到底。"
  "随她去吧,小女生就是这样,如果她敢再伤害晓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真的这麽喜欢夏晓?以你的条件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主人。"
  
  "当初把我推给他的是谁啊?你要我始乱终弃吗?"黑弦白了他一眼,"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他的坚强,他的软弱,他的寂寞......每一样都吸引著我,觉得不守护不行。"
  "好吧,我回幻界了,这个新开发出来的手机给你,可以在人界用,也可以发消息给我们,很方便吧。"
  黑弦拿来过试了一下,手机外观还是不错的,"多少钱?"
  "算我送你的吧。"白弦拉开玻璃窗转身挥挥手,向夜空中跳去。
  
  黑弦紧靠著夏晓睡觉,他的体温很高,又可以整夜吸收著夏晓的气,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夏晓还是觉得头晕,但还是挣扎著爬起来做饭,从小到大请病假没超过三次的他绝不会让这点不舒服击倒自己。
  "晓不要去学校了,你的体温跟我一样高哎。"黑弦得到了夏晓的灵气,身上浅些的伤口都复元了,也没留下疤痕。
  
  "要不要吃?"夏晓夹起一个鱼丸放到他鼻子边,香气诱得他直流口水。
  "还是晓做的东西好吃。"黑弦抱住的腰,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可是晓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心疼的。"
  "傻瓜......"夏晓停下手,很久都没动,"为什麽不恨我,我伤得你那麽重。"
  
  "主人如果要我去死,我也会为你而死的。"
  黑弦感觉夏晓身体在发抖,几颗冰凉的液体滴落到手背,他没有去看夏晓的脸,只是把他更紧地抱进怀里。
  
  等夏晓走後,黑弦慢慢品尝著夏晓为他准备的饭菜,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收拾好碗盘,黑弦并没有乖乖地等夏晓回来,梳洗了一番,又从车库开出他那辆黑猫招牌车,要跟夏晓在一起有些事情就必须解决。
  
  招摇的车子加上招摇的人,黑弦一路上都在吸引人的眼球,把车停到XX百货的地下车库,直接踏上员工电梯去办公室,接待小姐请他改天预约了再来。黑弦摘下墨镜就对人家放电。
  "小姐,我怕改天他预约我,我还没时间。"
  
  馨放下手边的工作回到办公室,黑弦正在喝咖啡,"哟,想不到我会来找你吧。"
  "是没想到。"
  "我们那天的决战还没分出胜负。"
  馨看了看他,"你认为自己赢得了吗?"
  "现在当然不行,而且今天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黑弦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高级主管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办公室里的设备都那麽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麽你一个那麽强的除魔师甘心受夏家的驱使。"
  
  "为什麽你又对夏晓那麽死心塌地?"
  "喜欢啊,所以想守护他一辈子......难不成你喜欢夏若,所以才那麽听他的话?"
  "少说废话,我还在上班中。"
  "只想告诉你,我很快就会跟晓签定契约,到时候如果你再阻止,我会解开限制以最强的力量与你对抗,不过那是最坏的打算。"黑弦站起身,"要说的就是这些,不管夏若怎麽想,我是不会放弃晓的。"
  
  "等一下。"馨叫住要出门的黑弦,"你想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再让幻兽那边做出什麽大举动,夏家那边我会帮你,只是你要有足以守护夏晓的力量。"
  "我会的。"黑弦摆摆手,这个除魔师看来并不坏,不过人类的想法总是很奇怪的。
  
  馨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居然要做到全部解开限制的地步,看来这只幻兽是动真格的了。
  
  据说幻兽贵族的小孩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魔力,为了限制这种魔力让他们跟普通小孩一样成长,父母会把力量封印,以同样力量也能成为幻兽中优秀者,才能继承家族的地位。只是如果突然解开封印,他们很容易会因为强大的力量而迷失心智。
夏晓的热度虽然还没退下,但心情很好,午体时间柔道社的队员们过来看望他时,竟还破天荒地给了他们一个安慰式的笑容。
  "天啊,社长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哎,我还是第一看他到他笑,美得像个病西施。"
  
  "小声点,被社长听到你不想活了。"
  "还是觉得很美嘛,如果社长平时能多笑笑,保证想入我们社的人会把大门挤破。"
  "嗯,又能打又长得这麽美,最重要能烧得一手好菜,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见啊,好想把社长娶回家。"
  
  放学後夏晓直接去超市买食物,虽然黑弦说不吃也行,但他还是觉得吃点有营养的食物身体有好处。
  
  走过卖宠物食品的柜台,想起刚把黑弦捡回来那会还认真地思考过要买什麽样的猫粮,对了,那天好像还遇到京,京竟然会喜欢自己,她不是喜欢黑弦的麽,夏晓甩甩头决定不去想这麽复杂的事,现在这样就好。
  反正哥哥很少回来,只要他出现就把黑弦藏起来,嗯,这样就行了。
  
  夏晓因为心情太好,没注意到身後又有几个人跟著,那几个人跟著夏晓一直来到人少的小路上,这条小路是回家的近道,只有一盏灯,平时很少有人走,夏晓怕黑弦等急就抄了近路。
  
  刚到灯下,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头打中灯泡,四周立时暗下来,玻璃碎片撒了夏晓一身。他就这样一手提著书包一手提著超市袋子站在那里,额头有些痛,大概是被玻璃划伤了。
  "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王子。"几个混混前後包抄过来,他们早就在暗中观察很久了,这里的地形也摸得一清二楚,终於让他们等来了这一天。
  
  夏晓闭上眼,脚步声很重,而且不稳,并不是什麽难对付的对手,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到路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纱布,本来是买给黑弦包扎伤口用的,现在暂时借用一下吧。
  
  夏晓一圈一圈地把手缠上,跟本没把步步逼近的流氓放在眼里。
  "还记得我吗?拜你所赐让我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长得比夏晓要高出一个头的大个子凶狠地说,"今天一定要你点颜色看看。"
  "我从来不去记手下败将长什麽样,更何况是你这麽丑的。"夏晓懒得废话,直接赏了他右眼一拳,"要上一起上,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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