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傲+番外(女变男+父子)————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  发于:2010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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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与南宫茧发表的换肤论点一拍即合后,司徒净就开始着手准备换肤事宜,打算尽快让化名为"破茧"的南宫茧换肤成功。当然,他会表现的如此迫切的原因,除了身为人师的责任感,恐怕更多的是想把破茧当成白老鼠来试验。
  与司徒净相处几日后,破茧已经彻底摸清对方老顽童的个性。其实,他早该从对方开口那句"本大仙"就猜到,对方会是个多么"正经"的人物。
  这日破茧刚吃完晚饭,就见司徒净捧着堆瓶瓶罐罐跌跌撞撞的朝他冲来,"小破茧,为师已经做好药引。今夜咱们就把你的脸换了吧。"
  破茧微皱眉,伸手按住对方不断倾向他的身体,头疼道,"我只要能止痛与止血的,不要什么美白养颜的药丸。"
  天知道这些天来变态司徒净已经喂了他多少这样的药丸。一个大男人整天研究这些东西,若在前世那个开明的社会也罢,现世只是让破茧很想骂脏话。因此可见对方明显是个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公子哥,尽管在医术上貌似称得上高明。
  "为师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以后年纪大了想保养都来不及知道吗?"司徒净一副你敢不信试试的表情。
  破茧扫了扫对方衣领下微露的光滑肌肤,心里微微恶寒了下。尽管他前世里是个女人没错,但也没有像司徒净这般如此执着于美容之事。不知是他在南宫府封闭了太多年以至与外界都脱节了?还是眼前这个司徒净太不正常?
  司徒净迎着破茧的视线来到自己的领口上,不由得意一笑。忽然伸手用力拉低衣领露出白皙的性感锁骨,自恋道,"瞧瞧为师多么美丽的身材。小破茧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努力,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赶上我的十分之一。"
  破茧闻言不由抽动下嘴角,忍了又忍,总算把突然涌上的呕吐感咽下。眼前一副遭老头形象的某人,自以为风骚的展露脖子以下的年轻肉体。面上布满的皱纹因为对方得意的淫笑而深深褶成一团,天知道这场面有多怪异。
  "行了。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司徒净原想继续发表的炫耀大论就此扼杀在破茧冷冷的气势下,只得乖乖交出两罐药瓶。他忽然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找了这么一个不可爱且气焰比他还盛的徒弟自讨苦吃呢?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
  破茧三两下喝完一碗类似麻醉作用的中药,这里中药的麻醉程度当然及不上原世里的高级,破茧也只是认为聊胜于无罢了。
  随后找来一面铜镜,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在自己左脸上细细比划要下手的地方。
  司徒净从外拿进好几个烛灯,霎时屋内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然后坐在一旁紧紧盯着破茧,深怕错过某个精彩的瞬间。尽管身为医者的身份让他见惯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敢选择活生生的自残。
  破茧其实相当喜欢手上这把跟了他多年的匕首。除了其锋利的程度没有任何一把利器能比得上的原因外,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它是南宫笑傲所送,在他开始学武的那天。
  然而那时候,这把看起来样式普通的匕首钝得连只鸡都杀不了。如今,它在破茧的用心打磨下,一出鞘,必见血。
  破茧想起曾经见过的南宫澈所佩戴的宝剑,打造的质材似乎与他的匕首相同。但想必那人送给南宫澈的是件成品,而不需要如他这般辛苦打磨多年。
  南宫笑傲,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有时候,真让人深思后愈加迷惑不解。当然破茧并不知道,有些事连南宫笑傲自己,照样百思不得其解。
  从短暂的记忆里回过神,就见司徒净正屏息望着他脸上充满期待。破茧轻笑了笑,眼也不眨的开始挖起左脸上的面皮。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手下每分用力刺入的,并不是自己的皮肤。
  一股鲜血沿着匕首往下滑,接着越流越多,很快就汇成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场景,衬着破茧的双眼越加血红,似乎在呼应某种嗜血的渴望。他的嘴角,愈加上扬,眼里充满快意,好像自己正在进行某种欢乐的仪式。
  是的,他感到极其快乐,每当自虐的时候。他喜欢鲜血从脸上流过的触感,温热、丝滑的,蜿蜒而下,直至冷却。
  如果这样是一种病,那么,他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司徒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眉也不皱甚至自得其乐沉浸在自虐行为中的孩子,是不是天生就失去了痛觉?
  在生生割下左脸上一整块暗色的胎记皮层后,破茧微抖着手打开药瓶服下止痛和止血的药丸。面上仍然肉糊糊、血淋淋一片,令人惨不忍睹。快速洒上司徒净研发多日的据说具有修复皮肤组织再生功能的药粉,然后掏出纱布草草打上几个圈。破茧的换肤仪式,终于结束。
  等到司徒净终于从眼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破茧已经喝过安神药在床上睡得安好。司徒净发现自己差点落下泪来,这夜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他想,他这一辈子,恐怕再也不会遇见比破茧更为可怕的人。
  一个连对自己都可以如此残忍的人。这样的人,还会有人性弱点吗?
  14.欢喜冤家
  山中日子淳朴,转眼已是两年过去。
  小屋位于山顶,周围人烟罕迹,丛林茂密,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遗失荒野的下场。破茧也不自知,当年自己如何带伤跑到这么个荒山野岭来。若不是刚巧遇上隐居此地的司徒净出外寻药,他恐怕早已曝尸荒野了。
  这日,破茧出外采药回来,意外发现小屋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茅屋原就小,只有一间单房。外加一个用些篱笆草草围起来的小院子,种着些蔬菜。破茧来了以后,只在小屋中加了张小床,就这么过了两年清苦日子。
  当然,这两年来破茧除了跟着司徒净学习医术外,也没荒废他的武功。所以这日他刚走进院子,远远的就嗅到陌生人的气息,迅速隐身到屋顶上。过了两年完全自闭的日子,他都快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他人这种生物。
  显然屋内两人还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曝光在别人的窥觑下,正浑然忘我的拥吻中。
  破茧透过屋顶的茅草缝隙望见相当激情的一幕,颇为惊讶的微挑眉。司徒净仍然一副糟老头的打扮,脸上易容的面具也未剥除,下巴上还黏有白花花的长胡子一片,亏得对方长得相貌堂堂还吻得下去。
  直到屋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才结束漫长的一吻。司徒净软绵绵的靠在对方身上气喘吁吁,似乎已经完全被驯服。
  破茧不由摇头轻啧一声,对方忽然止住了正在司徒净衣服里不规矩的手势,迅速把司徒净紧紧抱在怀里遮住他微露的春光,抬眼怒视屋顶道,"谁?"
  "下次请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发情好吗?"破茧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
  司徒净刚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嗓音,羞愧的一心只想从对方怀里挣脱而出。此举却更加激怒了已经醋劲大发的对方,反而被紧紧禁锢在对方怀中不得动弹。
  "你是谁?"对方望着眼前这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瘦弱小孩,沉下眼色。他可以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小孩。刚才,若不是这个孩子故意出声。恐怕,他到最后都不会知道,有人,埋伏在屋顶上。这个孩子,好高深的功力。
  "你先放开我师傅吧,他快被你憋死了。"破茧挑起一条椅子落座,自顾自倒了杯茶喝起来。
  "师傅?净儿,他是你徒弟?"对方一手抬起司徒净的头,狐疑道。
  "小破茧,还是你关心为师。"司徒净红着一张脸终于从对方怀里解放,深深呼吸几口。破茧继续喝茶挑眉不语。
  "你,就是你!"司徒净退后两步,两手叉腰泼妇骂街般伸出手指点着对方。"给我滚!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遇见你就没好事!"
  "净儿。"对方闻言立马哭丧着脸上前想抱住司徒净。
  "你敢过来试试?"司徒净两手抱胸冷冷甩出威胁。对方尴尬的放下伸到半空的手,委屈道,"净儿,我苦苦找了你两年。你现在,就这么狠心对我?"
  "我说了多少遍。我们俩,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司徒净转过身,背对对方,语气冷淡。
  "不。我不相信。净儿,我不相信你会如此无情。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对方激动的扳过司徒净的身体,两手握住他的肩膀不停摇晃他。
  "够了!"司徒净轻叱一声,让对方彻底停住动作。他深吸口气抬眼看进对方眼里,表情冷极。"我不喜欢你。"
  "不。净儿。你不会。你不会的。你说谎!"对方两眼失神的放开司徒净,身体不停往后退。
  破茧在一旁喝完一杯茶,望着眼前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而自顾自上演比黄金八点档剧场还难看的肥皂剧的两人。摸摸抽痛的额头,终于出声,"都给我消停一会儿!"
  入戏过深的两人像是这才意识到现场有第三者的存在般,同时诧异的望向破茧。破茧忍不住低叹一声,两个白痴!
  "你就是燕无常?"破茧挑眉问着眼前仍沉浸在司徒净所给的打击中的男人。对方长得颇为人模人样,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性子看来应该比某个变态沉稳许多,却也会如此失态,呵--
  破茧的问题让两人再次上演默契戏码,同时惊讶回道,"对!""你怎么会知道?"
  破茧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转向司徒净,"师傅难道不知道,你晚上都会梦呓吗?"
  "什、么?"司徒净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道,"你说我晚上做梦都会喊他的名字?"
  燕无常一反颓废的神情高兴道,"真的吗?"
  "是的。你还经常边哭边喊。"破茧继续不动声色瞎掰道。尽管司徒净两年来仅有一次在梦中落泪,也只喊过一次燕无常的名字。
  司徒净皱皱鼻子,心虚道,"见鬼!我怎么都不记得?"
  不过,他已经不用记得了。一旁的燕无常又是一个紧紧的拥抱把司徒净闩到怀里,"净儿。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再也不会让你逃走了。"
  "你、你、你放开我啦!我哪有说过我喜欢你。就算,就算梦里喊了你的名字也不代表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净儿很害羞,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净儿会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的。"
  "哼!你做梦去吧,我才不会对你说这句话。喂,你不要乱动手动脚。我徒弟小破茧武功很好的,你敢动我我就让他打得你满地找牙。咦,小破茧人呢?"
  "哈哈。这下没有人能救你了?净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好狠心,一躲就躲了我两年。"
  "喂喂!燕无常你不要太过分。我的胡子可是辛辛苦苦熬夜做了好几天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给我撕坏了。"
  "净儿。让我看看这两年你有没有变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每天都会梦见你。我发誓,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两人的肉麻对话,破茧才停下飞奔的步伐。找了快舒适的草地躺下,头上顶着大片蓝净的天空,低低漂浮在天边的云朵似乎触手可及。闭上眼,仿佛可以闻见鸟语花香。原来,春天来了。
  这一世,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想起前一世,他似乎总是过得庸庸碌碌,盲盲目目。为了生活到处奔波,为了爱情废寝忘食。也早已忘记,春天的味道。
  而在南宫府里,太过于执着一个无谓的十年之约,他似乎,也从未,细细享受过春天的滋味。
  他忽然觉得,这样无趣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呢?
  耳边偶尔还会响起那人似有深意的警告,可是,已经两年过去了。南宫笑傲,那个信誓旦旦说着一定会找到他的男人,根本就,找不到他。
  远处的天边忽然聚集起一堆乌云,唔,好像天要下雨了。破茧想起屋里一定还在亲热的两位,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样清净的日子,已经没有机会再有了。
  该是他,整装出发的时候了。总不能,如司徒净那般,躲那人一辈子吧。而且,这两年,恐怕已是一个极限了。破茧相当清楚,那人办事的魄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南宫笑傲,就怕,到时候,他已经不认得他了。呵--
  15.人来人往
  子夜时分,破茧睡饱一觉后睁开眼,就见燕无常立在他身旁,似乎已有好一会儿。能轻易找到他的行踪,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微挑眉,"有事儿?"
  "谢谢。"燕无常僵着脸涩然道,向一个比他小许多的孩子道谢,这滋味,不知有多别扭。
  破茧翻身坐起,挑了根草含在嘴里,状似悠闲。"你特地来,不只是为了道谢吧。"
  燕无常抬首望向远处的山峰,轻声道,"四少。主子要我带你回去。"
  破茧微微眯起眼,并不是意外对方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危险会来得这么快。不过。他轻扬嘴角,温和的看向对方,"那么,你要带我回去吗?"
  燕无常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般,怒望破茧,"刚才,你是故意的?净儿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为何能如此,利用他?"
  破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嘲讽道,"至少现在,你得到他了,不是吗?"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这是他一贯的生存哲学。但是,如果司徒净真的对眼前这人无情,那么他再怎么推波助澜,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难怪人都说,陷入感情漩涡的人,不管再聪明,都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呆子。自己的身价,怎么会有人,不清楚?还是这里只有他一人,从头到尾,都太冷清?
  燕无常被破茧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自己本就不是君子。现在,又有何资格叱喝别人是小人?
  四少,果然是四少。燕无常忽然心生感叹,这世上,还会有人,不存在四少的算计里吗?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为何他的眼里,见不到任何波澜。仿佛活着,不过只为行尸走肉般,赖活着。
  燕无常轻叹口气,稳了稳心绪道,"四少。保重了。"
  破茧微笑着叫住燕无常欲离开的背影,轻飘飘道,"你若负了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燕无常心一窒,再转身时已然不见破茧的身影。刚才那句看似没有力道的警告,不知隐含了多少杀气。他知道,破茧绝对有能力说到做到,就算他不是南宫府的四少。这种魄力,让他隐约开始明白,英明一世的主子,为何会栽在这个孩子的手里。
  "他走了?"
  熟悉的声音在燕无常身后响起,他有点头痛的回头,不知道该如何向爱徒深切的某人解释那个孩子的突然离开。
  "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走的。"司徒净的脸上难掩淡淡的惆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司徒净依然记得,那个孩子醒来的那天。那双清冷的眸子里,血淋淋一片,嗜血的狠戾让人止不住心惊。又仿佛就在昨天,那个孩子狠绝的把自己的皮肤划下,途中没有皱过一次眉、喊过一次疼,反倒一副相当享受的诡异模样。
  司徒净多次都想问起,这个孩子,到底拥有怎样黑暗的过去才会变得如此?然而每当触到对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他就觉得,若贸然揭开对方血淋淋的伤口,他将会难以面对,一向强悍的对方露出脆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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