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随心————绘陵
绘陵  发于:2010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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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了,说错了。所谓的恋姊情结呢,是指那些只对比自己年纪大得当母亲未满,只能当姊姊的女人怀著情素,也可说是情欲的男人。而我,只不过是对爱著自己的亲人有比常人较坦率的情感表现而已。这是人的天性,孔子口中的仁,是华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要知道孝悌为仁之本,人要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虽然我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宏愿,但修身是我当前的小小目标。所以我就要悌了,即是要爱自己的兄弟姊妹了,而现在我正努力实践这个悌。所以,你要尊敬我。」

 


 

 

回家啦,一入门便见到一位打扮入时的褐色头发女人坐在饭厅喝咖啡,看她的姿势,我猜她就是──

 


「姊姊!」

 


她回头笑道:「嗨!小永,阿炎也来了啊。」

 


听到自己被点名了,火火只好装起笑脸说:「你好,湲姊,很久没见了。」

 


姊姊一面感慨地说:「让我看看,你们真的长大了。尤其是阿炎,现在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呢。」

 


「那里那里。湲姊你也是,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呵呵,真是的!」姊姊一掌「轻轻」的拍在火火的背上,火火马上嘴角上扬「笑」起来:「阿炎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时妈妈也走过来和姊姊审犯……NONO,是关心一番。

 

 

趁这机会,火火拉著我奔到我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啪啪二声锁上锁,啪啪啪三声……第一声丢去上衣,第二声从镜子中看到背上的红色掌印,第三声俐落地倒在床上呻吟。

 


「火火,你还好吧?」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看呢?」

 


我就看了,「还好啦。是红了一点,但你皮粗肉厚,有一点点红印也没甚麽大不了的。」

 


「没甚麽大不了?我警告你,展永鑫,别因为那女人是你的姊姊,你便偏心偏的这麽出面。这根本就是铁沙掌,唔……会得内伤的铁沙掌!」

 


一把充满笑意的女声出乎我们意料地响起:「谁受伤了?」

 


姊姊?
第七章

 

 

 


姊姊从容的倚著我完全打开的房门,咯咯的敲了一下门板,说:「妈妈要我上来告诉你,你房间的锁被阿永换了,不用白废气力锁门。」

 

 

 

「我知道了。」我很清楚地见到火火在姊姊出现的一刹那,面色已经变青了。而随著姊姊的话,在他青色的面孔上,增添了不少黑线。有点像现代画中,以不同线条构成的图。

 


以我和他相知多年的经验所猜,他现在心中一定在挣扎著是否询问姊姊,她到底从何时开始站在门口的。然後,一点点的时间逝去,他面上的挣扎变为视死如归的勇气。

 


依旧用著他对女性专用的潇洒语气说道:「请问,湲姊倚著门板还舒服吗?」

 


姊姊淡淡地说:「还好。」

 


「那……你『舒服』了多久呢?」

 


「嗯……这个嘛……我只记得听到三声很大声的啪啪声时吓的急忙跑上来。确实时间麽……嗯……我可不清楚了。」可怜的火火,竟然保持著这麽累人的姿态石化。一定会很累的。

 


这时姊姊不理火火,招手让我跟著她到楼下去。虽然就这样丢下火火像是很没义气。但是,长姊如母,姊姊的命令当然要遵守了。而且,我非常相信火火清醒後会十分感谢有一个机会离开姊姊的视线范围以内的。

 

 

「这阵子过的怎麽样?」

 


「很好。」

 


「妈说你的女友没了?」

 


「是呀。」

 


「伤心吗?」

 


「……一点点。」姊姊一直淡淡的和我说话,所以我也淡淡地回来她。但是,这时她却叹了一口气。

 


「小永,你要明白,生死相许的爱情在八点档中出现的频率和在现实生活出现的可说是以1:1000000000000000000000的比率出现的。」

 


我笑了。不愧是从少看著我大的姊姊,虽然人在远方,但还是了解我和前女友分手的真正原因。

 


是的,她把我当作赌注。这应该是一件很过份的事吧,看火火那麽生气就知道了,但就如我从前回答他的话一样,我不介意她把我当作赌注。我介意的,是她在她的朋友面前讨论我,但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爱意。

 

 

我没忘记。当初小铃刚刚恋上火火时,她在我面前诉说著她和火火一起的种种。她那时的神情,是满足的,以及……一种让人不得不去羡慕的幸福……这是一种一直不停增加的幸福……即使是在她被死神带走的时候,在她的面上,仍是因挂在颈项上的项鍊而露出幸福的微笑。只要真的爱著对方,即使手中只能握住爱人所送的礼物,而不能握住二人的未来……尽管如此,还是会因这小小的把握而幸福地笑吧。

 

 

为什麽这情愫没有出现在我和前女友之间呢?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继续这种幼稚的恋爱?我不要速食或即弃型的恋爱。我要的,不必要一定是一生一世的,只要二人之间有真正的爱存在便足够了。

 

 

我开口了,声音不知为何是静静的:「即使如此,我还是只要那种爱情。」

 


姊姊好气又好笑地说话,话中有一丝丝的赞赏:「早就猜到你这个答案了,你这个固执的小孩。」

 


固执?我不觉得自己固执呢。相反,我有很多事物都不著紧。

 


举例来说,那时有人偷了我很喜欢的小说。我也只是心疼而已,并没有去追,尽管他人就在离我一百米不到的地方。

 


又像是有一次,一个女生常常送我好吃的手制糕点。我在火火告诉我时才知道,她是希望和我交往。我知道後,便带著她好好到安吃了一餐,再告诉她我不会和她交往。岂知火火知道後,结结实实地骂了我一顿。说来奇怪,我这样做又没错。虽然少了人提供好吃的糕点是很可惜没错,但我为了两不拖欠而请她吃一顿,这有什麽错呢?直至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

 

 

说起来,我现在也没什麽东西是非要得到不可的。这也算是沉闷的生活吧。我什麽时候会有呢?有一个像火火和小铃一般的爱人。

 

 

 

老哥一掌拍在我的背上,这是我之前把火火丢在房间的报应吗?老哥搂住我的颈子,拗拗我的头发,说道:「小鬼~~发什麽呆啦?想马子麽?」

 


「老哥~~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啦~~」

 


「是吗?没关系,我家小永这麽帅,像极他的老哥,一定很容易找到下一个马子。」

 


这就是我的老哥,展永旭。他长的其实并不是顶帅,但是他很会装扮,所以他一直都有很多红粉知己。不过比起女性,他比较疼他的弟弟,就是我了。为什麽呢?记得我这样问他,他的回答是:

 

 

「唉~~你看你竟然问我这种问题,这就知道你有多呆了。放著这个呆呆的老弟周围走惹祸的话,只会有不少笨鱼被殃及--就像那个正在旁边自暴自弃的阿炎--然後被受害者找上的我们家就可怜了。因此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

 

 

话是这麽说……不过在我六岁时,他对我这样哄著说:放一张椅子在太阳下,只要脚站在椅子的影子下,人就不会被阳光照到了。结果我照了三个小时,涂药膏涂了三个月,老哥亦被姊姊打了三掌,被一家人唠叨了五个月。而在我七岁那年的春节,他以一部傻瓜Walkman哄走了我三分一的利是钱。所以!会惹祸的是老哥,不是我!

 

 

你看,现在我们明明好好的在逛街,他偏偏要装英雄去救美。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那个女的见到老哥,於是向老哥送一个极具诱惑性的秋波。她的男友因此给她一句声量大了一点点的意见,而那个女的却马上哭哭啼啼的挨近老哥。所以,这完全是那个女的的错,老哥不应该为了这麽个女人而和人吵架的。

 

 

「所以,火火你去阻止老哥吧。」

 


「为什麽要我去?你是他的兄弟都不去了,我更加不用做事。」

 


「你看,那男的好像有学过功夫耶。」因为一个人若学过功夫的话,他的行动必定有型有格的,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怕什麽?你的空手道不就是永哥教你的吗?」

 


我忧心忡忡地说:「万一老哥又把人打伤了,怎麽办好?」

 


「呃……这个……总之你去阻止才成,永哥只听湲姊的骂和你的求。」他顿了一顿,继续说:「所以,加油了!」说完一施力把我推到老哥吵架的现场……

 


「What are u doing here?」(你在这里干什麽)
喝!虽然刚才远望也知道他是一个金发帅哥,近看才发现他真的帅的不行。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只有楚哲云比他帅,其他的只是同级而已。

 


老哥见到我走(实际是被推)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後说我一句:「你白痴呀?走过来干嘛?」再说那望著我的老外一句:「That’s none of his
business!」(这不干他的事!)

 


那个老外在我们之间来回看了一阵,再次开口说:「You are lovers, aren’t you?Then why do you prevent
us?」(你们是情侣,对吧?那你为什麽阻挠我们?)

 


我从刚才开始,心里便一直有个疑问。这个老外是不是懂得中文的呀?看他在老哥之前骂他的一堆中文时,他的眼神不断随著老哥的话改变。而刚刚他在老哥说了我一句後,眼底便露出一抹了然。

 

 

通常这时候就要攻其不备,所以我对他说:「在华人的地方上就要说华语。」

 


「I don’t know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打量著他,直觉告诉我,我没有猜错。我当然相信我的直觉喽:「你明明懂的中文,为什麽还要装假?」

 


老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著我。他的女友这时一反先前的举动,紧紧的黏著他。老外笑了笑对我说:「你知道我吗?」

 


我摇头,他又继续说:「不过我认识你,展永鑫。See you later!」

 


他丢下这些话就走了。这是什麽意思啊?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後就一走了之,真没礼貌。

 


老哥很严肃地问我:「小永,你怎麽认识那个人的?」

 


我很无辜地说:「我不认识他啊。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也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呀。」

 


老哥和火火都用又来了的眼神看著我,然後他们互望一眼,由火火开口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吸引一些异类啊?」

 

 

 

火火太过份了。我才没去吸引他们呢,是他们自己黏上来的,学长、老外都是。对了,老外的名字是李潮。明明是一个老外,却有一个地道的中文名字,真是古里古怪的。顺带一提,我和他现在是朋友了。话虽如此,除了他的名字和职业外,他的一切我都不晓得。

 

 

秋天是万物变更的季节。万物在春天诞生,在夏天盛放,在冬天重生。因此在秋天,万物都为那即将而来的重生作准备。所以,秋天比起其他季节更为寂静,反而有一种凄凄的美,亦是我最爱它的地方。

 

 

过了秋天,是重生的冬天。在普天同庆的耶诞节前,我被楚哲云约了出来。

 


「耶诞节那天你有没有约会?」为什麽他一定要问那一天的事呢?难道耶诞节就一定要约会逛街吃饭的吗?

 


「没有。」

 


他惊讶地问:「没有?真的没人约你吗?」

 


「是有人约,不过我不想出街。」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也认为耶诞节不一定需要约会,对不?」我点头,他又续说:「那刚好!」

 


耶?

 


他奸奸的,不对,是帅帅的笑说:「那你当我的情人吧?」

 


啊?我听错了吗?咦?奇怪?怎麽……好像……有点……喜悦?

 


「只要你当了我名义上的情人,然後我对外说我的情人不爱出门,那我就可以有一个宁静的耶诞节了。」原来……是假的啊……名义上的呀……

 


「你怎麽不说话?」

 


「没什麽,那天……我约了火火。」咦?我为什麽说谎?

 


「约了箫先生?他不用参加箫家的宴会吗?」呃!我忘了这个了!

 


「嗯……火火……他不爱那些场合的。」

 


他不知道想什麽地说:「是这样啊。」

 


接著便是一阵寂静。真奇怪,从前和楚哲云一起的时候,沉默的状态我都觉得那是宁静。为什麽这一次我会称之为寂静呢?还有一种想离开他的冲动,奇怪……

 


「对了,你记得你曾问过我关於凌风这个人吗?」

 


「啊?喔。记得,那麽久以前的事你问来干嘛?我都快忘记了。」

 


他眯著眼望?瞪?看?,总之是用眼睛向著我一会儿,才说:「你不应该忘记那一晚的?」

 


「是吗?」

 


「……算了。我提起,是希望把他介绍给你。」怎麽好像蛮严肃似的?

 


「为什麽?」要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呢?若是真的会认识的话,自会在缘份的控制下见面,不用刻意去介绍啊。

 


「因为你们真的太有缘了。」

 


「不会吧,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你是不是曾见过一个金发的,长的不错的外国人,名字是李潮?」

 


「是呀,你怎知道?」那个李潮原来是我一直喜欢的作家,他所作的旅游系列真的很棒!他的书除了能尽责地给予读者旅行所需的知识外,还令人有身历其境的感觉。看了他的书就不用去旅行啦,呃,不是,我是说可以满足了一部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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