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我本轻狂
我本轻狂  发于:2010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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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逻脸红的从指缝里偷偷看……
  于是,恍然大悟的夏云在敛起戏谑诊脉前,安慰荣爱:“我们尊主很开明,绝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夫人大可放心。”
  ……
  没想到,夏云诊完脉,朝景树一躬身“请给属下几分钟,失礼了。”
  得到允许后,一言不发的夏云,猛然将谷槐踹飞……
  虽然隔着门,可是谷大叔摔出去的时候撞坏了的窗子还开着啊~所以留在屋子的人还是可以清晰的听见斗殴声中夹杂的争执“都是你,尊主小的时候带他去青楼!!”
  “有什么关系吗~男人总要懂得啊~”回答她的是谷槐无所谓的声音“可惜我认识尊主晚了点,胎教是没赶上啊~”在众人的黑线中,谷大叔询问了最重要的问题“孩子怎么了?让你现在翻旧账。”
  “555555555~孩子没指望了~”众人一时不能接受夏云姐姐这么“母性光辉”~齐齐的退了一步。 “你赔我一个如花似玉,超人无敌,性格乖巧的孩子来~~”
  而孩子!!??没指望了??!!这句话一落地,比X光的还强烈的目光立刻笼罩在景树和荣爱身上~荣爱咬牙切齿,景树自动屏蔽~
  “怎么会?”一时间连谷大叔都蒙了,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他家万能的尊主,N角恋?婚外情?……人类的想像力是无穷的~
  “你别装蒜!是不是你带尊主下过南院(即小官馆)导致他童年阴影?”夏云又一剑彪过去~
  “呃……你不觉得是你对尊主太凶,导致他对女性没有幻想?”谷大叔反击。
  “你!!!”
  ……
  “原来夫人是男的,所以才不能生小猫啊~”歌逻一拍手掌,恍然大悟。(轻狂:咳咳……即使你家尊主夫人一脸猫样,也是不可能生出猫来的……生物知识普及的力度啊~~)
  等到彻底安静,都中午了。
  众人才明白:景树只是让夏云帮荣爱恢复武功。“还真”对别人来说无解,对绝尘宫而言则未必。
  看着夏云领命出去。
  那一瞬间,景树确定荣爱是欣喜的。
  后来,色大叔谷槐这样形容荣爱的笑容:那是一种让人生出前赴后继的去为他慷慨赴死的冲动~
  所以他识时务的将木头人小穆和傻丫头歌逻带出去了。
  “为什么……”只是合作的话,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么?
  “因为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啊~”这个回答很符合景树的一贯作风“虽然你生气的时候比较有活力,可是你生气的时候打人也很疼啊~怎么想都是让你去揍别人划算些~”伸个懒腰,走向门卫,刚才抱着他的时候,自己真的有负伤~~
  “喂~”看见景树回头,荣爱还是问出来“之前是缩骨术?”荣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看见景树现在样子的那一瞬,自己并没有那么意外。也许,心里从未拿他当过孩子……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还拿否决了的选项给我选呢?”景树笑着看荣爱,却不多说,既然荣爱没有在夏云他们面前问,说明潜意识里多少是在为自己着想,只是他并未意识到罢了~
  “谢谢……”再次转身的景树,听见那声随着风传来的几乎为不可闻的声音,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第 66 章

  后半夜,流云蔽月,天地浑然幽暗,寂灭无言。
  修长的手指挑开碧绿纱帐,瞥向外间:窗外黑漆漆一片,偶尔有风吹过,花影扶苏,如泣如诉,屋里暗红色的炉火时明时灭,印在不知何时趴在他枕边睡过去的歌逻脸上,投下模糊的光影。景树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淡淡一笑,伸手拂过她的睡穴。
  调整了一下依靠的姿势,再抬头,果然撞进那人碧色的眸子里:弥站在二步开外的距离,看着景树朝自己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来,仍然是他熟悉的样子:七分了然,三分玩世不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酒窝的原因,竟总给人一种纯真的错觉,他依然和平时一样唤他“师兄……”哪怕两人心知肚明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怎样一个来回,弥很清楚景树没有怪他,正如景树了解弥此时来的用意,这是一种默契,无关爱情。
  “我只是好奇,” 弥一挥衣袖,稳稳的将歌逻推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床边,手指划过景树的脸,仿佛在说一个笑话“景,你爱他么?”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时景树有多少杀人的机会,弥当然不会认为荣爱能杀得了景树,或者景树会亲手杀了荣爱,他以为能看见的是景树让对方受点小伤,保全自己……弥只是想让景树明白,他最爱的是自己。
  “我喜欢他。”景树表情不变,像是谈论天气一般,理所当然。
  “……”弥停顿了几秒,“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我?”微微往后仰靠着,即使被弥遮住了大半光亮而看不清脸的轮廓,仍能感觉出嘴角眉梢都带着那种习惯性的笑意,反问。
  弥稍微停了一下,退开些许距离,虽然火光模糊,可那个眼神太深邃刻骨,最终他低低的笑出声来,“景……你真残忍。”
  呵~是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非你不可?
  我该说什么?
  说你我初见,你浑身浴血,却静如菩提,一眼就已沉沦?
  说止剑山上,摇摇欲坠的黄昏里,恍若被三千繁华狠狠击中,猝不及防?
  说毕生追逐,犹如大火肆虐,毁天灭地,最终还是南辕北辙,一败涂地的感情?
  ……
  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撕心裂肺,死而后已的决绝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不知是否是不忍再看,景树垂下头去,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那一剑他算得分明,擦着心脏过去,看着凶险万分,却也不会再没入半寸,他就是在赌:自己选了这样种保全荣爱的方式,即使是做戏,弥也不会再……
  他啊,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许久,景树听见弥开口 “那瞬间,我真的有想过……这样也不错……”那瞬间若他真的死了,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一线生机?“你呀,活着误我一生幸福,可若死了……” 他一再勾勒景树的轮廓,无比眷恋,淡淡的笑意让人心疼,却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若他死了,自己又如何独活?
  “师兄,其实……”那感觉像是看着一幕自己导演的电影,终于演到尽头。因为早已知道结果,所以说不上悲喜,却还是会为那过程里的恩怨情仇怅然叹息……这个人对自己如何,怎么会不明白,可就是太明白啊……
  “景,别说”弥挥挥手打断他“就当是兄弟情意,别说……”想到什么,又给了景树一个缥缈的笑容“真可笑,我们不都是不相信这些的人么? ”为什么偏偏又对感情却如此执著?后半句不说,因为景树会懂,他知道他一定懂。
  “也许就是因为不信啊~”是的,他听懂了,无论他们走到哪一步,他们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这一点不会变。“所以想要证明……”有人说过:性格越淡的人,一旦渴望起某种东西,他的执着也就远比旁人为深。
  “我已经输了。”弥靠在床柱的另一头,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光线朦胧的投射进来,像极了那个黄昏……他感觉到景树像小时候一样,拉了自己的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得出他笑意里有淡淡的锋芒“可我会赢的。”
  弥淡淡的笑了,很美。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像是陌路,彼此的手却握在一起。那一点掌心的热度,慢慢浸透四肢百骸,一直延伸到心底,不知道够不够一生去回忆……
  天要亮了。
  “弥,”景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是告别也是开始。“保重。”
  弥没有回头。
  走出很远还能听见景树吹的一首曲子:不见萧瑟重奏,吹断了几多愁,唯剩怅惘徒留……
  “55555555……尊主您终于醒了~”是歌逻。
  “你个混小子,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再偏半寸……”是夏云姐姐。
  “我说尊主啊,你的小情人担心的一宿没踏实,您倒好,这一大早的……”是谷槐大叔。
  景树收回目送弥的视线,回头与荣爱的目光在那群叽叽喳喳的人中相遇,他按住自己的伤口给后者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说过,我不会输的……

  第 67 章

  众人许是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在谷槐大叔的带领下都纷纷避让出去,留下两个冤家“自相残杀”~
  “这怎么行,肜公子……”歌逻小丫头虽然开始的时候比较喜欢荣爱,可是荣爱是伤了景树的人,他身为景树的侍女和亲卫队队长,怎么能放任这样的事再发生呢?
  “唉~恶人自有恶人磨~”谷槐大叔一把把她推给穆以寒,免得她添乱。又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夏云,叹了一口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拉着她走开“所以说武痴都是爱情白痴,你不想想是你的武功好,还是尊主武功好……”
  “……”夏云若有所思的回望了一眼,终是没再说,跟着谷槐走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不说,不动。
  眼神明明交汇,皓质流辉,本是触手可及,又像相隔万里,这种看似若即若离,似近似远的感觉,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是如何的心境。
  许久,荣爱开口,声音却是涩然“你在逼我……”之前种种,我若还能自欺欺人的当作江山名利,兄弟之情,想着有生之年,有朝一日终能还你……可那一刻你为我豁出性命,却不是为我一命,只是求我完全,又要我如何偿还的了?根本是在逼我陪你再走一道那“万劫不复”的独木桥……
  景树本是人中之龙,更是锦绣心机,当下已明白荣爱心中已正视这个问题,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再装傻,反倒生出几分笑意。
  当下就要起来,不知是否是伤势太重,眼看他整个人就要自床上滚落,荣爱见了,连忙一个箭步向前,扶助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却不想景树突然发难,瞬间手已锁住荣爱的颈项。景树并没用力,仿佛只是象征性的这样放着,他的手很干燥,手指修长,是完美的用剑手型,当然,没人会认为绝尘宫尊主赤手空拳没什么杀伤力。没等荣爱错愕完,那人已开口 “那你可愿被我所迫,等这里一切结束了,去浪迹江湖?”
  “……”荣爱微微一振,显然是没想到景树这样问。抬头望去,却撞进那双如暗夜星芒的瞳中,里面那一溪风月,蓦是惊鸿。
  让荣爱有一瞬间的迷离失神,这么多年繁华如烟云一般转眼过尽,那些爱过的,在岁月无尽的挫磨中慢慢的风化,恨着的,被一遍一遍的重温竟变得模糊不清,时光一直奔流不息,又仿佛被凝固至今,剩下了什么?又留住了哪些?回忆和现实交错,深深扼住他的喉,窒息一样的感受。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却在站在彼岸,向他伸出手……
  有什么沉淀了又被搅乱,想了太多太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景树看着荣爱的表情变了又变,知他内心挣扎,却也明白这是个好时机,所以他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锁住荣爱颈项的手微微一换,变成环着的姿势,换上一副无赖的语气,“你看我怎么忘了,哪有强盗征求人质意见的,那就这样定了吧~”
  “你胡说什么……”现在荣爱很容易推开他的,毕竟现在这个姿势虽然看起来“占领”的面积大了很多,却完全没有杀伤力,可看着望着自己的那个人略微苍白的面容,和那种掩藏了些许黯然和忧伤的笑容……一时间,荣爱竟不忍心推开他:这个本该挥洒自若、谈笑杀人的男子,为了他淋淋地抽离了温软的肋骨,只因一片赤诚,如此窝心,如此委屈……若是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都会爱他如夫,惜他如子……
  静默间,觉着他环着自己脊背的手有陌生的柔和,心跳声这般清晰,犹如空气一般的存在,无处所在又无处不在。有什么被埋进记忆的最深处,不知会不会深得像要留下刻画的痕迹?会不会到老?会不会到死?
  远处谁家的小孩,头插茱萸,纵情而唱: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
  无我恶兮,不寁故也!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
  无我丑兮,不寁好也!
  唯愿时光荏苒,流年在此刻骤歇……

  第 68 章

  夕阳沉在天边,在即将消失不见的前一秒散发出艳丽的紫红色,仿佛要夺去人的心魂,如此妖娆,诱惑世人。因此,这样的时刻有一个名称,叫做‘逢魔时刻’。整个禁城安静的被笼罩在那妖艳的光辉下,无端生出一股压抑的气氛来。
  此时,怀锦躺在富丽堂皇的龙塌上,心里却不轻松。他的“病”已经十分严重,四肢已经基本无法活动自如,已经许久不能上朝,听着前线在战况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些朝臣明着暗着借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名号,在底下蠢蠢欲动,甚至有一些暗暗去拜会怀熙的,好在怀熙倒是明事理的,一直闭门不见,否则……外面行事如此危急,可那一群御医竟然到今天都束手无策,真真该死!
  “李全……”心绪烦乱间,习惯性的开口。
  却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应答,垂着头仍有几分惧色。“陛下,李总管还未回来呢。”
  怀锦叫完了就已觉得不妥,那人为了他怪病,多日前已出宫了,毕竟这件事,以他原来的身份要好办的多,而自己能信的……当下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烦,好在那小太监倒也识趣,见状早就悄悄退到一边。
  寝宫再次恢复沉寂。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有人靠近,怀锦睁开眼,剑一边的目光吓得没准备的小太监一个激灵:皇上刚刚不是睡下了么?
  他又哪里知道怀锦身处上位多年,即使是有极为信任之人在其左右,入睡也不过八分,眼下情况,又哪能安睡……
  “陛下,三皇子求见。”好在这小太监还不算太傻,虽然心里惊愕,却还记得正事。
  “是镜柏啊……”怀锦想起自己这个三儿子,仁德有余,而霸气不足,这样的人放在平常人家是父母的福气,帝王家却是忧患了……那群虎狼,又怎么容得羔羊驾驭~所以怀锦对这个儿子原本就是不怎么上心的。本想挥手打发了,却忘了现在自己手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力,一皱眉,改为口述“入夜了,让他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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