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我本轻狂
我本轻狂  发于:2010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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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会难过吧……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打算去看看现在的江湖~好吗,我承认我不是好奇宝宝~实话是因为有个杀千刀的说我是天下第一,然后一群小白痴天天想来绝尘宫拜师呀、挑战啦~烦都烦死了~天下第一,很重要么?
  我管他去死啊~好啦~不要生气,不说就是了~只是,我的“元光心法”已经练到第七层了,所以这半年不得不离开。
  就这样吧,今年梨落酿好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约定了呐~

  第 43 章

  “小哥,还有多久才能到?”景树小朋友很没有“儿童”的自觉,拍着五大三粗的车夫的肩说,表情特哥俩好~他们已经同行了近半月了。
  “……大概两天左右吧。”车夫一路上也郁闷习惯了,看在对方出手大方,也不多跟他计较。说起来也奇怪,谁会在这样的气候去临水之渊呢?那地方常年阴寒,特别是十几年前,天下第一的南傲之在那里狂性大发,愣是将一干武林人士杀得七七八八,连那深渊都尸体填高了不少~晚上都能听见哭声……车夫想起说书先生的描述,不禁的索了索脖子,乖乖~那得死多少人呀~
  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瞄那车里的两个人。一个病痨鬼一样的青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有点哑的原因,他的话不多,大多时候都闭目靠在车窗上,直到被那个小孩缠得烦了,才答上两句,也都不咸不淡的,再说那个小孩,看打扮多半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生得俊,也活泼,就是爱装大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凑到一块了~
  车夫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他无法理解的问题,反正有钱赚就好了~
  因为赶不到下个镇子了,所以他们只好在这山上将就一下,车夫还是很有责任的,嘱咐了他们几句去拾柴了。
  “你们为什么找他?”看着车夫走远,荣爱还是问了。之所以,没有直接带景树去鹿山,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和了解,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心底还心存犹豫:毕竟,在鹿山的时候,他和南傲虽然不算朋友,但也不算没有感情,如果景树他们是要对南傲之不利,为了报仇他最终还是会把人交出去……只是,现在……
  “师命难违。”景树最擅长这种莫凌两可的回答。虽然褚渊曾要他转达一句话,可他当时提出这个条件,只是随便一说,毕竟南傲之已经失踪多年,若真的找到……他还没想好……不过,那也是一念之间的事……
  知道他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什么,荣爱不再开口。
  景树本想无赖两句,却突然止住话头,有人!
  只是他并没有让荣爱知道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我去取水。”然后,向着来人的反方向的离开。所以荣爱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景树已用轻功绕到了敌人的位置,他现在还不打算出手,他想知道的是荣爱还有什么底牌……
  “咦~竟然是‘相思’?”景树隐在树冠上,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前面,在夜色中微微闪着荧光的碧绿的小虫,表情微妙:世人皆知,自赢武帝灭苗之后,外人鲜少知道,更别说运用了,此术早已算作宫中密术,多用于追踪,要不是绝尘宫的书库里有专门的“旁门左道”的记载,还真是不好认呢~难怪这些尾巴能追上,旭云的王可在你身上下了大本钱,你要怎么应付呢?真是让人期待~
  那一行黑衣人在“相思”的引导下,很快逼近了荣爱,有合围的趋势。凭着多年习武的直觉,荣爱自然已觉察出不对来,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袖中的机簧,另一只手则仿佛若无其事的摸索到包袱的边缘……
  在其中一个黑夜自背后靠近的时候,荣爱突然暴起,手臂一甩,手里的包裹猛地飞起,罩在黑衣人的头上,同时手中的机簧连动,银星闪烁着没入黑衣人的喉间。他们本想得荣爱武功已废,上面又要求善待,这个变故实在突然,竟让荣爱杀出一个缺口,其它黑衣人立刻放弃隐藏,包抄上来。荣爱没有武功,自然很快被其中一人拦截,对方的手触到他的瞬间却立刻惨叫着闪开,那只手竟像受了什么腐蚀一般肌理脱落……
  “夏柳……”真是好手段~景树自然认得荣爱所用的药物,他在树端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捧上瓜子了,估算着荣爱能用的东西用得差不多了,决定大方的表演了一下英雄救美~
  “啪!”
  原本袭向荣爱脚踝的鞭子被一枚石子击得转了向,与此同时,另外几枚石子也分别击向剩下几个黑衣人的通天穴、风府穴、上星穴……其中两个闪避不及,当场就昏死过去,一个像是头领的,当此危急之际,及时运气于身,双脚鸳鸯连环,堪堪避开要害,他本就习过多年的玄门正宗的内功,却也被这小小的一枚石子击得剧痛彻骨,心下不禁骇然:此地竟有如此高手?!难道……
  景树见状却微微挑了挑眉头;鸳鸯脚啊,没想到是熟人呀~真是的~被人认出来我会很麻烦,而我很讨厌麻烦,所以呢~还是麻烦你去死好了……指尖的微动,第一枚石子与之前攻击几人的手法的无异,没人注意到还有一颗沙粒大小的碎石瞬间穿透了黑衣人的气海穴,景树知道他的手够快,等他们离开这个人的血才会流出,所以现在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只是和其它黑衣人一样昏迷而已……
  景树有些意外的看着荣爱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给每个昏迷的人心口补了一刀……

  第 44 章

  抬头望见景树的诧异,荣爱淡淡一句“讨厌就不要看。”
  景树哑然失笑:我这般出手本是怕吓到你,没想到反到要你来安慰~这可真是……罢了~罢了~我承你的情便是了。
  看着景树走开,荣爱看着自己手中刺目的鲜红,说不出心头莫名地掠过的到底是什么滋味,那感觉像落入杯中的血迹般渐渐化开,蔓延至四肢百骸,绵绵密密织成一张网,勒得呼吸生疼……
  杀人者人恒杀之。
  我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呵~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苏涵山,这是你教我的~还好,你教会了我什么是残忍~
  只是当我轻轻吐出了这样两个字,无人知晓那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无人知晓……
  如此甚好……
  景树站在七步外,看着那人的侧面,瘦削得仿佛一帧薄薄的月光剪影,中间一线隐约露出的肩胛,锐利而锋薄,有种凛冽又脆弱的美感。景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那张故作坚强,冷静到冷酷的面容下,无奈而自嘲的感叹,不禁在心里摇摇头,轻笑:
  傻孩子~怎么第一次杀人就养成了这么一个坏习惯呢~
  好的“刽子手”根本不该在杀人的时候看着对方最后一眼~
  荣爱看着眼前用叶子捧来的清水,以及去而复返,笑得有那么一点富有感染的某人。
  这个自称是绝尘宫出身的孩子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处事的时候温和有礼的像个老练的成人,却又时常带着他这个年龄才该有的孩子气的调皮,还有那种没心没肺的洒脱……
  就像此刻,他没有问原因,只是说“起码下一次之前,它都是干净的。”任性得理所当然。
  你……
  会是陪我行走的人?
  还是放逐我的人……
  最终荣爱还是没有拒绝。洗了手,处理了尸首,正赶上车夫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众口一词,车夫并没有怀疑荣爱受伤的事,只是唠唠叨叨的数落荣爱不小心,取个水竟让树枝划出伤口~
  荣爱透过马车的窗子,看着刚才强调习武的人身体比较好,把马车让给自己,而本人睡相差得一塌糊涂的孩子。没有挣扎多久,荣爱还是走出马车,打算把被景树丢开的毯子给他盖上。
  毯子垂落的瞬间,不知他是因为习武人的直觉中途醒来,还是根本没睡,景树骤然睁开了眼睛,对上荣爱淡漠的表情。
  在荣爱转身离开的时候,景树捏着毯子的一角,在他背后说:“喂~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好人啊~”真是的,我对好人比较没辙呐……
  知道荣爱不会回头理会自己,景树轻轻的将手里捕捉到的“相思”捏碎,投进一旁燃烧的火焰里。
  绝尘宫外的人不会知道:“相思”焚火,化烟眠世……
  后半夜,景树轻轻的落在已经感官麻痹的荣爱身边,从包裹里拿出尔芙,抹在荣爱的脸上,半柱香后,那些蜡黄的皮膏和细小的褶皱一点点退却,露出荣爱原本的容貌来。
  景树微微错愕,他知道荣爱应该会是美人,只是这个长象也太祸害了吧~更重要的是……淮南候独子尚在人世,这个认知好像更祸害~~难怪亦亲王和旭云国主都下这么大功夫找他~景树叹了一口气,他大概猜得出荣爱为什么要绝尘令了,这个游戏真玩起来恐怕不是区区半年可以搞定的吧……“红颜累人,果然不假~”
  这样想着,不由的手指卡在了荣爱的颈侧,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解决了这个麻烦……却在那个瞬间,突然想起了刚才荣爱杀人后的表情,那是一种过早地成熟以后,再也找不到可以坚持的信念的绝望……就像多年前,眼看着师父走向消减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算了~都说了我对好人最没辙了~”松开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碧菡”重新给他服下,处理好现场,景树离开的马车。
  他知道“相思”的药效还有一阵,时光岁月的平面交叉错落,往昔回忆汹涌而来,实在很难入睡,索性到处走走。
  这里已经可以看见临水之渊了……
  时间太久了,回忆变得比想象更不真实。
  交谈、凝望都像捕风捉影,
  至于感情,大多时候彼此装聋作哑地欠着,
  师父……
  我现在还念念不忘这种让人失眠的故事,
  是不是真的只能归咎为任性和固执呢?
  明明是你更任性啊……
  抬起手盖住眼帘,感觉着带着凉意的风缠绕着手指,最终划过,在风逝中遗世独立,缓缓凝固所有的惆怅。没有眼泪,只是遗憾……
  这个过程安静、微苦……
  你明不明白?

  第 45 章

  天空被染成贫血的调子,有种深沉的压抑。城镇不大不小,街道熙熙攘攘,有稚龄的孩童欢乐的仰望,县府按礼制为庆祝亦亲王大婚而放的烟火,郁结在天空的烟火像是艳丽的伤口,弥久不散。
  也许,不该来这里……
  景树披着浅葱色的外衣,仰头站在临水之渊的那片烟火下,面上是浅浅的微笑,看着光线从繁茂枝叶的罅隙中渗漏开来,在嶙峋的山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暗夜里生长的光芒,带着一种温暖的错觉,狠狠刮伤云淡风轻肌理下面,纠紧的心房。
  在那不远处,荣爱沐浴在耀目的光里,仿佛整个人被晕染成阳光的颜色,温暖而隽永,而骨子里却是一片枯骨,空洞莫名。恍若那个很少笑,却把所有的温柔都融化在动作和眼神里的人,那个占据着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的人……
  呵~自嘲式的轻笑。
  圣经言:惟能站在黑暗中。不可有姓名……
  “呐~”荣爱反射性的接住景树抛来的东西。
  辛辣醇厚的味道充斥着嗅觉,一坛酒,准确的说是烈酒。
  景树刻意的回避了荣爱的疑惑和不解,笑得灿烂“今日共尽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那一瞬间,荣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依稀感觉到那个站在阴影处的孩子所独具的,那种耀目的悲观厌世和高处不胜寒的慵散寂寞……
  下意识的转动手里的扳指,即使逃亡的时候为了保证安全,几乎典当了所有东西,却还保留着儿时怀熙送的那枚扳指的自己,归根结底不过是不愿切断我与他之间最后的羁绊罢了……我可以恨他,埋怨他,甚至可以一生不见他,但现在就将这个曾经是我记忆内唯一专注的身影彻底抹去,我还办不到……
  :无边际是不是广博的定义?
  :看不见是不是渺小的界定?
  :大无边际,微不可见,究竟何处是?
  又或者,何处不是呢?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
  等待。归来。
  记忆。忘却。
  周而复始的上演。
  如果的事,如果的人……
  太多的东西只是生不逢时,河西河东,
  人和,却取决于天时地利,真残酷~
  我们却总是固执的不愿相信,
  在现实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
  不停的用忘记这样的字眼来彼此铭记,
  甚至刻意不去想那些吉凶未卜的长短,和离奇宿命的使然,
  甘愿只顾朝夕,强迫自己沉溺于那片刻美好的错觉,
  以为明日如今日,日日如此。
  这种无可救药的自欺欺人,
  贯穿了整个被蹉跎一般的生命……
  “嘘……让我靠一会……就一会……”很轻很轻的一句话,穿过灿烂的烟火和微醺的酒香,有种让人动容的力量。所以荣爱纵容着身边人孩子式的沧桑。
  这像是经年才能形成的默契,又似同是天涯沦落人共有的敏感,
  不问……不说……
  我与你,只是逆光而行,看一场缺少独白的电影,
  依偎着等待内心最深沉的末日降临,
  夜色太深,情意太切,即使要后侮,也是明天的事……
  远处的上京,宦官尖细的嗓音混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喊着:
  “赐良缘龙凤配,麟麒应瑞凤和鸣——一拜天地谢恩典,再拜高堂福寿长,三拜乾坤生贵子,荣华富贵兰菊芳……”正红的礼堂,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将最后一点怜悯吞噬干净。
  呐~我想带你下地狱……
  那里景致如此美好,满是时光焚毁的花火……
  景树对荣爱,怀熙对怀锦,死者对生者,爱与恨是生生不息……
  (PS每一章的评论回复在下一章的作者的话里~)

  第 46 章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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