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美————唐娜
唐娜  发于:2010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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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又来检查我的身体,我有点低烧,不知道他给我注射了什麽东西,我已经懒得开口问,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我这个人没有其他的优点,也许就是比较看得开吧。
  过了一天,我已经没了昨天的焦虑,不安以及不得不承认的害怕。
  这只是一场牵扯感情和利益的绑架而已。
  但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给我注射了什麽。整个上午我身体起了好几次反应,我是个正常的男性,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我吃了春药。我暗笑,还真是老套的招数,我昨天就预料到了白祁浚肯定会用这类手段让我给他玩弄。
  其实,他何必这麽麻烦,我不是女人,是商人。
  我急於见到他,和他谈一次,我总不能这麽整天的被绑在床上,吃饭上厕所都要人伺候吧。其实如果我给得起,我不介意和他做个交易。
  但是左盼右盼,还硬没把这位大爷盼来。
  看来,外面的事情应该有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棘手了。
  就是白祁浚有通天的本事,这里终究是香港,他已经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麽无往不利了。而齐佑!的处境更是尴尬,他现在在香港还有人盯得紧,他动我,可不是个明智之举。这样静一静也好,外面的战火烧不到我眉毛。我最近被悦霖的感情问题搞得人很伤感,甚至有点丧失判断力。
  深夜,我还没有入睡,被一波又一波激起的欲望引得很烦躁。
  为什麽我会遇见这麽些喜欢男人的人,一个接一个。真是见了鬼了。不知道我哥当年是怎麽应付这些人的,还是我哥也是其中一员。真是个怪异的圈子。
  白祁浚在凌晨的时候还是过来了。而那个时候的我恨不得手淫来解决自己的欲望,看到他进来,我不免有些幻想。这只是个单纯的身体渴望,我下一秒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男人忍耐的欲望的功力怎麽能和女人相比。
  我承认自己这一刻是那麽彷徨。
  “白祁浚……”我叫唤他靠近一点。
  “予笑,你该知道这个时候叫我,我会做什麽吧。”
  “来都来了,我叫不叫你,都要发生。快点,我受不了了。你来帮我。”
  “我……”白祁浚一愣。
  “你怎麽了,我都没犹豫了,你还在想什麽?”
  他有点吃惊的看著我,然後很清淡的笑了起来,走到床边,他一边帮我解开绳子,一边说,“你真是太像他了,我简直有点受不了了。”
  “我也受不了了。”话没说完我就顺手不把白祁浚拉了下来,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拉住一个人的体力我还是有的。他顿时很吃惊,要用力摆脱我。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主动吻了他,那是一个仓促却绵长的吻,连我自己都有点窒息。
  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我却手臂上用力,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以我现在的体力,应该压制不了他太长时间,於是我只能再吻过去,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不让他反抗,安抚彼此的烦躁和不安。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因此紧张或者惊恐,连我都诧异了。结束了第二个吻之後,他对著我很深的笑笑,“没关系,你来吧,我也累了。”
  到真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让步。
  原以为不会顺利的事情现在变得顺利了,我的欲望呼之欲出,只能潦草的帮他放松。我不知道白祁浚之前与多少男人有过经验,但我能判断的只是他的後穴仿佛是处子一样的生涩。我有点尴尬的停了下来,他却说,“继续吧,予笑。”
  我笑出声来,手上的动作不停。
  这药是他给我下的,人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虽然我并不稀罕,但也不免吃惊。
  拔掉他的衬衫和裤子,雪白的身体露了出来。皮肤稍微有点松弛,他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柔软而没有赘肉,我感觉非常强烈,他确实深深刺激了我。不受控制的,我开始亲吻他的肌肤,一寸一寸,想起当初悦霖也是如此的抚摩我。心中有点惆怅,到不是愧疚。那种感觉慢慢在我的身体里扩张,我开始急不可耐的拉开他的双腿,白祁浚顺从的迎合著我,我轻按他的大腿内侧,引起他的一阵阵颤栗和敏感的恐慌。原来他的後面真的是第一次!
  就算再难以忍耐,我还是做足了前戏才进入他的身体。
  又紧有热的甬道把我夹在中间,仿佛是个三明治,稍微等他放松了一点,我才一边告诉他一边动起来。也许是有了点心理准备,我进出起来都容易多了,他的皮肤开始弥漫著一种粉色的情欲。肌肤在我的抚爱之下渐渐的热了起来。他压抑而稀疏的呻吟,在我听来仿佛是另一剂春药。
  单色的灯光下,我只觉得身子下面的人说不出的性感,也许是和平时的白祁浚差距太大了。
  这一切都刺激了我的感官。
  他的四肢不若悦霖那样的肌肉匀称,他显得比较瘦,有中年男人身体的衰退感,正是这种示弱深深取悦了我,让我真的沈浸在这一次的性爱里。纯粹的达到了一种感官享受。
  中途我不停的想到悦霖,也许我内心也是期许这麽对待悦霖的,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这样的感觉有点复杂。仿佛我自己对一个不是卢悦霖的男人产生了情欲,虽然亦有药物的作用,不过都结束了,已经不再重要。我平躺下来,身体似虚脱了一般。
  他艰难的转过身,给我一个轻吻,说一句谢谢,我无法拒绝这样的白祁浚。
  “我刚才就在想,予文也许会这样和我做,但是我却很清醒的知道是你,感觉到也是你,而且我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予笑,你和你哥哥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才知道。”
  “呵……”我说不出半句话来。
  白祁浚竟然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和感觉,这个凌晨是微妙的,我们像情人一样做完爱躺在一起,彼此无言。
  他很快睡了过去,抓著我的手臂,紧紧的,难以形容的脆弱透出来。
  而我。只想抽一枝烟。

  chapter 21

  次日清晨,医生来得很早,看到这个情况很惊讶,也许连他都以为我会是被吃的那一个人。
  他理智的先帮我打了镇定药剂,他当然知道要是这个时候让我跑了,估计也就活到头了,白祁浚对手下一向很残忍。之後我被移动到沙发上躺著休息,他给白祁浚收拾伤口,打退烧的药。白祁浚渐渐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竟然一开口就叫我的名字。
  我愣在沙发上,不知道进退。而且我身体现在的这个状况,就连走到床边都困难。
  医生向我摆了摆手,我不动,一切都交给他去处理。
  看著白祁浚散乱的头发,我又想起了那个灯光下的他,以及无比性感的表情。
  这一切都错乱了,我竟然在这个地方安然的上了自己的合作夥伴,而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究竟是怎麽回事。难道他们都当我是死人,没有人知道我被绑架了麽。姐姐不著急,苏漆漆不著急,卢悦霖也不著急?我半闭著眼睛,想好好问问白祁浚外面的情况。
  我一直在沙发上保持那个姿势等了他四个小时。
  大约是身体完全恢复了,他撑著身体起来去洗手间,医生扶著他,他却吩咐医生出去。看来该做的做完了,是谈交易的时候了。商人都不会放过任何最佳的谈判时机。
  等他再出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带上眼镜,又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
  “怎麽,准备和我谈谈了?”
  “予笑,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必跟我说话这麽不客气啊。”他坐下来,有佣人进来送茶。
  “也是,有恩情还给我注射这种东西。”我冷笑。
  “外面的情况很乱,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什麽意思?”
  “你也知道,要找你麻烦的是齐佑!,不是我。不过我也捎带了可以占点便宜。但是现在形势有点不同,我们的货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关氏出了内鬼,把你的帐都给供出来了。你要是现在出去,我估计有人会直接找你下手。”
  “我已经身败名裂了,又何必怕人做什麽手脚。”这话说得有点气话的成分。
  “予笑!你的安全最重要,至於帐的事情,在香港,你姐姐或者苏家怎麽都能帮你抹平。哪家的生意都有点灰色地带,一牵牵一串出来,人人自危,他动作不了你什麽。”
  “你这麽帮我,要什麽条件?”
  “呵,条件。你知不知道当初关氏的天下一半是你哥哥用笑脸打下来的。你现在遇见这麽多纠缠你的人,比如我这样的,都是在你身上找机会。我能有什麽条件,你跟我,我就帮你。”
  “能帮我的人多了,我关予笑不是出来卖的。”我有点生气,看不得别人那麽说我大哥,有的事情我确实有耳闻,但是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当事人都没有发言权,而且,哥哥已经过逝,再如此说他,就未免显得刻薄。
  “予笑,你没得选。”
  “我不喜欢你,就是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找男人。”
  “其实,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你什麽意思?”
  “你只要跟姓卢的律师断了关系就可以了。我摆平姓齐的小子容易,但是我还有生意要在台湾做,总归要给他爹爹一点薄面。”
  “不可能,如果放弃就能自救,不用你,我本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予笑,你也是个商人,该知道没有回头的路走。好好想想吧,外面的事情我尽量帮你处理。我不让你出去,把你困在这里,只是不想别人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我看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感激。
  这样的男人,我不是第一次遇见,却有比他做得漂亮的,青凡就分得清谁是关予文谁是关予笑。就如他说的,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必须解决。总不能一辈子被个男人藏在这里。而且,如果这个交易一旦破裂,我就不敢保证白祁浚会这麽客气的对待我。
  人都是自私的,别人有的自己也想有。可是,卢悦霖,我永远都是放在天平最重的一边,为了他我名誉地位,金钱家庭都可以舍弃。我什麽都放弃了,唯一的原因也只是放不开他,也许曾经我没有领悟到这一点,可是如今,我已经知道得透彻。人往往很容易後知後觉,现在我想好好珍惜他的时候,他却在别的男人床上。
  我不甘心也罢,我难过也罢,现下最重要的是摆脱现状。否则我觉得没有和任何人争夺悦霖的权力。
  过了两天清净日子,白祁浚再来找我,看他的神色,估计外面的事情已经妥当。这两日虽然被他关在这里,可是没有药物的限制,我身体也恢复了七八分。
  他带了一些文件给我,都是关氏内部机密的文件。我做事已经算的上小心,可还是驶不了万年船。
  白祁浚也许看穿了我的心思,於是安慰我,“你不是不小心,是心不够狠。”
  “现在外面怎麽回事?”
  “能帮你解决我都解决了,除了那个棘手的卢悦霖。”
  “我也觉得棘手,不过放弃的话,我不接受,你要是有什麽好的提议,在那个前提下,我们可以谈。”
  “不要这麽快让我知道你的底线,予笑,你也许会放弃他的,如果你再看看这个。”
  他叫人拿了一堆报纸和八卦杂志进来,从封面到内容,都是详细的写著当年齐佑!还不出名的时候在香港就和卢悦霖两情相悦,然後他为了事业回了台湾,悦霖枯等他几年,现在有情人终於得见天日,希望民众支持他和同性相恋。
  我随手翻了翻,表情尽量的淡然,我知道媒体有的地方会夸张,会扭曲,但是也知道这其中确实有几分是实情。
  估计我涵养工夫再怎麽好,这个时候也是脸色不善的。
  事情的发展早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下,现在冷静都是空谈,解决的出路只有两条。而且我没有选择的是必须给自己和悦霖一个交代。这仿佛就像是在问我更爱自己还是爱他一样。难啊,难於上青天。白祁浚什麽都不说,他知道这个说再多也左右我了我心里的那个天平。这场谈判他不会输,但是也很难赢。一切都取决於我这个商人是不是还在相信爱情这种幻觉。
  现在搞得来白祁浚想做我的金主,而且他很可能就做到了。真是尴尬得不行,香港这麽个弹丸之地,我关予笑都玩不转,说不丢人都假。但是形势比人强,我现在只能先稳住白祁浚,哪怕用一点非一般的手段。
  电话响起来,却被他挂了,想必不是很重要。
  “白大哥,我想好好想一想。明天给你答复。”
  “明天就是另外一个行情了,予笑,我能给你的很少,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刮什麽便宜了。”
  “大家都一样。你想要我的人我给,但是事情摆平以後我要跟谁好,你管不著。”
  “就知道你这麽说,好,好,我依著你就是了。要不我也不知道还能样了。”他似松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软了下来。对我有一阵宠溺的感觉。
  他站起来,我望著他。交易成功。
  我只能这麽做,现在的选择让我後悔不後悔我并不太多去想。人不是神,总会有不可力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许这个让步本来很难,可是我对白祁浚却没有排斥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对哥哥一网情深的缘故。
  晚餐我一个人吃的,现在我才知道这里是白祁浚在香港的家。以前他的房产很多,现在自己在用的也就这个了。虽然不是别墅,但是也算得上宽敞,这个人节制而温和,这一点从居家上已经看出。但是这一切都无法让我轻易的去相信他,也许对他我的戒心不高,但是完全的信任并不属於商人的性格。他现在和我说的,也许都是谎言,可是有一些是铁一般的事实,我无法回避,也无法选择。
  我现在唯一思考的就是,谁把我公司的帐卖出去的,以及我现在和白祁浚究竟算怎麽个事儿。难道真要我陪他上床,可是就算上的话,谁上谁下?
  香港的夜景也许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却是最和谐绚烂的。我站在落地窗边,现在窗帘都拉开,感觉特别的舒服,维多利亚港湾还是那麽波澜不惊,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江面,光怪陆离。而我的心是乱的,外面的事情一桩一件都缠得我心神不宁。而且我现在身处一个类似绑架的圈套,又不能摸清水有多深,真是难受得要命。
  也许当初安安份份做个小律师,现在什麽破事都没有了。
  半夜,还是我刚刚要入睡的时候,白祁浚就来了。我正在思考著他说的“明天就不是这个情况”的那几句话,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
  他进来,我吓得从床上一弹而起。毕竟是别人的房间,他进门自然是不用敲门征求我同意,可是我还不适应。一个人在家住习惯了,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怎麽反应那麽大,我还以为你睡了。”他的声音很平和,我安静下来。
  坐起来,靠在床边点了根烟,是他喜欢抽的七星,我觉得味道淡得跟没有似的,很不带劲儿。他笑笑走过来,挨在我旁边坐在床沿上。眼神有点疲惫,甚至有点怜惜的看著我。我最受不了他那样的目光,於是侧过脸。
  呵,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好同情来同情去的。
  “这麽快就来享受权力了?”我笑著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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