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月————绯灵飞翎非泠
绯灵飞翎非泠  发于:2010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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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法术可以找到他的身体的!」道士辩驳,「可是,我感应出来的位置禁止进入,所以我整个晚上是在找入口。」

哭个没停的茶店老板,终於安静下来了,他望著道士一个人自言自语,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尝试性地喊:「呃,小纬,你在,是吗?」

他的声音哑得可怕,是真的哭的很伤心、很用力吧?

「小纬是你对吧?」道士问我。

翻了个白眼,虽然没人帮他分别介绍谁是谁,可是从昨天看茶店老板和玄为了我打架,也该知道了吧。

「干麻瞪我。」道士有些不满,对茶店老板指了一下我的方向,「我猜他大概是小纬没错吧。现在连轨都不尊重道士了......可恶,如果不是七月,我一定要大显威风,把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鬼通通收起来。」

他的自言自语被茶店老板和我自动省略。

茶店老板朝著我的方向,红肿著眼睛说,「小纬,你昨晚在梦里,跟我说的,要我帮忙的事情,我没有忘记。我也很想帮你的忙,可是,你说的太长了......我,我记不住。你,你可以写信让我帮你转交吗?」

我望著茶店老板,有种想把他吞吃入腹的冲动。

阿哲听到茶店老板的话之话,竟然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这个人也太白痴了吧,你都托梦给他了,他不记得,竟然还要你写信让他转交,他以为他是帮人家送情书的信鸽吗?」

我望了望茶店老板,再看看一脸委屈的道士,发现这两个都有少一根筋的特色,当然,茶店老板还是比道士要振作一点。

「啊,你能写信吗?或是,你念给茶店老板听,我帮你写下来......」茶店老还在想想信的事情。

我咬咬牙,这些人一点都不可靠!

果真,求人不如求己。

懒得再这两个白痴身上多浪费一点时间,我决定自己去找玄。找到玄之後,我自己进他梦中跟他说话好了。

不理会病房里两人一生魂的叫唤声,我急急地飘出去,一边寻找玄的身影,一边想著玄一整个晚上,究竟跑哪里去了。

我没想到,这一找,整个白天就不见了。

我在初三的凌晨两点,才找到醉醺醺回到家里的玄。

30 寻找

西装男说,他命定的对象,是你欠了他很多感情债的那个人。如果,那个鬼真的是你,那,你欠了很多感情债的人,除了我又有谁?

那个鬼一定不是你。

西装男莫名奇妙抱著头惨叫起来,他双手遮住耳朵,在地上翻滚,好像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正在想他是不是羊癫疯发作,需不需要叫救护车,茶店老板却又开口说道:

「周玄,你知道撞死小纬的肇事者,现在在哪里吗?」

原本已经失去力气的我,忍不住再度扑上去痛扁他。言敬纬,你没有死,所以,没有什麽肇事者。伯母我不能揍,可是,如果再有其他人在我面前说你死了,我就扁谁。

你没有死。

只要我们都不相信你死了,你终究会活跳跳地回来的。我真的这麽觉得。

终於,我在再提不起拳头,疲惫至极地伏在茶店老板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人声:「有人在吗?啊!有凶杀案!报警!报警!」来人大概被动也不动的我和茶店老板吓到了。

刚刚疑似羊癫疯发作的西装男,用虚弱的声音说:「没有凶杀案啦,闹鬼而已,不用报警啦。」

来人似乎已经跑掉了。我试图将自己移下茶店老板的身体,酸疼无力的四肢却几乎要动不了。终於,我翻身,和茶店老板并躺在地板上。

茶店老板一动也不能动,甚至我从他身上翻下来,他也没出什麽声音。我猜他大概已经被我揍昏过去了。我揍他,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保留。

你没看过我打架吧?我打架的样子很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曾表现过这一面。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怕吓到你,还是因为怕自己失控真的揍了你。每次我们的争执演变出来的拳脚相向,其实,对我来说,根本都不算什麽打架。你大概不知道,我连动拳头,都习惯性地让著你。我与你,与其说是吵架和打架,不如说是拌嘴与拉扯吧。

「玄......」不知道为什麽,耳边似乎又传来你呼唤我的声音,语气那麽心疼。

我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一股强烈的悲伤,突然涌了上来。

言敬纬,我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我只要不相信,你就会活生生的回来!

「喂,你没事吧?会不会死掉?」我感觉到西装男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正在检查一动也不能动的茶店老板。「你也拜托一下,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刚刚被痛揍的不是他,是这个家伙吧?你看他的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了。」

他在与谁对话呢?真的,是你吗?

你真的,变成鬼了吗?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噩梦吧?言敬纬,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吗,你怎麽没有祸害我到老呢?

「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经常这样失控的话,说不定最後会变成没有意志的恶灵。」他在警告谁呢?真的是你吗。你失控了吗?

不,我不要相信。

从眼睛里一直涌出来的温热液体,不是我的眼泪。我不能流泪,流泪不就是承认你真的死掉了吗?我不要承认。

「玄,不疼。不疼。」我彷佛,听到了你的声音。胸口,有一种快要爆炸的压迫感。言敬纬,你快给我滚回来!我想,我的心脏,一定出什麽毛病了。

「发生什麽事了?有人报案说这边有凶杀案!」警察来了,跟著救护车,我们三人被送进医院。

做完笔录、被警察训了一顿、处理完伤口、做完X光等各项检查,医生宣布我们必须住院一晚,观察有没有脑震盪。

健保给付的四床病房,我躺在最靠近门的床上,隔壁是早就昏睡过去的茶店老板,再过去,则是那个莫名奇妙的西装男,最靠墙的那张床是空的。

我闭目养神,一点睡意也没有。身上除了皮夹,所有的东西都遗落在茶店里头,包含可以让我安眠的,有你语音留言的手机。

叹了口气。如果记得带手机来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沉重,我喘息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是你伏在我的胸口上。如果我相信了,是不是表示你就真的死掉了?

胸口的压力骤减,西装男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口中还向演连续剧那样大喊:「何方妖孽,在此撒野!」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瞪,「小声一点。」

「你可以用别的方法叫醒我,我告诉过你失控对你不好了。」他没有理我,却与空气中的某物对话起来。自言自语一阵之後,居然又遮著耳朵开始发出难听的惨叫声。

「你安静一点!」我忍不住朝他一吼。

「唉唷,你不要对小孩子这麽凶嘛!」

「你到底是在跟谁讲话?」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他究竟要耍什麽猴戏。

「对不起,我老是忘记和鬼沟通,用意念就可以了。」

「神经病!」躺回枕上,「喂,你说你在跟鬼聊天,那不如跟我聊天吧?」

那人问我要聊什麽。然後,他说了生魂可以复生的事情。我以为,他可以让你回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说他不要回去。」西装男这麽说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呼吸要停止了。「他说他跟你没关系,不要跟著你。」

你怎麽会跟我没关系?你怎麽能说你不要回来?你不是说每天要说一百次你爱我,你不是说,要和我纠缠到老的吗?还是说,你终究怨恨我始终对你不够浓情蜜意了?

不可能的,你如果会因为我不爱你,就不爱我,那你不会是言敬纬。

「我最後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回来?」我问,那西装男却突然抱住耳朵,似忽又受到什麽鬼叫的攻击,他脸上的表情痛苦难耐。

终於,他把手放下了。脸色苍白,似乎真的有什麽声音,攻击得他元气大伤一般。

「我搞错了。」我笑,你根本没有死,所以,没有什麽生魂之类的,你根本还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一定是这样。我今天一定是打架打到头晕了,才会相信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咦?」西装男讶异,看著突然笑出来的我;「你的情绪也转变太快了吧?」

「没事。我应该是搞错了。」

「搞错什麽?」

「言敬纬根本没有死,怎麽会有活过来这种事呢。」我扯扯嘴角,不知道为什麽心脏却很沉重。你离开太久,我神智都不清醒了呢!

西装男沉默了一下,说,「他说他不叫言敬纬,他叫阿哲。你说的言敬纬,应该是刚刚不见了的那一只吧?」

我告诉自己,我不信......

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翻身下病床,换回自己的衣物,迳自招计程车离开医院。

我回到茶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开著我的车,去了好多地方。

我回到家里,对著空气喊你的名字。空气中没有你的声音。我来到小公园,对著溜滑梯喊你的名字,空气中没有任何回答。我去了一个又一个,感觉你也许会出现的地方,喊了不知道多少次你的名字,都没有收到任何回答。

天亮了,天又黑了。我像个疯子一样的去找每个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是鬼,你至少也会想办法让我知道你在吧。

晚上十一点多,我到了你之前发现的Gay Bar,里面满满都是人,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很狼狈,可是,我仍是对著吵杂的舞池,大声的喊你的名字。

回应我的,是我们都熟悉的酒保。他给我许多杯烈酒,「你需要喝醉,周玄,你看起来真的很糟。」

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我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但我却还是清醒。我清醒得知道,你终究没有回应我的呼唤。

凌晨一点,我开著车,回到住所。我知道自己身上都是酒味,我疲惫不堪,动也不想动,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醉,躺在床上,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就是你拿给我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之後,我们有了第一次的性事。

「言敬纬。」我对著空气喊你的名字,空气中,仍然什麽回应都没有。

31 春梦 (H)

「言敬纬。」我对著空气喊你的名字,空气中,仍然什麽回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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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两点多,一身酒味的玄,躺在床上,模样看起来非常的狼狈。我不知道他今天究竟去了哪里,但是,我去了好多地方,始终没找到他。

我回家来找、去茶店找、去小公园等、去学校找、去图书馆找、去以前常一去的Gay Bar找......幸好我是鬼,这些地方的往返交通,对我不是问题。

晚上十二点多,我在公园的溜滑梯上,徘徊了快要一个小时,最後,我又去了一次医院,我没有遇到道士、茶店老板或阿启。

快要两点的时候,我回到住处,我想,玄总是要回家睡觉的。

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没有他的痕迹,正想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就听到开门声。玄脚步不稳走进来,虽然没有嗅觉,但是也可以猜到他身上应该都是臭酒味。他连鞋子都没脱,直接将自己摔到床上。

闭著眼睛,他喊:「言敬纬。」

我来到床边,他狼狈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如果我能碰触到,我会帮他脱鞋子、洗澡、换衣服。可是,我只能呆在床边心疼。

没多久,我听到了轻微的打呼声。

他睡著了。

我却突然情怯。玄终於睡了,我该去打扰吗?他今天已经够累了......可是,初三了。我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牙一咬,我进入玄的梦里。

我准备好的满腔的话,却在进入梦里的瞬间化成呻吟。玄的坚硬抵在我的臀部。我的唇舌,正缠绵地亲吻著他的脸颊和脖子。我的双手,焦躁地正在解玄学生制服的扣子。

学生制服?我一愣,发现梦里的玄理著小平头,看起来还很青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四周的环境是......玄改建前的房间。

地上有很多酒瓶。我的唇移到玄的嘴边,尝到了酒味。

啊,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玄开始回应我,生涩的吻,有些羞怯,却又带著掠夺的意味。然後,他停止,喘息著说:「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忘记。

我离开他的大腿,蹲下来。急燥地扯开他裤子的钮扣,几乎要把扣子给弄坏。我拉下他的拉鍊,虔诚地将高昂的硕大纳进口中。

是玄的气味。陌生,而又熟悉。我记得,自己一边吞吐,一边脱自己的裤子,还有拿润滑油......第一次勾引的片段,怎麽样野望不了。

我睁开微眯的眼,抬头看当年才15岁的玄,突然发现,他的脸开始变化成现在的模样,有些胡渣,看起来落魄而性感。

他伸手,拉我起来,看起来比我更急切第将我推倒在柔软的床上。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学生服,他却连解扣子都没有,直接扯下我的裤子。学生裤只拖到我的大腿上,他就急切地抬高我的臀,冲撞进来。

疼。我惨叫一声。

他停住动作,坚硬的巨剑埋在我的身体里,手往下探,爱抚我因疼痛而瘫软的下体。嘴唇温柔地覆上来,亲吻我的眉毛。

那是记忆中很少出现的温柔。

我努力让自己的腰抬得更高,好让身体能更容易地接受他的存在。他细碎的亲吻从眉间、眼睛、脸颊、一直到我的唇。他的舌探入我的口中,情色的舔过我的舌尖、又缩回去,轻舐我的嘴唇。

我将舌头探出,追寻著他的气味。

下体因他修长手指的熟练触摸,逐渐感到紧绷和尖硬。後穴的痛苦不知不觉获得减轻。

他的手圈住,并开始套弄已经勃起的我的分身。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

在我身体的巨剑似乎又更胀大了,一动也不动的卡在我的身体里。

「可、可以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媚若无骨。

他终於缓慢的开始律动他的腰,微凉的手圈住我的分身,随著腰的节奏,上下撸动著。

他亲吻著我的耳垂,轻声地低喃我的名字,充满玄的个人风格,连名带姓,「言敬纬。言敬纬。」

只是连名带姓的低哑呼唤,我就不行了。

我用力,翻起身子,将玄反压在床上,他讶异地轻忽,望著我的表情有些疑惑,而巨剑仍连著我的身体。我让他平躺,跨坐在他的身体上,开始急切而焦躁的扭动自己的身体。

我控制著自己摆动的幅度,他的炙热顶到了深处的那个点。我像著魔般地扭动著腰,让他进入更深、更深......

他在我体内洒下了温热的爱液。随著强烈的高潮,我的种子,喷到了他的胸膛上。

32 我在

「言敬纬。言敬纬。」

只是连名带姓的低哑呼唤,我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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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揽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身子拉下去,亲吻我的唇。我的胸膛贴住自己方才喷在他胸口的白浊,闻到了自己膻情的气味。而他仍然有些坚硬的分身仍与我的後穴相连。

「玄......」我喊著他的名字。

他珍重地亲吻著我的唇,像是在膜拜什麽无价之宝。

「言敬纬?」他一边亲吻我的唇,一边呼唤著我的名字。

「我在。玄,我在这里。」突然一股强大的推力,要将我挤出梦境。不,不要醒,我还想跟你说话,玄,别醒。

我发现自己在床边,玄已经挣开眼睛了,他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过了许久,终於摇摇摆摆的从床上起身,进到浴室。

床单有他方才射出来体液,终究只是梦境,当然不可能留在我的体内。明明刚在玄的梦里欢爱过,我却觉得更是空虚。

我忍不住苦笑,玄该不会每次睡著做梦,都只有春梦吧?

那,我想说的话怎麽办?

夜晚又将过去,夏天的早晨来得快,窗外已经有蒙蒙的亮光。

玄洗完澡,围著浴巾走出来,应该是刮过胡子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他皱了一下眉,伸手将床单和薄棉被拿起来丢进洗衣篮,并换上了新床单。

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酒醒,不过,看他的神色,我认为他应该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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