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况,更加让他实足火大!(居然在我陈兴华眼前,公然同居!这算什麽?)
他旋即愤怒地打开车门,疾甩上,再气势跋扈地越过马路走向好用工厂。当他看著这道碍眼的铁门,彷佛与它有深仇大恨地使劲猛捶。
本已经准备食用晚饭的兼立他们,纷纷揣著疑惑的心思,奇怪怎麽这时候会有人来好用工厂呢?何家三兄弟更拿质疑的眼神注视兼立,起疑他是不是又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查知他们对自己产生怀疑念头,兼立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我真得没有去找别人了!」
晋新看他一脸诚恳,便转向信齐和中州,问说:「你们认为会有谁来这里找兼立呢?」
「……该不会是父亲?」信齐提问道。
「父亲会找来这吗?」中州不甚同意地反问道。
「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信齐回道。
晋新接著点头同意:「对,我们一起下楼去看看。」语毕,他就先站起身,向大夥示意一起下楼去。
信齐和中州跟著也站起来,随著晋新一道下楼;兼立觉得迷糊,也被迫一起下楼去瞧瞧。
四个人走下楼,由兼立拉上旁边一道小铁门,再走出好用工厂去瞧视,谁来了?
一走出铁门,他们就透过橘黄色的路灯看见这位彼此都熟悉的人士:陈兴华!
「你来这作什麽?」信齐即出言不逊地问道。
陈兴华刚才在捶门中略微降下几寸火气;但乍听到何信齐的逼问,瞬华又升起心火来。他大声回呛:「你们又是在这里做什麽?为什麽都不回家?」他看见被何家三兄弟夹在中间的顾兼立,即愤怒地揪出他,对著他吼骂:「你这恶心的大叔为什麽还要留在这里?为什麽不结束工厂回家吃自己?干ΧΧ!」
兼立被人紧揪著脖子,导致他呼吸困难。他急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回击道:「你管我那麽多,干嘛!快放开我!」
「干ΧΧ,你为什麽就是要与我对著杠呢?……死大叔!」陈兴华才不会听从他命令,照旧是揪著他狂骂。
何家三兄弟看见兼立难受,即刻上前协助,以拯救兼立的呼吸危机。
「陈兴华你快点放开兼立!」信齐用力捉著陈兴华的右手臂。
晋新也抓住陈兴华的左手臂,朝他喝令:「陈兴华你快放开兼立!」
中州架住陈兴华的脖子,对他放话道:「陈兴华你快放开兼立!不然……我就要扭断你的脖子!」
赫然被三人围困住的陈兴华自知自己势单力薄,即松开手,又装模装样地替兼立拉直他衬衫领口,说:「大叔你没事吧?」他虚伪地朝他一笑。
兼立随脸色古怪地回视陈兴华。(这人好假!)
晋新、信齐和中州看到陈兴华愿意放下兼立,也马上松开手,并站到兼立身旁去,双眼睁睁地戒备他的一举一动。
陈兴华见他们摆出如此大阵仗来,自然是不悦。他从鼻子喷出一气,狂妄自大地说:「晋新、信齐、中州,你们怎麽都不回家?你们不知道何伯父和何伯母很担心你们吗?」
何家三兄弟皆鄙夷他,无人想要回覆他话。
「晋新、信齐、中州,你们怎麽都不说话?」陈兴华感觉疑惑地问道。
三人只管拿著冷眼迎视他,就是不想与他应和。
被人这番鄙视,陈兴华即又恼羞成怒地骂道:「好样的你们!我都好言相劝了。没想到你们还这麽高傲!哼!」他改望向顾兼立威胁道:「你这大叔应该知道我的厉害吧?你可不要再与我唱反调,不然你这间工厂可就会……」他暂停下说话,斜嘴睥睨兼立。
「你对兼立作了什麽事?」中州很生气地发问。
陈兴华移眼去注视中州,後佯装内心很受伤地说道:「啊──没想到中州竟然会帮这丑陋的大叔说话!」下一秒,他又换张阴冷的表情说:「中州你要是想要让这大叔的工厂好好经营下去,你们几个就最好乖乖回家,不要再跟这大叔见面了。」他举目环视何家三兄弟。
晋新、信齐和中州乍然听著他所发表的言论,倏忽被震惊住表情和动作。(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关系到兼立工厂的事?)
陈兴华见他们已被自己的发言吓住,遂得意忘形地往下解释:「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大叔的工厂已经处於摇摇欲坠的地步了。所以为了这大叔著想,你们还是听我的话回家去。还有就是不准你们再跟这大叔见面;不然这大叔的工厂就永远都要关门大吉了。哈哈──」他随即嚣张地仰头大笑。
晋新拉起兼立的双手,紧张地问他:「兼立这是真的吗?你的工厂真的快不行了?」
兼立却微笑以对:「晋新你不用担心,我的工厂是不会让这阴险小人搞垮的。」他不卑不亢地迎视陈兴华,其瞳里无任何一丝软弱。
信齐也跟著附和:「对!兼立说得好!我们根本不需要害怕你这头花心家伙的威胁!」他目光熠熠地正视陈兴华。
像是猝然被一只猫咬了腿指头似地,陈兴华毛躁地跳脚,且对著他们呛骂:「少逞强了!你们不要以为我只是在耍嘴皮子。你们最好问问这位大叔看看,看他工厂是不是真得处於关门边缘?」
晋新和中州忧心忡忡地转头望著兼立。
不愿被这人夭折了自己的爱情,也不愿意自己的人格被这人踩在脚下践踏。兼立则不服输地大声发表:「不管我工厂是否真会出现危机?我也绝对不会向你让步的!」他正气磅礴地忤视他。
陈兴华被他的正气震得倒退一步,即又快速稳住自己的情绪,狡辩道:「你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是不会怕你的!」
晋新、信齐和中州见兼立这麽坚强地想要保护好他们的爱情,均见猎心喜地露出高兴的笑容来。
接著,陈兴华也看到何家三兄弟一脸开心地注视顾兼立,在他们四个人中似乎飘盪著一种不容他人介入的深厚感情。他顿然火冒三丈地朝他们咆哮:「何晋新、何信齐、何中州、顾兼立你们给我走得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得!」他急落下狠话,转身快步离去。
站在原地的四个人持续摆出一张士可杀、不可辱的坚决表情,任是谁也无法去撼动他们之间如磐石般地爱情!
晋新暗地与两位弟弟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貌似传递著某项不想被兼立知晓的讯息。
信齐和中州也一致偷偷点头回应。
随後,兼立收起心,并向何家三兄弟郑重声明:「晋新、信齐、中州你们不用担心我工厂的事。我可以解决他的。」他扬起笑容,并拍拍自己的胸膛保证。
何家三兄弟自然也顺著他的话说道:
「嗯,我相信兼立。」中州眉宇带笑地摸著他肩膀。
「兼立那你可要小心点,知道吗?」信齐向他嘱咐道。
「兼立你要是可以自己解决。那麽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晋新朝他嫣然一笑。
兼立则抬头挺胸,释出一身男子气慨地对他们宣示:「我顾兼立绝对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工厂和爱情,所以你们就放一百二十的心吧!」
何家三兄弟齐点头,表示相信他的宣言。
再来,晋新若无其事地对兼立提醒:「兼立,我们应该快点上去吃饭,免得饭菜都凉,不好吃。」
猛然忆起楼上还摆著一桌饭菜,兼立随之焦急地说道:「啊──对哟!我都快忘记晚饭了。我们快点上去吃饭吧!」他朝三人示意,接著拉下铁门,率先走去楼梯。
然何家三兄弟却慢吞吞地跟在兼立後面走。
信齐小声嘀咕:「大哥,这事你怎麽看?」
晋新斜睨他一眼,悄声回说:「这种事还需要考虑吗?」
中州轻声咯咯笑说:「是泄密吧?」
「答对了!」晋新一说完,便大踏步地走近兼立,与他并肩同行。
「这陈家伙可真是惹毛大哥了!」信齐幸灾乐祸道。
「怎麽,你替那家伙担忧?」中州不怀好意地问他。
「那怎麽可能吗?」信齐心怀鬼胎道:「我只是担心大哥会不会临时心软罢了!」
「你想有可能吗?」中州鄙视他,随也大步走向兼立。
「谁知道这後面会如何发展?」信齐不以为然地摊开手,进而也走近兼立。
***
何家三兄弟不甘心自己和兼立被那头花心陈男耍得团团转,进而到了他们出招反击的时刻了。
隔日,晋新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医师休息室内。他拿出手机把玩,却临时迟疑著要不要作出以下行为来。
中州在这时走进来。他看到晋新的行为,即问道:「大哥你在做什麽?想要宽恕那家伙吗?」他重重地坐至他旁边的椅子上,严目注视他。
「虽然他很可恶,可是他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不想对他做得太绝。」晋新稍为心软。
中州把手肘搁在桌面上托著下巴看他,回说:「就是因为他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更加不能容许他这麽对待我们所喜欢的人。要是他老是以相同招式来赶跑我们喜欢的人。那麽是否表示我们以後只能选择他呢?」他逼近晋新,严厉问道:「你想要和陈兴华在一起吗?」
晋新急忙摇头否认:「不!我绝对不要和那家伙在一起!」他只要一想到那家伙的脸,就频频冒出胃酸,直想呕吐。
「这不就对了。大哥既然不喜欢和那家伙在一起,就做吧!」中州张开手,望著他手上的手机示意。
「我知道了。」晋新下定决心,即刻打出电话与某人通话。
起先是一件陈年往事的桃色绯闻被挑出来刊登在各大报章杂志上,紧接著就陆续爆出一长串的风流韵事来。
陈兴华睁大眼睛,看著他手上拿得这份报纸瞧,赫然一股无明业火从他心底熊熊烧起。(为什麽自己以前和这名女子交往过的事情,会被报纸刊载出来呢?)
随之,陈敬云也杀气腾腾地闯进他的办公室,拿出报纸当面质问他:「兴华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报纸会报导你以前的情史?」他所拿得那份报纸上,把他儿子历年来的风光情史仔仔细细地翻出来,并且还详细地分析一番,这群女友们的个人资料谁胜谁优。
「父亲,我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陈兴华站起来走向他。
「不知道?那这报纸上怎麽会报导得如此详细?」陈敬云打开报纸,把整整两大版面的报导展开在他面前。
陈兴华夺下父亲的报纸,解释:「父亲,这些事不需要你特别去关心。」他忙乱地折起报纸。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话吗?」陈敬云真是快被这小子给活活气死了!
本来想说让自己儿子来联合上班,一来可以让他增加工作经验,二来也可以培训他成为联合的下一任接班人。却是万万没想到儿子竟是这样来搞垮自己的名声,他三天两头地请假翘班,再来就是这种破坏公司形象的丑闻来,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呀!
看见父亲脸上透出闷烧中的盛怒样,陈兴华赶忙找藉口来试著缓和父亲的怒气。他说:「父亲,我认为这种事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你想想看,那个什麽兴立的,之前不是也发生过这种桃色新闻吗?所以我想这种事再过几天後,就应该不会有人想要阅读了。」他嘻皮笑脸地回视他。
陈敬云一时怒涨,即挥手甩了儿子一巴掌。他喝骂:「看你这一副窝囊相,还是我陈敬云的儿子吗?我真没想到送你出国去念书,竟给我养成这种处事态度!我真是悔不当初!」他痛苦地皱眉瞪他。
陈兴华捂著自己半边脸,怔忡地望向父亲。──这可是他第一次被父亲打耳光!
陈敬云紧抓著他肩膀,痛彻心扉地说道:「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期待有多深吗?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回报给你父亲的!」
「父亲……」陈兴华直愣住。
「你现在快给我回家去闭门思过!」陈敬云发下话,马上转身离去。
「啊?」陈兴华当场张口结舌地看著父亲走离,然後一身颓废地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
§ § § § § §
在联合开发电子企业工作的员工们,个个是交头接耳地交谈著总裁儿子的事情:
「你看,我早就说过这种富家少爷是撑不过三个月的!」
「少来!我们大家全都不看好这位空降部队。」
「没错!谁想要在这种人下面做事呀?我马上就会在第一时间递上辞呈。」
「他走了也好,省得我们联名上诉!」
「没错、没错。」
众人一致点头。
这种流言蜚语遂在公司内流传了好多时日。
§ § § § § §
这头,开车回家的陈兴华正忿忿不平著。(到底是谁这番作弄我?可恶!我一定要把这泄密之人给找出来!)
他脾气火爆地向雷圣首打去电话。然而这次他却等了好久後,才与对方通上电话。待他一听到对方的喂声,即劈头叫骂:「你这小子是没看到我的来电吗?我有事找你,居然给我等这麽久?」
手机那头慢悠悠地回道:「陈先生,我是你的属下吗?难道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接听电话吗?我不能有自己的事吗?」
「我的电话,你要马上接听!」陈兴华傲慢无礼地发话。
然而,隔了好久後,话筒那边才回话。「少爷,我雷圣首虽不是什麽大人物,可也不是一只让人随意传唤的杂种狗。你要是想要我帮你的忙,就请尊重我一下。」雷圣首铿锵有劲地拿话向他深明大义。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陈兴华压根听不进他的劝诫,他仍旧是目中无人地向他施令:「雷圣首,我现在要你查出到底是谁向媒体泄漏我的情史!」
雷圣首受不了这陈兴华的大少爷脾气,他只好随口搪塞道:「嗯、嗯,我知道了。」说完话,他就先对方一步挂断电话。
他的挂断行径即让陈兴华一愣一愣。他糊涂看著手机,丈二摸不著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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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隔了好几天後,陈兴华尚未接到雷圣首的回电,却已经陆续出现报导关於他情史以外的事情来了。
各大平面报章媒体似乎已厌倦报导陈兴华多情的花边故事,改而刊登陈兴华曾经运用家族势力去阻扰某些小公司或是小型工厂经营的丑闻。在这些报导中,好用工厂的名字也掺杂在其中。
一些因为得罪上这位联合小开而被迫关厂的诸位老板们,开始向报社吐露他们的不鸣冤屈,林林总总等被长期积压下的委屈在一夕间全部爆开了!
接下来就出现大批被无辜关厂的员工和老板们集合在陈兴华的府邸外,向陈家大声抗议,要陈家还给他们一个公道!要陈家赔偿他们所有的损失!……
这项抗议事件竟也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联合开发电子企业的股票一日三跌,进而引发大小股东们对於陈敬云总裁的适任问题爆出逼退风波。以及有关联合产品之一日销售量竟会产生因卖不出三成而成为滞销物……等附带效益。致使身为总裁的陈敬云感到十分焦愁,且对儿子所做下得这些恐吓行径,倍感恼怒!
他认为儿子不长进,也就算了!毕竟他可能是因为才刚接触工作,所以才会有一些适应不良的情况出现。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在外面举著联合企业的小开名号,四处招摇撞骗、胡作非为!真是太超过了!
紧急传招来雷圣首,他欲要当面向他盘问得仔细。
「雷圣首!」陈敬云先是给对方来一道下马威。
雷圣首心蹙地脚步移後一厘,随即又站稳底盘。他正面迎视陈敬云,问道:「总裁找我有什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