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自己儿子终於有三位女朋友的顾林珠,其内心的感动不可言表。她瞬即热情地上前仔细检视一番这三人的外表,顺便赞美道:「你们长得真漂亮!我是阿立的母亲顾林珠。你们叫我阿珠婶就好了。」她又看向兼立说:「阿立,没想到你一次就交上三个美姑娘!可是你之前怎麽都没有跟妈妈提出这事哩?那清水伯的外孙女可要怎麽办欸?」眼下她可头疼著如何跟老朋友取消这次相亲的事?
乍闻外孙女这事,即让何家三兄弟感觉不对劲地向兼立瞪眼:(等回去台中後,定要你把每一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何中州遂向顾林珠亲切问道:「阿珠婶,这清水伯的外孙女是指什麽事?」
顾林珠一时心喜,就热心地跟他解释:「你真乖。因为阿立都不跟我们提到你们的事,所以我就答应下清水伯说要把阿立介绍给他外孙女认识,看两人会不会有好结果。」她怒瞪一眼兼立,暗中责骂他怎麽没有事先透露他已经有这三位这麽漂亮的妮子了。
晋新和两位弟弟交换眼色,决定将计就计,顺著老人家的意思应承。
「阿珠婶,我叫阿新。阿立他也没有跟我们说要回老家过年,害我们找了他好久!」晋新用手遮脸假装啜泣地说话。
兼立见状惊讶地拉长脸,宛如不曾见过晋新这麽服软的模样。
顾林珠没有留意到儿子的表情,只顾忙著安慰眼前这位可人的佳人。站一旁的林美惠却开始留心起二伯和这三位美人的微妙互动。
只见二伯偷偷瞪著另外两位,却反被对方回瞪,且对方的眼神中像是隐含著某种奇怪讯息,紧接著二伯就脸红地低下头去。
她看到露出娇羞模样的二伯即吓得她掉下下巴来。这还是她自从结婚典礼起第一次见到这麽……可爱的二伯!但是随之而来的一道美人厉光,警告她不可对兼立痴心妄想!顿时让她觉得在他们之中难道隐藏著某种古怪?
「阿立你真是的!都不跟妈妈说你有三位朋友要来,还每个都长得这麽漂亮!现在要妈妈如何去跟清水伯取消对看哩?」顾林珠口气中虽带有责备,却完全不影响她此时的好心情。她反而是从容自若地跟何家三兄弟保证,绝对不会让阿立花心的。
之後,她便让何家三兄弟先在家里稍等一会,她和阿立去清水伯那里坐一下後很快就会回来。
待在屋内的顾兼智听到家门外有说话声,也好奇地探头查看是发生什麽回事?即便见识到二哥的惊人魅力!──要嘛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要嘛就连著交上三位美人,真是太厉害了!
他急忙招呼三位客人进屋来坐著,他又出去和美惠老婆说了几句俏俏话後,再进门来端茶招呼这三位贵客。
不及半小时,顾林珠便与兼立一道走回来。在途中,兼立不停地听著母亲的唠叨话,听她嘀嘀咕咕地指责自己的不是。只是他满肚子的秘密却不知到底要不要跟母亲吐实?
一早上出门去巡视自己地盘的花点,这时也随著兼立他们脚步後面返回顾家。然而它一走上骑楼下的空地,立即查觉到家里突然冒出三位陌生人,它随向他们发出狂吠声。接著却被主人叱责,要它不可对客人无礼!顿使得它萎靡下气势,怅然趴在地上翻眼看著主人和这三位陌生人开心地说话。
亦因为何家三兄弟美丽的外貌,致使顾家人全被蒙蔽住心智,并只管叫著他们:何小姐、何小姐。只是何家三兄弟没有因为顾家人把他们的性别错认而大发雷霆;反而很热情地与顾家人谈起兼立小时候的丑事,且还特别向顾林珠追问,欲要挖掘出更多兼立小时候曾做过的有趣秘闻来。
他们那边说得很热闹;可他们话题中的人物:顾兼立,他却是坐於一旁的凳子上不悦地朝著他们板张脸。他想:(你们来我家,不会就是为了打探我小时候所做过得每一件丑事吧?)
起先他还以为他们是特地南下来找他的,害得他内心一阵骚动不安!──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他努努嘴,撇过头去,不看。这反而让他抓到弟媳脸上扬起的起疑相。瞬息间,他的背脊流下一滴冷汗。他遂感觉弟媳的目光,瞧得他怪不舒服地!
当天晚上,顾林珠为了让远道而来的三位娇客有张舒服的睡床休息,便吩咐阿立和阿智俩在客厅里打地铺,她则和美惠一起睡在二楼前房,再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他们三姊妹睡觉。她希望替自己儿子多拉些好感分数,以求早日看到儿子和他们之中的某一位结成善果。
──可惜,顾林珠的美梦终将没有实现的一天。因为他们三人都是男儿身!
半夜里,兼立趁著小弟熟睡後,起身偷偷进入二楼後房内。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动手摇晃一下睡在床缘的中州。「你醒醒?」他轻声叫喊著。
可是,这中州却像是已经熟睡似地没有动静。兼立只得再绕到另一边床缘去摇动睡在那一头的晋新,「晋新,你醒醒?」隔了几秒,他依旧不见人醒来。最後他没法,故而越过晋新身体去叫唤睡在中间的信齐:「信齐、信齐?」他勉强拱著腰部,摇人。
徒见这三人始终没有回应!
兼立没有办法,进而灰心地准备离去。
突然间有三只大爪子从床上升起,一人各捉著兼立衣服一角,小声问道:「你想要去哪?」
「我能去哪?」兼立恼怒地反讥。他拍打他们的手,低声喝道:「快放开!」
「不要!」三人齐声低喊。随後,翻转兼立的身体,让他横躺在三人怀中。
中州抱著兼立的头,问他:「你怎麽都没说一声就跑回家了?」
「你害我们以为你消失不见了!」信齐还记得在几天前当知道兼立不在好用工厂时的恐惧感!
「以後不可以什麽都不说就离开工厂,知道吗?」晋新拿手拍打他大腿,惩罚他居然不告而离。他都不知道在那日当他们找不到他时所引发的巨大惊恐。
兼立知道自己理亏,他抱著中州的肚子,闷声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真的吗?」信齐不甚相信他的话,拿爪子搔扰他腹部,欲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被搔得咯咯发笑的兼立,扭动著躯体,呵呵笑说:「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他弯著身,在他们三人身上转动。
晋新和中州互看一眼,跟著也加入搔痒兼立的行动中,四个人遂在大床上嘻笑胡闹一番。
许久,兼立躲至床角处向他弎伸手制止,「好了,别再来了!」他警戒地用手阻止他弎,禁止他们再靠近自己。
中州玩累地斜躺在床上,说:「我累了。」
信齐坐卧在枕头上,亦说:「我也累了。」
晋新盘腿坐著,接著说道:「兼立你以後可不要什麽都不说,就私自离开工厂。你若是再犯,我和弟弟们可不会像这次轻易饶过你,知道吗?」他眼里隐藏著一抹淡色的黑暗,立让瞧见这抹黑暗的兼立打了一身哆嗦。
亦促使兼立乖乖地点头同意:「我知道了。以後不会了。」静默一会後,他又提道:「我担心你们被妈妈认出来是男人,所以你们明天就回去台中,可以吗?」他严肃地举目环视他弎。
现场顿时一片静悄悄……
稍後,晋新发话:「那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咦── 我年还没过完。」兼立申诉自己的年假尚未过完。
爬坐起身的中州接话道:「你要是想在家里被家人发现你和我们之间的不寻常关系,那你就继续留下来好了!」他语气中夹藏著恐吓,以及瞳孔里也闪烁出赤裸裸的情欲。
兼立即咽下一口唾沫,他知道这三人铁定会说到做到。迫於被威胁下,他只得点头同意了。
及於第二天一大早,兼立便与何家三兄弟集体离开顾家。他向家人谎称是自己欲要先回去工厂准备明日的开工典礼,所以才会急得和何家三人一道回去台中,顺便大家也有个照应。
顾林珠本想要留下阿立和他那几位女朋友多待几天,可是又见阿立一副急著回去的模样,只得同意让儿子离开了。──工作要紧!
来匆匆去匆匆的何家三兄弟驾驶著开来的汽车,载著兼立一块返回台中,也与下午才返回家的顾吉喜一家子错过。
然而他们的离去,却让林美惠有了更大发挥空间。她自打昨日见到那三位美人後就一直猜测著二伯该不会是和那三人在搞NP?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劲爆,所以一直不敢跟家人提出来。又感觉二伯似乎是因为担心被他们发现真相,所以才会急著赶回台中去?……对!那麽二伯和那三位小姐铁定就是那一种悖伦的关系了!
她十分确定自己的揣测,进而和喜欢道人长短的大伯交头接耳讨论起关於二伯的四角爱情大八卦。
这种莫须有的童话爱情故事逐渐被加油添醋,终至被渲染成如电视台连续剧上面所播放得超级狗血又外加十足复杂的多角爱情关系。以至於,当兼立再度返家过年时,老是觉得在自己的背後,不停有村人在指指点点个没完,非常恼人!
~完~